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夜
時間,早已沒有人記清,隻記得神州大陸上曾經演繹過這樣一段凄美的故事。
深夜,伸手不見五指,月亮不知隐匿在何方。
村莊裏的居民已經沉沉的睡去,不遠處的道路上,急促的馬蹄聲漸行漸近。馬背上的人們,穿着統一的夜行衣,包裹着全身,隻露出一張臉,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背後的兵器裹在黑色的長布中,隻露出一把劍柄。
片刻,馬背上的人群已經來到了村口,村莊裏依然靜悄悄的,隻隐約的聽見打鼾聲此起彼伏的響着。這群人從馬背上跳下來,他們大概有二十多人,領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當他清點完所帶的人群以後,對他們點點頭,快速的沿着旁邊的小路,向村裏而去,從他們移動的速度和動作看來,都是這是世界上一等一的高手,而腳下所用的輕功,正在當今最大門修真門派的絕學——幻影迷蹤。
修真門派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存在,他們很少出現在普通人的世界上,即使有,也隻是偶爾幾個出來遊曆的,大多的時候他們都在自己門派的山上修煉,以達到傳說中的實力和那個讓天下所有修真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然而今天,在這個小鎮上,突然出現這麽多人,一個個化裝成普通武學高手的樣子,不難看出,接下來的事情,是一次秘密行動,很有可能修真門派的腥風血雨即将在這一刻上演。
當這群人來到一家偏僻的房屋前,停了下來。領隊的青年做了一個手勢,其餘的青年便從背後抽出劍緊握在手中,他們手中的劍看似普通,卻不普通,當這些人把劍握在手中的時候,一層淡淡的藍光從劍身上緩緩散發開來。
衆人在房屋的四周分散開來,快速的向房屋靠近,當他們離房屋還有五米的時候,卻見房屋頂上突然炸開,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直射而出,每個人的手中皆握着一把利劍,劍在他們的手中嗡嗡做響,男人手中的劍身上還散發着耀眼的銀光,女人手中的劍也流轉着銀光,卻黯淡了許多。
這群人看見目标已經出現,快速的向後退了幾步,等待着兩人落在他們的圍圈之中。
領隊的青年看見夫妻兩人劍身上散發的銀色光芒,先是一愣,眼神中充滿了驚訝,片刻消失不見,他畢竟也是修真的高手,這樣情況還不足以影響他們的心志。
夫妻兩人從空中緩緩的下降,落在地面上,卻沒有帶起一粒灰塵,從剛才領隊的驚訝和他們手中劍身的光芒,便可以斷定,兩個人都是這個世界上屈指可數的修真高手,内力已經練到收放自如的地步。
這時,夫妻中的男人說話了,他的名字叫段晴空,段晴空喟息着看着眼前那位領隊的人,難以置信的說道:“七師弟,難道你真的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嗎?”
那位領隊,也就是男人口中的七師弟,名叫張聖全。張聖全深情的看着曾經的大師兄,無奈的說看着他,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道:“大師兄,這些年你的功力又有新的突破了。”
段晴空聽見以後,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有一點不屑。
張聖全從段晴空的眼神裏面也看出了他們的想法,于是說道:“你知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是二師兄要殺你,掌門的命令我們無法違背,我隻能照他的命令辦事。”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而後緩緩地說道:“你放心,今天我絕不會出手,隻要你們等逃出我的死門陣,我就放你們走。”
旁邊的一個手下聽見領隊人說出這樣的話,提醒似的的說道:“門主,掌門不是讓我們……”
“有什麽事我來擔當,你們盡力就可以了。”張聖全打斷了手下的問話。
“好!”段晴空笑了笑了,有一點嘲笑的感覺,隻見他把劍輕輕的舉起,悻悻的說道:“既然他無情,也别怪我無義,七師弟,得罪了。”說完,他和妻子同時飛向早已擺好的死門陣,隻是他們飛行的方向是反的,一個前方,一個後面。他們都知道死門陣是絕殺八陣中攻擊最強的一個陣法,要是讓周圍的人聯合攻擊起來,即使功力再高,也難以逃出陣外。當然,也逃脫不了一死。
絕殺八陣是殘陽派的鎮山陣法,當八個陣法同時發動的時候,當真是所向披靡,即使天神下凡也很難逃脫。自殘陽門建派八百來以來,八陣還沒有同時出現過,即使其實普通的一個陣法就可以對付一點膽敢挑釁的門派。
八陣分爲東南西北和天地生死,死門陣無非是殘陽八陣中最強大的,裏面的修真之人,内力之深,手段之狠,是一般的門派難以企及的。一般的三流門派,隻要死門陣的人同時出動,即使不擺開死門大陣,也足以讓一些較小的門派承受滅門之災。也真是這個原因,才使得殘陽派在修真門派中獨領數百年。
修真門派很少發生大規模侵略性的戰争,他們大多的人已經看破世俗,專心修煉。但是,門派與之間偶爾也會出現一些小的摩擦,之間的戰争也是不可避免的。
夜,雖然很黑,但是對于他們這樣級别的高手,是無法影響他們的技術了速度,對于修真的人來說,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黑夜已算不了什麽,隻要一個聲音一個動作,便可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麽事,這就是聽聲辯位。
死門陣裏面的人,看見兩個人握着劍飛了過來,快速的舉起自己手中的劍迎了上去,張聖全擡起右手,在四周布下了一層結界,他可不想讓今天的秘密行動傳出去。結界是透明的,外面的人可以看見裏面,但是裏面的聲音卻無法傳遞出去。
劍與劍撞擊後,發出清脆的聲音,而後快速的彈開,很難看清楚他們的速度和動作。夫妻倆同時默契的退了回來,對望了一眼,剛才的一擊隻是試探,雖然他們在門派的時候就知道死門陣的存在和厲害,但是究竟有多厲害,還是一無所知的。
