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鎮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大地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在一個小鎮上,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手裏拿着一把木棍,在街道上尋望着,木棍在他的手中不停的揮動,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少年的身後站着兩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緊緊的跟着,身上的衣服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的飄蕩。
三人穿着破舊的衣服,衣服上打了很多補丁,一看就知道是窮人家的孩子。衣服已經洗的發白,不知道穿了多少個春秋。更明顯的,他們的衣服很不合身,有的大,有的小。少年身後的兩個小孩,他們的衣服,一個身上看起來像似裙子,另一個,卻像似短衣,甚至連肚皮都露出來了。還好,此刻已經快到了夏季,并不覺得寒冷。
三人在街道上緩緩的走着,都沒有說話。忽地,少年身後的一個孩子,帶着稚嫩的聲音說道:“大哥哥,我們出來這麽早,你看,街道上的店鋪還沒有開門。”說着,他用小手指着旁邊關着門的店鋪。
少年頭也不會,凝聲的說道:“不用着急,等會他們就開門了。”說着,他的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笑容很甜蜜,好像有什麽開心的事情即将發生一樣。
剛才說話的孩子輕聲的嗯了一下,不再說話。
清晨的街道上看不到多少行人,熙熙攘攘的人匆忙的走動着,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們,即使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也匆匆的走開了,臉上都帶着怪異的表情。
三人走到街道的盡頭,少年轉過身,剛想說話,隻聽見吱的一聲,旁邊一家店鋪的門打開了,門開了以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伸出頭,向門外看了看,當他看見少年帶着詭谲的笑容看向自己時,身體蓦地顫抖了一下,連忙把剛剛打開的門關上。
就在門即将關閉的瞬間,少年身影一動,快速的向門口跑去,而後不明的語氣,微笑着問道:“李大伯,怎麽開了店又要關上呢。”說着,還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李大伯尴尬的一笑,把門再次打開,讓少年進店。任誰都可以看出,他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當少年和兩個孩子走進店鋪以後,李大伯輕聲的說道:“小兄弟,你看能不能寬限幾天。”
少年微微一笑,說道:“寬限,上個月的保護費都沒有交,這個月還要我寬限。”
“可是……”李大伯有些爲難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小鎮人很少,這幾個月的生意又不景氣,一下讓我拿出這麽多錢,我真的拿不出來。”
少年把手中的木棍輕輕的拍打着,不以爲意的說道:“拿不出來是你的事,如果你不給錢,我們這些兄弟吃什麽。”說着,他用手中的木棍指了指身邊的兩個小孩,臉上的表情極爲滑稽。
左邊的一個小孩,有些同情的說道:“李大伯,我們知道你家困難,要不這樣,下個月再給我們吧!”
少年聽見以後,不滿的在他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有些憤懑的說道:“下個月,這個月我們都沒錢吃飯了。”
李大伯聽見少年的話後,明顯的不信,但沒有說出來,隻是說道:“要不,我這個月給你們一半,怎麽樣。”說完,他看着少年,等待着少年說話。
少年想了一下,而後堅定的說道:“不行,你一定要把這個月的保護費全部都給我。”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眉頭輕輕一皺,又笑着說道:“并且把上個月的錢也一并給我。”
“什麽?”李大伯有些驚訝的說道:“小兄弟,我們真的沒錢,你就寬限些時日吧!”
少年看着店鋪之外,沉聲的說道:“不能再寬限了,我說現在給,就必須現在給。”說完,他的臉色一變,帶着幾分怒意。
李大伯懇求道:“小兄弟,我們家裏真的沒錢。”
少年不屑的看着他一眼,說道:“你到底給不給。”說着,把手中的木棍再次晃動起來。
李大伯知道,自己說什麽,少年也不會改變注意,臉色同樣一變,冷聲的說道:“既然你們執意要錢,那我也沒辦法,我和你說,就算我有錢也不會給你的。”
少年聽見李大伯的話以後,并沒有生氣,詭谲的一笑道:“是嗎?你忘了爺爺死前說的話了嗎?别人可以不給,但是你答應過爺爺,沒每個月都要給我們一部分生活費的。”
李大伯說道:“你爺爺已經死這麽多年了,你們也能自立了,當初我也沒有說要供養你們一輩子吧!”
少年接道:“我們現在還小,怎麽去掙錢,再說,我們也沒有能力去掙錢。”
李大伯聽見以後,沒好氣的說道:“沒有能力,據我所知,你們在三年前就開始向這條街的所有店鋪收保護費了,怎麽能說沒能力呢!”
少年剛想說話,旁邊一名小孩憤憤的說道:“你知道什麽,大哥哥收保護費的錢從來都沒有花過,他全部都……”
少年打斷了小孩的話,對李大伯說道:“你到底給不給。”
李大伯沉聲的說道:“别問了,我是不會給你們錢的。”
“真的嗎?”少年臉色一變,把手中的木滾橫立在胸前,冷聲的說道:“今天無論你說什麽,都要把欠我們的保護費交出來。”
李大伯原本不怕這些孩子,但是看見少年揮動木棍的架勢,不知道爲什麽,卻驚悸的後退兩步,而後說道:“你,你想幹什麽。”說着,就要大聲叫出來。
少年眼疾手快,蓦地用一隻手捂着李大伯的嘴,另一隻手卡出他的咽喉。由于少年的速度太快,李大伯并沒有反應過來。此刻,隻要李大伯動一下,少年就會把卡在喉嚨之中的手用力按下去,李大伯便會死于當場。
少年看了一眼李大伯,而後沉聲的說道:“既然你不給,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說着,對旁邊的兩個小孩說道:“你們把繩子拿出來,把他綁起來。”
兩個小孩看了一下少年,又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小孩輕聲的說道:“大哥哥,這樣做不好吧!”
