所以就算是詩燕在房間多待上一些時間,怠慢了其他客人,劉姐也完全不苛責。
隻是他們并不是如劉姐所想的,在房内如膠似漆地纏綿。
雷勁會來到酒廊中,是因爲要在第一時間監視王經理的舉動。
他要詩燕仔細地說出,王經理所帶來的客人是什麽身分,或是當天他們談了些什麽,詩燕都必須清楚地記下,在回到房間後詳細地向他報告。
當雷勁在工作時,本來就不留任何情面,何況是如今他正深深地誤會着詩燕,先前所聽見的片段之詞,讓他相信了詩燕是詭計多端的。
即使這些日子來看盡了她無辜的眼神,以及逐漸憔悴的模樣,他還是不願意給予她任何憐憫,繼續恣意地用言語或是行動傷害她。
他在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詩燕隻是一個願意爲錢出賣自己的女人,隻要誰出得起價錢,就可以得到她美麗的身子,以及那些足以欺騙聖人的無辜言語,就算是他沒有包下她,也會有其它男人,用金錢買下她,她可以爲了錢在任何男人身下婉轉嬌|吟……
他怎麽可以在乎這樣一個女人!
雷勁的手陡然一用勁,手中的酒杯應聲碎裂,鮮血混着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他皺起眉頭,攤開手掌,随手甩了幾下,任憑鮮血飛濺也不以爲意。
“等等。”詩燕低呼一聲,在看見他受傷時,也顧不得他尖銳而傷人的言行,匆忙地靠上前來,想也不想地握住他的手腕。
“放手。”他冷漠地說,想要握起受傷的那一掌。
意外的是,原本柔順的她,在此刻卻意外地堅持;柔軟冰涼的心手,緊緊地握住他受傷的手腕,不許他握起拳造成更嚴重的傷勢。
“你受傷了,必須把這些玻璃挑出來,否則傷口沒有辦法愈合的。”詩燕握住他受傷的掌,聲音十分堅定。
她彎腰從櫥櫃中拿出簡單的急救箱,先用酒精消毒小鑷子後,專心地替他取出細碎的碎玻璃。
她低垂着頭,盤起的黑發襯托出她白皙的肌膚,細緻的五官上是平靜的表情。
那模樣讓雷勁想起在那一夜,她因爲歡|愛過後的疲倦,在他胸膛上沉睡……
“你很熟練。”他緩緩地說道,冷硬的心在此刻有了裂縫,些許的情緒緩慢流瀉而出,在最沒有防備的一瞬間,聲音變得柔和。
詩燕擡起頭來,詫異地看着他眼中無法隐藏的情緒。
她的心受到震動,再度變得柔軟。是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她這麽笨?
明明知道一定會再受傷,知道他會繼續傷害她,但是就是學不會封閉起心靈,隻是一句問話,就粉碎了她的自制?
她總是不斷試着要向他解釋,但是他根本不願意聽、
她企圖解釋的行爲,總是招來他的憤怒,或是更加傷人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