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在更衣室裏都有儲藏櫃,平時不方便帶在身上的東西,以及換下來的衣服,都是放在這個不大點的儲藏櫃裏。
換好衣服,于飛與田河一起找到了劉大龍。
“今天你們倆就去大廈門前當值吧。”劉大龍似乎很忙,隻是瞥了于飛二人一眼,便就安排了他們倆今天的工作。
“哎!”
拉着于飛走後,田河唉聲歎氣,似乎興緻不高。
“兄弟,歎什麽氣呀?”于飛不明所以的問道。
“又是在大廈門口當值,這個活兒是大家最不願意做的。”
田河沒等于飛再問爲什麽,他就跟着解釋道:“不少會在背後罵我們,說我們是看門狗。”
“呵呵,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不用理會旁人在私下如何議論。”于飛倒是一點不在意的樣子。
“除了被人暗地裏罵外,還有很多讓人不爽的事情,你以後慢慢就明白了。”田河還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于飛也沒有多問,跟着田河很快就到了東華大廈的門口,二人分别站在大門兩邊。
現在已經是上午八點四十分,很多東華集團公司的職員開始陸陸續續來上班,他們都是穿着整齊,佩戴胸卡。
來來往往的職員中,不乏美女,或是肌膚嫩白的,或是身材高挑的,或是穿着大方的……倒也是姿态萬千,風光美妙,這也讓于飛覺得,在門口當值并不算是什麽爛差事。
隻不過,當時間到了上午九點十分的時候,有一個看着也就二十來歲的男職員沒有佩戴胸卡,被田河給攔了下來。
那男職員已經遲到了,急着去部門打卡報到,所以有些着急,偏偏他來的時候太着急,竟是把胸卡給落在了家裏,此時部門正在依例開早會,他遲到一次倒也無妨,可若是錯過早會,恐怕麻煩就大了。
“你不認得我嗎?我天天來這裏上班,你肯定認得我!”那男職員不高興的道。
“看着确實眼熟,不過對不起,公司有規定,我們必須按章辦事。”田河貌似無奈的道,“沒帶胸卡也不是不能進去,不過需要你們部門的領導來認領才行。”
“喲呵,你一個小保安,還真拿雞毛當令箭了哈!”
那男職員臉色一沉,眯着眼睛說道:“你們的張副主任跟我可是一起吃過幾次飯的,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滾蛋?”
“對不起,我們必須按照公司規定辦事。”田河依然堅持,并不爲此人的恐吓所動。
于飛隻是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心中倒是覺得這田河還是很有原則的。
“哼!等着瞧!”
那男職員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沒多久,男職員将自己的手機交給了田河,冷笑道:“你們張副主任讓你聽電話!”
田河接了電話,聽到電話那頭還真傳來了張副主任的聲音,心中不禁一顫,暗道這家夥居然真認識張志豪,這下壞了!
果然,張志豪讓田河放行。
挂掉電話後,田河閃開了身子,對那男職員道:“好了,你可以進去了。”
“怎麽?不按章辦事了?”
那男職員将自己的手機收起,陰陽怪氣的圍着田河轉了一圈,道:“小子,下次看清點,别在擋在老子的面前!”
田河低下了頭,他深知在這個集團公司裏,自己隻是地位最低的那個檔次的員工。
于飛也隻是皺眉,依然沒有出聲,沒有必要,他不會與人争執什麽。
那男職員邁步走進了大廈,不過剛剛走出兩步遠,他竟然是回頭罵了一句:“看門狗!”
以前大家隻是背地裏罵出這三個字,可這個男職員今早在這裏磨蹭了近十分鍾,讓他火氣太大,他忍不住想發洩一下。
田河聽到了罵聲,雖然臉色瞬間變得漲紅,眼睛也瞪了起來,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田河能忍,于飛可是忍不住,背後罵,沒聽到也就算了,這種幾乎是當面罵的情況,于飛絕對不會充耳不聞。
況且,這種罵已經是踐踏尊嚴了。
在田河悻悻然之際,于飛快步進了大廈裏,一把抓住了那個男職員的領口,直接将那人拎到了大門前。
“道歉!”
于飛松手之後,不容拒絕的道:“爲你剛才罵人道歉!”
那男職員被當衆拎了出來,火氣更盛,他指着于飛,怒道:“你想幹什麽?想打人嗎?”