少年肅然的說道:“小淩,你忘了大家這些天是怎麽過來的嗎?”
小孩眼中出現了猶豫的神色,但一閃而過,而後從懷裏掏出一個手指粗的麻繩,來到李大伯的身前,剛要捆綁,李大伯的嘴裏發出一聲輕響,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少年示意小孩先不要捆綁,對李大伯警告道:“讓我松開手也可以,但是你不許亂叫,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李大伯輕快的點了一下頭,等少年松開手以後,說道:“既然你們急需要錢,我可以給你,但是給了你們以後,以後不許再來問我要了。”他的聲音很小,帶着一種無奈。
少年想了一下,而後接道:“可以,不過你必須多給我們一點。”
李大伯問道:“你想要多少。”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已經想到了什麽。
少年說道:“一個金币。”聲音異常的堅定,帶着不可反駁的味道。
“什麽?”李大伯驚訝的說道:“不行,這麽多我拿不出來。”
少年雖然松開了手,但是另一隻手仍然卡在他的喉嚨上,他手上微微加了點力量,而後凝聲的問道:“你真的不給嗎?”
李大伯已經感覺到疼痛,或者說,那是一種窒息的感覺,少年這些年在街道上收保護費的手段,他知道一些,隻要不交保護費的,第二天,店鋪就會被砸爛。可惜,小鎮裏面年輕的人,大凡都去外地謀生去了,隻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有些人想抓住少年,可是怎麽抓也抓不到,少年的藏身之處又十分的偏僻,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甚至找到殺手來殺他們,但是那些殺手都不願意接下這比交易,原因很簡單,這些人的年齡太小,他們覺得殺死他們,等于污辱自己的行業。
終于,李大伯妥協了,他歎了一口氣,而後說道:“好吧!我現在就給你們拿錢,不過你們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少年回答道:“放心,你給了我們錢以後,我們決不會再來找你。”說話,他微微一笑,但是放在李大伯喉嚨上的手,依然沒有松開。
李大伯提醒似的說道:“你手是不是應該拿開,要不我怎麽去給你們拿錢。”
少年沉聲的說道:“不用,我知道你身上有錢。”說着,凝視着李大伯,那眼神,好像早就把對方看透了一般。
李大伯又歎息了一聲,從口袋裏面拿一枚金币,金币在陽光的反射下,閃閃發光。
少年快速的從李大伯的手中拿過金币,而後對身邊兩個小孩說道:“你們先走。”
兩個小孩點點頭,快速的向門外走去,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少年視線中以後,少年迅速的松開手,而後身影一動,向門外跑去。李大伯看着少年離開的方向并沒有去追,搖搖頭,歎息了一聲,緩緩的向房間裏走去。
三人的身影出現在街道的一角,一名小孩問道:“大哥哥,我們現在回去嗎?”
少年搖搖頭說道:“你們先回去,我去買點東西,然後回去找你。”
兩個小孩離開了以後,少年緊緊的把金币握着手中,向一家剛剛開門的店鋪走去。店鋪裏面賣的是剛出鍋的饅頭,他買了一些饅頭,用布袋裝好,背在肩頭上。而後,在街道上轉了幾圈,最後來到一家首飾店裏。
首飾店的老闆還以爲有客人來了,帶着微笑走向門前,當他看見來的人是誰時,臉上的笑容蓦然停止。顯然,他認出了少年。首飾店老闆停下腳步,連忙說道:“這個月的保護費我已經交了。”
少年微微一笑,而後說道:“我不是來收保護費,是來買東西的。”
“賣東西。”首飾店的老闆帶着疑惑的聲音說道:“你想買什麽?”他很好奇,好奇一個靠收取保護費過日子的孩子,來到如此奢華地方,能買些什麽,難道他現在變的富有了,可是,少年身上破舊的衣服告訴他,自己隻不過多想罷了。
第二章傷痕
少年在店鋪裏面轉了幾圈,眼中不時出現異樣的光芒,但是光芒隻是一閃,随後出現的眼神充滿了無奈。他看中了很多漂亮的首飾,隻是口袋裏面的錢,讓他無法買下這些價格昂貴的首飾。最終,他來到一個戒指旁邊,戒指天藍的色,小巧而又精緻,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戴的。
少年把戒指拿着手裏,仔細的觀看着,并且用小手輕輕的按了幾下,想看看戒指的質量怎麽樣。
首飾店老闆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和一些店鋪的老闆之所以在少年收保護費的時候,不去爲難,隻用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比較同情這些孩子。
少年把戒指拿着手中,對首飾店老闆問道:“這個多少錢。”
首飾店老闆回答道:“五個銀币。”
“什麽。”少年大聲的說道:“怎麽這麽貴。”
首飾店老闆微微一笑,而後把少年手中的戒指拿着手中,沉聲的說道:“你看這個戒指,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裏面不但含有世界上最稀少的金屬,而後還被高級魔法師加持過,可以保證戒指上面的光澤永遠不掉色。”
少年看看手中的戒指,又看看首飾店老闆,而後問道:“真的嗎?”他的話中帶着疑惑的口氣,顯然不相信首飾店老闆說的話。
首飾店老闆把戒指放在陽光下,在陽光的反射下發出天藍色的光芒,十分絢麗。他又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這個戒指可是經過魔法師……”
少年打斷首飾店老闆的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不關心這個,你和我說說價格。”
首飾店老闆說道:“價格我不是說過了嗎?五個銀币。”
少年擺擺手,凝聲的說道:“我不是問你剛才的價格,我是爲最便宜的價格。”
“最便宜?”首飾店老闆先是一愣,而後笑着說道:“這已經是最便宜的價格了。”
“真的嗎?”少年不以爲意的說道:“我看這個戒指最多值五個銅币。”
首飾店老闆在聽見少年的話以後,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定格,而後沉聲的說道:“小兄弟,這個價格已經是最低的了,不能再少了。”
少年快速的把戒指搶在手裏,肅然的問道:“五個銅币賣不賣?”