絕殺八陣中,每一陣都是二十五人,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别站四個人,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個位子留下二人,最後一個人是陣法的陣眼,也是功力最高的人,在陣法發生變故的時候做出相應的調整,讓損失減到最小。陣眼之人也是這一門的門主,而眼前的死門陣,他們的門主就是——張聖全。
夫妻兩人動了,再一次向剛才的地方揮劍而去,這一次他們都用了七成的内力,看樣子他們要來真的了。兩人快速的在人群裏面遊弋着,雖然雙方都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是死門陣裏面的人們憑借着默契的配合,漸漸的縮小着控制的範圍。他們知道,用不了多久,當中間活動的範圍隻有十米左右的時候,就是夫妻兩人葬身的墳墓。
藍色的劍光和銀的劍光在天空快速的交織着,讓整個夜空都變的絢麗起來。
夫妻兩人在這個時候也同樣感覺到了危機,用全身的内氣抵抗着劍氣,依然無法突破這幾乎看不出破綻的死門陣,絕望在他們的心裏緩緩的産生。
就在這個這時,女人的肩膀上突兀的中了一劍,劍口雖然不是很深,但溢出鮮血的速度卻不慢。段晴空看見自己的妻子中劍後,心裏很是氣憤,當然還有一點心痛,他一生最愛的就是自己的妻子,曾經發過誓,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他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日子,隻希望與妻子和兒子過平平常常的生活。爲此,他放棄了繼承掌門的位置,可是今天,他依然無法逃脫本派人的追殺。
女人名字的叫董曉柔,此刻她傷口上的血,還在快速的流着,随着時間的流逝,漸漸的有些力不可支,但是她仍然在堅持着,堅持着。
董曉柔的功夫不如自己的丈夫,她知道如果不是丈夫爲了帶她一起突破出去,以丈夫的功力,一定可以一個人逃脫這并不是很強大的死門陣。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累贅。
董曉柔亦然很愛自己的丈夫,她在門派的山上,每時每刻都在缱绻纏綿的思念着他們之間的每一個相處的情景。她十七歲在山上邂逅自己的丈夫,并且相戀,在一起幾十年來,他們從沒有吵架過,她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爲丈夫總是讓着自己。這個時候,她明白,如果陣法在縮小幾米,即使丈夫有再高的武功,也很難逃脫出去。瞬息,她想到了死亡,想讓自己死在對方的劍下。當對方一個人手中的劍将要揮動的時候,她幾乎放棄了抵抗,閉上雙眸,在心裏暗道:永别的老公。而後等待着死亡的來臨。可是,就在劍即将落在她頭頂的刹那,隻聽“哐”的一聲,被另一把劍撞開了,而這把劍的主人,正是她的丈夫。
段晴空仿佛看出了妻子的心思,打落妻子頭頂上的劍,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眼角一滴淚水正在輕輕的滑落,透過空氣,落在彌漫着滿天灰塵的土地上,激起一多朵斑駁的淚花。隻是這一幕,正在厮打的雙方并沒有注意。遠方的張聖全把這一幕看着眼裏,心裏突然一痛,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段晴空飛快的把手中的劍舉過頭頂,突然原地飛起,劍尖向下一揮,蓦地大叫道:“落——葉——殘——陽。”
張聖全聽見這四個字以後,臉色突然間變的蒼白,對旁邊的手下大聲喊道:“不好,都别去躲,全力防禦。”他之所以說這句話,因爲他知道這一招意味着什麽。
張聖全的話剛說完,隻見段晴空在天空高速的旋轉着,手中的劍的旋轉中激起一道道劍浪,剛才還是銀色的劍光,在這一刹那變成了淡淡的金色,他握劍的手在顫抖着,似乎不能完全發揮這一招的威力。
突然間,張聖全心裏跳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俨然知道了段晴空剛才做了什麽,但他來不及想太多,結界裏面的劍浪讓自己難以承受。
須臾,四周的結界已經被段晴空使出的劍浪,變的扭曲,變形,最終消散。
張聖全也在這裏時候從嘴角留出一股血液,顯然受了内傷。
死門陣裏面的人痛苦的抵抗着撲面而來的劍波,凡是内力差一點的人,身體已經出現了透支。此刻的他們想跑也跑不掉,一但他們放棄了防禦,足以被一道道劍波殺死千萬次。每個人的臉上都流出豆大汗珠,内力也在快速的消耗着,就在他們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劍波逐漸的慢了下去。
段晴空的旋轉變的已經可以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了,這時候的他,體内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内力,但他仍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把懷裏的妻子遠遠的抛了出去,抛出了包圍的區域,而他自己也沉重從空中摔落了下去,塵土飛揚。接着,就是一把把利劍緩慢的插在他的身體上。那一刻,段晴空俨然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很幸福的那種,最終他緩緩的閉上雙眸,沒有留下任何遺憾。
一聲金屬破碎的聲音從他的身體發出,響徹了整個夜空,聲音是那麽的清晰,帶有一絲凄涼。所在的都是修真之人,他們都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段晴空在最後的時刻,燃燒了自己的真元球,用生命之火瞬間提升了自己的内力,用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破開陣法。這麽做也是隻是爲了救一個人,一個他今生今世最愛的妻子。
