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美國,是真的沒有通知金貝貝一聲,出車禍之後,是安小洛打來的電話。
金貝貝接到電話之後,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直接就趕到了醫院,那個時候,手術還在進行之中。
“情況怎麽樣?怎麽樣?醫生怎麽說?”金貝貝走上前去,焦急地抓着安小洛的手問道。
現在這個時候,她根本無法維持平靜。
醫院,又是醫院。
有時候,站在醫院裏,不用仔細地去感覺什麽,就能夠感覺得到特别清楚的悲傷氣息。
金貝貝看着手術室關閉着的門,蒼白着臉。
每做一個手術,都是一次生命的挑戰。
當然,她是,現在安子宸,也是。
“醫生沒有說,我也不太清楚,他受傷比司機嚴重一點,具體如何還得等醫生出來。”安小洛的臉色也帶着幾分憂色,抓着金貝貝的手,說道:“也許,不太嚴重,你也别太擔心,坐下來等着。”
金貝貝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哪裏能夠坐下。繼續焦急地站着張望,“手術進行多久了。”
“兩個小時了吧。”安小洛見她這樣,也不勉強她,回答之後,轉頭看向了一旁站着一言不語的身材高大長相十分俊美的男人。
爲什麽覺得這個人有點熟悉?
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安小洛想了想,然後,看向了金貝貝,眼中帶着一絲頓悟和了然,随即也響起來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何人了。
跟她家男人算是處于之中似友非友,似敵非敵的尴尬關系的對手。
韓墨就是站在一旁,打從來到這裏之後,就一直沒有說過話。
因爲,他現在說得再多,金貝貝也不會正眼看他一眼;她的整顆心,都放在了此時此刻的安子宸身上。
雖然說,事情這樣,她那麽擔心也很正常,但是……他還是介意。
他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理解是一回事,心裏上能夠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種感覺……
就好像你明知道你男朋友或者女朋友跟他們的前任已經确實沒有關系,但是,哪怕他們隻是在偶然相見的時候,有說有笑一樣……
你或許能夠理解,可是還是止不住的心裏頭不舒服不是嗎?
該死的安子宸,最好能夠活着。
韓墨心裏恨恨的想。
他最怕情敵死掉了。
萬一真的死掉了,那麽他這的就在他女人的心裏刻上一個永恒的痕迹了。
雖然,無關愛情,但是卻依然是一個很特殊的地位,就連他也無法代替的地位。
此時,金貝貝并沒有想到這麽多,她的腦海裏,一幕幕地閃過,當年她手術的時候,安子宸也是等候在手術室之外。
等到她手術後醒來的時候,他說:“打從你進入手術室一直到現在醒來,我每時每刻都在爲你祈禱。”
每當她進行後期治療的時候,有時候他不能就近陪着,隻能站在隔着透明玻璃門外,看着她。
擔心着她,甚至該說,心疼着她。
曾經,她以爲自己是一個無父無母無親人的可憐人,如今才明白,她有家人有愛人,然而,子宸才是真正的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