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麽?
反正許多年是幫不到她們了,并且這個時候,坎迪斯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孫國華他們收到了好消息,商量了一番之後,于光元便準備去半島酒店那邊,會一會坎迪斯了。
後者離開之後,葉秀榮她們則是找到了孫國華,提出了想要加入華潤公司的事情。
不管如何,先加入華潤公司再說。
至于許多年這邊,等加入華潤公司之後,再了解了。
根據洪朝生、楊利民等人對許多年的稱呼,恐怕許多年并不是什麽普通單位。
所以,葉秀榮她們想要跟許多年一起工作,恐怕是做不到的。
既然這樣,那就先加入華潤公司吧。
這件事自然是交給楊利民處理了。
葉秀榮她們這些人都是高材生,華潤公司當然很需要這樣的人材。
隻不過,她們加入進來之後,呂繼芳、鄧韻秋她們卻不太高興。
好像競争者又多了一些。
然而,最早跟許多年有過合作的葉啓芳卻淡淡地表示,“你們就别盯着人家許多年了,人家呀,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嘎!
呂繼芳她們聽到這句話,頓時滿臉不敢置信,這是真的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大家還争個屁呀。
不過,葉秀榮卻淡淡地表示:
“現在港島還是一夫多妻制度,就算他要娶幾房姨太太,那也是沒有問題的。”
額,說的好有道理,但你還是不要說了。
鄧韻秋她們也在港島工作,當然知道這些事兒。
可是她們畢竟是在華潤公司上班,跟葉秀榮她們這些地地道道的港島人有很大不同。
換句話說來說,那就是鄧韻秋她們這些女同志,更多是内地的思想,而不是像葉秀榮她們,接受的都是港島教育,對港島目前的一夫多妻制度的接受程度還是很高的。
這個制度是在一九七一年才取消的,現在還隻是一九六二年,所以社會風氣還沒轉變。
其實,在後世,即便是已經取消了這樣的制度,但依然屢禁不止。
不管她們是如何想的,許多年已經準備離開港島了。
于光元剛從半島酒店回來,經過幾輪的磋商,坎迪斯那邊已經答應了下來。
後者會按照之前于光元他們提出的價格成交,但這些機器還是需要由華潤公司這邊運回港島,坎迪斯那邊并不負責這些工作。
所以,事情已經差不多是忙活完了,許多年當然準備離開港島了。
其實于光元還是繼續挽留許多年的,畢竟此次還需要押運機械從希臘那邊回到港島,同樣是一次艱巨的任務。
如果有許多年跟船的話,那麽此次任務,肯定會萬無一失的。
然而許多年才懶得搭理呢,本來他已經推遲了那麽久,現在又想坑他。
這樣搞下去的話,他就别想回京城了。
講真的,在京城那邊的生活才叫過日子,在港島這邊,那叫讨生活。
看似風光無限好,其實危險無處不在。
總之,許多年還是回京城好一點,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等八十年代之後再來港島吧。
得知許多年要離開了,葉秀榮、呂繼芳她們都來送他。
可惜,許多年是悄悄地乘船離開,可不習慣讓她們來送。
也不能讓她們來送,她們隻是普通的職員,用不着她們送。
輪船沿江河而上,很快來到了白雲城。
十一月份的白雲城,天氣十分涼爽,沒有變得很冷。
此次回京,他是一個人,帶着不少貨物。
反正列車員看到他大包小包裝了不少,上個衛生間都需要别人幫忙看一下,要不然還不行。
卧鋪車間裏,許多年自己占了兩個位置,因爲貨太多了。
這些貨裏面,除了他自己的物品之外,還有就是于光元他們需要他帶回京城的貨。
原本孫國華倒是想給許多年安排一下其他同志幫忙一起運輸,或者讓其他兄弟單位幫忙的。
但許多年一看,也不是很多,總共是八件,所以也就沒有麻煩别人了。
可是上車之後,才知道别人想麻煩他。
“同志,您這些東西能不能放地下?我想睡下鋪,您看可以麽?”