燃燒生命的真元是所有修真之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是所有修真之人都不敢去做的事,燃燒了生命真元,也就燃燒了自己的生命,雖然可以在瞬間把自己的力量提升了一個新的檔次,但是所帶來的結果是難以承受的,真元會随着那瞬間爆發的力量而煙消雲散,甚至連轉世,或者從塑身體的機會都沒有,那是靈魂絕對的毀滅。
“不。”董曉柔看見自己的丈夫死在本派人的劍下,歇斯底裏的喊着,淚水在丈夫發起殘陽劍法最後一招的時候,已經泫然了整個眼眶,如斷了線的風筝般,簌簌的淹沒了她的世界。在二十米外的董曉柔,完全可以輕松的逃脫,而她卻沒有動,怔怔的站在原地。丈夫爲了救自己而燃燒了生命之火,自己有怎麽會抛下他而去呢!董曉柔的世界不啻于在瞬間徹底的黯淡下去,腦海中完全是彼此曾經的記憶,凝固的視線停滞在空靈的角落,幻化出一幅幅灰色的畫面。那段畫面宛如一幕幕往事的再放鏡頭,在記憶中慢慢的放着走着,曾經的歡笑,曾經的甜蜜,曾經的歲月在這一刻淪爲永遠的曾經。董曉柔的心已經碎了,再也不能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模樣。這個時候她明白,丈夫去了,她的世界亦然是索然無味。
張聖全帶着死門陣的兄弟向女人靠近,由于都受了重傷,速度很慢,有些内力差的甚至都無法站起身體,在師兄帝的攙扶下拖沓的走着。董曉柔似乎沒有發現他們,眼神也變的迷離。或者說,當他們不存在一般,茫然的伫立着,良久,良久。
張聖全來到董曉柔的面前,有些内疚的說道:“對不起,大師兄已經去了。”
董曉柔冷冷的笑了一下,什麽話也沒有說,擡起頭,澹然的看了他一眼,但是瞳孔中已經失去了光輝。
張聖全想了想,對董曉柔說道:“你走吧!我絕不會再追殺你。”
“門主。”一旁衆人輕聲提醒道。
“滾,都給我滾。”張聖全在段晴空使出“落葉殘陽”的那一刻,才知道掌門師兄爲什麽要讓自己來追殺他,雖然那隻是強行使用,但是用不了多久,他相信自己的師兄可以達到師傅都無法修煉到的境界。殺他是爲了保住他的地位,還有一點就是殺了段晴空以後,帶走他手中的劍。既然任務已經完成,又何必在下痛手,對于眼前的人,張聖全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一群手下緩慢的離開了,說離開,其實也就站到了一邊。這個時候,張聖全說道:“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他還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深情款款的看了董曉柔一眼,轉身離去。
張聖全剛走幾步,董曉柔動了,她搶過旁邊一個體力不支的手下手中的劍,飛快的劃過自己的頸部,臉上亦然露出了笑容,仿佛代表着重逢。
“爲什麽。”張聖全蓦地轉過身,看見已經奄奄一息的董曉柔,快速的跑過去,在她身體傾倒之前,緊緊的抱着懷中。他的手下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不知不覺的站到了一邊。張聖全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從自己的臉膀落在幹涸的地面,最後滴打在還沒有凝固的血泊中,他心中的那個結也在這一刻解開,隻聽他喃喃的說道:“小柔,我是叫你小柔呢!還是叫你小師妹?”說道這裏,張聖全的話變的有些哽咽:“你知道嗎?在我到殘陽山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心裏就莫名其妙的留下了你的身影,很多次想和你說,都沒有說出來,而我想鼓起勇氣想對你表達愛戀的時候,卻看見你和大師兄甜蜜的依偎在一起。那時候,我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也在心裏深深的祝福你們,也是從那時候起,我開始便拼命的修煉,希望有一天可以在武功上超越大師兄。”
說着說着,他的眼淚流的越發厲害,他繼續說道:“我也不想這樣,二師兄居然用掌門令來壓迫我……看見你現在的樣子,我的心真的很痛……柔兒,你真的好傻……”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他聽見了剛才大師兄燃燒生命真元以後發出的金屬破裂的聲音,他知道小柔也去了,也以大師兄同樣的方式離去了。
張聖全緊緊的把董曉柔抱着懷裏,腦海中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把董曉柔輕輕的放在地面上,才發現地面上有幾個字,他知道是董曉柔臨死前聽見他的話以後留下的。看着用血凝聚成的幾個鮮紅的字,他的腦海蓦地一片空白。片刻,張聖全拿起手中的劍,站在旁邊的空地上,手掌之上用自己全部的内力凝聚出一個銀白色的真遠球,凝重的抛向身前的土地上,炸出一個兩米多深的坑,接着又緩慢的把董曉柔和段晴空的屍體放了進去。最後,張聖全深深的看了一眼,把旁邊的塵土快速的推進去,塵土飛揚,掩蓋了兩人和他們的的模樣。曾經殘陽山殘陽派最爲強大的高手,就這樣羽化而去,走的時候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張聖全掩好土灰後,正準備離開,突然不遠處的山林中傳出一聲響動,立刻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一個手下在遠處聽見以後,警惕似的對張聖全說道:“門主,那裏好像有人,會不會是……”他也懷疑那是段晴空的後人,隻是不敢确定。
“既然事情已經辦好了,你們先走,我去看看。”張聖全收起淚水,緩緩的說道。
一群人心裏很是疑惑,但不敢忤逆張聖全的意思,隻好點頭說道:“是,門主。”說完以後就離開了。他們走了,什麽也沒有留下,隻是帶走了兩個人手中的劍,緩慢的消失在夜幕中。
段晴空的劍,不是普通的劍,而是殘陽派的鎮派之劍———殘陽劍。
