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小豆包她們都在讨論着,她們爸爸拿那麽多的稿費,到底是怎麽計算出來的?
單純的靠印了多少冊來計算稿費的呗。
按照五八年最開始的稿酬規定來看,許多年能拿的稿費其實很高的。
隻不過,新規定出來之後,稿酬标準降低了很多。
類似冰心這樣的大師人物,人家可以不需要基本工資都可以活得很滋潤。
畢竟這一類大師有名氣,即便是按照印數稿酬來計算,每年的收入也在大幾千以上。
并且他們一般都是出版社、報刊、雜志等主動約稿,而不是像許曉倩那般,千方百計也過不了審稿标準。
“五叔,你這兩本書最少應該印了好幾萬冊吧?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像五叔你一樣.”
小豆包她們的談話,自動地被許曉倩給屏蔽掉了。
“過幾天你好好寫,我讓你多看書,多學習,你就是不聽.”
許多年又再次念咒語一樣,說着老調重彈的話。
白豆腐她們都可以背出來了,因爲他已經講過很多次了。
最近這大半年,許曉倩就一直住在她小姑的房子裏,根本沒有挪過窩。
雖然跟她父母已經和解了,但她還是不願意回去九十五号院那邊居住。
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許多年和秦淮茹都沒有說這事兒。
倒是夥食費,她還是給了,所以她才會跟許多年他們一起吃飯。
“五叔,我知道了,我耳朵都起繭了,你看白豆腐都背出來了.”
許多年看向小屁孩她們,小家夥們一個個沖他露出笑臉,嘻嘻哈哈的樣子,十分開心。
“你也知道我念道了很久,那就知道慢工出細活的道理,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一家人聊着天,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九十五号院這邊,關于許多年拿到了兩千五百塊錢稿費的事兒,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前院的閻大媽,直接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全球變暖這事兒,她貢獻最大。
“嘶,那個許多年怎麽那麽厲害?兩千五百塊錢的稿費?天殺的,分一點給我們多好啊.”
邊兒上的閻解成,聞言則是撇撇嘴,沒吭聲。
同樣是部隊轉業地方,人家許多年越混越好,現在不僅有工資,居然還有稿費?
早之前就聽說老許家的那個小梅,考上大學了不說,也一樣拿了稿費。
就因爲這件事,周紅梅可沒少在閻大媽、劉大媽她們面前凡爾賽。
每次凡爾賽之後,閻解放、閻解娣等弟弟妹妹,全都要被他們老媽念叨了。
老摳畢竟是老師,怎麽着也比老許厲害吧?
人家老許家都出了一個大學生了,閻家怎麽就不能出一個大學生呢?
閻家在聊這事兒,九十五号院的其他家庭,也都在聊這件事。
賈張氏覺得特别不公平,爲什麽許多年做什麽事都一帆風順?
憑什麽他們賈家就一直走下坡路?
不行,必須得紮小人!
搞事!
一大爺家裏,飯菜也不香了。
劉海中也沒有再去小賣部買酒去許多年家慶賀了,因爲次數多了,也知道許多年不會幫助他。
身爲官迷,劉海中很向往當官,很希望跟組織靠攏。
奈何,實力不濟,運氣不夠。
唉!
現在隻能借酒澆愁了!
傻柱家,今天他妹妹何雨水回來得早,而且還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所以傻柱做了一桌子好菜。
何雨水找了個男朋友,是幹公安的,叫李衛國,一個十分普通的名字,很有時代特色。
“何遠存,你給我坐好!”
