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好熱啊,我想去遊泳。”
屋門口的台階處,小豆包和小團子帶着白豆腐和小不點在玩泥沙,即便額頭溢出了汗水,還是樂此不疲。
看到她們爸爸中午下班回來了,頓時撒嬌着說道。
“對啊,爸爸,去年你還帶我們去遊泳呢,今年這麽熱的天氣,你也會帶我們去遊泳的吧?”
去年在城郊那邊的小溪流裏吃瓜遊泳這件事,小豆包她們可還記着呢。
許多年笑眯眯地把她們提了起來,全都帶回了屋内。
“裏面這麽涼快,你們跑外邊幹嘛?那麽熱的天氣,就不要去外面遊泳了,好好待家裏,今年爸爸很忙,估計沒時間帶你們出去。”
啊?
孩子們一聽這話,頓時失望不已。
屋内的姚春喜笑了一下,“老五回來了,她們就喜歡待在外面,媽讓她們進來,都不聽的,還帶着元忠這孩子也曬黑了一些。”
“沒事兒,她們那麽喜歡太陽,等下我就帶她們出去,讓她們曬黑,以後就叫小黑炭了。”
小黑炭?
這名字可不是什麽好名字啊,小豆包她們頓時不出去了,也對陽光有了畏懼心理。
“爸爸,爲什麽我們曬太陽,皮膚就會變黑呀?”
“因爲陽光中的紫外線會破壞我們人體皮膚的晶體角質,激活黑色素細胞,導緻黑色素繁殖,形成色素顆粒沉澱在皮膚表層,所以才會變黑的。”
這一本正經的解釋,不僅小豆包沒有聽明白,連姚春喜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此時,門口那邊,楊秋紅的聲音傳了過來。
許多年的丈母娘,估計是短時間沒法回秦家溝了。
打從三月份秦淮茹生下元敬和元新倆孩子之後,家裏就因爲孩子太多,忙活不過來了。
總不能讓老許辭職回家帶孩子吧?
“走咯,吃飯咯。”
小不點一聽是外婆在喊吃飯,肚子餓扁的他,頓時歡呼雀躍地跑了出去。
在他身後,白豆腐連忙喊道,“弟弟别曬太陽,要不然你要變成小黑炭了。”
反應及時的小不點,頓時收回腳步,從西廂房的走廊這邊去前院了。
如果是直接從院子中間直接穿過去,那肯定會被太陽曬到了。
石榴樹是很大也蠻高的,海棠樹也有四米多高,但沒法将整個院子給遮擋住。
所以,從走廊這邊過去,才是最合适的。
等許多年跟着來到垂花門這邊,四個孩子卻在原地打轉:
“爸爸,這麽大的太陽,怎麽過去呀?”
從垂花門這邊過去,距離倒座房的餐廳,可是有十多米呢。
這裏可沒有什麽大樹遮陰,也沒有走廊了。
就這麽走過去,肯定要曬黑了。
許多年頓時哭笑不得,小黑炭三個字的威力,好像還挺大的呢。
瞧把孩子給吓得。
于是,他隻好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了幾把雨傘出來。
“喏,你們撐開走過去就可以了。”
“耶,有雨傘了,謝謝爸爸。”
可以說是雨傘,也可以說是遮陽傘,因爲這是兩用的傘。
走進餐廳,秦淮茹也才剛回來,這會兒正給孩子喂奶呢。
“外邊下雨了麽?”
看到孩子們都撐着小傘進來,秦淮茹好奇不已,正在端菜從廚房出來的周紅梅也一樣覺得奇怪。
楊秋紅更直接地來到門口,擡頭看天,結果晴空萬裏,哪裏有雲有雨啊?