張聖全來到叢林邊,看了一眼漆黑的林中,淡淡一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沒有說出來的是,這次之所以答應來追殺大師兄,是因爲他正的很想看董曉柔一面。熟料,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其實叢林裏面的人是誰,他早已經知道,即使小柔不說,他也會放過他的。
很久,很久,空氣中靜谧的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一個小男孩的頭伸了出來。
第二章離開
小男孩是夫妻兩個人的孩子,名字叫段塵風,他看見父母就這樣輕易的離自己而去,痛苦的不能自己,從小他就生活在這個村莊裏面,對這裏投入了太大的感情,每一處花草樹木都是那麽的熟悉,可是現在真的要離開這裏,一個人孤獨的離開,不禁淚水輕輕的滑落,一直流到臉頰。
從小,段塵風父親就教段塵風修煉真元和殘陽劍法,他認爲懂得了修煉,在某種程度上就等于保護了自己,他也算是百年一見的奇才,小小的年紀,已經把殘陽劍法煉到第五式了,這種速度可以說是一個奇迹。隻是真元修煉的明顯不足,到現在體内的真元還隻是黃色的真元球。段塵風的父親一直很喜歡這唯一的兒子,在生活上有點寵慣,但是習武的時候卻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嚴厲,這也是段塵風武功迅速提高的原因。
雖然第五式“殘陽落日”已經被段塵風簡單的掌握了,可是對于他這個年齡,他那點可憐的真元内力,還發揮不出什麽威力。在這是滿是修真的世界上的地方,根本算不了什麽,或者說一個修真十幾年的高手就可以把他一招擊敗。此刻,在漆黑的夜幕中,段塵風的心裏亂亂的,他不知道應該去哪裏,哪裏才是他去的方向。
段塵風來到父母的墳前,他沒有在墳前留下墓碑,因爲他認爲沒這個必要,就讓自己的父母這樣安安靜靜的離開吧!段塵風沒有哭,這個時候他知道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怔怔的看着父母的墳墓,但是他發誓總有一天,當自己的功力強大了以後,一定要爲父母報仇。他這麽想着,這麽想着,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隐隐的出現一絲亮光,天就要亮了。段塵風從睡夢中醒來,看着眼前冰冷冰冷的墳墓,跪在地下,凝重的說道:“父親,母親,塵風走了,等我爲你們報仇以後,一定要來這裏安一個家,永遠陪伴你們。”段塵風說完了以後,緩緩的站了起來。而後,轉身就走,走着走着,蓦地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父母最後一眼,帶着一滴淚水離開了這個讓他永生難忘的地方。
風,從四周肆無忌憚的吹來,吹的段塵風淩亂的頭發更加淩亂。
甯靜的小路上,段塵風一個人緩慢的走着,行屍走肉般遊弋于天地間。
“你走路怎麽不張眼睛?”一個大漢被段塵風撞了一下,不滿的說道。
段塵風沒有理會他,繼續這麽走着,大漢看着眼前的小孩,仿佛司空見慣一般,搖搖頭也走開了。段塵風不知道走了多遠,來到村外的一個小鎮,這個小鎮段塵風知道,叫木臨鎮,是這一帶村莊唯一的鎮子。父親總喜歡帶他來這裏的一家飯店吃烤雞,清蒸魚,裏面的東西真的很好吃,每次吃完了以後都回味無窮。隻是現在,雖然肚子已經餓的叫個不停,但是卻隻能吞着口水。
剛修煉的修真之人也是需要吃東西的,他們不足以把天地間的龐大的靈氣轉換爲能量,隻能借助食物來補充生體的饑餓,當體内的真元球達到藍色的境界以後,就可以慢慢的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一邊修煉一邊維持身體的能量消耗。
真元球的修煉是大多數門派的修煉法門,他們以真元的顔色來劃分内力的深淺,也有少數的門派經過上千年的修煉研究,擁有個獨特的修煉之法,他們依靠真元凝結的形态來提升功力,雖然他們修煉的速度很快,但提高到一定境界以後就很難有新的突破,這些修真之人也被稱做修真界的異類。
對于修真之人來說,都明白真元達到藍色境界代表着什麽,藍色真元就像是修真中的一個門檻,資質不好一身都無法達到,凡是達到以後,内力都會突破一個新的層次,比如說一個擁有藍真元球的修真高手,足可以輕易對付五個以上比他低一個境界的修真之人,可見這門檻突破的重要行。修真之人達到什麽樣的境界,不僅要看先天發育的骨骼,最重要的還是那虛無缥缈的悟性,當然不排除有奇遇的可能。修真之人的傳說裏面,當真元球修煉到一定境界,真元球變會破碎,破碎的真元會瞬間融合到你的身體裏面,同時會撕裂開一個空間,迎接你去另一個世界。
當然,這隻是修真世界裏面的一個傳說,至于有沒有仙人,能不能達到那個境界還沒有人可以肯定,唯一肯定的就是修真之人比平常的百姓活的時間要長的許多,内力越渾厚,存活的時間就越長。
段塵風摸了摸口袋,裏面沒有一分錢,家裏的錢他知道放在哪裏,可是那個家已經不存在了,在父母被圍殺的時候,已經淪爲了廢墟。沒有錢,段塵風不知道怎麽辦,隻是站在賣饅頭的客棧前久久的低回,腳不想在移動半步,心裏隻想飽飽的吃一頓,哪怕是一個白面的饅頭也好。
段塵風這麽想,隻能眼睜睜的想着店鋪裏面的美味。店裏面的生意或許太好,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都低着頭忙着吃飯,沒有人注意到店外渺小的他。行人們一如過客般從他的身邊悠然而過,卻沒有多少人看他一眼,俨然都當他不存在。
時間慢慢的推移,段塵風的肚子也越來越餓,來往的行人終于少了些。這個時候,從店鋪裏面走出來一個人,大概有四十多歲,頭發上略微夾雜着一絲白發,一張圓圓的臉蛋吃的油光滿面,和藹可親,身體有些肥胖,走起路來一慌一慌的。他是店鋪的掌櫃,段塵風認識他。
掌櫃走到門口,正好看見有些發抖的段塵風,忙走到他面前,關心的說道:“你怎麽一個他人在這裏,你父親呢!”掌櫃也認識段塵風,因爲段塵風的父親經常帶他來這裏吃飯。