牛桂花一聲爆喝,上蹿下跳的何遠存頓時光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如果不坐好,他媽真的會揍他。
李衛國作爲客人,看到何雨水她嫂子跟河東獅一樣,頓時吓了一跳。
何雨水趕緊小聲解釋了一下,說她嫂子平時不這樣,她侄子也沒那麽調皮搗蛋的。
隻有傻柱樂呵呵地跟李衛國閑聊着,絲毫沒有在意搗蛋的兒子何遠存,也沒有管教的意思。
倒不是傻柱不樂意管教,而是現在明顯是李衛國更重要一些。
他們一家聊着聊着,牛桂花突然來了一句:
“要說工資高,還得是人家許主任,吃飯之前,隔壁就在說她們五叔前段時間寫的葫蘆兄弟那本書,拿了兩千五百塊錢的稿費.”
“衛國,不是我這個當嫂子的說你,作爲男人,除了要顧家,還得要學會賺錢”
“當然了,你跟雨水兩人不一樣,都有工作,哪像我跟雨水她哥,唉.”
牛桂花的話,有些市儈,但話糙理不糙。
誰不知道要多賺錢呢?
可大家都不是許多年,沒法像許多年這般有才華。
“嫂子你說多年哥賺了兩千五百塊錢的稿費?”何雨水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滿臉不敢相信。
傻柱連忙搖頭道:
“瞧你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那些錢又不是你的,你至于這麽驚訝麽?”
“什麽叫至于這麽驚訝啊?”何雨水反駁道:
“那可是兩千五百塊錢啊,哥,以你的工資,得好幾年才能賺得到那麽多錢,人家多年哥半年不到的時間就賺到手了.”
李衛國有點懵,他們何家三人說的是什麽啊?
鄰居家有這麽厲害的人?
“雨水,你說的多年哥,是誰啊?”
他小聲地跟何雨水詢問道,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吃味的。
畢竟何雨水,是他女朋友,聽她的語氣,如此崇拜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吃醋吧?
傻柱的兒子何遠存,今年已經兩歲多,正是最調皮搗蛋的時候。
此時直接來了一句:“許多年,許主任!”
九十五号院的鄰居們,經常說許多年的事兒,什麽稱呼都有。
而牛桂花作爲全職家庭主婦,經常帶着何遠存,跟大媽們一起閑聊。
自然也讓何遠存學了不少話,畢竟小孩子,最喜歡學大人說話了。
主任?
李衛國眼底的疑惑更甚了,傻柱可不傻,馬上便笑着說道:
“許多年就是許主任,之前就住我們家隔壁,現在隔壁住的是許主任他大哥許大年”
經過傻柱這麽一說,李衛國馬上就明白了。
合着人家許主任的孩子都已經六歲了呀?
那便沒什麽事兒了。
既然人家許多年那麽牛逼,何雨水崇拜也是很正常的,可以理解。
理解歸理解,李衛國心底多少還是有些芥蒂的。
畢竟是男人嘛,所以傻柱趕緊踢了他妹妹一腳,讓她别再叨叨這些了。
“對了,衛國,你和我妹妹的事兒,準備什麽時候辦一下?”
轉移話題是最好的辦法,讓李衛國别心存芥蒂就好。
北河胡同,許多年可不知道自己拿了稿費的事兒,竟然會引起那麽多的事兒。
而且第二天之後,不僅僅是南鑼鼓巷這邊,附近不少巷子也都在傳這件事。
兩千多塊錢,确實有些離譜。
但,這筆錢又是在合理合法的範圍内獲得的,許多年拿得心安理得。
再說了,他可是在文津街那邊挂了号的人,跟那邊的領導都很熟悉。
所以他根本沒什麽好害怕的,也不會學習梅大師,把錢全都捐了。
沒必要!
兩次十噸黃金,他都直接上交國家了,在領導層面,許多年就不是一個貪财的人。
因此,他并不需要捐錢來減少鄰居們的敵意和獲得領導們的好感。
相反,維持現狀就可以了。
打從許多年搬進北河胡同開始,家裏配車之後,許多年就跟普通群衆有了一條明顯的界限。
還在九十五号院的時候,易大爺、閻老摳等人喊許多年爲許主任,其實更多是一種調侃。
但許多年有了配車之後,鄰居們再喊許主任的時候,語氣和表情,都充滿了尊敬。
這就是幹部啊!