跟在孩子們身後進來的許多年,笑着解釋道:
“我剛才跟她們說了,曬太陽久了,容易變成小黑炭,她們就害怕了,所以我給她們雨傘之後,孩子們可開心了”
“把雨傘收好啊,放旁邊去。”
聽到爸爸的話,小豆包她們隻好照做了。
秦淮茹樂呵得不行,不過曬太陽确實容易讓皮膚變黑。
每年夏天的時候,很多農民都是因爲在大夏天幹活,所以才快速變黑的。
冬天或者其他季節幹農活,反而沒那麽容易變黑。
姚春喜也随後來到餐廳,跟大家夥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就提起了孩子取名這事兒。
她和婁曉娥兩人各自選了一個名字,她的孩子就叫許陸婉,婁曉娥的孩子則是叫許夏好。
兩妯娌對這個名字都非常喜歡,其實還有另外三個名字,她們也都很喜歡。
結果,胡美鳳和範招娣她們各自要了一個名字,表示如果到時候她們生下來的孩子是女兒,就取那個名字。
胡美鳳還好說,她已經躺平了,是女兒或者兒子,已經無所謂了。
但範招娣卻很想要一個女兒,因爲她已經有許衛東和許衛兵兩個兒子了,也希望可以生一個女兒,這樣兒女雙全才是最好的。
很多時候,得不到才是最好的,範招娣這會兒的願望,就完美诠釋了這句話。
姚春喜又再次對許多年表示了感謝,感謝他給她女兒取了那麽好聽的名字。
“三嫂,你是覺得好聽了,以後爹和媽想要記住那麽多個孩子的名字,可就困難了。”
哈哈!
這句話頓時讓秦淮茹她們全都樂了起來,好像還真的有這個可能呢。
因爲老許家的孩子真的好多呀。
現在秦淮茹已經生了六個孩子,胡美鳳估計是向前者看齊的,馬上就有第五個孩子了。
還有就是姚春喜和婁曉娥兩妯娌,她們是肯定還需要再生娃才行。
第一胎都是女兒,不繼續生的話,不說許百年兩兄弟不同意,估計姚春喜她們自己都不樂意了。
生兒養老這個觀念,在這個時代還是非常盛行的。
盡管身邊有不少不孝兒孫的事迹,但大部分兒孫後代,其實還是非常孝順的。
所以,生兒養老才是大勢所趨。
周紅梅聞言,也樂道:
“我怎麽會記不住呢?我又還沒老,你看看你家六個孩子,我沒記住誰的名字?元敬和元新還小,我都能認得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更别說小豆包她們了。”
“奶奶,那我小團子還是小豆包呀?”
小團子插嘴問道,她和她姐姐長得可是非常像的,跟複制粘貼了一樣。
瞅了一眼,周紅梅突然有些犯難了,然後掀開小團子的褲子,看了一下膝蓋。
“你是小團子。”
“奶奶你作弊!”
因爲小團子的膝蓋上有一個小傷疤,是之前留下來的,所以周紅梅還很記得。
小屁孩嘛,最喜歡頑耍了,磕磕碰碰也是在所難免的。
看着有些氣急敗壞的小家夥,餐廳裏的氣氛,更加歡快了。
此時的小豆包卻突然問道,“奶奶,你還記得我的大名是叫什麽嗎?”
額?
好像還真的忘記了呀,周紅梅一時間沒緩過神來,因爲平時都是喊小豆包這個小名,生氣了也不會喊大名。
見她奶奶沒有說出來,小豆包又看向姚春喜問道:
“三伯母,你還記得我的大名是什麽嗎?”
後者也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因爲叫得少,忘了很正常。
“外婆,你還記得嗎?”
楊秋紅卻伸手點了小家夥的腦門一下:
“就你還來考我呀?你可是外婆的心頭寶,怎麽會不記得呢?你的大名叫許秋怡,小團子的大名叫許冬靈,沒錯吧?”
接着,不等小豆包繼續發問,她又說出了白豆腐的大名是許安然,小不點的大名則是許元啓。
至于元敬和元新,他們就沒有小名。
“外婆你好厲害呀。”
小家夥們頓時拍手掌歡呼着,周紅梅卻有些尴尬。
明明是自己的親孫女,卻忘記了大名叫什麽,看來是老咯。
“奶奶,其實你不老。”小團子安慰着說道:
“奶奶你平時罵我弟弟的時候,聲音很大的:小不點你有本事再跑一下試試?看我不拿棍子來打你!”