段塵風帶着凝重的神情看着掌櫃,就那麽看着,沒有說話,掌櫃的話勾起他心底的痛苦,曾幾何時,他依然陪伴着父親和母親的襁褓裏面,開開心心的來這裏吃飯。可是現在,就在昨夜以後,什麽都改變了,他再也不能和父母一起來這裏吃飯,段塵風想到這裏,淚水情不自禁的隐逸在眼角,他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默默的承受着。想想他才十二歲,對于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來說,這是多麽大的打擊。
掌櫃也看出了段塵風不對的地方,他看的出來,眼前孩子的眼中充滿了猶豫和悲傷,有是什麽事情讓他變成這個樣子呢!掌櫃在心理想着,畢竟他父親段晴空曾經對自己也不錯,現在他孩子在這裏,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也要幫他一下,想到這裏,掌櫃對段塵風說道:“塵風,餓了吧!到伯伯的店裏面吃點東西好嗎?”掌櫃老闆的聲音是那麽溫柔,仿佛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可能因爲掌櫃沒有娶妻生子吧!這些年來,他一直把來往的小孩當做自己家的孩子一樣,對他們都特别的關心,可是今天,這個息日和掌櫃關系還好的段塵風卻沒有開心的神色。
段塵風聽見掌櫃的話以後,輕輕的搖了搖頭,緩緩的閉上雙眸,爾後睜開,對掌櫃感激的說道:“謝謝李伯伯!”說到這裏,段塵風停頓了一下,在心理仿佛做着某種決定,接着,又堅定的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段塵風蓦地轉身,往身後的道路上,徑直而去,腳步是那麽的決然,沒有半步的停留。
風中,一滴眼淚在段塵風的腳下靜靜地滑落,消失不見,深埋在塵土中。
掌櫃沒有想到段塵風會這麽說,他心理有種預感,就是段塵風家裏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忙跑到店鋪裏面,匆忙的拿了些銀兩,像段塵風消失的地方追趕而去。掌櫃沒有學過武功,跑起來速度很慢,一晃一慌晃的,看起來有點滑稽。
當掌櫃趕出來,來到那條路上的時候,段塵風早已消失不見,他心裏總有些不詳的預感,至于是什麽,又說不上來,最後無奈的搖搖頭走回了自己的店鋪裏。
掌櫃走了以後,段塵風從旁邊的樹林裏面鑽了出來,感激的看了一眼店鋪的方向,轉身離去。
沒走多久,一個商隊從段塵風的身邊走過,當商隊走到一半的時候,隻聽見車隊裏面一聲“停”,前行的隊伍緩緩的停了下來,馬車停穩了以後,一個年老的人從上面走了下來,他來到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段塵風身邊,拉起段塵風的小手說道:“孩子,你怎麽了。”
段塵風實在是太餓太渴了,走路的腳都有些不聽自己的使喚了,他聽見有人和他說話,擡起頭看見一臉和藹的中年人正和他說話,心裏頓時升起一絲好感,開口說道:“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那位中年人笑了笑,說道:“我姓許,叫許文天,你叫我許叔叔好了。”
段塵風聽見以後下意識的擡起頭,喊了一下:“許叔叔。”
許文天看着段塵風,看出了他有心思,接着說道;“孩子,有什麽事可以和叔叔說說嗎?”
許文天的話讓段塵風心裏一陣悸動,說道:“沒,沒什麽。”
“可以告訴叔叔你一個人要去哪裏嗎?”許文天問道。他知道眼前的小孩心裏一定有着極大的事情,隻是不願意說出來,他也沒有再問。
段塵風的嘴唇張開了一下,但又快速的合上,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我沒有家。”說完以後眼淚突兀的流了下來。
許文天一股恻隐之心湧出,把段塵風抱在懷裏,一邊向馬車裏面走去,一邊說道:“走,去叔叔家。”
段塵風在許文天的懷裏輕輕的點着頭,這一刻他感覺在許文天懷裏是那麽的舒服,仿佛回到多年以前父親的懷抱,可是那一切再也回不過去了,想到這裏,依靠在許文天懷裏的頭又緊了一些。
做在馬車裏面,許文天招呼下人拿了一些糕點,等糕點送來以後,段塵風拿到段塵風面前說道:“孩子,吃吧!”
或許段塵風實在餓壞了吧!拿起眼前的糕點就拼命的吃了起來,沒有任何顧忌,一盤糕點很快就吃完了,體内的饑餓也已經消除許多,他接過許文天低過來的水倍喝了一口,而後從心裏真誠的說道:“謝謝叔叔。”
許文天很是同情這個孩子,一絲猶豫從眼眸閃過,而後堅定的說道:“孩子,以後你就在叔叔家吧!”
小塵風點點頭剛要說什麽,馬車外發生了變故,隻聽一個青年的聲音傳來:“許文天,想不到你躲在這裏,我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啊!”
許文天輕聲的對段塵風說道:“你在這裏坐着,發生再大的聲音都不要出去,我出去一下就來。”說完就走出了馬車。
來到車外,許文天看見來的人,一共有三個人,全身包裹着黑衣隻内,隻露出兩個眼睛,帶頭的一人看見許文天,笑着說道:“許文天,我們又見面了。”
許文天也對着黑衣人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們又見面了,不過我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習慣。”黑衣人冷冷一笑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是嗎?”許文天對視着黑衣人的眼神,一點也不畏懼的說道:“你們修真之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追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我想,是不是違反了你們修真界的規矩。”
“違反了又怎麽樣,再說你也是一半的修真世界的人。”話聲一轉,黑衣人冷聲說道:“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你葬身在我的劍下。”
“哦,我到要看看是如何葬身在你的劍下的。”說完以後,手一揮,旁邊的商隊之人搖身一變,換做一個個修真之人保護在許文天的身前。
黑衣人看到這些人以後,不屑的笑了笑:“就憑他們,你也想活着離開嗎?哈哈……哈哈!”
