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寶寶放這裏.”
許多年當即便讓黃秋燕把寶寶抱到小隔間裏面,準備給嬰兒治療。
嬰幼兒疾病是最難搞,也是最複雜的。
因爲兒童根本不會開口,或者不知道如何表達。
特别是六個月大的嬰兒,更讓人頭皮發麻了。
因爲吐奶,所以嬰兒看起來十分虛弱。
“你們倆先出去吧,我再仔細看看。”
見秦明輝和黃秋燕兩人在旁邊擔憂地看着,特别是前者,還在叽叽喳喳地說着話,許多年不耐煩地把他們給趕出去了。
兩口子很擔憂,可卻不得不出去了。
“明輝,你說姐夫能不能治好我們的孩子?”
“肯定可以!”
秦明輝對他姐夫,信心十足。
要不然,也不會一下火車,就直接趕往總醫院這邊了。
把他們兩口子趕出去之後,許多年這才開始查看嬰兒的情況。
這個寶寶是黃秋燕去年七月份生下來的男娃,名字叫秦志雄。
小家夥很小,又是吐奶的症狀,許多年比較難判斷具體是什麽情況。
剛才已經問過黃秋燕了,并沒有什麽特殊情況。
軍醫院那邊也診治過,并且拿了一些溫和的藥物,也做過針灸,可依然沒有什麽用。
就是當下有用,但不到兩天就會反複出現。
對于這樣的病況,許多年是較爲感興趣的。
嬰幼兒的症狀,某種程度上來說,比成年人得到的那些癌症,還要棘手。
就像現在這樣的情況,許多年也無法确定是什麽情況。
把秦明輝和黃秋燕轟出去之後,許多年一開始是想着直接把孩子帶進去空間,讓三條小龍來治療。
畢竟最近這段時間,三條小龍吸收了很多龍形白霧,充裕着呢。
可觀察了一會兒之後,許多年卻沒有這麽幹,而是開始翻醫書。
他的空間裏,有很多醫書,這些都是他自己收藏或者購買來的書籍。
有不少書籍都是那些醫生個人筆記類的書籍,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
醫書衆多,許多年并沒有那麽多時間來翻看。
現在是臨時抱佛腳,雖然有些來不及了,但抓緊時間翻一翻,說不定還能翻看到也不一定。
因爲他記憶中,好像有那麽幾本是關于兒童方面的書籍,隻不過因爲是毛筆字書寫的,他隻是簡單翻看了一下标題之類的,并沒有仔細展開來看。
主要是他在解放軍總醫院這邊,平日裏遇到嬰幼兒的病患,很少很少。
一般兩歲或者兩歲以上的兒童,許多年接診的時候,都相對容易一些。
畢竟兩歲的孩子,已經可以知道說哪裏痛了。
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許多年終于找到了一本醫書。
那是民國時期的孫昌壽,一位在嬰幼兒領域有着極深研究的神醫。
可惜的是,孫昌壽不如他師傅張明德長壽,否則的話,現在應該還活着才對。
找到這本書之後,許多年很快也就翻看到了類似嬰幼兒吐奶的幾種特殊情況。
要知道,嬰兒吐奶是常見現象。
主要分爲生理性病因和病理性病因兩種。
生理性病因包括嘔吐中樞未成熟、胃容量小、食管下端括約肌松弛、胃腸道功能差等。
而病理性病因包括内科疾病及外科疾病。
此外就是喂養方法不當、産婦原因、體位改變等原因導緻的了。
隻不過,秦志雄這個小家夥已經在軍醫院那邊接受過治療了。
而且許多年剛才也詢問過黃秋燕了,所以還頻繁出現吐奶原因,其實跟寶寶的身體有很大關系。
具體是什麽原因,許多年翻看完孫昌壽的醫書之後,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隻是,眼下這個小家夥,也才六個月,用藥的話,對他極不友善。
想了想,許多年隻好采取相對溫和一些的手段。
當然了,針灸還是免不了的。
隔間外邊的辦公室裏,黃秋燕和秦明輝兩人,都十分擔憂。
這都快一個小時了,怎麽還沒好?