“聲音那麽大,肯定不是老人,因爲老人的話,就像三伯家的附近的那個老奶奶一樣,說話聲音很小的.”
她學得像模像樣的,成功把周紅梅給逗笑了。
而她說的那個老奶奶,其實就是聾老太太。
小家夥雖然平時都待在家裏,但小夥伴們也不少的,加上大伯家的許元忠經常跑過來玩耍,所以也知道很多事兒。
聾老太太來過北河胡同好幾次,經常都跟她們奶奶在院子裏閑聊呢。
一來二去的,小團子自然是知道聾老太太了。
許多年他們幾人全都樂得不行,顯然是被小家夥們給逗開心了。
聊完名字的話題,周紅梅很快就又聊起了其他事兒。
主要還是八卦鄰居們的事兒呗。
牛翠花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許大茂那邊又收到了軋鋼廠的警告處分通知。
由于許大茂搞破鞋的事兒,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
三年前,由于許大茂把電影放映機搞壞了,領導把他降級爲實習生。
今年年初才終于讓許大茂重新回到放映員的崗位幹活,畢竟許大茂的技術,其實還是可以的。
可現在又因爲搞破鞋的事兒,差點被撸下來了。
而他隻受到一個警告處分,當然是因爲他給李懷德送禮了呀。
要不然的話,許大茂肯定會變成實習生的。
警告處分是給軋鋼廠工人的一個交代,沒有撸下來,自是金錢發揮了作用。
許大茂心疼壞了,錢沒了可以再掙,工作沒了,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眼下,他的家,恐怕也快要沒了。
希望牛翠花的體檢報告是不孕吧!
就在許多年他們讨論的時候,在軋鋼廠的許大茂,越想越不對勁。
最後還是決定去醫院問問,要不然房子沒了,他怎麽也不甘心。
于是他撒謊,跟領導說他肚子疼,然後去了醫務室拿了藥就離開了軋鋼廠。
總醫院這邊,許多年正從車裏下來,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許大茂。
“這孫子跑來這裏幹嘛?”
暗暗猜想了一下,許多年卻沒有搭理對方。
甭管許大茂跟牛翠花鬧哪樣,就算打出腦漿了,也跟他沒關系。
但是很快,坐在辦公室的許多年,就被另一棟筒子樓鬧出的動靜給吸引了注意力。
總醫院可不是其他地方,這裏可是部隊醫院,門口也有不少保衛科人員的。
聽到動靜之後,保衛科立馬就來人了。
現場這邊,許大茂被保衛科的人給控制住了,另一邊的醫生氣急敗壞,還有暗暗抹淚的牛翠花,以及陪在她旁邊的易大媽、劉大媽兩人。
走過來圍觀的許多年,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什麽事情。
根據那位氣急敗壞的醫生控訴,許大茂想要拿錢收買他,做假報告。
本來醫生也是一個正直的人,義正辭嚴地拒絕了許大茂。
剛巧不巧,牛翠花在劉大媽和易大媽兩人的陪同下,過來拿報告。
好家夥,這事兒撞一起了。
于是,鬧出了大動靜。
許多年很快就猜到了報告内容,肯定是牛翠花可以正常懷孕,身體并沒有什麽異常。
要不然,許大茂也不會花錢搞事兒。
萬幸沒有鬧出什麽事情來,保衛科很快就把許大茂給趕出醫院了。
被驅趕的許大茂,卻是心灰意冷了。
牛翠花身體沒問題,那麽有問題的很有可能還是他自己。
那麽範春桃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呢?
還是說他這身體,時好時壞?
除此之外,牛翠花既然沒有問題,那麽她要分走房子這件事,恐怕誰也攔不住了,咋辦?