能配車的領導,哪個不是高級幹部?
嘭嘭!
這天傍晚,許多年提前下班回家,因爲今天秦淮茹休息,不用上班。
結果,他剛下班到家,廚房那邊就傳來了動靜。
沖過去一看,便看到秦淮茹跟前碎了幾個盤子,小豆包她們都在旁邊。
“媽媽你沒事兒吧?”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小茹你沒事吧?都别動,讓我來打掃.”
許多年制止了白豆腐想要打掃衛生的動作,順便讓小豆包和小團子扶她們媽媽到旁邊。
她就是不小心,手滑了,盤子直接摔地上了。
他們一家子都是情緒比較穩定的人,盤子被打碎的事兒,雖然不是很經常,但生活中,這樣的磕磕碰碰,在所難免。
白豆腐她們幾個孩子,都知道說碎碎平安,因爲孩子們都記住了這句話。
特别是白豆腐,大年初一的時候,她就摔過一次碗。
因此她至今記憶猶新。
周紅梅也從外面進來了,懷裏還抱着婁曉娥的孩子許盼兒。
“小茹你沒什麽傷到自己吧?怎麽那麽不小心啊?”
秦淮茹搖搖頭,确認自己沒什麽事兒,又站起來繼續幹活了。
難得休息的一天,她想要給許多年做飯。
中午那頓飯,也是她做的,一切都很順利呢,沒想到晚上這頓飯,就不一樣了。
碎碎平安吧!
晚上吃飯的時候,小豆包夾了一塊茄子來吃,剛入口,眉頭一皺,趕緊吐了出來。
許多年剛巧看到了,“怎麽了?是不是牙齒疼?”
“爸爸,好鹹啊!”
白豆腐也已經吐了出來,小臉蛋有些悶悶不樂。
小不點他們三個弟弟倒是覺得還好,吃的津津有味。
“不會啊,我這不是剛好麽?”許多年自己也吃了茄子,覺得也還行啊。
“爸爸,你再嘗嘗看?”小團子也中招了,小臉擰在了一塊兒。
周紅梅、老許、姚春喜和許百年他們幾個大人也都伸出筷子,去夾那盤茄子。
嘿,還真是有點鹹啊。
秦淮茹俏臉微紅,小聲解釋道:
“那個,應該是我不小心放多了鹽,就不要吃這一盤菜了.”
今晚的飯菜,都是她張羅的,所以,鹽放多了,那肯定是她的事兒。
“對對對,我們吃其他菜。”姚春喜連忙附和着,許百年也是夫随婦唱地跟着說了一句。
許多年伸筷子到其他菜,土豆絲倒是還好,隻不過,比如之前炒的菜。
由于這土豆絲切得有些不是那麽均勻,因此吃起來的時候,厚一些的土豆絲就還有些生。
紅燒鹹帶魚這道菜也一樣,好像煮之前沒有浸泡水,多清洗幾遍,所以吃起來,還是很鹹。
連着好幾道菜,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
不是不能吃,而是吃着有些難以下咽。
好好的一桌子菜,真的就是部分菜可以吃,大部分吃不了。
大家雖然沒有說什麽,但表情似乎已經把話都說完了。
小不點三個小家夥倒是跟養豬似的,悶頭就吃,他們三個姐姐就有些嬌生慣養了,不太愛吃鹹的,就專門挑還能吃的土豆絲等幾道菜。
許多年突然站了起來往廚房那邊走去,秦淮茹連忙起身,“孩子他爸,你幹嘛去呀?”
“家裏這鍋,炒菜是越來越難吃了,我去把家裏的鍋都給賣了,給你買新的去。”
噗嗤!