首飾店老闆說道:“不賣?”
少年想了一下,而後說道:“真的要五個銀币?”
首飾店老闆說道:“是的,少一銅币也不賣。”
少年微微一笑,從手裏拿出錢,說道:“給。”說着,把錢放進首飾店老闆的手中。
首飾店老闆接過錢,驚訝的說道:“你怎麽就給五個銅币?”
少年肅然的說道:“我現在隻有五個銅币,我們的關系這麽好,剩下的錢先欠着,以後再給你吧!”說完,向門外跑去。任憑首飾店老闆大聲的叫喊,都沒有回頭。
少年穿過幾條街道,而後經過一片樹林,樹林不是很大,片刻就走到了盡頭,走出樹林,是一望無際的草地,不遠處隐約可以看見一個矮小的草房,草屋前依稀可以看見幾個小孩,其中有兩個是早晨跟在少年後面的孩子,其餘的孩子比他們的年齡還要小,他們都看着樹林的方向,久久的看着,好像在期待着什麽。
當他們看見少年出現的時候,都争先恐後的向少年的方向跑來,其中一個六歲左右的女孩跑在了最前面,她來到少年的面前,欣喜的說道:“大哥哥,你終于回來了。”
少年把小孩子抱着懷裏,輕聲的問道:“欣欣,有沒有聽小淩哥哥的話?”
欣欣乖巧的點點頭,說道:“有啊,我一直都沒聽話。”
其餘的孩子也來到少年的面前,但都沒有說話。少年把身上的布袋拿着下,遞給小淩,而後說道:“大家都餓了吧!”
欣欣微微一笑道:“我們早都餓了。”
少年把欣欣放在地上,說道:“你們先吃吧!我還有點事。”
小淩一邊把口袋裏面的饅頭一邊分給大家,一邊問道:“大哥哥,你不吃點嗎?”
少年搖搖頭,說道:“我不吃了,你們先吃吧!”說完,向樹林外面走去。一群孩子見少年離開了,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怔怔的看着少年離開的方向,良久,良久。
少年經過樹林,并沒有向小鎮的方向走去,而是來到一個湖泊前,湖泊很小,旁邊有許多開放的鮮花,少年拿出戒指,看了有看,而後收起來,凝望着通往這裏的道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個紅色的身影向少年的方向走來。
少年看見紅色的身影,眼中出現了欣喜的神色。紅色的身影是一個女孩,大概十六歲左右,女孩穿着一身紅色的長裙,烏黑的披肩法在微風沖輕輕的搖曳。高佻的身材,靈動的雙眼,長長的睫毛,挺直的秀鼻,紅潤的嘴唇,這一切,勾勒出一副驚豔的容顔。
與此同時,女孩也在看着少年,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笑容很美,美的如路邊的鮮花。不知道爲什麽,女孩絕美的微笑看起來是那麽的不真實,笑容中似乎掩飾着一股淡淡的憂傷。憂傷在他的雙眸中隻是一閃而過,即使一直看着女孩的少年,也沒有看出。
當兩人走在一起,都沒有說話,凝視着對方,片刻,少年輕聲的說道:“泠月……。”心裏有和多話想要說,可是看到女孩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麽,卻說不出來,臉蛋在一瞬間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被少年稱爲泠月的女孩,名叫汪泠月,是少年相愛多年的戀人,她輕輕的點點頭,凝視着少年,低聲說道:“你什麽時候來的。”她的聲音宛如九天的仙子一般,讓人聽起來異常的舒服。
少年摸摸腦袋,露出一臉憨态,而後說道:“我也剛來。”說完,他仿佛想到了什麽,從口袋裏面掏出那枚剛買的戒指,遞給汪泠月,繼續說道:“生日快樂,這個給你。”說完,低下頭。
汪泠月看着少年手中的戒指,臉上出現了猶豫的表情。表情一閃而過,而後說道:“我不能要。”
少年一聽,驚慌的問道:“怎麽了,泠月?”
汪泠月淡然一笑道:“沒什麽,這個戒指我不能要。”
少年不明白的問道:“爲什麽不能要,你以前不是說過,等到你十六歲的時候,我送給你一個戒指,你就嫁給我嗎?”
汪泠月收起臉上的笑容,肅然的說道:“落天,你還是那麽傻,别人說的話,你永遠都那麽相信。”
少年的名字叫落天,是被一個被遺棄的孤兒,當年在襁褓中的時候,被一個老人撿回來的。老人在撿到他的時候,看見他從天而落,所有取名爲落天。落天的眼中出現了一絲不解,而後不明白的問道:“難道相信一個人有錯嗎?還有,你是别人嗎?”
汪泠月輕輕的搖着頭,而後說道:“落天,你太善良了,我真的有些擔心你。”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把頭轉向一邊,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并不是答應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說着,她看着落天手中的戒指,又說道:“我已經不在是當年的我,你也不是當年的你,爺爺還在的時候,我是答應過以後嫁給你,可是我變了,在我被收養的時候就變了。本來,我以爲你會慢慢忘記了曾經的諾言,忘記我,想不到你還記得。”
落天凝視着汪泠月,眼眶中一滴晶瑩的淚水正在悄然的滑落,他不相信眼前女孩說的話,帶着哽咽的聲音說道:“不,我不信。”
汪泠月不屑的一笑,淡然的說道:“你不信也要相信,你能給我什麽,難道讓我和你一起受苦嗎?”說着,把頭轉向一邊,不在看落天。
汪泠月剛才的話仿佛把落天打到了現實,看着眼前女孩一臉不屑的表情,落天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完了,在世俗之下,被摧毀的體無完膚。但是,他依然不相信事實,想讓女孩親口把那兩個字說出來,他後退了兩步,沉聲的說道:“難道我們就這麽完了?”
