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廖世承的解釋,陳樹功和甯秋萍兩人徹底釋疑了。
既然許多年的醫術那麽牛逼,那就試一試吧。
就在許多年進行聯合會診的時候,九十五号院這邊,卻突然間沸騰了。
原因也十分簡單,今天上午,易大媽突然又孕吐了。
易大媽剛從總醫院回到院裏,遇上徐二娣給她兒子棒梗煮韭菜雞蛋,味道老香了,讓易大媽沒忍住,扶着門框幹嘔着。
當時王大娘還說,要不然去醫院吧。
然後,易大媽随口說不用去了,我剛從醫院回來,這是小事兒,很快就好了。
接着小二層門口的胡美鳳卻有些奇怪,詢問易大媽是不是有了?
因爲胡美鳳每次懷孕的時候,孕吐反應比較大,而易大媽的情況,就很想孕吐。
“對,我确實是有了。”易大媽微笑着說道,然後整個院子瞬間就安靜了,接着便沸騰了起來。
洗衣槽裏的幾個大媽們,全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七嘴八舌地詢問了起來。
大家都十分好奇,易大媽不是說身體不好,無法懷孕麽?
咋地一聲不吭,突然就有了寶寶呢?
太奇怪了!
奇怪歸奇怪,現在大家就很想知道的答案。
“是許主任幫忙的,我身體有三高,現在需要調養.”
易大媽也沒有藏着掖着,直接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衆人瞪大了雙眼,完全不敢相信:許主任?是許多年麽?
胡美鳳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呢,但她知道,之前許百年和許千年這兩兄弟也是有身體隐疾的。
當時就是許多年給治好的。
九十五号院的鄰居們,也還記得當初的許大茂,似乎也是有隐疾。
隻不過他好像沒有相信許多年,自己跑去找了其他醫生,又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跟範春桃生下來的孩子,卻又不像他。
“許多.許主任的醫術已經那麽厲害了麽?”劉大媽有些不敢相信,本來想直接喊許多年的名字,卻又顧忌旁邊的胡美鳳。
然後立馬改口了。
“我說易大嫂你最近這段時間,怎麽總是那麽維護許主任呢,原來他幫了你們家那麽多啊.”
閻大媽面色複雜地詢說道。
她對許多年是羨慕嫉妒恨啊,她家大兒子已經轉業回來一年多了。
至今還是隻是軋鋼廠的一名小隊長。
可是當初許多年轉業回來一年多的時候,已經是許組長了,月薪過百,妥妥的高薪人士。
現如今,許多年更是成爲一名主任了。
盡管這幾年沒有再升官了,但汽車已經換了一輛,妥妥的高級幹部啊。
更别說隻是兼職的醫生,醫術也越來越好了。
果然應了那句話,人比人氣死人!
她家解成,拿什麽跟人家許多年比較呢?
王大娘咋舌不已,這個許多年,也太厲害了吧?
真的是幹什麽都能幹得那麽好,難道他沒有弱點的麽?
總醫院這邊,許多年已經跟廖世承他們商量好了解決辦法,在甯秋萍簽字之後,就準備開始手術了。
但就在手術室大門快要關上的時候,有人拉住了大門。
“慢着,你們想要治病,不告訴我們一聲的麽?”
來人是朱惠照、徐學懈和張立田三人,他們是陳樹功的老戰友。
後者身體裏的彈片問題,朱惠照他們都很清楚。
畢竟從北方戰争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咋可能不清楚呢?
甯秋萍看到他們三人,臉色瞬間一變,暗道壞了。
朱惠照他們三人的脾氣可是很臭的,或者說,當兵的人幾乎都有一些倔脾氣。
“三位同志,請放開手,我們要開始手術了”
護士同志還準備勸說,朱惠照他們已經走進了手術室裏面。
許多年、廖世承和戴春州他們正全神貫注,因爲麻醉已經開始了。
結果,現在有人沖進來了,手術必須暫停。
甯秋萍進來拉人,拉得住一人,卻拉不住三個人。
何況,張立田看到已經閉上眼睛的陳樹功,頓時氣得不打一處來,上前就要跟許多年理論。
此理論,非彼理論。
然而,身爲老家夥的張立田,怎麽可能會是許多年的對手呢?