兩張下鋪的卧鋪票,是孫國華他們幫忙買的,可不是許多年自己買的票。
來人是一個戴着眼鏡的五十多歲老頭兒。
“同志,真不好意思,這些都是我們單位的重要物資,可不能放地上,所以,還得麻煩您,問問其他人。”
許多年搖搖頭,婉拒了。
那些物資都是孫國華交代過的物資,他肯定得看好了。
放中間鋪位或者上鋪,其實都不太安全。
如果要說安全,其實許多年完全可以全部扔空間裏,那樣絕對沒有問題。
奈何這是火車,如果他在抵達京城之後,突然多出來那麽多貨物,誰不會覺得吃驚呀?
真當人家列車員是瞎子麽?
自作聰明的事兒,還是少幹吧,要不然,到時候誰是傻子,還真不一定呢。
眼鏡老頭兒聞言,十分失望,還沒吭聲呢,邊兒就有人替他說話了。
“年輕人,你這些貨物放卧鋪上面,本來就不對,他是老人家睡上鋪肯定不方便,你換一下又怎麽了?”
“怎麽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如此不尊老愛幼呢?”
說話的這人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長得滿臉痘坑,有些讓人不忍直視。
許多年最煩這些道德綁架的人了,真特麽事兒多。
“我又不是他爹,不用他對我尊老愛幼,反倒是你,不也是下鋪票麽?這位老人肯定不方便睡上鋪,你趕緊給他換一下啊。”
一句話,成功得罪倆人。
不過,即便是許多年得罪了戴眼鏡老頭,眼鏡老頭還是沒有跟他計較。
反倒是看着痘坑青年,眼裏帶着期盼的目光。
也對哈,痘坑青年就是隔壁的下鋪票,換這裏也挺好的。
“同志,那就麻煩你了。”
眼鏡老頭還挺雞賊的,二話不說,直接就把他自己的行李全放痘坑青年的下鋪去了,還手腳特别靈光地把對方手裏的票給拿了,順手把他自己的上鋪票塞給了對方。
等痘坑青年反應過來的時候,眼鏡老頭已經坐着脫下了鞋子。
臭烘烘的襪子直接就跟下鋪床給接觸到了一起。
甚至,眼鏡老頭還直接躺了下來,枕頭和被子都一樣,被他直接拿來用了。
這下,痘坑青年人都傻了。
“诶,不是,我還沒答應呢”
看到痘坑青年和眼鏡老頭在争執,許多年頓時樂得躺了回去,手裏的書随手翻看,優哉遊哉地看了起來。
隔壁還在吵鬧,甚至還把列車員給驚動了。
因爲痘坑青年不想睡上鋪,而眼鏡老頭直接表示下鋪票才是他自己的票。
“這下鋪票就是我的啊,這可是我單位給我安排的車票,列車員同志您看,我都躺下來了,就是這個小夥子亂來,還想搶我老人家的票.”
被倒打一耙的痘坑青年,徹底傻眼了。
旁邊來來往往的旅客還有不少,但願意吱聲的人,卻不多。
出門在外,大家都是秉承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的原則。
所以,拿不出下鋪票的痘坑青年,可慘了。
許多年聽到罵罵咧咧的痘坑青年,心情莫名好了不少:讓你丫的道德綁架?
隻不過,許多年也沒有高興多久,就在晚上的時候,痘坑青年鬼鬼祟祟地來到許多年這邊,想要偷東西。
目标還是許多年的小包裹。
其實,許多年有不少包裹,但一直被他放在床頭的小包裹,到哪都被他拿着。
所以才會被痘坑青年誤以爲是許多年最爲貴重的包裹。
出門在外,貴重物品肯定是随身攜帶的。
像許多年這樣,背着一個斜跨的小布袋,盡管是跟他軍綠色的衣服一個顔色,但還是很快被認了出來。
并且這年代,穿軍綠色衣服的人,可不要太多。
除了這一點,更重要的是許多年之前把痘坑青年給坑慘了,上鋪真不是人睡的地方,特别麻煩。
尤其是針對他這樣夜尿頻繁的人來說,更是痛苦。
報複心極重的痘坑青年,自然是想着要報複回去。
偷竊似乎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然而,就在痘坑青年準備下手的時候,他自己又把手給撤了回去。
“不行不行,罪惡感太嚴重了,萬一自己被抓到,那這輩子就慘了,算了,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痘坑青年的舉動,把許多年都給整懵逼了。
前者靠近他這邊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
許多年的警覺性可不低,一般人想要靠近他,肯定是非常困難的。
盡管火車上,人和人之間會靠得比較近,很容易讓人降低警惕心。
但許多年可不會,這可是他吃飯的本能,咋可能被人靠近了而不自知呢?