汪泠月沒有轉過頭,隻是冷聲的說道:“是的,我們已經分手了,我這次來這裏,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因爲我已經愛上别人了。”說着,她又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對了,以後我們沒有必要再去找我,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單獨見面了。”
落天輕輕的笑了起來,越笑越大,笑聲中帶着不解和迷茫,甚至還有心碎的聲音。片刻,他把雙手按着汪泠月的肩膀上,歇斯底裏的喊道:“好,既然是最後一次見面,那你應該付出一些吧!”說着,他的嘴角勾勒出惡魔一般的笑容。
汪泠月和落天之間是那種很單純的感情,落天甚至都沒有牽過她的手。如今,蓦地被落天按住肩頭,身體一顫,有些驚恐的問道:“你,你想幹什麽。”
落天的眼神變的邪惡,聲音也變的詭異,隻聽他說道:“幹什麽,你知道,我要你把欠我的東西都還給我。”
汪泠月聽見以後,身體又是一顫,凝聲的問道:“你瘋了嗎?”
落天冷冷一笑,大聲的說道:“是的,我是瘋了,從你說出分手兩個字的時候我就瘋了。”說完,他手上一用力,汪泠月肩膀上的衣服被撕到一塊,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汪泠月大驚,一邊掙紮,一邊說道:“你弄痛我了。”可是她的話明顯沒有起到作用,落天還在繼續,肩膀上的衣服又撕下來一塊。
就在這個時候,急速的風聲傳來,接着,落天感覺自己的右邊肩膀一痛,血緩緩的從肩膀上流了出來。兩個青年男子出現在落天的視線裏,他們穿着寬大的法袍,手上拿着一跟黑色的法杖,衣袖上繡着白色的六芒星,六芒星的上面還繡着三個綠色的小星星,這種星星曾經在爺爺的衣服上看過,那是魔法師的标志。
第三章重傷
落天看着自己受傷的右肩膀,肩膀上的血泊中出現兩個手掌大的風刃,可以看出,剛才攻擊的兩人,都是風屬性的魔法師。兩人快速的來到汪泠月的身前,想打開落天的手,可是怎麽打也打不掉,其中一人扶着汪泠月,另一人沉聲的對落天狠狠的說道:“小子,快放開汪小姐的手。”
落天不屑的看了一眼偷襲自己的兩名魔法師,而後冷笑着說道:“放開?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們是不是有點多管閑事。”
那名魔法師說道:“如果你再不放開,别怪我們不客氣了。”說着,把手中法杖橫在胸前,準備吟唱魔法。
落天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兩名魔法師的對手,對方身上三個小星星,證明他們已經到了初級魔法師的級别,和他們對戰,無非是自找死路。
落天生活的這個大陸,名叫瀾光大陸,大陸上一共有三個國家,分别是以魔法修煉爲主的融宇國,以武術修煉爲主的華光國,另一個國家名叫黑清國,據說,黑清國修煉法術的也是魔法,隻是他們的魔法大多以黑暗魔法爲主。
大陸上魔法分爲九種,五種基本魔法和四種特殊魔法。最基本的魔法爲風、火、水、電、土。其它四種特殊魔法很強大,也比較難修煉,分别是光明、黑暗、空間、精神。尤其是精神魔法,不是一般人可以修煉的,修煉這種魔法的人,必須有着強大的精神力,但是又無法控制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所以才利用本身的精神力,修煉奇特的法術。
精神魔法修煉起來十分艱難,但是釋放出來的法術卻強大的難以想象,不過,會精神魔法的魔法師少的可憐,即使有,也難以修煉到很高的級别,沒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
修煉魔法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魔法印記,每一個初學魔法的人,在第一次感受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時,都會産生一種印記,或是風元素印記,或是水元素印記,而這種印記,也就代表着修煉的人一生中隻能修煉這一種魔法。
精神力的強若和感受到的魔法印記,沒有太大的關系,大多數的人所感受的魔法印記,都是基本魔法,而感受到特殊魔法的人,便是魔法師中的幸運兒,不過,凡是感受到光明魔法的人,都必須有一顆善良的心,否則光明元素不可能在他的身上留下魔法印記。所以說,光明魔法和精神魔法一樣,在這個世界上,少之又少。
落天居住的國家是融宇國,融宇國中有很多魔法師,隻是他所在的這個小鎮,十分偏遠,固然沒有多少魔法師,此刻,突然出現兩名初級魔法師,又怎麽能不奇怪。在這個大陸上,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修煉魔法的,修煉魔法除了要高額的費用以外,還需要自身的體質。
因爲這個世界上運用的魔法,都是用自己強大的精神力把周圍的魔法元素聚攏起來,然後吸收在身體内,用特殊的魔法咒語釋放出來。體内的魔法元素越強,知道魔法咒語越多,釋放的法術就越強大。但是,瀾光大陸修煉魔法的曆史僅僅隻有幾千年,真正達到高級别的魔法師,屈指可數。
不能修煉魔法的人,原因隻有一種,就是修煉者的精神力太若,無法控制空氣中的魔法元素。當然,後天的修煉也可以增加精神力,但是太浪費時間,很多人修煉幾年,甚至十幾年,都增加不了多少精神力,固然放棄了。所以,能成爲魔法師,先天的因素極爲重要。
魔法師一共分爲十個級别,初步修煉,可以控制空氣中的少量魔法元素的人被稱爲魔法學徒,其次是見習魔法師、初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高級魔法師、大魔法師、魔導士、魔導師、元素法師,最後是元素之神。
據說,隻要修煉到元素之神的境界,就可以釋放出超出想象的禁咒。可是世間,還沒有一個人修煉到元素之神的境界,最高的也不過是魔導師,并且十分稀少。大部分魔導師都在皇宮或者軍隊裏,維護着自己的國家。當然,也有一些魔導師隐居在世間,不參與世上的紛争。
落天怕兩名魔法師嗎?不,他從小就是一個桀骜不馴的人,又怎麽會懼怕眼前的兩個人,嘴巴輕輕的動了一下,剛想吟唱魔法,就汪泠月說道:“落天,你走吧!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了。”
落天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兩名魔法師,手緩緩的手開,而後歇斯底裏的問道:“沒有關系了,呵呵!你說的真簡單,難道我們十多年的愛情,就因爲你一句話?難道在你的心中愛情就是這樣的嗎?”說到這裏,他冷冷一笑,舉起左手,指着汪泠月,繼續說道:“真的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世俗的一個人,我真的看錯你了。”說完,他忿忿的看了一眼這個曾經愛過的女孩,從他的身邊,徑直走過。
落天的身體剛走幾步,一名魔法師的聲音傳來:“小子,你别走。”
落天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冷聲的說道:“還有什麽事嗎?我已經和她沒有關系了。”
魔法師說道:“你必須和汪小姐道歉。”說着,向落天走去。
落天淡然的一笑,說道:“道歉?我爲什麽要和她道歉?”