大家夥全都笑了出來,秦淮茹頓時趕忙把他給拉了回來,嗔怪道:
“哎呀,是我炒菜難吃,我廚藝下降了,跟家裏的鍋又沒關系”
然而許多年還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那跟你沒關系,你以前做菜可好吃了,中午那頓飯菜就很好啊”
“所以說來說去,今晚的菜不好吃,還是這口鍋的問題,跟你的廚藝沒關系.”
一家人都笑得東倒西歪,大家都沒想到許多年會用這樣的辦法來化解今晚飯菜難吃的尴尬。
隻不過,家裏的鍋,是真的背黑鍋了。
菜難吃,跟鍋有什麽關系呢?
秦淮茹又好氣又好笑,心裏又暖呼呼的,完全拿許多年沒辦法。
但是,被許多年這麽一打叉,她愧疚心情也淡了不少,家裏的氣氛也歡快了很多。
“等下我煮多一點酸梅湯吧,大家吃完飯之後,多喝一點.”
最後,秦淮茹隻好這麽說道。
今晚這頓飯,屬實是有些出人意料,所以她也隻能這麽幹了。
多喝水,要不然,肯定要鹹到爆炸了。
“媽媽,那我要喝冰的!”
白豆腐馬上第一個提要求了,現在是七月份,肯定要喝冰的酸梅湯了。
其他孩子也跟着囔囔說是要喝冰的酸梅湯,這是夏日解暑的最佳飲品,平時都是被限制喝的,不能多喝。
“好好好,都給你們喝,行了吧?”
秦淮茹笑眯眯地說道,今天算是放開了限制,小屁孩們頓時高興壞了。
吃過晚飯之後,大家樂呵呵地喝着冰鎮酸梅湯,今晚飯菜不好吃的事兒,便算是過去了。
當然了,姚春喜并沒有喝酸梅湯,她的肚子已經九個月大了,距離生産,已經沒有多少天了。
她沒有去醫院待産,甚至說,這兩天其實都還在塑料廠上班。
按照正常情況,可以提前申請待産的,甚至塑料廠的黎寶龍主任都希望她可以提前去醫院待産。
隻是她沒有申請,不想搞特殊罷了。
黎寶龍想要讨好許多年,這一點,姚春喜自然是很清楚的。
盡管她隻是小學畢業,但她并不是傻,人情世故這些,多多少少能看明白一些。
人情是最難還清的。
雖說老許一家早已分家,但畢竟是親兄弟,那也是親戚關系,何況許百年一家,至今還是在許多年家吃飯呢。
關系可親近着呢!
黎寶龍的舉動,便不難理解了。
喝着冰鎮酸梅湯的時候,許多年突然看向姚春喜道:
“三嫂,你的預産期是下周,明天就不要去上班了吧?”
“嗯,我們都聽你的。”
後者看了一眼她男人,點點說道。
許多年是醫生,預産期這事兒,他說了算。
但其實關于預産期這事兒,有些時候,也不是那麽準。
最起碼之前,秦淮茹懷孕的時候,許多年預測的并不是很準。
然而,去年二月份,婁曉娥生産的時候,許多年倒是預測得很準。
這自然是因爲許多年的醫術提升了不少,所以更有把握了。
有句話叫讀書百遍其義自見,醫術也是一樣。
很多人看病的時候,都喜歡找上了年紀的醫生看病,便是因爲上了年紀的醫生,醫術更好,更有經驗一些。
“老五,你真無法檢查出來,你三嫂肚子裏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麽?”
周紅梅突然開口,她是念念不忘,總是想要早點知道答案。
也不是重男輕女,隻是單純想要知道罷了。
老許卻喝道:
“不是說了别問了麽?再有幾天就知道了,還問?而且這是雙胞胎,雙倍驚喜,問那麽多幹嘛?”