然而,許多年都以爲痘坑青年要動手行竊了,卻沒想到突然及時刹車了,早已做好準備的許多年,差點沒被閃了腰。
真特麽的操作,簡直是讓人看不懂。
另一邊,剛離開的痘坑青年,從車廂衛生間那邊接來了冷水,想要倒在許多年的床上。
嗯,造成尿床的假象。
結果,痘坑青年剛到,許多年突然起床了。
然後一個伸懶腰的動作,直接把痘坑青年手裏的水,全打散了回去。
好家夥,全部都從痘坑青年的臉上散落開來。
那個鐵制水杯還跟痘坑青年的臉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直接給撞紅了。
哎喲一聲,把附近睡得正香的乘客都給吵醒了。
“你是誰?”
黑暗中,許多年故作不知道什麽情況,發出了疑問。
很快,他把煤油燈給點亮了,這才看清楚是痘坑青年。
“嚯,原來是你這個喜歡道德綁架的同志啊,你來我這裏幹嘛?還拿着水杯,給我送水啊?”
被許多年一陣揶揄,痘坑青年卻沒有反駁的心思,因爲水都順着脖子往身體裏流了進去。
十一月份的天氣,在白雲城的話,當然是相對舒服了一些了。
可這都走了一個白天了,現在是深夜,早已經遠離白雲城了。
遠離白雲城的地方,氣候相對冷一些,零上七八度的氣溫,還是挺冷的。
所以,這水流到身體裏,那感覺挺爽的,反正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
痘坑青年離開了許多年這邊,其他人也紛紛離開回去睡覺了。
這事兒很快就過去了。
然而,已經收拾好的痘坑青年卻怎麽也睡不着。
越想越氣,但又想不到什麽其他好的辦法,迷迷糊糊之中,就睡着了。
轉過天,天亮沒多久,一聲尖叫響徹整個車廂,列車員都被驚得跑了過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
尼瑪,這分貝,不去唱高音簡直就是浪費了這麽好的歌喉。
正在看書的許多年,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最近遇到太多這樣的人了,唉!
随着列車員的到來,其他圍觀的吃瓜群衆也紛紛讓開了路。
“列車員同志,我的錢被人偷了,總共五十八塊錢啊,還有二十二張糧票,嗚嗚”
女人哭訴了起來,列車員和吃瓜群衆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聰明的吃瓜群衆,趕緊檢查起自己的錢包來。
果然,還有其他人也出事兒,錢包裏的錢,不翼而飛了。
這事兒太嚴重了!
痘坑青年和眼鏡老頭也分别檢查了一下,前者的錢也不見了,後者倒是還好,因爲他把錢直接縫在了内褲邊兒上,絕對是外人想不到的事兒。
“我的錢也不見了!”
翻完錢包之後的痘坑青年跟沒了爹媽一樣,狼哭鬼嚎。
鬧得不少人紛紛側目,連許多年自己也忍不住皺眉地多看幾眼。
結果,就這幾眼,讓痘坑青年給盯上了。
“我的錢是不是你偷的?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霧草,什麽鬼?
許多年都驚呆了,這特麽也能推到他頭上來?
腦門被核桃夾過了吧?
“我昨天不過是說了一下,讓你讓一下位置而已,你懷恨在心.昨晚你不都已經睡着了麽,怎麽知道我要喝水?”
嗯?
聽到對方的話,許多年忍不住皺眉問道:“你是不是腦子沒清醒?你昨晚跑來我這裏喝水?你才是想要偷東西的人吧?還污蔑我偷東西?我要是偷東西,我特麽還帶這麽多東西?我還待在這裏?腦子真是瓦特了。”
其實,現在整節車廂已經亂作一團了。
被痘坑青年這麽一吵鬧,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許多年這邊,連列車員和剛才那位高分貝女同志也過來了。
不等痘坑青年說話,許多年直接拿出自己的工作證,沖列車員道:
“這是我的工作證,京城第二糧食公司保衛處的,既然今天遇到這件事了,那麽爲了自證清白,我隻好親自把這個小偷給抓出來了。”
“列車員同志,現在距離下一站到站還有多少時間?”
