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約記得,自己昨晚去了左子墨的書房,是想要找對方攤牌的。後來,左子墨突然抱着她哭了,然後她們就接吻了,再後來,某人吻着吻着就把她給撲倒了。再後來的後來……她就不記得了!
雖然不記得,卻也能夠想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向紫菀的臉頰迅速的開始泛紅。
轉身,看了一眼旁邊的位置,紫菀并沒有看到預期中的人影。就見枕邊空蕩蕩的,預示着對方早已離開的事實。莫名的,心頭湧上一陣很強烈的失落感。
原本以爲,兩個人和好之後,至少睜開眼的時候能夠第一眼就看到對方,現在看來,昨晚,很可能就隻是自己的一個夢。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那股莫名悲傷的情緒中時,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就見那個原本該離去男人,此刻,正斜倚在門口,沖着她燦爛微笑道:“老婆,可以起床吃早餐了。”
“你沒走?”乍然看到對方,向紫菀忍不住驚訝睜大了眼睛,胸口更是被接踵而來的強烈的喜悅感給充斥的滿滿的。
“走?走去哪?”左子墨疑惑挑眉,爾後,了然微笑道:“傻瓜,我隻是去給你準備早餐而已。”
“你怎麽……家裏不是有傭人嗎?”向紫菀愣了愣,這才注意到他身上還圍着圍裙。
左子墨望着她,溫柔微笑,帶着幾分調侃道:“之前是我不對,我這不是想用實際行動表達我對老婆你的歉意麽?”
“其實,你不用這麽做的。”向紫菀低着頭,小聲回答。之前,她雖然難過,卻也不是不能夠理解他。
老爺子是他最親的人,對方的去世,對他來說是一個難以接受的打擊。他會逃避,會自責,甚至于不想理她,不想跟她說話,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隻是,她也會難過,不由自主的難過。
也許,是因爲六年前受到的傷害,對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還有很多的不确定。再加上,之前的婚禮,太過唐突,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整理接受,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所以才會惶恐,才會不安。所以才會遇到一點問題,就想要退縮。
“媽咪,快起床,爹地做的早餐好好吃。”就在這時,門口擠進來兮寶貝的小腦袋。
雖然,兩個小家夥叫自己起床不是第一次,不過,門口多了一個男人,這讓向紫菀感覺很是不習慣,忙道:“那個,你們先去吃,我一會就出來。”
早餐很豐富,有中餐也有西餐,鮮奶,純豆漿,粥,一樣也沒有落下。向紫菀一直都知道,那個男人的廚藝很好很好的。
而他做的那些,也都是兩個小家夥愛吃的,當然,也有自己愛吃的。顯然,這個男人在做之前是有做過功課的,把每個人的喜好都兼顧到了
。
兩個小家夥吃的很開心,看他們相處的那麽愉快,向紫菀心中也覺得甚是寬慰。至從老爺子去世之後,這個家裏第一次有了笑容。
向紫菀給自己倒了一杯純豆漿,剛送到嘴邊,就聽得左子墨道:“你慢慢吃,我先送兮兮和涵涵去上學。”
紫菀努力咽下口中的豆漿,剛想說等等她,就聽得左子墨一本正經的繼續:“你昨晚上累到了,今天就留在家裏好好休息,公司那邊我會替你請假。”
“咳咳……”
結果,嘴裏還有豆漿沒來得急咽下,向紫菀果斷被嗆到了。
“媽咪,你沒事吧?”兩個小家夥立馬關心的看向她。
紫菀忙不疊的搖頭,面紅耳赤道:“媽咪沒事,你們吃完就快和爹地一起去上學吧。”說完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左子墨一眼,這男人,要不要這麽無恥?當着孩子的面,也不知道顧忌。
後者則是一臉的無辜,他好像隻是說她累到了,别的什麽也沒說吧?
紫菀氣結。
左子墨很快帶着兩個小家夥出了門,紫菀命人把桌子收拾了,正準備聽某人的話上樓休息,沒想到管家竟然帶了一個人進來。
“少奶奶,微涼小姐來了。”
看着面前,不知道是何來意的淩微涼,向紫菀莫名的有些緊張,就聽得對方先一步招呼出聲道:“你好,好久不見!”
“你好。”
向紫菀也沖着對方點了點頭,其實,嚴格說起來也不算是很久沒見,因爲在老爺子的葬禮上,對方來過,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很好的交談過而已。
此番,特意過來,向紫菀也猜不出對方的來意。
今天的淩微涼,穿了一件素白的裙子,就跟六年前見她的時候差不多,溫柔素雅,身上并沒有太多的變化。
“榮伯,麻煩替微涼小姐倒杯水。”紫菀一邊交代着管家,一邊指着客廳的方向道:“過去坐吧!”
淩微涼點了點頭,兩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是代替微笑來跟你說聲抱歉的,六年前的事情,我也是剛知道。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想過她會做那些事情,希望你能夠原諒她。”淩微涼溫柔出聲,滿眼歉疚的叙說道。
“微涼小姐言重了,其實,她也沒有做什麽。”離開,是自己的決定,她并不怨怪任何人。
“你不在意就好,我就要出國了,今天也是特意來看看你的。我打算把爹地接去國外休養,微笑也會一起過去。以後,你不用擔心,她會再出現打擾到你們。讓你跟墨分開那麽長的時間,我心裏真的很過意不去,不過,能看到你們重新合好,我也總算是放心了。以後,他就交給你了,祝你們永遠幸福。”
“謝謝!”從來沒有一次,向紫菀像此刻這般認真的看過面前的這個女人。
看似柔弱,卻堅強的讓所有人折服。
從她的身上,向紫菀看到了什麽是真正的愛一個人。能做到愛而放開,微笑祝福,這該是怎樣的胸懷跟氣度?
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夠做到像她這麽好。
向紫菀突然就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面前的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因爲對方曾是左子墨的前妻,如果不是因爲對方要離開了,也許,她們能夠成爲很好的朋友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