要不是他們充分信任許多年,估計早就沖進去了。
實際上,許多年這還算是快的了。
治療中途,秦志雄這個小家夥居然還尿床了。
好在許多年對此很有經驗,三下五除二就幫小家夥給換好了。
剛巧一個小時的時候,許多年終于結束了治療。
把銀針取下來之後,這才把黃秋燕和秦明輝兩人請了進來。
兩口子走進來之後,看到沖他們咯咯笑的小家夥,這才放心了不少。
“弟妹,你就在這裏給小家夥喂奶吧,等下有什麽事兒,記得喊我們就可以了。”
說罷,許多年把孩子遞給對方,然後跟秦明輝一起出去了。
外頭的辦公室,許多年坐下來,跟秦明輝唠了起來。
後者本來是不打算回來的,但他的孩子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他也隻能回來了。
可不算是逃兵,這是他自己的解釋。
許多年罷了罷手,孩子是什麽情況,他當然知道了。
說秦明輝是逃兵,隻是玩笑話罷了。
畢竟此時的秦明輝已經不是六七年前,那個不懂事的小屁孩了。
況且,部隊裏有嚴格條例,輕易不可能讓士兵離開部隊的。
就算是領導幹部,也是一樣,需要遵守相關條例,無人可以例外。
兩人聊了一會兒,隔間裏頭的黃秋燕,驚喜地說孩子已經不吐奶了,吃的老快了。
秦明輝跑了進去,許多年并沒有進去。
等黃秋燕喂好孩子之後,許多年就開始趕人了。
“行了,既然孩子已經沒什麽事兒了,那就趕緊回去吧,晚上我帶伱姐和孩子去看她們外公外婆。”
“好的,姐夫,那我們先走了。”
兩口子出去了,許多年感慨了一會兒,然後拿起電話,給家裏打去。
電話是白豆腐接起來的,小家夥聽到是她爸爸的聲音,老高興了。
家裏雖說有電話,但輕易不能打電話,隻能接電話。
所以,很多時候,電話隻是一個擺設罷了。
畢竟最近這小半年的時間,許多年一直都在家裏,沒怎麽出去。
“爸爸,我們晚上去外公外婆幹嘛呀?”
“你不想你外公外婆啊?”
“想!”
“那就不行了,跟你奶奶說一聲,讓她晚上别做那麽多飯菜,還有把這事兒告訴你姐姐和弟弟他們,你們的寒假作業,以及今天的訓練任務,都抓緊時間完成,聽到沒有?”
“聽到了,爸爸.”
小家夥還想唠嗑,許多年已經跟她說拜拜了。
每天都見面,哪裏來的那麽多話閑聊啊?
電話費,不要錢的麽?
嗯,醫院的電話,不需要許多年繳費,所以還真是不要錢。
但家裏的電話,接電話也是需要錢的啊。
下午下班,許多年回到家的時候,小豆包她們這些孩子已經準備好了。
秦淮茹也很快就下班到家了,聽說她弟弟回來了,也是挺吃驚的。
年關之前回到家,這可是多少年沒有過的事兒啊?
畢竟五九年那一年,秦明輝踏上新兵列車之後,除了前年回家結婚,中間有過二十天假期,其他就沒有時間了。
所以,當兵之後,假期也沒有了,好幾年沒有見過這個弟弟了。
連帶着,自己這個弟妹,也跟陌生人一樣,隻是見過一面罷了。
當即,秦淮茹就去了倉庫那邊,非要多拿幾件禮品。
老許和許曉倩爺孫倆也下班到家了,聽說許多年一家要去秦家溝,也沒什麽好驚訝的。
直到聽說是秦明輝那小子回來了,老許才感慨道:
“當初那小子還挺調皮搗蛋的,沒想到轉眼間,都這麽懂事了.”