“就是因爲你剛才說的那句話。”魔法師說道。
落天說道:“是嗎?我剛才那句話又不是對你說的。”
對方兩名魔法師快速的來到落天的身前,把手中的法杖指向落天,而後說道:“現在你必須道歉。”
落天不以爲意的說道:“我要是不道歉呢!”
那名魔法師說道:“如果你不道歉,就别想離開這裏。”
汪泠月來到兩名魔法師的旁邊,輕聲的說道:“算了,我們走吧!”
其中一名魔法師看了落天一眼,而後對汪泠月說道:“小姐,我們來的時候少爺吩咐過,一定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顔色看看。”
汪泠月凝重的看了落天一眼,而後對剛才說話的那名魔法師說道:“不要打傷他了。”說完,向來的方向走去。
落天并沒有走,他知道,即使現在想離開,兩名魔法師也不會給自己機會。剛想到這裏,兩名魔法師舉起手中的法杖,低聲的說道:“流動在空氣中的元素,請聽從我的召喚,釋放吧!風刃。”法術剛一吟唱完,空氣中的風元素瞬間從兩名魔法師的身上釋放出來,一道綠色的風刃,從兩人手中的魔法杖上出現,快速的向落天攻擊而來,速度快的驚人,如果沒有修煉過魔法,根本無法看清楚風刃移動的軌迹。
落天是一名魔法師,在很小的時候,收養他的爺爺就叫他一些簡單的魔法,落天從小就對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有些特殊的感應,好像很熟悉,隻要意識一動,就可以自由控制他們。當爺爺知道這件的時候,也很驚訝,不知道爲什麽,後來就沒有教過落天魔法,并且警告過他,不到生死的關頭,千萬不要使用魔法。
此刻,落天本來想使用自己學會的魔法,但是卻想到爺爺生前說的話,看着即将到達身前的風刃,身體快速的向旁邊一移,想要躲開。可是,風刃移動的速度實在太快,沒有學習過武術的他,又怎麽可能躲開。兩道風刃在一瞬間落在他的胸口,胸口一痛,出現一個血洞,接着,鮮血如激泉一般從血洞中狂噴而出。
落天看了一眼胸前的傷口,又擡起頭看看兩名魔法師,剛想說話,兩人快速的來到他的身前,舉起手中的魔法杖,重重的向鮮血狂噴的傷口處砸去。面對這樣的情況,已經是重傷的落天,根本無法做出反應,隻聽見澎的一聲,他的身體倒飛了出去。
落天身體重重的落在地面上,揚起一陣灰塵,血流的速度又快了一些,腦海中出現嗡嗡的聲音。隻感覺喉嚨口一熱,一股鮮血從口中徑直噴出,灑在空氣中,空氣中在一瞬間彌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兩名魔法師走到落天的身前,其中一人不屑的說道:“小子,告訴你,以後不許在糾纏汪小姐,否則就不是重傷,而是要你的命。”說完,在落天的身上踢了一下,而後向汪泠月的方向走去。
汪泠月同情的向落天的方向看了一眼,嘴巴動了一下,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她歎息了一聲,在兩名魔法師的保護下,向來的方向走去。
落天輕輕的擦幹嘴角的鮮血,苦笑了一下,向天空看去。
空氣中有雲朵飄過,緩緩的飄向遠方。
地面上流出的血液已經凝固,落天胸口處的鮮血還在繼續流着,覆蓋了已經凝固的血液。胸口的衣服已經完全被鮮血染成了腥紅色,看上去,觸目驚心。落天用左手吃力的按着地面,想要站起來,當他的身體起到一半的時候,由于失血過多,沒有多少力氣,整個身體重重的落在地面上。
落地的瞬間,傷口在劇烈碰撞的情況下,張開了一些。落天隻感覺胸口一痛,接着,就暈了過去。
第四章醒來
落天覺得自己的的頭很痛,昏沉沉的,頭腦一片混亂,他艱難的睜開雙眼,看着周圍。周圍的環境在熟悉不過了,正是自己居住多年的小屋,自己躺在床上,床鋪的旁邊站着一群孩子,欣欣等人都在周圍。
欣欣見落天醒來,欣喜的說道:“大哥哥,你終于醒來了。”說着,眼中一滴淚水緩緩的滑落。
落天輕輕的撫摸着欣欣的頭,想起自己被打傷的事,于是輕聲的問道:“我怎麽會在這裏。”說完,他停頓一下,又繼續說道:“我睡了很長時間嗎?”