許多年無奈,老兩口有些時候感情好得很,但很多時候又特别喜歡拌嘴。
并且,随着年齡的增長,脾氣也愈發古怪。
并且,随着年齡的增長,脾氣也愈發古怪。
很多時候,許多年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老兩口了。
不過他爹這麽一說,他就不需要開口再解釋了。
提前說孕婦肚子裏的孩子是兒子還是女兒,這事兒真挺不好的。
許多年并不想養成這樣的習慣,要不然,往後隻會沒完沒了。
“媽媽,是不是爸爸的醫術不好呀?爲什麽爸爸不知道三伯母肚子裏的寶寶是弟弟還是妹妹呢?”
窩在他媽媽懷裏的元敬,小聲地嘀咕問道。
秦淮茹頓時敲了他的腦瓜子一下,“哪有你這樣說你爸爸的?不許這樣說,聽到沒有?”
哦!
小家夥有些不理解,但他姐姐小豆包卻突然開口道:
“媽媽,我以後肯定比爸爸還要厲害,肯定可以提前知道.”
“對對對,我們的小豆包最厲害了.”秦淮茹敷衍着說道,小團子和白豆腐倆孩子也連忙表示,她們的醫術肯定會很好。
到了她們這個年紀,醫學知識啓蒙,已經有兩三年了。
每年都會跟她們師祖爺爺學習差不多一個月以上的時間,加上許多年偶爾教一教,進度雖然不快,但也按部就班地進行着,可以說是已經快完成啓蒙階段的教育了。
小豆包和小團子已經結束了學前班的學習,九月份的時候,就會進入一年級的學習。
白豆腐和小不點也即将上學前班了,所以到時候她們也将會進入醫學學徒的學習階段。
許多年他師傅給小豆包她們幾個孩子,特别是小豆包和小團子兩個大孩子,制定相對嚴格的醫學計劃。
會更加系統化地培養小豆包她們,白豆腐和小不點則是順帶附送的。
至于敬哥兒和風火輪兩個小家夥,對醫學不是很感興趣,反倒是對武學更感興趣一些。
因此他們更多是纏着他們爸爸,學習傳統武術這些。
他們母子幾人的對話,當然沒有逃過許多年的耳朵。
饒是如此,許多年仍然沒有說什麽。
石廟中醫傳承裏,很多技能,都可以說是外邊沒有的絕技。
比如中醫把脈這麽技術,很多人是無法做到通過号脈來判斷孕婦肚子裏的寶寶的性别。
但是張明德可以做到,許多年也是學習了很久,才學會這門技巧。
他現在也不确定小豆包倆孩子的醫學天賦,能否掌握好把脈的絕技。
過了兩天,京城火車站,許多年帶着張澤熙、郭可詹和楊榮寶三人來到這裏,準備接人。
彭志剛他們回來了,這一次他們立大功了。
火車并沒有準點到站,所以許多年他們四人等了好一會兒。
車站門口的公交車都已經開走了三趟,彭志剛他們才終于出來了。
他們這支小分隊總共有十四人,因爲隊裏多了胡思杜和勞遠昌兩名後備隊員。
因此,許多年一個人過來可不行,得讓張澤熙他們幫忙開車才行。
“老彭,不錯,幹得漂亮!”