接着,隻見黑衣人的手虛空一揮,一個飛輪出現在他的手裏,飛輪入手以後,他的身體周圍一米的地方出現的黑雲般的霧氣。
“黑天輪”許文天的心裏有些驚訝,想到不黑雲莊的鎮莊之寶出現的眼前之人的手裏,看他的年紀不大,卻有如此的道行,不禁懷疑起他的身份。
黑天輪脫手而出,瞬間朝許文天飛來,速度之快,很難分辯的出它飛行的軌迹,前面的人握住手中的武器,盯着黑霧中若隐若縣現的黑天輪,他們知道若是一不留神,便會葬身在這十大兇器之一的黑天輪之下。
“轟”的一聲,集合數十人之力卻無法抵抗黑天輪的一擊,衆人皆吐了一口鮮血,飛了出去。
黑天輪的黑色光芒隻是在剛才雙方相拼的時候隐隐暗了一下,但瞬間就回到黑衣人的手裏,恢複了原本的光彩。
“咦?”黑衣疑惑的發出輕聲,因爲他發現在許文天身後有三個人始終沒有出手,三人兩男一女靜靜的站着,靠前的男人年齡微微長一些,穿着一身青色的修煉之人常見的長衫,後面一男一女看得出還很年輕,大概二十多歲,男的一身白色的長衫,女的一身淡綠色的連衣裙。以他的功力居然看不出靠前那人功力的深淺,後面的兩人功力也隻與自己相差無幾,他明白這可能是許文天暗中請來的高手。黑衣人不在等待,手中的武器再次脫手而出,比上次攻擊的速度更快,眼前就要來到許文天的面前,一個孩子童聲從後面傳來:“不要。”說時遲,那時快,那個幼小的身影已飛他許文天的身前,試圖擋下那一招毫無破綻的攻擊。
衆人眼中滿是驚訝,他們不知道眼前的小孩什麽時候出現的,他們都忽略了微不足道的他。
就在段塵風即将斷送在高速旋轉的黑天輪之下,許文天身後一直沒有出手的三人動了,隻見一到紫光和兩道藍光同時射向黑天輪,黑天輪在接觸的三道光芒的時候蓦然在空中停滞了一下,輪身黑色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接着,沒有任何響聲,按照飛來時的方向飛了出去。
許文天伸手把段塵風抱在懷裏,卻見他昏了過去,摸了下他的脈搏,發現沒有什麽大礙,心裏也放心了。
黑衣人伸手接住黯淡的黑天輪,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液,緩緩地對着剛才出手的人說道:“好功夫,想不到許文天也要請冷殺門做護衛。”說完以後他對身後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
剛才出手的三個人聽見對方說出自己的身份,先是一驚,接着淡然一笑,沒有否認。
黑衣人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兩人也動了,片刻,在他們的手裏也出現的自己的兵器,左邊的黑衣人是一把彎刀,刀上散發着冷冷的寒光,刀的中間有隸書一個‘刀’樣小字。右邊之人手中是一把劍,劍上的光芒更加詭異,黑霧中萦繞淡淡的紫氣,而紫氣中那個‘劍’字也越發明顯。
“刀劍雙煞。”許文天看見他們兩人的兵器,不禁一愣,這兩人可是成名幾十年的修真高手,想不到今天卻出現在這裏,難道刀劍雙煞依附了黑雲莊不成。
“不錯,正是刀劍雙煞。”黑衣人一邊說着,一邊把内力緩緩的輸入在手上的黑天輪之中,黑天輪再次散發出原本的光芒。他看着剛才出手的三人說道:“今天就讓我領會一下冷殺門的絕技虛無劍氣吧!”
第三章府邸
三人的身體在黑衣人的話聲消失前也動了,身影一閃,同時候出現在許文天的身前,帶頭的穿青色長衫的人對許文天的說道:“許先生,你和你的手下站到一邊站着,他們幾個就交給我們三個好了。”
許文天點點頭,抱着昏迷中的段塵風與剛才同黑天輪一擊的手下走到一邊。
三人見許文天等人走開了,同時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動作很快,也很默契。三人的武器遠遠的看去沒有什麽不同,都是劍,并且劍身的花紋也是一樣的,不難看出是出自一個人的打造手筆。
劍很鋒利,微微帶動周身内力,劍身上便有流光轉動,黑衣人看見三人拿出的劍高聲說道:“果然是好劍,第一鑄造大師的劍就是不同凡響。”
“動手吧!”青色長衫的淡淡地說道。
“好。”黑衣人動了,全身的黑霧突然從身體湧出,左手拿着黑天輪,右手不停的變換的手勢,片刻,隻聽他說道:“接我一招‘黑暗輪回’。”
瞬息,黑天輪帶着強大的黑氣向三人飛來,後面的刀劍雙煞也動了,一左一右攻擊青色長衫身後的一男一女。黑衣人既然可以看出一男一女的功力,刀劍雙煞又怎麽看不出來了,他們想一招擊敗青年男女,在合力對抗穿青色長衫之人。
青衣長衫之人又怎能看不出他們的目的,全身内力釋放,隻聽見風聲在耳邊做響,刹那間一面無形的牆壁出先在他的身前,對方三人的攻擊完全落在了牆壁之上,而後反彈了回去,他自己在承受了三人的攻擊以後也後退了三步,嘴角流出一股血液,看樣子受了輕傷。
“厲害,以一人之力抵抗我們三人的攻擊,又以内力結合風之力形成一面風牆,不難看出在下是冷殺門中的‘風殺’吧!”黑衣人沒有在攻擊,緩緩的說道。
“不錯,我就是風殺。”青衣長衫之人,也就是被對方稱爲風殺的人說道。
“既然你承認自己的風殺,看樣子我們今天要拼一場了。”黑衣人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
風殺冷笑着,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緩緩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怎麽仇恨,今天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他們,如果真的要兵刃相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好,不愧是冷殺門年輕一代最出色的殺手,既然你這麽說,今天我就給你一個面子,如果下次我們再相見,那就用實力說話吧!”黑衣人說完以後,對身後的刀劍雙煞說道:“我們走。”
話落,三人從地面上消失了,仿佛沒有出現過一般。
“師兄,你沒事吧!”後面穿白色長衫的人慌忙走了上來,攙扶着風殺。
接着,女孩也走了過來,疑惑的說道:“剛才他們的實力明顯在我們之上,爲什麽會突然放棄攻擊了呢!”
風殺搖搖頭,說道:“我沒事,至于他們爲什麽放棄,我也不知道,我們的任務是保護他們,對于别的事我們無權知道,也沒必要知道。”
兩人聽見以後沒有在多問什麽,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許文天這個時候走過了,對風殺等人說道:“真是麻煩你們了。”
“許先生客氣了,這是我們的任務。”風殺的話依然有些冰冷,讓許文天不禁懷疑,難道殺手都是這麽一副很冷酷的樣子。
許文天尴尬的笑了笑,對身後的手下說道:“繼續前進。”說完抱着段塵風走進了先前進入的那個馬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段塵風醒了過來,他看見身邊的許文天,忙問道:“許叔叔,你沒事吧!”