他不是感慨秦明輝的變化有多大,而是感慨歲月不饒人。
秦淮茹提着禮物上車,後座上面的小屁孩們,身前都抱了不少東西。
汽車疾馳前往城外的秦家溝,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随着許多年他們一家人的到來,秦建國家裏,更顯熱鬧了。
小豆包她們六個孩子,已經長得挺大的了,一個個都有一米幾。
特别是小豆包和小團子倆孩子,都快一米四了,把秦明輝和黃秋燕兩人都給震驚到了。
要不是他們姐夫就是醫生,秦明輝兩口子都要問一問,小豆包倆孩子是不是身體有什麽問題呢。
畢竟這身高飙漲得也太快了吧?
快不快,不是秦明輝能說的。
反正許多年自己是醫生,肯定會注意的。
家裏面,誰不知道許多年是寵娃狂魔啊?
他的兒女要是有什麽事兒,他都是第一時間出現在孩子身邊的那個人。
秦家溝十分熱鬧,村民們也知道秦明輝這個混小子回來了,就沒有來叨擾。
“在家過年麽?請了幾天假期?”
“十五天,肯定可以在家過年了。”
聽到自己弟弟這麽說,秦淮茹也放心了。
既然有這麽多天假期,那就還好,省得她爹娘一直擔憂。
而且現在也可以看到秦志雄這個小家夥了。
明明是親孫子,可這都六個月大了,才第一次見到,秦建國和楊秋紅兩人都無比開心。
相比較之下,秦明光的孩子,雖然就在秦家溝。
但秦明光這個當大哥的,跟秦建國老兩口,還是有疙瘩。
讓秦建國老兩口一直歎氣不已。
熱熱鬧鬧的晚飯過後,快九點半的時候,許多年一家這才離開了秦家溝。
有汽車就是好,這麽晚了,也還可以開車回城裏。
轉過天,上午在總醫院上班的時候,護士同志過來喊人。
原因是前幾天那位被大卡車碾壓的那位工人,不知道什麽情況,突然大出血,現在已經命懸一線。
許多年來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這裏到處都是血,場面十分吓人。
“怎麽沒人打掃一下衛生?”
皺眉不已的許多年,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人已經來到了病床前。
看到那位傷患工人之後,許多年忍不住搖頭了。
對旁邊的廖世承等醫生說道:
“廖主任,恐怕回天乏力了”
眼前這位傷患,明顯已經到了最後的一分鍾,回光返照一般。
作爲一名醫生,許多年見過的死人,不多。
但作爲一名特種兵,他見過的死人,那可真是太多了。
很多敵人死亡前的模樣,就跟眼前的傷患,幾乎雷同。
畢竟許多年見過不少敵人,都是失血過多而亡的。
大部分時間,許多年都是一擊斃命,不會給敵人有什麽疼痛感覺的。
嗯,也就是傳說中的無痛死亡之術。
但也有例外,有些時候,打鬥過程中,免不了直接給對方放血。
或者說審判敵人的時候,也是用放血這樣的大招。
以他的醫術,快速縫好敵人的傷口,輕而易舉。
因此,許多年對失血過多的人,臨死前的症狀,印象深刻。
“真沒救了?”
廖世承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旁邊的戴春州更是直言道:
“許主任,你不是有獨門絕技麽?爲什麽不試一試?”
“戴醫生,你覺得一個求死心切的人,可以救得回來嗎?”