去跟他父親許伍德商量,父子倆也是沒有主意,隻能采取拖字訣,或者讓牛翠花回心轉意,兩人重歸于好。
但後面這個提議,許大茂給拒絕了。
他跟牛翠花兩人已經形同水火了,都恨不得掐死彼此,咋可能破鏡重圓呢?
既然此路不通,那他隻能拖着,等牛翠花去找法院判決了。
迷迷糊糊地回到城外棚戶區,許大茂又來找範春桃求安慰了。
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應該可以做填空題了吧?
等許大茂發洩一通之後,回到九十五号院,卻看到何雨柱在自己家裏做飯,本來已經差不多被治愈的心情,瞬間又壞了。
“傻柱,你特麽在我家幹嘛?好你個傻柱,你居然給我戴綠帽?”
戴綠帽的說法,從唐朝就有了。
男人最受不了就是隔壁老王給自己戴綠帽,偏偏他們可以理所當然地找小三兒,而且還理直氣壯。
對于許大茂而言,如果是别人給他戴綠帽,他肯定也很生氣,但絕對沒有傻柱給他戴綠帽來得那麽憤怒。
傻柱這種二愣子憑什麽給自己戴綠帽?
憤怒值達到巅峰的許大茂,根本顧不得他和傻柱之間的戰鬥力懸殊問題,直接掄起拳頭就砸了上去。
但很快,何雨柱也拿起菜刀直直地放在身前,硬生生讓許大茂給止住了拳頭。
“你特麽欺人太甚!”
菜刀很鋒利,許大茂根本不敢再往前一步,他很怕死。
但心中有一團快要爆發的怒火,許大茂必須得發洩出來才行。
所以他趕緊左右看了看,想要尋找合适的工具。
然而,傻柱的身後,卻出現了劉大媽和易大媽她們這些鄰居,“許大茂你還回來幹嘛?這裏可不是你的家了,你趕緊回去你爸那邊去吧。”
鄰居們的話,頓時把許大茂的怒氣值給撐爆表了。
“憑什麽?我才不搬走,這裏是我家!”
打從許大茂跟黃小花結婚之後,他父親許伍德和他母親就搬離了九十五号院,在京城的其他胡同大雜院住了下來。
而九十五号院後院西廂房這兩間房,則是留給了許大茂作爲婚房使用。
然而,現在這套房子,卻是被告知,不是他的了?
盡管許大茂心裏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臨近這一刻,他還是很憤怒,還想在掙紮一下。
“哼,許大茂是你無情無義在先,可不能怪我,我已經向法院申請了,你就等着法院的判決書吧。”
牛翠花本來還算開心的,可看到許大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那在法院判決下來之前,這房子也是我的,不是你的。”
“呵,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怎麽就不是我的了?”牛翠花冷笑,腦子好像變得很好使了:
“而且是你自己搞破鞋在先,污蔑我不能生育在後,今天下午更是跑去總醫院那邊想要誣陷我,讓醫生做假報告,你這種人渣,去死吧你!”
許大茂氣壞了,又要打架。
可是牛翠花根本不怕他,兩人就這麽扭打了起來。
旁邊的易大媽、劉大媽等人都看傻眼了,但還是喊人趕緊把兩人拉開。
傻柱也在旁邊,所以許大茂兩口子很快就被拉開了。
“傻柱你特麽放開勞資,勞資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特麽居然給勞資戴綠帽?勞資要殺了你”
突然間,許大茂好像靈魂開竅了一樣。
對啊,何雨柱給他戴綠帽了,他不應該生氣,而是高興才對啊。
“哈哈,牛翠花,你也是賤人,這麽快就憋不住了?把傻柱帶家裏來了,現在人贓并獲,你也搞破鞋,你憑什麽說我?”
窩草!
易大媽等鄰居們全都目瞪口呆了起來。
趕來湊熱鬧的小梅、許曉倩、何雨水等人,全都直呼過瘾,難道何雨柱和牛翠花兩人真的搞破鞋了?
窩草!