看到彭志剛他們走出車站,許多年大笑着說道。
此次彭志剛帶隊出去執行任務,立了一個大功勞,其中馮建兵這家夥,應該可以穩妥地拿下個人二等功。
集體的話,一等功是少不了的。
許多年剛上任半年,下屬就立了大功,他這個當隊長的,也是臉上有光啊。
衆人并沒有在火車站這邊過多閑聊,很快坐上車回去了。
趙君遙和湯不器兩人已經在糧食公司辦公室這邊等着了。
随着許多年他們的回來,按照工作流程,工作細節彙報這些自然是免不了的。
作爲隊長的許多年,也在現場聽着,隻不過,他都是旁聽。
下屬彙報工作,更多是向趙君遙進行彙報。
主要是因爲許多年自己還要接任務,很多時候都是趙君遙在代理這些工作。
就像彭志剛他們這次出去一樣,都是趙君遙坐鎮大後方的,他才更清楚任務細節。
馮建兵這趟英勇善戰,奮不顧身,力挽狂瀾地完成了最艱巨的任務。
否則的話,彭志剛他們這次的任務,恐怕隻能是失敗告終了。
所以,他拿一個二等功,不過分。
許多年聽完整個任務細節之後,驚訝看了馮建兵幾眼。
後者嘿嘿直樂呵,即便是胳膊受傷了,也跟沒事人一樣。
辦公室裏,氣氛歡快,大家都面露笑容。
外面,正在訓練的烏文浩等人,卻是面露愁色。
特别是烏文浩,半年過去了,集體功勞是拿了不少,然而個人功勞卻沒有。
意味着積分不多,無法領先其他人。
現在卻聽到了彭志剛他們小隊可以拿集體一等功,其中馮建兵還拿了二等分。
換句話說,馮建兵很有可能會拿到教官的職位。
因爲半年前,湯不器就已經說過了,如果誰可以拿到個人二等功,基本上可以鎖定其中一個職位。
如此一來,副隊長和教官的職位就隻剩下一個了。
要是下半年,還有人再拿到二等功,那就更慘了,直接把剩餘的一個名額也給拿走了。
都說江山代有才人出,馮建兵現在突然橫空出世,确實是有些出于意料之外。
但好像也很正常的,畢竟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人家馮建兵做好了準備,順利拿到了這個功勞,很正常。
沒什麽好眼紅的,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隻不過,烏文浩還是很不爽,爲什麽自己總是慢别人半拍呢?
當然了,即便下半年沒人拿到個人二等功,現在也是彭志剛遙遙領先其他人,烏文浩和顔守民等人隻是拿了一個積分罷了。
差距甚遠!
幾天後,上面領導已經确定了下來,馮建兵的個人二等功勳章已經下來了。
給馮建兵頒發功勳章的時候,趙君遙還跟許多年推來推去的。
後者說他根本沒有了解過這個任務,也不是他坐鎮後方的,所以這個頒發的任務,自然是趙君遙這個領導來了。
推辭一番,最後還是趙君遙來頒發功勳章了。
衆人都是發自内心地笑着,許多年卻注意到了馮建兵這小子眉頭突然皺了一下。
“老馮,你小子不會是不高興了吧?”
按理說拿到了這樣的功勳章,足夠馮建兵這小子吹噓一輩子了。
結果這家夥卻皺眉,難道是不滿足麽?
“不是,許隊,我感覺身體好像不怎麽舒服,使不上勁兒要不你給我看看?”
聽到馮建兵這麽說,大家都挺驚訝的,許多年則是上前給前者号脈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從馮建兵的身體狀況來看,十分正常。
号脈的時候,脈搏也不是很奇怪,相對正常吧。
但他卻說自己不舒服,許多年隻好開口詢問他具體是哪裏,還有更具體的不舒服症狀。
馮建兵也是卷王,跟人學習過中醫。
因此對這些方面的專業知識,還是很懂的。
三下五除二,倒是很快就把他自己的病況簡述了出來。
然而,許多年卻更加奇怪了。
“這樣吧,你跟我回一趟醫院,我回去用銀針給你仔細檢查一番。”
許多年面色凝重了不少,他無法确定馮建兵的病情,因爲這根本不像是什麽病,反倒是傷。
凡是外傷或是内傷,必然會留下一些症狀。
可根據馮建兵的說法,許多年無法從脈搏這些來判斷,隻能讓這小子脫了衣服來檢查,實在不行,那就隻能拿銀針來試一試了。
趙君遙等人還有些蒙圈,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就說要治病了呢?
解放軍總醫院,辦公室的小隔間裏。
馮建兵被要求脫掉上衣,站在原地被許多年湊近前盯着看。
“許隊,你可不可以不要湊那麽近?”