小淩接道:“大哥哥,那天你離開以後,有人把我們引到小湖邊,我們在小湖旁邊看見你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于是就和大家把你擡了回來,當時,你的呼吸很微弱,我們請了鎮裏最好的大夫來救你,他卻說你活不了了,我們不信,一直守在你的旁邊,終于等到你醒來了。”他把一切說的仿佛是那麽的簡單,但是落天知道,其中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
落天微微一笑,說道:“我沒事。”說完,隻感覺胸口一痛,嘴中一甜,一口鮮血又流了出來。
欣欣擔心的說道:“大哥哥,你沒事吧!”
落天搖搖頭,說道:“我沒事。”說完,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是那麽的無力,蒼白的臉上帶着淡淡悲傷。心莫名的痛了起來,和汪泠月分手前的一幕幕出現在的腦海,仿佛刻在心裏一般,揮之不去,想讓自己不在去想,可是怎麽也做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欣欣說道:“大哥哥,你和泠月姐姐怎麽了。”
落天聽見以後,心裏一顫,而後輕聲的問道:“你怎麽會說她?”說着,凝視着欣欣,臉上出現淡淡的憂傷。
欣欣沒有聽出落天話中的語氣,繼續說道:“大哥哥,在你昏迷的時候,泠月姐姐來看過你,并且把這個給你。”說完,她拿出一枚藍色的戒指。
看到這枚戒指,落天的心蓦地一痛,歇斯底裏的說道:“給我仍了,我不到看到這枚戒指。”
衆人不知道的落天這麽了,都疑惑的看着,臉上的表情是那麽的不解。
落天歎息了一聲,知道自己說話的語氣有點重了,擡起頭,看向門外,緩緩的說道:“我沒事。”他的話中充滿了無奈,還有些有些不明,爲什麽自己和汪泠月相愛這麽多年,說分手就分手呢!隻覺得自己的眼皮很重很重,有種想睡覺的感覺。困了,累了,如果一覺醒來,什麽都忘記,那該多好啊!可是落天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落天看了一眼身邊的孩子,輕聲的說道:“我想睡一會了。”
衆孩子看着落天,欣欣想說什麽,嘴巴動了一下,可是卻沒有說出來,而後離開了房間,其餘的孩子也相繼離開了。
落天躺在床上,怎麽睡也睡不着,腦海裏面全是汪泠月的身影,身上的痛讓他的思維清醒了很多。原本,他想把一切事情都忘記,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心裏一次又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把他的思緒拉到現實。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天色逐漸黯淡下來,當天空中最後一道光線被黑暗吞噬的時候,一個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旁邊的小桌上放着一盞燈,而後,身影來到燈的旁邊,點亮了燈,燈光微弱,模糊的照亮了房間。
來的人正是小淩,他手上拿着一個碗,碗裏面盛着湯,正冒着熱氣,他來到落天的身前,說道:“大哥哥,我弄了點湯來,你喝一點吧!”
落天看了一眼小淩手中的湯,又看看門外,以及那漆黑的夜晚,而後才說道:“我不想吃。”心裏面充斥了一段段傷心的往事,飯,又怎麽能吃的下去呢!
小淩看着手裏的湯,說道:“大哥哥,你就吃一點吧!這些天以來,你都沒吃過一次飯了,你多多少少吃一點吧!”
落天搖搖頭,輕聲的重複着剛才的話:“我不想吃。”聲音比剛才小了很多,話中帶着無奈的味道。
小淩知道,落天是一個執着的人,隻要把一句話連續說過兩遍,就代表他内心的想法。可是現在,他明知道落天不想吃飯,看着落天那蒼白的臉,還是小聲的問道:“大哥哥,你還吃一點吧!”說完,他低着頭,不在說話。
落天看着小淩帶着渴望的眼神,剛想說出的話又收了回來,自從爺爺去世以來,這麽孩子都是自己照管,他們和自己一樣,都是爺爺生前收留的孤兒,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自己對他們,就想對待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樣。
于今,自己躺着床上,又怎麽忍心拒絕小淩的一片好意呢!落天輕輕的拿起小淩手中的碗,而後說道:“那好吧!我吃一點。”說完,那着勺子,輕輕的喝着。
小淩見落天吃飯了,微微一笑,說道:“大哥哥,你慢慢吃,又怎麽事,記得叫我們。”說完,欣喜的向門外走去。
落天吃完了湯,感覺自己的身體除了痛以外,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對着門外,喊道:“小淩,你們都進來休息吧!”因爲他知道,大家一直生活在一個小屋裏,或者說,除了一個簡單而又破舊的廚房以外,在也沒有栖身的地方,夜漸漸的深了,小淩等人還在外面,雖然快到了夏天,但是夜裏,依舊能感覺絲絲寒意。
片刻,小淩走了進來,不明的問道:“大哥哥,有什麽事情嗎?”
落天說道:“已經這麽晚了,你們讓大家都進來休息吧!”
小淩說道:“大哥哥,你現在傷還沒有好,我們不進來打擾你休息了。”
落天聽了,一股暖流湧進心裏,而後說道:“沒事的,我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們就進來嗎?”
燈光實在微弱,遠遠看去,小淩單薄的身體,在夜風的吹拂下,微微有些發抖,隻是房間裏的燈光實在太弱了,讓人無法看清。小淩想了一下,但還是說道:“大哥哥,我們在廚房裏面睡就好了。”
廚房的空間有多大,落天在熟悉不過了,隻是用一些幹枯的樹木堆起來的房間,如果刮起大風,很有可能會倒塌。小淩等人,都是孩子,他又怎麽忍心讓大家受苦呢!于是帶着命令般的聲音說道:“小淩,聽大哥哥的話,你們都進來睡覺吧!”