許文天笑着撫摩着段塵風的頭,笑着說道:“我沒事。”
段塵風松了一口氣,道:“剛才我擔心死了。”
許文天看見眼前的孩子,和他擔心的樣子,不由的把他摟在壞裏,想到剛才段塵風舍命救他的樣子,忙問道:“孩子,你以前學過修真之法嗎?”
段塵風不想騙眼前之人,點點頭說道:“學過一點。”
許文天看着眼前的小塵風,仿佛是看自己的兒子一般,說道:“等回到家裏,我讓你和他們一起學習修煉之法吧!”
“學習修煉之法?”段塵風疑惑的說道:“我記得爸爸說修煉之法在平民百姓裏面不允許流傳呀!”
“是這樣的。”許文天笑了笑:“你聽我慢慢給你說好了,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宇宙中平凡的星球,星球裏面隻有一個大陸,周圍據說都是海洋,這個大陸也就是神州大陸,在大陸上隻有一個國家,國家的名字叫做“天下”,除了修真之人以外,所有的人都是天下國的子民,本來這個星球上是沒有修真的,國家也不隻一個,那時候各個國家之間經常發生戰争,後來在這個世界上出現了一個人,沒有人知道那個人是哪裏來的,他們教會了其中一個國家中的一部分人修真之道,然後就消失了。修真人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一個修真人憑借一己之力就可以抵擋上萬的軍隊。後來這個國家的修真之人略有小成的時候,開始了向其他幾個國家的侵略戰争,其他國家看着修真之人的強大,紛紛放棄了抵抗,不出半個月就統一了整個神州大陸,建立了天下國。
天下國建立以後,先是召集了所有的修真之人,給一部分人劃了一些領地,讓他們養老,另外讓一些人留在皇宮中,以免發生什麽變故。其實這行爲是每一代君主都會做的事情,消弱自己手下的權利,維護自己的統治。
這樣的安排,修真之人當然不會拒絕,因爲他們中間一大部分人都想通過修煉達到長生成仙的境界,當然也有一些人爲了國家的太平放棄了安靜修煉的機會。這些擁有領地的修真之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現在的修真門派,迄今爲止修真門派已有上百之多。所以除了修真門派的人以外也可以看到修真之人,在天下國本來隻有皇宮裏面有修真之人,後來皇帝爲了維護自己的統治,讓各地的世家學習簡單的修真之法,之所以說簡單,是因爲世家内的修煉版本都少了最後四層,也是最重要的四層,無論他們如何修煉也隻能是國家中的高手,而不能成爲修真界的高手。其實能把前六曾全部學會就已經很難了,現在的修真門派中,真正能把前六層修煉成的也沒有多少人。不過修真之人在天下國都是很受尊敬的,修道之人有着不一般的待遇。無論是世家的修真之人,還是修真門派的,他們都屬于天下國,國家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都必須回來,正是因爲這樣的關系,現在的修真之人才有極高的待遇。”
世家?難道許叔叔也是世家之後嗎?段塵風心裏這麽想,卻沒有多問,靜靜地聽着。
“修真功法一共有十層之多,起初是根基的修煉,根基的修煉是爲了凝聚真元,真元的凝聚需要與自己的努力成正比,付出的努力越大,修煉形成的速度月快,一般資質好的半年左右就可以形成真元了。當真元凝聚了以後才算的上真正的修煉的開始,真元球形成以後變可以修煉真元球,以上所說的十層修煉之法就是指真元球的修煉,每一層的修煉,根據内力的不同,就會發生不同的變化,那時候真元球會出現不同的顔色,一開始的真元球是白色,當你體内形成白色的真元的球的時候你就已經達到第一層的境界了,後面的顔色依次是綠,黃,紅,藍,青,紫,銀,金,至于最後一曾的混沌之色的真元球的至今還沒有人修煉出過,當然也沒有人知道什麽顔色。每一曾又有上、中、下三段,下段以後是一個瓶頸,隻有突破瓶頸以後,真元球才能形成下一層修煉的顔色,才能進行下一層的修煉。”許文天說道這裏發現段塵風的臉色有些蒼白,忙問道:“怎麽了,塵風。”
塵風搖搖頭說道:“沒事,對了許叔叔,你知道現在的修真之人最多能修煉到什麽境界嗎?”其實剛才許文天的話,讓他突然想到父親離去的使出的金色劍氣,那是多少強大的力量。
許文天笑着說道:“這不好說,具我所知,現在第一大修真門派的殘陽派掌門冷天臨也隻不過修煉到第八層上段,達到銀色真元的境界,至于金色真元的第九層,也隻有傳說中名叫的斷天的修煉者到達過那種程度。”他說的時候滿臉向往,似乎是一件夢寐以求的事情般,片刻又變的失落:“我想,斷天那樣的修道天才幾百年也不會出現一個。”
沉默,長久的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許文天在向往那種強大的力量,而段塵風在想着自己什麽時候才能達到那種境界。他明白自己算不上天才,他固然想擁有那樣強大的力量,或許有些遙不可及。
馬車走的很快,不知不覺就到達了目的地,車停了下來,許文天對段塵風說道:“孩子,到家了。”
段塵風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首先看到一群人向這邊奔跑來,他們都穿着士兵的衣服,看起來像是府邸的官兵,來到許文天身前停了下來,領頭的官兵對着許文天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說道:“城主,你回來了。”
許文天點點頭,對段塵風說道:“走吧!”