他有些羞赧地說道,許多年聞言,頓時一腳踢了過去:
“勞資給你治病呢,你特麽腦子裏裝啥呢?你以爲你現在是普通的病症麽?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給我閉嘴!”
就在剛才,那麽短時間内,許多年按照馮建兵這小子說的疼痛地方,從後者胸口的皮膚裏,看到了一個幾乎肉眼看不見的細小傷口。
準确來說,那應該是自愈後的一個小傷疤。
“老馮,你仔細再回想一下,你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胸口右下側這裏,到底有沒有血迹?”
見許多年表情十分凝重的樣子,馮建兵有點懵,又看了一下前者指着的位置。
道:
“許隊,我當時并不知道啊,你也知道,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們沒辦法查看自己的傷口啊,況且我當時并不覺得胸口這邊疼”
“後來我們回到臨時庇護所之後,也是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就抓緊時間撤退了,哪有時間啊?”
真是要命了!
許多年頓時大感頭疼,然後找來護士同志,讓人去請廖世承過來。
後者倒是沒讓許多年等多久,很快就來到了他辦公室這邊。
“許主任,您可是第一次找我啊,具體是什麽情況啊?”
人還沒走進辦公室呢,廖世承的聲音便已經傳了進來。
剛才來的路上,護士同志就已經跟他簡單說了一下情況,是許多年遇到緊急需要處理的傷情了。
需要會診的病,在總醫院來說,都是重病、大病!
一般來說,中醫很少需要會診的大病,畢竟中醫講究内調,基本上望聞問切就已經可以完成診治了。
而許多年進入總醫院這麽久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請人來會診。
換句話說,這是許多年第一次遇到他自己覺得很棘手的病例。
“廖主任,您來了,是這樣的情況.”許多年面色凝重,并沒有開玩笑的心思。
廖世承聞言,也漸漸收起了笑臉,越是往下聽,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來。
現在可沒有X射線放射源的簡單的掃描裝置,技術還十分落後。
即是說,西醫的檢查手段,也同樣十分匮乏。
“許主任,按照病人的情況來說,我的診斷大概可能是針這一類纖細尖銳物品,進入到了他的體内,所以才會導緻這樣的意外”
“對,廖主任,我的判斷也一樣,所以我第一時間把他帶回醫院這邊做詳細診斷.”
許多年聞言,也是點點頭。
盡管現在并沒有什麽可靠的儀器設備來掃描檢查清楚,馮建兵身體裏的異物到底是什麽。
但許多年通過号脈和問診情況,基本上可以判斷出馮建兵身體裏肯定是有異物。
一般來說,馮建兵在戰場上受傷,肯定是槍傷、刀傷等更大的傷口。
可這一次,卻十分不同。
細小的傷疤,幾乎可以說是微乎其微,肉眼不易發現。
隻不過,許多年有了懷疑之後,直接拿起放大鏡來查看了。
人體表皮細胞組織,受到傷害之後的傷疤,跟正常皮膚,肯定是有所差異的。
因此,許多年的判斷,也基本上就是廖世承的判斷。
然而馮建兵卻十分吃驚地道:
“許主任,不會吧?我又沒有去哪裏,我身體内怎麽可能會有針這樣的異物呢?”
現在是有外人在場,馮建兵當然不會喊許隊了,否則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
畢竟猛虎中隊這個組織,對外人來說,肯定是需要保密的。
廖世承雖然是解放軍總醫院的主任醫師,但也差了不少,還不夠資格知道這些秘密。
許多年搖搖頭,道:
“我現在的判斷就是這樣,你的脈象等其他情況都十分正常,但胸下腹這裏疼痛,絕對不是小事兒。”
“所以,我建議是你休息兩天,兩天後還是這樣的情況,那麽你就必須馬上做手術了。”
廖世承聞言,卻有不同意見。
他覺得,應該是馬上進行手術,否則的話,很容易引起細菌感染,到時候隻會引發連鎖反應。
對此,許多年搖搖頭,并沒有接受這個建議。
打發走廖世承之後,許多年對馮建兵道:
“接下來兩天,你就先回家休息,我給你特批這個假期。”
“但是你回去之後不能吃什麽止痛藥,也别訓練,聽到沒有?”