拳頭還沒打過來,許多年就已經一個下蹲掃腿,直接把對方給撂倒了。
倒地的張立田,腦瓜子碰着地面了,頓時頭暈目眩起來。
朱惠照和徐學懈兩人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這個年輕人有點紮手。
但此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救人要緊。
二十分鍾之後,許多年的辦公室裏,朱惠照三人面色羞愧地低頭,卻半天也說不出道歉的話來。
原因也很簡單,三人就是來這裏搗亂的,雖然是因爲心憂他們的老戰友陳樹功,按理說情有可原。
但是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動手,太過霸道蠻橫了。
更别說,許多年的行政級别跟他們相差不了多少,單位卻比他們牛多了。
人家許多年直接把趙君遙搬出來,朱惠照他們三人頓時就傻眼了。
照理說,趙君遙也不是很吊,甚至年齡還比他們幾個老家夥年輕一些。
可是,當初趙君遙比他們更早參加革命,當過他們一段時間的連長。
所以他們還得稱呼一句老連長才行。
這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情況就是這麽一個情況,讓朱惠照他們臊得老臉通紅的還是許多年這個年輕人,還是很尊重他們的。
所以,越是想起剛才他們的行爲,他們就越是羞愧和不安。
他們還想溜之大吉,但硬是被許多年給留了下來。
又過了十來分鍾左右的時間,就在朱惠照他們幾人焦急不安,準備離開的時候,趙君遙過來了。
“老連長,您來了!”
看到趙君遙過來了,朱惠照三人連忙尴尬地賠笑打招呼。
然而前者隻是冷笑一聲,便看向許多年道:
“怎麽樣?他們沒有爲難你吧?”
後者搖搖頭,微笑道:
“趙隊,我是特别羨慕他們的感情,那真是比親兄弟還親的關系啊.”
說實話,許多年是非常羨慕這樣的戰友之情。
陳樹功要來看病做手術,朱惠照、徐學懈和張立田三人都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愣是趕在手術之前,硬闖手術室。
換做是許多年,他還真不敢确定,彭志剛、馮建兵他們會不會這樣做。
估計,不太可能吧?
畢竟他們好像知道許多年的醫術很厲害,而且還有一個号稱神醫的師傅。
許多年越是這麽說,朱惠照三人越是羞臊愧疚。
典型的好心辦壞事,而且還被許多年一直吹捧,這不就是明着的捧殺嘛。
趙君遙聞言,惡狠狠地瞪了朱惠照三人一眼,冷笑道:
“可以啊,這麽多年不見,你們都翅膀硬了啊,是不是級别跟我一樣高,就可以爲所欲爲了是吧?”
“不是的,老連長,我們”
朱惠照三人趕緊解釋道,但他們的解釋,挺蒼白無力的。
而且,趙君遙才不會聽他們的解釋呢。
開什麽玩笑?
他們仨是什麽脾氣,趙君遙會不知道呢?
雖說大家隻是以前有上下級關系,現在并沒有,但一天是上下級,那就一直都是。
何況,趙君遙的級别是跟他們差不了多少,就像許多年跟趙君遙一樣,也是相差一級罷了。
然而,許多年敢不尊敬趙君遙麽?