大家夥,全都倏然一驚,對啊,要是火車到站的話,隻怕小偷都跑掉了。
列車員很快回答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到站了。”
此時的列車員,已經查看過了許多年的工作證,确實是保衛處的,而且還是主任級别。
如此年輕的保衛處主任,痘坑青年和眼鏡老頭等人,全都驚了一下。
許多年聞言,接過自己的工作證,輕松地笑道:
“既然還有時間,那麽問題不大。”
卧鋪車廂并不多,前後總共五節,所以隻需要在到站前,把這五節車廂給檢查一遍就可以了。
“對了,麻煩列車員同志,跟其他列車員同志确認一下,昨晚十點之後到今天早上,有沒有人換車票去了硬座車廂?”
“除此之外,我需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走一遍這五節卧鋪車廂,确認每個人手裏拿着票就可以了。”
聽許多年如此說話,列車員同志也連忙配合地點點頭。
沒辦法,許多年做事非常有分寸條例,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大概範圍。
至于說昨晚是不是有人跳車窗逃跑了,除非那人不要命了。
這個時代的火車速度,根據不同字母開頭的火車,有不同的速度,慢車大概是四五十公裏每小時,一般的快車可以達到七八十公裏每小時,特快列車比較少見,如果有的話,那麽是一百公裏每小時。
所以特快列車就是這個時代最快的火車速度了,再快的話,就要到七十年代了,那個時候有一百二十公裏每小時的火車。
從白雲城到京城的這趟列車是六十公裏到八十公裏每小時的速度,因爲有些路段,以及停靠站的關系,所以速度無法一直保持某一個速度。
甚至,遇到慢點的時候,更慘。
當然了,夜晚的火車,速度就非常快了,幾乎一整晚都可以保持在八十公裏每小時的速度。
也因此,昨天晚上,不可能有人跳窗戶離開火車。
排除了這些之後,基本上可以鎖定,目前的小偷還在火車上面,并沒有離開。
既然如此,那就利用排除法,快速鎖定小偷的位置,這樣的話,就可以很快破案了。
大家夥都被許多年的操作給驚呆了,但也把希望放在許多年這邊了。
先不管許多年是不是京城第二糧食公司保衛處的主任,現在列車員都已經在行動了,按照許多年的辦法來找到小偷,或許還真的有一線希望。
很快,就在許多年檢查他們這一節卧鋪車票的時候,列車員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昨晚有三人換票去了硬座車廂。
“那好,麻煩你們這邊快速查一遍,我這邊馬上跟那位列車員同志去一趟硬座車廂那邊。”
卧鋪車廂之間是連通的,但跟硬座車廂是隔開的。
進入硬座車廂之後,這裏臭氣熏天,味道十分濃郁,臭腳丫子味道、雞鴨的味道、臭汗味等等,這些組合在一起,絕對是炸裂的存在。
太恐怖了!
花了十多分鍾,許多年和那位列車員同志,終于在第五節硬座車廂找到了那三人。
此時的三名小偷,睡得正香呢。
昨天晚上,他們幹完活之後,就從卧鋪車廂跟另外三人給調換了。
六人打配合嘛,所以才會如此輕松地兌換了硬座和卧鋪。
忙碌了一整個晚上,三名小偷當然是累得不輕。
而且爲了躲避列車員,他們并沒有在原本換票的第十節硬座車廂睡覺,而是跑去第五硬座車廂這邊,找了一個人多的地方。
可惜,許多年對這些罪犯的心理,還是很熟悉的。
就這樣,被許多年輕輕松松地給找着人了。
“你們幹什麽呢?”
三名小偷被吵醒了,脾氣還很大,四周其他旅客也嘟囔着,結果被許多年三下五除二給控制住了。
“你說我們是小偷?我們什麽時候偷東西了?你們可不要污蔑好人,不信你們搜我的包!”
小偷還在嘴硬,而且十分硬氣,那是因爲他們早有準備。
“錢财都轉移了,對吧?讓我來看看,你們會把錢放在哪裏呢?”