段塵風跟在許文天的後面向前面走去,這個時候他擡起頭,看見自己正走在一個城市的街道之中,兩旁的街道上出售着各種從未見過的商品,這個時候他不禁感覺自己像一個未經世面的鄉下人。
走着走着,來到一個府邸,府邸坐落的城市的中心,門前是一個極大的廣場,兩邊的街道上站滿了士兵,還有一隊隊來往巡邏的,那些士兵見許文天出現以後都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而後繼續做着該做的事情。
“天風府”三個大金字出現了府邸的門牌上,段塵風不禁感歎,原來自己來到了天下國四大城之一的天風城。
“走吧!”許文天看見段塵風在愣神,笑道:“這就是我家,以後你就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好了。”
段塵風很快緩過神來,下意識的走了,但腦海還是莫名其妙昏昏的。
“許先生,既然你已經安全達到了自己的府第,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風殺這個時候對許文天說道。
許文天道:“那是,回去代我向羽門主問好。”
“好,那我們先行一步了。”說完,三個身影破空而去,轉瞬間消逝在空中。
一路走着,來往的家丁仆役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沒有向許文天行禮儀,段塵風看在心裏不禁奇怪,爲什麽外面那些官兵對許文天一副很恭敬的樣子,爲什麽這裏的仆役卻表現出習以爲常的樣子呢?
就在他百思不得奇解的時候,許文天說道:“你也感覺到了吧!”
段塵風點點頭,他們都明白對方想說的是什麽。
“其實回到家裏以後何必要那麽多禮儀呢?禮儀隻是一種形式,也就是做給外面人看的,既然到了家,又何必要那麽多拘束呢!一切自然就好。”許文天的解釋讓段塵風明白了所以然。
府邸很大,道路兩旁種滿了各種奇異的花草,段塵風幾乎都沒有見過,他一邊走着一邊留意旁邊的建築,以便下次一個人走的時候不會迷失方向。可是這裏那麽大,他很快就忘記了很多走過的路。
片刻,他們已經來到一間大殿之中,殿堂很大,裏面足可以站上千人,殿堂正對面的牆壁上,一個碩大的匾橫立在中央,匾上寫着一個黃金的大字——許。大殿裏面共有十八根大柱子,一邊九根,柱子上面雕刻着各種飛禽走獸,龍飛鳳舞。
兩邊的牆壁和地下鋪滿了白色的石頭,這種白色的石頭段塵風認識,叫晶玉石,是修真之人最喜歡的石頭,因爲石頭裏面蘊涵了大量的靈氣,常年在這樣的石頭旁邊修煉,有着莫大的好處。
這時,許文天對旁邊的下人說道:“你帶這位少爺去洗梳打扮一下,呆會再帶他到這裏。”
“是。”旁邊仆人應道。
段塵風看着許文天一眼,而後跟着仆人走去。仆人帶他到一間浴房,裏面有一個池子,裏面的溫水氤氲缭繞,仆人本來想幫段塵風洗的,但被段塵風拒絕了,開什麽玩笑,以前在家都一個人洗澡的,現在讓你一個女仆人看到自己的身體,以後還怎麽見人。
段塵風是這麽想的,他忘記了自己才十二歲。
很快,段塵風就洗好了,穿上仆人爲他準備好的新衣服,衣服很華麗,穿在段塵風的身上有一股無形的氣質,還真有點像世家之人的模樣。
段塵風出來以後,跟在仆人後面向大殿走去。隻聽見一個女孩的笑聲遠遠的傳來,聲音的主人年齡和自己差不多,聽起來有些清脆,可是聲音到了一半就嘎然而止,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須臾,段塵風來到了大殿門口,仆人也退了下去。這時候他才看見大殿裏面多了兩個人,一個驚豔的少婦和一個異常漂亮的小女孩,許文天和少婦坐在大殿最裏面的兩個座位上,小女孩站在少婦的旁邊。他沒怎麽注意那個漂亮的少婦,反之注意起那個小女孩起來,在段塵風的眼裏那個女孩真的很漂亮,穿着一身粉紅的長裙,雙手不經意的搭在胸前,秀氣的雙眼一眨一眨的,嘴角流露出淡淡地笑意,似乎想到或聽到什麽開心的事情。從小到大他在自己的那個小村莊裏面,也沒見過幾個象樣的女孩,這時候蓦地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還是讓他心醉不已。
“塵風,你來了。”這個時候許文天看見在大殿門口愣神的段塵風,忙喊道。
段塵風蓦地驚醒過來,向大殿裏面走去,踏上五個台階,走到許文天的身邊,有些木讷的說道:“叔叔,我來了。”
許文天點點頭,對旁邊的少婦和在一邊安靜站的小女孩說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段塵風,以後他就留在我們家了。”
女孩看見段塵風以後,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他這麽一笑,原本漂亮的容貌越發美麗了,看的段塵風不禁一呆,片刻才緩過神來,臉有些發紅。
這一切,許文天和少婦早已看在眼裏,他們當然明白怎麽回事,兩人相視一笑,少婦對段塵風說道:“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麽事情可以來找我。”
段塵風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阿姨。”
少婦滿意的點點頭,對旁邊的小女孩說道:“晴兒,你風哥哥對這裏還不熟悉,你帶他走走。”
“是,娘。”女孩對少婦說完以後,轉頭對段塵風說道:“風哥哥,走吧!”
“好,好啊!”在漂亮女孩面前段塵風感覺自己木讷了許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等他想說的時候,才發現女孩早已走出大殿之外,慌忙追了出去。
段塵風和小女孩出去以後,少婦對許文天說道:“你看這孩子怎麽樣!”
許文天若有所思道:“他的家世還沒有弄清楚,暫時還不好做結論。”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不過看他的樣子挺老實的。”
“呵呵!”少婦笑了,柔情的看着眼前的丈夫,而後說道:“你當年不也挺老實的嗎?”
少婦這麽一說,無文天仿佛也從段塵風的身上看出了當年自己的影子,微微一笑。
“你看他們兩個怎麽樣?”少婦帶着調侃的語氣對許文天問道。
“他們這麽小,能怎麽樣。”許文天想到什麽似的說道:“不過他看我們女兒臉紅的樣子,說不定……”說到這裏他仿佛想到了什麽事情,眉頭微蹙,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