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進入這一行,就該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淡淡地微笑,在想起雷勁拿着支票本、嘲弄地詢問她想要什麽價碼時,心中閃過激烈的疼痛。
此時,一個服務生突然慌忙走入房間,焦急地尋找着劉姐,“媽媽桑,出事了。”
他緊張地看着劉姐,之後視線落在詩燕身上,神色十分不安。
劉姐皺起眉頭。“說清楚些,發生什麽事?”
“是詩燕的妹妹,她昨晚在這裏釣上一個地下錢莊的負責人,那人以爲有了豔|遇,高興地帶着詩音上飯店去了。但是詩音對那人下藥,之後把對方的财物洗劫一空。那個人醒來後氣得發火,查出詩音的住處,把詩音抓了去,說是若要人活着回來,就必須拿一千萬去換人。”
“我的老天,這簡直是綁架!”劉姐驚呼,在看見詩燕的身子軟弱地倒下時,連忙扶起她。
詩燕陡然間全身顫抖,一時眼前昏黑,幾乎要昏厥過去;她的手捂住胸口,感受到激烈的心跳。
人一天能夠接受多少的刺激?
梁詩燕隻覺得一切都已經超過了她所能夠負荷的,讓她幾乎要崩潰。
她先是被心上人羞辱,接着相依爲命的妹妹又被綁架……一千萬?
她這些年來所賺的錢,在還掉母親龐大的債務後,勉強能夠維持兩姊妹的生活而已,怎麽可能會有這麽一大筆錢?
“詩燕,你冷靜點。”劉姐安撫她,并咬着唇像是在考慮着一項重大決定。
“不,我要去找詩音,由我去和那個人說,我去跟他道歉,要他必須放了詩音。”詩燕激動地說道,拚命想要掙脫劉姐的雙手。
她不能失去詩音,那是她唯一的妹妹,在如此脆弱的時刻裏,要是連唯一的親人都失去了,她不知道再苟活下去還有什麽意義?
“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等于是羊入虎口。那人的好色是出了名的,當初來等着你坐台時就十分不規矩。你想一想,詩音那孩子的把戲,我們這裏的熟客哪個不知道?怎麽還會傻到帶着詩音去開房間、着了她的道?這是個圈套,他故意獅子大開口,就是知道你沒有這筆錢,逼得你必須跟了他。”劉姐分析着。
“但是,詩音有危險。他既然是沖着我來的,那就讓他來找我,不要傷害詩音!”詩燕痛苦地搖頭,不明白爲什麽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天之内發生?
劉姐想一想,最後下定決心地道:“店裏的保險箱裏有六百萬左右的現金,暫時先拿出來,至于剩下的錢,我馬上去籌。放心,我經營酒廊這幾年來,還累積了不少人脈,那人也隻敢放放風聲,要是我們真的籌得出錢來,他不敢不放人的。”
說完,劉姐便走了出去,幾分鍾後又随着服務生們抱着一隻沉重的袋子進入房間。
“媽媽桑,這些錢……”詩燕無法言語。
她心中其實十分複雜,劉姐出賣了她的信任,将她送給雷勁,縱然應該恨劉姐,但是在危急的時刻裏,劉姐卻又願意伸出援手,仇恨與恩情相抵,她一時之間也不知能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