再說了,行政級别,可不代表什麽。
部隊裏講究的實力,趙君遙帶的隊伍牛逼,那他就牛逼。
甭看猛虎中隊隻是四十二人的隊伍罷了,而且趙君遙現在不是隊長了,更偏向于後勤管理這樣的領導崗位。
換句話說,他的實權,有所削弱了。
即便如此,也沒人敢小瞧趙君遙。
“行了,别在這裏丢人現眼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訓了一會兒,趙君遙厭煩地揮揮手,讓朱惠照他們先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他這才看向許多年,關心道:
“小許,關于老陳身體裏的那些彈片,真的可以取出來麽?”
“趙隊,我本來已經做好準備了,如果不是剛才老趙同志他們三人,我估計現在已經取出其中一塊彈片了吧?”
許多年笑了笑,還不忘上點眼藥水。
害他浪費時間,不上點眼藥水,怎麽能行呢?
至于說當面罵徐學懈他們三人,那還是算了吧,他憑什麽罵人家呢?
畢竟人家都已經道歉了,也都說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許多年還在黑臉罵人,那就是不合适了。
背後上眼藥水,卻是沒有問題的。
誰讓他們那麽混蛋呢?
“那就行,有什麽需要你盡管開口,我保證滿足你。”
趙君遙聞言,定了定神道。
他是很充分相信許多年的醫術,畢竟這份信任是多次任務建立起來的。
而陳樹功身體裏的彈片,屬實是困擾了很多人,連帶着趙君遙在内,都曾經爲此奔波過。
當時建國才沒多久,從北方戰場撤退下來的陳樹功,自然是得到了很好的治療。
但錯過了最佳手術時間,京城的很多外科醫生,都束手無策。
大家沒人敢動手做這個手術,就連保健局的醫生,在看過之後,都搖頭了。
保健局裏面的醫生,中醫相對多一些,西醫也有不少,但輔助設備和技術的關系,敢這麽幹的人,還真不多。
一不小心,就是背負罵名,甚至丢掉保健局的工作。
而陳樹功又不是保健局負責的對象,所以沒必要拼盡全力。
但凡陳樹功身體裏的彈片,稍微沒有那麽深入一些,保健局的醫生,當時也就冒險了。
可惜太深入了,一旦行動,很容易讓陳樹功進入假死狀态。
也因此,陳樹功的這個病,就這麽一直拖了下來。
彈片在身體裏,平時還沒什麽,隻是稍微有點疼,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可一旦陰雨天,那就老慘了,哭爹喊娘都是輕松。
若非陳樹功本身就是戰士,面對這樣的考驗,以他強大的意志力,當然可以堅持下來。
趙君遙也時不時地看望陳樹功,自然是很清楚後者的情況。
現在老戰友可以擺脫這樣的夢魇,他當然是打心底裏高興的。
“趙隊,我呀,什麽都不需要,隻要沒人再闖手術室,那我就放心了。”
許多年就提了這麽一個要求,他就很想準時下班而已。
現如今,猛虎中隊那邊需要操心的事兒,不多。
他反而是更加專心緻志地研究醫術了。
身體訓練這些,他自然也會抽時間進行,自然不會落下的。
“沒問題,你什麽時候開始手術?”趙君遙點點頭,聽到許多年明天才可以再次手術,心裏不由歎了一口氣。
都是朱惠照他們三個蠢材,要不然,老陳現在已經擺脫了這樣的折磨。
約定好明天再過來守着手術室大門之後,趙君遙便離開了。
傍晚,許多年回到家,吃晚飯的時候,周紅梅就說起了九十五号院的八卦。
那邊的八卦,自然是因爲易大媽懷孕了,而引起的巨大風波。
家裏人都在聊着這事兒,小屁孩們少不了拍她們爸爸的彩虹屁。
聊着聊着,小豆包突然聊起了在學校學習的一首詩。
“爸爸,你知道我們今天在學校裏學什麽詩麽?”
一開口,就是讓她們爸爸猜,小屁孩也不知道學誰的,她們爸爸是神仙麽,還能猜得到?