“不是要打你,隻是讓你爲剛才罵人道歉。”于飛淡然道。
“兄弟,算了吧。”
田河不想事情鬧大,而且這種被罵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他連忙上來勸于飛。
“我剛才罵人了嗎?我罵的不過是一條看門狗而已!”男職員見田河主動示弱的樣子,他更盛氣淩人。
“啪!”
這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這一巴掌自然不可能是田河打的,雖然人家又罵了他,而這一巴掌自然是扇在了那個男職員的臉上。
望着那原地轉了一圈後臉上浮現五指印的男職員,剛剛出手的于飛依然貌似平靜的道:“罵一句,我給你道歉的機會,罵兩句就是你欠揍了。”
“你……你敢打我?”
那男職員完全懵了,他滿臉的難以置信,自己公司的一個小保安居然敢打自己,這怎麽可能?
“不敢動手,公司要我們這些保安難道隻是擺樣子的?”于飛毫不客氣的回道。
“好好好!”
那男職員怒極,一連說了三個好,而後指着于飛道:“你就等着卷鋪蓋滾蛋吧!”
“是嗎?我等着。”
于飛毫不在意的樣子,當那男職員要再進大廈一樓,他直接将之攔下,道:“沒有胸卡的話,你要麽回去拿了胸卡再來,要麽打電話給你的領導來接你。”
“你有種!”
那男職員轉到了一邊,拿出手機又打了電話出去。
這次,那男職員沒有讓于飛或田河接電話,而是一臉恨恨的站在一邊等着,雖然被扇了耳光,可他卻不敢跟眼前的這個保安動手。
沒多久,安保部副主任張志豪來到了大廈門前,一臉陰沉的樣子,走到近前,他帶着愠色問道:“怎麽回事兒?我不是告訴你們放行的嗎?”
“哼哼!”那男職員還帶着五指印的臉上,多出了幾分得意之色。
“張主任,是我的錯……”田河立即出聲解釋。
可惜田河的話還未說完,于飛就截話過來,道:“兄弟,你有什麽錯,我們隻是在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情,他不僅遲到了,而且沒帶胸卡,還罵人,素質低下,品德敗壞,被收拾也是活該。”
于飛的話,不僅刺激了那個男職員,也是讓張志豪的臉色更加難看。
要知道,在于飛口中如此不堪的人,可是張志豪剛才要放行的人。
“不論如何,雖然他也有錯在先,但你動手打人更不對,我要你現在向他道歉。”張志豪嚴肅的說道。
“他必須要爲他先罵人的行爲道歉。”于飛貌似在講條件。
“好,我道歉!”
那男職員倒也幹脆,當下對着田河道:“對不起了,我不該罵你。”
“現在該你了。”張志豪看向了于飛。
“他道歉是應該的,因爲他意識到他做錯了,事實上他也确實錯了。”
于飛笑了笑,道:“可我并不覺得我打他有什麽錯,所以我不會向他道歉,避免助長他的嚣張氣焰,像他這種人也确實需要吃點虧,不然不長記性。”
“你!”
那男職員立即怒目圓瞪,他都已經道歉了,這個小保安居然還這麽理直氣壯,他側首對張志豪陰陽怪氣的說道:“張副主任,你的手下貌似不給你面子呀。”
“對本公司同事動手,已經嚴重違反公司規章,你要麽現在立即道歉,要麽上班第一天就被解雇。”
張志豪也硬氣了起來,他不可能讓自己的手下這麽不聽話,更不可能在外人面前丢這個人。
如果不是知道于飛是蘇總親自招來的人,張志豪根本不會給任何機會,直接就讓于飛走人了,可即便于飛真的與蘇總關系不錯,張志豪也不怕,他也有江家給撐腰的。
于飛還未做出選擇,一個頭發已經半黑半百的老人走了過來。
這個老人看着應該有五十來歲,整個人略顯消瘦,下面是休閑褲,上面則是絲綢的白大褂,臉上總是挂着和煦的笑容。
看到這個老人過來,站在門口的所有人除了于飛外,都是很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并一起躬身點頭,喊了一聲“江總”。
聽到大家如此喊,于飛也後退了一步,不是覺得這老人的身份很高所以退步,隻是出于對一位老人的尊敬。
“小張,小胡,你們都站在這裏幹什麽?”老者江總微笑問道。
“江總,是這樣的……”
見江總問話,張志豪立即靈機一動,随即将剛才的事情說了一番。
張志豪之所以要把這事兒說給江總知道,是他自己不太敢得罪蘇紫,想要讓這位在集團公司權勢更大的江總來辦了于飛。
在言語之中,張志豪還隐約的将于飛是由蘇紫招來的信息透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