聽到許多年的反問,戴春州張了張嘴巴,旋即默然不語。
是啊,病床上的傷患,最近這幾天,其實一直都是在昏迷,或者麻醉當中。
也就是傷口稍微清創好了一些,麻醉藥效過了,他才有那麽清醒的一段時間。
許是知道了他自己盆骨都破碎了一大半,一條腿直接沒有了。
加上他家裏的幾個孩子,生存壓力極大。
或許隻有他死了,未來幾個孩子,才會有保障吧。
畢竟,如果他還活着的話,到時候孩子們又需要照顧他,還需要生存,那就更加困難了。
隻有看不到希望,才會作出這樣無奈的選擇。
許多年歎了一口氣,他确實沒有出手。
如果他出手,眼前這位傷患就算想死,也是很困難的。
但沒有必要了。
“廖主任,到時候我們監督一下工地那邊,務必把賠償這些費用落實到位.”
廖世承點點頭,眼眶有些紅紅的。
在醫院裏,他也見慣了生死,但今天這事兒,屬實讓人破防淚目。
工地領導駱秀峰也聞訊趕了過來,就在重症監護室外面。
推開門,許多年和廖世承等人走了出來,駱秀峰當即便迎了上來。
“廖主任,怎麽樣了?人,保住了麽?”
如果人沒有保住的話,那麽工地這邊需要賠償的錢财,将會更多。
死人和傷者,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看到許多年和廖世承兩人都搖頭了,駱秀峰心裏咯噔一下,當即勃然變色:
“廖主任,你們不是說過,可以治療好的麽?怎麽突然間,人就沒有了呢?”
驚恐的怒罵聲,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爲駱秀峰跟重症監護室裏面的死者,是親屬關系呢。
随之而來的是,駱秀峰壓制不住的怒火,唾沫橫飛。
廖世承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是難看。
即便是在醫院那麽久,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辱罵呢。
許多年倒是沒有覺得意外。
當初駱秀峰把那位傷患送過來的時候,就很不情願,一個勁地問治療價格。
而且還一直詢問,能不能保守治療等等之類的話,讓人心生厭惡。
現在死人了,駱秀峰倒是不樂意了。
真特麽諷刺。
“這位同志,請你注意一下,這裏是解放軍總醫院,如果你再吼叫的話,那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聽到許多年的警告,駱秀峰反而更加來勁了:
“就是你們這些庸醫,治不好,你們爲什麽不早點開口?現在耽誤了救治時間,人都死了,我要讓你們賠償”
門口那邊,保衛科的兩名隊員已經過來了,許多年招手道:
“把這個噪音制造者給驅趕出去,給工地那邊發個通知,讓他們重新派一個領導過來對接此事.”
現在的解放軍總醫院,就是那麽牛逼。
或者說,一直很牛逼。
駱秀峰還想繼續鬧事兒,結果被架了出去,走廊這邊,這才安靜了下來。
不少吃瓜群衆都看着眼前的一幕,屬實是有些意外。
許多年渾不在意這些,看了一眼那些吃瓜群衆,跟廖世承聊了兩句,然後就離開了。
就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卻看到有人推着一張可移動架子床,上面蓋了一張白布。
‘又死人了!’
醫院裏,經常有死人,好像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隻不過,那雙鞋子,好像有些眼熟。
他搖搖頭,現在的工作鞋,幾乎都大同小異,好像也沒什麽奇怪的。
結果,上午十一點左右的時候,許多年正在辦公室裏寫書。
實用醫學小冊子還沒編撰好呢,他還得努力才行。
辦公室門口這邊,護士同志就走了進來。
“許主任,張醫生有沒有來過你這裏呀?”
哪個張醫生?
許多年詫異不已,詢問之後,才知道是張思韻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大家都找了她好久。
盡管張思韻隻是一個普通醫生,但現在年關,大家都挺忙的。
嗯,常見病會很多,所以張思韻這些年輕醫生,會比許多年這些主任醫師,會更加忙碌。
畢竟醫術好的醫生,一般都比較少出診普通病人,因爲他們需要支援那些重症疾病。
“那就再去找找啊”
剛說完,許多年當即又叫住了護士同志,道:
“等等,你去太平間那邊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