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這半個月裏都做了什麽。
隻是,半個月後他回來了。
整個人瘦了一圈,但是除此之外,并無其他的異常。
比以前更冷了點……這個以前,是指在認識金貝貝之前。
他很正常。
處理事情更理智,更果決,更狠厲。
将“雷厲風行”這四個字全譯得淋漓盡緻。
“金貝貝”這三個字仿佛從未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過。
徹徹底底地從他的世界裏抹除了,任何人會不識相地提到“金貝貝”這三個字,或者是關于她的任何事情。
在家裏,也再沒有與金貝貝相關的任何東西遺留。
唯一不能夠抹除的,就是韓寶寶了。
有一天,韓寶寶哭得厲害,哄不過來的女傭就說了一句:“小少爺,你是不是想媽媽嗎?”
很不幸的,這位女傭就此被解雇了。
所以,與金貝貝相關的一切話題,都成爲了禁忌。
同一時間。
美國的某家醫院裏。
一個身材瘦削的女人。
接受着繁瑣而疼痛的治療。
一位樣貌清俊的男子,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此時,握着她的手,想要給她傳遞溫暖和鼓勵。
“貝貝,三個月的療程完成之後,你就要進行第一次手術了。”安子宸握着她冰冷的手,鄭重地說道。
這就表示着,她要接受第一次的手術危機了。
金貝貝的目光,似乎投放在遠處;過了兩三分鍾,才幽幽地收回了視線,略顯淡色的嘴唇勉強地上揚,朝着安子宸露出一抹微笑。
“子宸,你放心,我做好心裏準備了。”她淡淡的一笑。
但是,越是看淡,才越是危險。
這不是安子宸想要看到的!
“貝貝,你聽我說,這是你當初的選擇,你忘了嗎?難道,離開了韓墨你就是這一副心已死的模樣嗎?你的鬥志呢?你費盡心思離開他,不就是爲了能夠安安心心地治病嗎?不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夠再見到他和寶寶嗎?”安子宸的眉頭一皺。
然而,這一番話徹底地截在了金貝貝的心上了。
她傷心。
心裏的傷口越來越大,變成了一個很大的窟窿,她的求生意志漸漸地越來越弱。
其實,醫生也說了,她再這麽下去,身心都垮掉了,百分之二十的成功機率就會折半了!
安子宸讓夜軒揚從法國安排了最後的腦科醫生,等待着在她狀況最好的時候動手術。
“貝貝,隻要你堅強一點,成功的機率還是很大的,不是嗎?我想,你比我更了解韓墨,他之所以能夠放手,不是因爲不愛你,而正是因爲愛你才選擇了成全你離開,可是,如果你真的……萬一到頭來他還是發現了這個真相,不一樣的痛不欲生嗎?”
安子宸的話,就像是點開了金貝貝腦袋上的一個枷鎖。
他跟金貝貝相處的這一段時間,也早就知道,她心裏最在乎的,說白了,還是韓墨。
那仿佛是生命之中的一個秘訣。
所以,跟她說再多的道理都沒有用,還不如将韓墨給搬出來更直接一點。
果真,長達兩個多月之後,他在她的眼眸裏,看見了光芒。
那麽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