房間裏面,雖然隻有一張床,但是床旁邊地面上卻放着很多破舊的被子,以前,他們都讓爺爺睡在床上,自己帶着一衆孩子睡在地上。爺爺死去了以後,這個唯一的床從來沒有人睡過,于今,自己睡着床上,想到門外的孩子沒有地方栖身,心裏固然不是滋味。
小淩看了看落天,而後回答道:“好吧!我讓大家都進來。”
不到片刻,小淩到着一衆孩子都走了進來,落天說道:“你們不要擔心了,我沒事的。”說着,指着旁邊的床鋪,又接着說道:“你們都睡吧!”
欣欣來到落天的身邊,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大哥哥,你真的沒事嗎?”
落天微微一笑,回答道:“我真的沒事。”說完,他看着門外,說道:“你們也都睡吧!”說着,閉上雙眼,靜靜着睡了。
小淩等人見落天睡了,也相繼睡下,這個房間本來就很小,蓦地十多個孩子睡在一起,更小了,房間裏面甚至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桌子上的燈被吹滅了,房間裏面又恢複着安靜,隻聽見輕微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夜深了,房間裏面的被子動了一下,落天睜開雙眼,緩緩的掀開被子,走下了床,他凝視着一眼地上熟睡的孩子,而後向門外走去。動作很輕很慢,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熟睡的孩子依舊在熟睡,他們沒有發現落天依舊離開了房間。
落天走出房間,從口袋裏面拿出一張破舊的字,而後拿出一個筆頭,在紙上寫道:小淩,你們不要擔心,大哥哥有些事情要辦,先離開一幾天,等事情處理好了,就會回來,這裏有點錢,你們記得去買點東西來吃。
落天寫好以後,就口袋裏面把剩餘的幾個銅币全部掏了出來,可惜隻有五枚,他自己留下一枚,把四枚銅币都放在紙條的中,而後從地面拾起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把石頭壓在紙下面,轉身,向樹林的深處走去。走的時候,沒有回頭,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在黑夜中消失不見。
天亮了,太陽緩緩的從東方升起,一夜的奔波讓落天感到又累又餓,這個時候,他來到附近最大的一個城市——雲風城。
落天站在城牆外的道路上,看着路上來往的行人,停下了腳步。汪泠月就住在這座城裏,這次來的目的,也就是爲了見汪泠月最後一面,把心裏不明白的事情全部都問清楚,如果汪泠月依舊拒絕自己,那麽,他也會決然的離開。
天空之上,白雲飄動,風輕輕的吹拂着,吹起落天破舊的衣服,落天凝視着高大的城牆,快速的向城内走去。
第五章冰冷
經過高大的城門,城門前的士兵并沒有阻攔,隻是那些士兵在看落天的時候,眼神有些輕蔑,因爲他穿着一身破爛的衣服,任誰看起來,都像是一個沒有修養的叫花子。這種眼神,落天早已經司空見慣,并沒有放在心上。
徑直向城内走去,穿過幾條巷子,便來到一座府邸前,府邸的門上,隻寫了一個字——風。
風字,宛如鐵鈎銀劃一般,蒼勁有力。
對于這個風字,落天并不知道什麽意思。幾日前,他曾經被府邸裏面兩名風系魔法師攻擊,心裏隐約覺得,這個風字,很有可能是風系魔法師家族有關。
對于魔法師家族,落天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隻是當年爺爺在世的時,簡單的和自己介紹過一些。那時候,爺爺告訴自己,在融宇國,有很多魔法師家族,這些家族,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天生就可以感覺到同一種魔法元素的存在,并且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内,掌握并使用家族中一些低級的魔法。
擁有家族魔法的血緣,在修煉魔法的時候,明顯比後天修煉的魔法師快很多,并且可以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使用魔法。但是,這種家族的魔法師,必須擁有很純正的血緣,否則,在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情況下吟唱魔法咒語,很有可能在咒語還沒有念完,就被強大的魔法能量反噬。
看着府邸,看着大門上蒼勁有力的風字,心裏充斥着莫名的壓抑。這裏,在熟悉不過了,曾經一個人多少次偷偷的來找過汪泠月,可是如今,愛自己的那個女孩已經不愛了,一切都覺得是那麽的陌生。
落天在門前短暫的停留,已經讓門前兩名年輕的魔法師注意了,他們用一種很不友好的眼光看着落天,落天也發現了的兩名魔法師的眼神,心裏産生了厭惡。
落天知道,兩名魔法師之所以如此看自己,還不是因爲自己身上的衣服,難道,評斷一個人,就隻能從服裝上斷定嗎?
兩名魔法師,級别很低,雖然他們穿着魔法袍,但是衣袖上僅僅隻繡着一顆綠色的小星星,也就是說,他們還是最低級的魔法學徒。魔法學徒,雖然從魔法師的級别上來說,是最低的,但是世界上還是有很多普通的人,所以魔法師就顯得高貴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魔法師對着落天的方向大聲的喊道:“小子,你在這裏看什麽,快點離開。”
落天并沒有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也沒有一絲懼怕,他把頭轉向一面,一邊看着街道上來往的行人,一邊向府邸的門前走去,他的表情,他走路的動作,是那麽的漫不經心。
“小子,你再不走,别怪我們不客氣了。”對方被落天的表情弄怒了,說話的聲音比剛才大了幾分,聲音中明顯帶着憤怒的味道。
此刻,落天也來到離大門還有十多米的距離,他凝視着剛才說話的那名魔法師,淡然的說道:“你在和我說話嗎?”