許大茂家的大瓜,真是一波三折啊,跌宕起伏,令人直呼過瘾。
牛翠花已經懵逼了,她跟人搞破鞋?
何雨柱也氣急敗壞了,加上許大茂還在他懷裏,被他牢牢控制住。
這下子,何雨柱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掄起拳頭就打許大茂。
後者侃侃而談的指責謾罵聲音頓時變成了哀嚎聲。
因爲傻柱打人是真的很疼,而且完全不收着力氣,一拳頭下來,把骨頭都打壞了。
更别說此時的傻柱是含怒出擊,許大茂頓時遭殃了。
還好許大茂被放開之後,趕緊躲了起來,圍觀鄰居們也連忙往後躲。
可惜的是,跟着一起過來湊熱鬧的小豆包和小團子倆孩子沒來得及躲開,被許大茂給撞到了。
倆孩子頓時哇哇大哭,場面一時間十分混亂。
而何雨柱看到了是小豆包兩個瓷娃娃,頓時驚呆了。
靠,這不是許多年的孩子麽?
闖禍了!
傻柱不追自己了,許大茂也停了下來,然後他也發現了小豆包和小團子兩個孩子,頓時也呆滞在了原地。
窩草!
那是許多年的孩子?
小豆包和小團子可是許多年的心頭寶啊,現在她們摔倒了,肯定很疼。
到時候許多年過來的話
後面的事情,許大茂不敢想象了,因爲許多年憤怒的時候,誰也擋不住。
反正許大茂是稍微領略過許多年憤怒的樣子,那是非常恐怖的。
“不疼不疼,不哭不哭,小豆包不哭啊,小姑給你吹吹。”
小梅抱起小豆包,給她檢查身體,發現是小腿和手掌擦傷了,皮膚火紅紫青的,有好幾種顔色,看得讓人揪心。
許曉倩則是抱起了小團子,後者也差不多,都是擦傷了皮膚,反正不是很好受。
畢竟被許大茂這個大人撞了一下,别說是小屁孩了,就算是大人,冷不防地被撞,也很容易出事的。
而且現在可不是冬天啊,現在是六月份,正值夏天呢,都穿着的确良短袖短褲。
胳膊小腿這些都裸露在外,倒地之後,很容易擦傷的。
“我去叫五叔來。”許衛東看到這一幕,頓時喊了一聲。
接着便跑開了。
何雨柱、許大茂兩人頓時傻眼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打也不是,就這麽呆呆站立。
鄰裏的其他鄰居們,往後一些距離,讓出了大片位置來,然後踮起腳尖吃瓜。
一大爺幾人姗姗來遲,隔着老遠,大家也聞到了他們身上的酒氣,估計又喝酒去了。
打從二三月份,街道辦的王主任通知了,糧食定量會慢慢恢複,五月份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恢複了,就還差一斤左右的分量。
所以,大家都期待着,等待回到五九年的生活水平。
最近這段時間,街道那邊的供銷社、小賣部等,老白幹又恢複了供應。
當然了,還是靠定量的份額,大家也沒有多少。
隻不過,農村集貿市場的存在,讓很多人可以想辦法搞來酒票,所以啊,酒是暫時不缺了。
劉大爺、一大爺這兩人都是九十五号院最有錢的主兒。
前者每月工資是八十四塊五毛錢,後者是每月九十九元,已經是五十年代工人工資的天花闆了。
所以,他們喝酒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你們怎麽又鬧事兒啊?是不是真的以爲我們這幾個大爺管不了你們了?”
來到後院之後,劉海中頓時擺起了官架子。
但還别說,他是真的沒權力管人。
九十五号院壓根兒就沒有管事的大爺了,都被街道辦的王主任給撸了。
而劉海中這人,過去一段時間,可沒少往北河胡同跑。
經常去找許多年喝酒,一個月下來,最少有三次。
具體想幹嘛,那是人盡皆知的事兒。
隻不過,每次都是喝酒吃飯,其他事情可沒有發生過。
一個七級工人,當什麽官呢?