後者聞言,卻極爲痛苦地說道,“許隊,我不訓練的話,那我.”
“你小子都已經拿了個人二等功了,還想怎麽樣?”
一腳将馮建兵踹走,許多年卻坐在辦公室裏思考問題。
到底是什麽情況呢?
細針一類的物品,直接進入人體裏面,這絕對不是什麽小事兒。
當時正在執行任務的馮建兵,或許是因爲高度集中注意力,太興奮了,所以才沒有注意到這樣的傷口。
畢竟細針以特别快的速度射出,進入人體裏面的話,當下隻會感覺到細微的癢、微痛之類的情況。
但過後,由于沒有任何異常,所以才不會覺得疼痛。
許多年百思不得其解,戰場上,怎麽會有這樣的武器呢?
一不緻命,二不沒有多大的殺傷力,這玩意兒有什麽用呢?
無法理解歸無法理解,但現在問題是如何治病?
如果真的是身體有異物,那麽馮建兵必須開刀做手術。
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對于馮建兵而言,一旦做手術,那麽今年的他,就算是廢了。
盡管他已經拿到了個人二等功勳章,确定可以升職爲教官或者副隊長。
但作爲猛虎中隊的一員,沒人願意接受自己的傷殘。
因此,剛才許多年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的情況下,隻能讓馮建兵先回家休息了。
糧食公司這邊,烏文浩他們很快就知道了馮建兵的事兒。
在家休養兩天?
沒事兒了?
趙君遙找到許多年,追問具體情況。
後者如實彙報,趙君遙也不敢相信,倒是提議,能不能請張師傅出馬呢?
“趙隊,您覺得我師傅出馬,就一定可以了?”
許多年翻了個白眼,這是内傷,傷口都幾乎已經确定了。
不少參加過抗戰、北方戰争等老戰士,他們有些人的身體裏,可能還有刀片、鐵片等等。
人家不也一樣過得好好的嘛?
隻不過,馮建兵不一樣,他是在猛虎中隊,還需要執行任務。
斷不能因爲身體原因,導緻任務失利。
所以,一旦身體有異常,必須及時就醫才行。
“行吧,希望你診斷錯誤。”
聽到趙君遙的話,許多年翻了一個白眼,懶得搭理對方。
什麽叫他診斷錯誤?
剛才提議喊他師傅的事兒,他還沒找對方算賬呢,真是的,居然不相信他的醫術?
切!
他可是得到了他師傅真傳的人,而且他還有挂呢。
要不是他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想要挑戰一下各種奇怪病症的話,或許他早就直接讓三條小龍出來幫忙了。
轉眼第二天,護士同志來到許多年的辦公室,讓後者去一趟蔡主任辦公室。
等許多年到的時候,辦公室裏不僅有蔡承運,還有其他幾名總醫院的領導。
針對許多年六月份參加副主任醫師考核的結果,現在還需要讓他再進行幾次實操考核。
六月底的是理論考核,現在是進行實操治療考核。
到了副主任階段的治療考核,都會持續一段時間,而且對實操考核這一項的實際病例,會有較爲嚴苛的标準。
因此,等了一周多的時間,今兒總算是迎來了一個較爲特殊的病人。
許多年很清楚這樣的情況,所以面不改色地開始了問診,考核從這一刻便正式開始了。
病人已經被提前告知了,畢竟剛才蔡承運主任已經問診過一次了。
所以這會兒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如實回答許多年的問話便是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