許多年目光遊離了一下,很快就鎖定了在三名小偷身後的一位老太太的包裹裏。
一般來說,老太太的包裹,沒人會注意。
包裹并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還算符合老太太的出行需要。
但老太太卻坐在包裹上面,對包裹好像也不是特别在意的樣子。
由此大緻看來,這應該是一個較好的藏東西的地方。
“老太太,麻煩您讓一下位置。”
當許多年的目光投向老太太的時候,三名小偷都已經緊張了起來。
盡管很快就恢複了緊張情緒,但許多年很快就注意到了。
所以,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老太太不知所以,但還是坐了起來。
很快,許多年拿到老太太的包裹,包裹後面,還有一個包裹。
拎起來的時候,還有些沉呢。
許多年毫不猶豫地打開那個包裹,裏面的錢财,頓時亮瞎了眼。
四周的吃瓜群衆,全都驚呼了起來,這麽多錢?
很多人眼裏都寫滿了貪婪,但看到許多年的時候,這貪婪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因爲許多年不僅長得高,而且剛才出手對付三名小偷的時候,可是相當迅猛狠辣。
自認爲比不過許多年的那些人,自然就隻能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了。
列車員同志沖許多年豎起大拇指:
“許同志,您可真是太厲害了,這麽快就破了案子,強!”
就這麽耽擱的功夫,火車已經快靠站停車了。
而在許多年的第十二節車廂處,痘坑青年、高分貝女人等損失錢财的旅客,全都着急了起來。
這年代的通訊又全靠喊,所以現在也隻能耐心等候,祈禱許多年真的把小偷給逮着了。
很快,火車進站了,大家全都要哭了。
因爲許多年根本沒有回來,怎麽辦?
不過,就在不少人下車的時候,許多年和列車員已經羁押着三名小偷,來到了第十二節車廂這邊。
大家夥這才露出了笑容,原來許多年真的把小偷給抓住了。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請你原諒我。”
痘坑青年是拿得起放得下。
等列車員這邊,讓大家來認領自己的此物,痘坑青年拿回了自己的錢财之後,老實地跟許多年道歉了。
見對方态度如此誠懇,許多年也沒有咄咄逼人了。
事情已了,許多年便回到自己的卧鋪位置,繼續看書了。
這事兒之後,列車員每次來查票換票的時候,都會跟許多年點頭問好。
那态度,已經徹底不同了。
而且還直接喊上了許主任,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跟許多年有多熟呢。
後面的路途,平靜了不少。
隻不過,火車越是往北,這氣溫就越低。
等到了京城火車站之後,車窗外飄起了雪。
從十月份離開京城,現在歸來,京城都已經入冬了。
“估計,家裏的冬儲白菜都給安頓好了吧?”
今年他沒在家,冬儲白菜估計會少了他的這一份吧?
不過也沒有太大的關系,反正他帶回來了不少東西,肯定是不會讓家裏人不夠吃喝的。
還沒下火車,站台這邊,就停靠了兩輛汽車和一輛卡車,其中一輛赫然是許多年自己的吉普車。
不用問,是來接他的。
湯不器和另外一位許多年沒有見過的領導,親自來接他。
除了兩位領導之外,還有兩位大頭兵。
“領導,我回來了。”
下車之後,許多年立馬給湯不器敬了一個禮,後者回了一個:
“平安回來就好。”
接着給許多年介紹了一下他旁邊的那位領導,是輕工局的一位主任,名字叫魏頤年。
“領導好!”
“你好,許多年同志,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也早就想認識你了”
魏頤年十分熱情和客氣:
“這次你幫華潤公司帶回來的機械,其實大部分都是我們輕工局指名要的物資,所以啊,我得謝謝你才行”
對方說已經準備好了酒席,今天晚上,許多年說什麽也要參加。
這剛回來就要參加這樣的聚會,不适合吧?
但這次回來是因爲晚點的緣故,現在還是早上呢,所以晚上聚餐,并沒有什麽不妥。
許多年推脫了一下,人家魏頤年又再次發出邀請,并且湯不器也開口了。
因此許多年隻好同意了。
領導邀請,總不能再三邀請你吧?