好好過日子不香麽?
要是劉海中少打劉光天和劉光福這兩個兒子,他不僅中年好過,晚年也很不錯。
然而很多人都是犯賤,就知道搞事兒。
酒氣沖天的劉海中,看到沒人吭聲,還以爲是他的話起了效果呢,不由繼續擺譜兒說話。
而此時,從抄手遊廊那邊走進來後院的許多年,已經提着急救箱來到了小梅她們這邊。
看到兩個小家夥胳膊和小腿上的傷,他也是心疼不已。
顧不得生氣憤怒,他趕緊給孩子們處理傷口。
本來被小姑和堂姐安慰得沒有掉眼淚的小豆包和小團子,看到她們爸爸之後,又忍不住委屈可憐掉眼淚了。
“爸爸,哇,嗚嗚,我好痛呀!”
倆孩子都委屈死了,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
許多年也很心疼,溫柔地輕聲安慰着小家夥,“不疼,乖啊,爸爸很快就給你們處理好了。”
邊兒上的鄰居們就這麽呆呆看着,劉海中還在喋喋不休,一大爺去拉他的時候,劉大爺依然沒有停止。
“老易你别拉我,這群小兔崽子就是不想過好日子了,天天鬧騰.”
随後趕來的周紅梅、老許、秦淮茹等人,也擠了進來。
看到小豆包和小團子傷得那麽嚴重,周紅梅幾人可是心疼壞了。
便問小梅,是誰把小豆包她們弄傷的?
沒等小梅說話,許衛東就已經搶先開口了。
“奶奶,是他撞到了小豆包她們。”
許衛東的小手一指,許大茂頓時如墜冰窖,渾身發涼。
特别是許多年的目光也投了過來,更是讓許大茂頭皮發麻了起來。
何雨柱也是心裏打鼓,雖然他外号叫傻柱,但也不是真的傻。
整個九十五号院,誰特麽不知道許多年啊?
之前許多年還住他隔壁呢,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前幾天許多年教訓許大茂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呢。
所以,許主任的稱呼,可不僅僅隻是稱呼那麽簡單。
“媽,是我帶小豆包她們來這裏看熱鬧的,何雨柱打許大茂,許大茂抱頭鼠竄之下,才撞到了小豆包和小團子的.”
小梅如實說了出來,周紅梅已經怒得不行了。
老許也是,不過周紅梅速度更快,直接拿起擀面杖就上前去打許大茂了。
後者趕緊抱頭,卻沒有離開。
因爲相比之下,被打一頓出出氣,顯然是更劃得來一些。
如果許多年直接動用他的權力,那麽許大茂恐怕不僅要失去房子,更要失去軋鋼廠的工作了。
撞到小豆包她們,也不是什麽大罪,許多年肯定沒法以這點來懲罰許大茂。
可是權力才是許大茂最怕的事兒。
周紅梅拿着擀面杖,跟雨點似的落在許大茂身上,鄰居們看着這一幕,卻沒人開口求情。
給小豆包她們包紮傷口的許多年,明明已經處理好了,卻沒有制止周紅梅的動作。
他也很生氣,更沒有親自動手打人。
沒辦法,他是領導,不能親自動手,否則的話,影響惡劣。
盡管許多年上輩子并沒有過這樣的職位和權力,但他畢竟見識過太多太多,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更要謹慎。
當然了,許大茂也是大壞蛋一個,這次的事情,許多年隻需順水推舟一下,就足夠了。
見他母親周紅梅已經打了好一會兒,許多年這才開口:
“好了,媽,差不多就可以了。”
出口氣而已,沒必要真的把人給打成重傷了。
從周紅梅開始打人的時候,劉海中就沒再吭聲了,酒醒了一大半。
“小茹你把孩子抱回去吧,以後少來這裏,小梅,爸媽,你們也先回去吧。”
秦淮茹聞言,抱起小豆包和小團子先回去了。
小梅也趕緊跟上,她感覺自己五哥好發火了,有人要倒黴了。
老許他們沒有吭聲,瞪了許大茂跟何雨柱一眼,也随即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之後,許多年這才看向許大茂:
“許大茂,你是真能耐啊,天天鬧事兒,下午在總醫院那邊鬧事兒了不說,回來這裏了還鬧事,你真的是活該被人打啊你,這麽鬧騰,不打你打誰?”