“給點提示。”
許多年配合着小豆包,微笑說道。
跟孩子們聊天,是他每天在家最開心的事情之一。
隻要小屁孩們不調皮搗蛋,不跟人打架之類的,他就很開心。
雖說許多年自認爲,在孩子教育方面,很有一套。
但架不住鄰居家的孩子耍賴皮啊,有些時候,很多孩子沒有被教育好,脾氣特别差,就很容易影響到别人。
因此,小屁孩之間打架,那是常有的事兒。
相比這些讓人無語的事兒,許多年更喜歡跟孩子們溝通交流。
“是唐朝的詩人.”
小團子給出了提示,許曉倩已經笑着應了一句:
“唐朝也有很多詩人啊,李白、杜甫、王維.怎麽猜啊?”
“是李白的詩,大姐你能猜得到麽?”
“猜對了有獎勵麽?”
“那大姐要是沒猜對呢?有什麽懲罰麽?”
倆孩子可不是會吃虧的主兒,許曉倩直接被将軍了,賭的話還是算了,她沒錢。
不過,猜謎底兒的事兒,并沒有再進行,很快就被小豆包給說了出來。
是李白的靜夜思這首詩。
“這首詩怎麽了?我記得我給你們講過吧?”
許多年夾了一片菜葉,好奇地問道。
作爲啓蒙詩之一,靜夜思這首詩很簡單,所以很早就被講解過了。
“爸爸,你不知道,我們老師今天講解這首詩的時候,有個同學的解釋,差點笑死我們了.”
聽小豆包這麽一說,小團子已經笑了出來,秦淮茹、周紅梅、許曉倩等人已經被勾起了好奇心。
便連忙追問到底是怎麽樣的解釋?
“當時我們那個同學說,他學習了這首詩之後,他覺得李白特别可憐,然後給出了解釋是這樣的.”
床前明月光這一句,那位同學是這麽解釋的,李白睡覺的時候根本沒有拉窗簾,或者說李白家根本沒有窗戶。
噗!
僅僅隻是第一句解釋,便讓許多年等人給逗笑了。
什麽人才啊這是?
第二句疑是地上霜的解釋,是說李白家裏非常冷,沒有暖氣。
不然的話,他家地上,怎麽會有霜呢?
聽到這一句,許多年直接打斷了:
“小豆包,小團子,爸爸問你們,唐朝的時候,有沒有暖氣呀?”
認真來說,現在的京城,也不是家家戶戶都通了暖氣。
五八年的時候,京城第一家煤氣熱力公司成立了。
然後在當時的北極熊全面援助下建設的大型高溫高壓熱電廠,京城第一熱電廠開始發電了。
到了一九五九年的時候,第一條通到市中心區的熱力幹管鋪設工程完工。
這條熱力幹管全長十多公裏,從京城熱電廠出發,貫通東西長安街,爲沿途一些重要的公共建築使用由熱電廠供給的暖氣和熱水創造了條件。
就這,還僅僅隻是相關重要單位,連許多年入職的設計院都還是使用大鍋爐呢。
普通家庭就更不用說了。
因此,暖氣這東西,别說唐朝了,就是往前推一些時間,那都是沒有的。
在許多年的科普下,六個孩子都認真聽完了,表示了解了此事。
接着,小豆包和小團子她們繼續說第三句解釋。
第三句舉頭望明月,也就是說李白家的屋頂是漏的,換句話說,根本就沒有屋頂。
而第四句是低頭思故鄉,這句話非常能表達李白當時的心情。
意思就是說李白一定是想家了,要不然在那種環境下,不管是誰都會想家吧?
聽到這裏,許多年已經無語了,小豆包她們班裏的同學,是人才啊。
這種解釋,純粹就是來逗大家玩的嘛。
許曉倩已經笑得東倒西歪了,白豆腐她們是一知半解,卻也随着大家一起歡樂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在許多年家裏,因爲這事兒,而歡樂不已的時候,九十五号院這邊,再次沸騰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