此次許多年從白雲城帶回來的物資中,也有部分是輕工局的物資,還有一些是外交部的,剩下的則是其他部門的。
不過,這些都跟許多年沒有關系了。
反正魏頤年和湯不器兩人肯定會幫忙把這些物資,安排人給送走,不需要許多年親自去送了。
許多年把自己的幾個大包裹拿到車上,跟湯不器他們一起回了京城第二糧食公司那邊。
京城火車站在DC區毛家灣胡同,以前也叫正陽門東站、前門站、北平站等等。
從火車站這邊往北,很快就是建國門大街了。
這裏回北河胡同是比較近的,去京城第二糧食公司則相對較遠。
但許多年肯定得先彙報一下工作,然後才是放假的呀。
湯不器坐在副駕駛上,許多年開車,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糧食公司這邊。
趙君遙還要訓練,所以沒來接許多年。
猛虎中隊的人都在,之前走了李博三人,現在又補充了三名候選隊員。
新人換舊人,這就是部隊裏所謂的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教官你回來了!”
“許隊長回來了,太好了!”
“小許回來了。”
随着許多年下車走進倉庫,趙君遙他們都驚喜地圍了過來。
本來他們就剛好在歇息,這下好了,一起聊會兒天。
倉庫裏,大家夥都十分熱情。
聊了一會兒,湯不器便把許多年喊去辦公室,然後聊起了這次的工作。
彙報完工作之後,許多年便聽湯不器如是說道:
“這次的嘉獎可能需要等一等,給你五天假期,沒問題吧?”
出去一個多月,就給五天假期,很不錯嘛。
許多年自然是點頭答應的,不答應的話,他還能有讨價還價的機會不成?
等湯不器離開之後,馮建兵他們很想找許多年聊天,卻沒辦法了,趙君遙已經在吹口哨了。
他們該訓練了!
隻好眼睜睜看着許多年坐上汽車,一腳油門離開了。
到家的時候,此時已經十點多了。
屋裏的小豆包她們正在哭泣,哄也哄不好的那種。
倒不是想她們爸爸了,而是下雪了,她們想要玩雪。
可惜她們奶奶和外婆都不讓,她們隻能待在屋裏,不允許她們出去玩雪。
已經三歲半的小豆包她們,現在可會跑了,周紅梅她們這些大人,隻要稍微沒看住她們,小豆包就跑出去了。
所以許多年這會兒回到家的時候,院門打開,但房屋門關得死死的。
旺财喊了幾聲,還很大聲。
“誰來了?”
小團子立馬疑惑地發問,周紅梅則是打開門,看向屋外。
這就是有狗的好處,如果不是有狗的話,别人走進院子都不知道。
除非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要不然,院門一般是不會關上的。
“小豆包,小團子,還不快過來幫爸爸拿東西?”
“爸爸回來了!”
盡管沒有看清楚許多年的臉,但小豆包她們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那麽高大的身影,還有熟悉的聲音,小豆包她們頓時激動了起來。
四個孩子邁開小短腿,沖向她們爸爸這邊。
抄手遊廊的走廊處,許多年放下了幾個大包裹,笑呵呵地抱着幾個孩子。
她們一下子就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動,還是太久沒見她們爸爸了,小手摟得可緊了。
“好了,好了,乖,别哭了,爸爸這不是回來了嘛。”
孩子們哭得老傷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睛都哭紅了。
周紅梅和楊秋紅都在屋門口那邊喊話,說是外面太冷了,趕緊進屋。
許多年隻好抱起四個孩子,全都把她們給帶回屋裏了。
元敬和元新兩個小屁孩還太小,都還不會說話,隻是看着他咿呀咿呀地笑着。
屋裏确實暖和,許多年待了一會兒,就去外面把東西給拿回屋。
結果,小豆包她們非要跟着,寸步不離的那一種。
“快穿衣服去,穿好衣服,爸爸再帶你們去拿東西。”
既然這樣,許多年隻好哄着她們多穿幾件衣服。
“那爸爸你等一等我,我很快穿衣服的。”
小豆包她們拉着她們爸爸回了房間,然後自己拿衣服往身上套,眼睛卻一直盯着她們爸爸。
生怕她們爸爸,等下就跑了一樣。
見她們這樣,許多年隻能幫她們穿衣服。
不過,小豆包和小團子已經長大了,自己都特别會穿衣服。
白豆腐和小不點才兩歲半,穿衣服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太會,得大人輔助才行。
“爸爸,我穿好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孩子已經穿好了衣服,許多年也幫助白豆腐和小不點穿好了衣服。
這次有她們爸爸帶着,四個小家夥可開心了,跑出去之後就開始蹦蹦跳跳了。
然而,來到外面拿包裹的時候,她們還是顯得很吃力。
盡管許多年給的是很輕很小件的東西,然而,對兩三歲的小屁孩來說,還是有點沉。
隻不過,讓許多年沒有想到的是,她們還是很努力地咬牙拿回了屋裏。
唯一讓許多年哭笑不得的是,就是他不能離開她們的視線。
否則她們就哭,然後一直喊爸爸。
折騰了好一會兒,吉普車上面的東西,這才全部搬回了屋内。
“媽,中午我們就吃這個.”