對方那名魔法師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剛想發作,卻看見路旁的行人都在好奇的看向自己,臉上因爲憤怒而變化的表情,在一瞬間收斂起來,或許他認爲,和叫花子說話,沒有必要讓自己動怒。
隻見那名魔法師走到落天的面前,警告似的說道:“小子,這裏不是你随便看的地方,你快點離開。”
落天在心裏冷冷一笑,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他疑惑的問道:“我隻是被這個豪華的建築感染了,一時間忘記了一切,隻想看看,所以……”
落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那名魔法師自豪的說道:“小子,看你穿的不怎麽樣,還挺有眼光的嗎?你要知道,我們府邸的建築,可是融宇國六大建築之一,是當年皇……”說到這裏,他的聲音突然停止,話聲一變,說道:“你想看可以到一邊看,不要站在我們府邸的正門前的路上?”
落天淡然一笑,沒有說話,他的笑聲,讓兩名魔法師的表情一變在變,處于憤怒的邊緣。或許落天還小,對什麽事都不會懼怕,更不會去想,又怎麽知道這一笑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
一直說話的那名魔法師,壓抑住内心的憤怒,不明的問道:“你笑什麽?”
落天回答道:“這裏的路隻是你們家的嗎?我隻不過站在這裏看一會,難道不可以嗎?”他的話說的很大,路上圍觀的行人聽見以後,也輕輕的點着頭,好像在認同落天的話。
那名魔法師一聽,譏諷的說道:“你是剛來的吧!難道你不知道,在我們風元素府邸前是不能停留的嗎?”
風元素府邸?雖然落天來這裏很多次了,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府邸的真正名字,以前來的時候,大凡都是傍晚進城,早上在離開,從來沒有打聽過這個府邸中主人的身份,甚至連這個府邸都沒有真正的看過一次。
那時候,他和汪泠月的見面,就好像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每一次都顯得極度的謹慎,很怕被别很看見。爲此,他努力的修煉魔法,控制着魔法元素的吸收和釋放,雖然幾年來,體内的魔法元素并沒有凝集多少,但是吸收和釋放的速度卻快的驚人,甚至用常人聽不見的聲音吟唱魔法咒語,都能快速的釋放出自己掌握的法術。
落天,這個對世事一無所知的孩子,又怎麽會被風元素府邸吓到,隻聽他說道:“那又怎麽樣,就算你們府邸再厲害,也不能不讓我們在這裏看吧!”
落天不知道風元素府邸的意思,可是周圍的行人都知道一點,他們聽見以後,臉色驟然變的驚慌,而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很怕牽連到自己。衆人離開的時候,對向落天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是那麽的複雜,有的擔心,有的同情,還有的帶着淡淡的笑意,好像看好戲一般。
落天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麽突然離開,也沒有多想。那名魔法師這個時候對落天說道:“小子,你很有勇氣,如果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你再不離開,就别怪我不客氣了。”說完,他還對着小落天冷冷的笑了一下。
落天并沒有動,他聽見那名魔法師的話以後,就想離開了。就在落天想轉聲離開的瞬間,一個熟悉的紅色身影從門裏走來,看到那個身影,他忘記了一切,甚至忘記了周圍發生了事情。
那名魔法師見落天并沒有因爲自己說的話而感到害怕,先是驚訝,而後是憤怒,舉起手中的法杖橫立在胸前,而後輕聲的吟唱道:“流動在空間的元素,請聽從我的召喚,釋放吧!風球。”
隻見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綠色風球快速的向落天的身上飛來,由于風球的速度很快,兩人離的又太近,處于石化狀态的落天,根本就沒法躲避。
風球瞬間落在落天的胸口上,隻聽見嘭的一聲,胸口的衣服被風球擊破。風球攻擊牽動了以前的傷口,傷口處鮮紅一片,血緩緩的流了出來。
身體上的疼痛,讓落天蓦地從石化的狀态中清醒過來,他用手摸了一下胸前,看了一眼手上的鮮血,冷冷一笑,沒有放在心上,雙眸依然凝視着門裏的那個身影。紅色的身影走的很輕很慢,當她走到門前,看到落天被攻擊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對剛才出手的那名魔法師問道:“你在幹什麽。”他的聲音雖然說的很嚴厲,但是卻聽不出責備的語調。
紅色的身影正是汪泠月,落天聽見她的話以後,心裏一陣陣失望,剛才那名魔法師的攻擊,他原本可以躲避開的,但是他沒有。他想看看,自己被人攻擊以後,汪泠月是什麽樣的表情,此刻,看見汪泠月不以爲意的表情以後,心蓦地痛了起來。
當心裏的痛壓住了胸口的時候,心死了,身上的疼痛又算的了什麽呢!
兩名魔法師在聽見汪泠月的聲音以後,同時轉過頭恭敬的問道:“小姐,你怎麽來了。”
汪泠月看了一眼落天,而後問道:“你們兩個怎麽随便出手傷人。”
剛才出手的那名魔法師解釋道:“小姐,這個叫花子一直在府邸前徘徊,我懷疑他又怎麽企圖,趕也趕不走,一時氣憤,就出手了。”他的聲音雖然說的很小,但是從說話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他所做的一切,好像是理所當然一般。
汪泠月聽見以後,擡起頭,看向遠方,而後淡然的說道:“我知道了。”說完,又看着落天問道:“你走吧!不要在這裏了。”說完,轉身,向門裏走去。她說話的聲音,是那麽的陌生,聽在落天的心裏,極爲難受。
落天仰望着天空,冷冷的大笑起來,他的笑聲,讓門前的兩名魔法師莫名其妙,甚至認爲這名叫花子被自己打瘋了。就在那名魔法師想說話的時候,落天停止着笑聲,對着汪泠月緩緩離開的身影,大聲的問道:“泠月,想不到我來這裏找你,你居然當做不認識,難道你真的不想和我說話,還是你早就不愛我了,無論這樣,我隻想聽你親口說出來。”他的聲音說的是那麽的蒼涼,帶着一股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