一塊被許多年切開的龍趸魚,并且還直接給冰凍上了。
隻有冰凍住了,才好解釋得清楚。
畢竟從白雲城那邊運回來,如果不是冰凍保鮮的話,恐怕沒法解釋清楚。
隻不過,這隻是給周紅梅她們看的而已,等下處理午餐的時候,肯定是用最新鮮的龍趸了。
要不然,吃起來的味道,就沒有那麽鮮美了。
“爸爸,這是什麽魚啊?好大一塊.”
小豆包她們的求知欲很旺盛,看着龍趸魚塊,就忍不住發問。
從她們爸爸回來之後,小家夥們一直黏着他,小臉上一直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周紅梅她們詢問着許多年這次外出的任務,又問他帶回來的物品。
因爲有不少都是海鮮,大部分都被許多年放到西耳房的倉庫裏了,還有就是給小家夥們帶的衣服。
衣服是專門挑選的,顔色比較淡,比較素一些的好看衣服。
反正小屁孩們都是在家裏穿,而且也都知道許多年經常去港島那邊,所以問題不大。
電視機、收音機這些,許多年是沒有買的,因爲買來也沒什麽用。
主要是現在的黑白電視機,更多是一個擺設,壓根也沒有什麽電視劇。
收音機這玩意兒就更不用說了,反正許多年懶得買。
老許他們也沒說,周紅梅也是忙着帶孩子,估計收音機買回來也是積灰的。
除了衣服,就是玩具,還有一些調味料、中藥、實用的小家具,比如電風扇。
港島的電風扇品牌很多,不僅有歐美兩葉、三葉和四葉電扇,甚至港島本土的仿制和創新電扇。
特别是在風扇面罩的設計上面,更是綜合考慮了安全性能,以及控制風向等等,作出了多種多樣的設計。
比如采用創新活潑的孔雀開屏式電風扇面罩等等,甚至有家電風扇生産商改用安全橡皮扇葉來取代面罩的使用。
所以,港島這邊的電風扇很多,也讓許多年每次都從那邊淘回來不少電風扇。
“老五,你怎麽又買電風扇?我們這裏又不是南方,一年到頭也沒幾天大夏天,你這不是浪費錢嘛.”
周紅梅看到許多年又買了兩台看起來十分漂亮的電風扇,不由責怪似的說道。
然而,小豆包她們卻很喜歡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她們還想去開電風扇,卻被許多年撥弄開了。
現在可是十一月份,開什麽電風扇?
“媽,這些又不貴,我在外面賺錢,除了給我自己享受更好的生活之外,也可以讓我家人享受的嘛,你看小豆包她們多開心?這些可不是錢能買得到的.”
“女婿,我覺得你媽媽說得對,京城這邊也有電風扇.”
楊秋紅也在旁邊幫腔,許多年卻搖搖頭,但沒有繼續跟她們争辯了。
内地肯定是有電風扇的,而且電風扇的曆史還很早就出現了呢。
古代的風扇車這些就不說了,它們不是電風扇領域的。
早在二十世紀初,自學成才的楊濟川,通過自學了英文、化學、物理和數學,以及電學等方面的知識,跟洋行職員葉友才和木行跑街袁宗耀兩人一起共同研究試制電風扇。
後來他們三人拼湊資金開辦了内地第一家電風扇廠,研制出了第一台電風扇。
之後很快成立了華生品牌,華生電風扇也開始風靡起來。
從三十年代的民國,經曆了一番風雨,建國之後,華生廠重新生産電風扇,同時還制造發電機、電動機和變壓器等等。
在整個五六十年代,内地的電風扇市場就是華生牌電風扇的天下。
因爲剛建國的原因,很多行業都是百廢待興,電風扇的優先級顯然不如其他商品,所以隻有到了八十年代之後,電風扇品牌才多了起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