訓完許大茂,他又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你來說說,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傻柱看似嘴笨,腦子也不靈光,實則不然。
這傻柱可真特麽聰明,可就是太喜歡耍小聰明了,又貪心好色,所以原時空才會活成了悲劇。
在何雨柱的解釋下,許多年這才大概了解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即便又對許大茂說道:
“我前幾天剛說完你,你除了會搬弄是非,污蔑别人,你還會啥?明明長得像個人,卻不幹人事,你說說你,人家易大媽她們都在房間裏頭,你怎麽就污蔑人家牛翠花搞破鞋了呢?腦子呢?”
“這一天天的,淨扯淡!”
許多年越說,越是生氣。
随即便表示,他支持牛翠花去法院那邊申請調節,把房子轉給牛翠花,讓許大茂離開九十五号院。
“反正你不是跟範春桃在一起了麽?她還給你懷了一個孩子,正好去城外那邊住吧,你上班還近一些呢。”
他的話,頓時讓鄰居們都歡呼了起來。
雖說看許大茂家的大瓜很爽,但該說不說,許大茂這人是真的手段髒,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這樣的人,還是不要留在九十五号院了。
而且今年的模範四合院,估計是沒戲了,畢竟許大茂搞了這麽一出,還是一波三折的事兒,丢臉丢大發了。
如果模範四合院的稱号落在九十五号院,附近幾個大雜院怕是會怒起反抗。
既然這樣,那麽把許大茂趕出九十五号院,就幾乎得到了大家的一緻贊同了。
路人緣本來就很差的許大茂,這一波算是一邊倒了,根本沒人支持他。
誰讓他本身就是自私自利之人呢?
何雨柱是叫得最大聲的那一個,牛翠花也是喜極而泣,感覺有許多年的支持,自己不再是孤軍奮戰了。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許多年也準備撤離了,臨走前對牛翠花說道:
“抓緊時間去法院那邊申請,把房子拿下來,我們四合院的鄰居都支持你趕走許大茂。”
這就是推波助瀾,讓許大茂徹底沒了房子。
到時候再稍微透露點風聲給軋鋼廠,許大茂不死也脫層皮。
盡管這個年代,想要辭退一個人,千難萬難。
但是許大茂如果是真的惹得天怒人怨,被領導辭退也很正常。
失德的人,必然要遭受反噬了。
等許多年離開九十五号院之後,鄰居們也瞬間議論開了。
對于今天傍晚發生的事情,大家都很吃驚,也對許大茂這個人有了更深的認識。
不愧是被牛翠花認定爲人渣的人,許大茂這種人真是壞事做盡啊。
隻是,牛翠花接手房子之後,她能保住麽?
前院閻埠貴家裏,老摳和閻大媽在嘀咕着這件事:要不要從牛翠花手裏,把房子買下來。
很簡單,牛翠花是農村戶口,不是城裏人。
離婚之後,她可沒有工作,要麽賣掉房子返回她娘家農村那邊,要麽就是再嫁給城裏人。
可是再嫁給城裏人,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
雖說現在糧食定量快恢複了,可大家經曆了之前三年的饑荒,對糧食有了更爲深刻的認知。
所以,肯定不會輕易娶農村女孩了。
更别說牛翠花還是二婚,那就更困難了。
所以,閻埠貴已經開始打這個鬼主意了。
對門的許十年家,範招娣也想到了這件事,跟她男人提了提,卻遭到了反對。
“咱們哪裏來的錢啊?後院西廂房的房子那麽好,肯定不止賣四五百塊錢,咱們就别惦記了。”
“你是不是傻啊?你不會問你五弟借錢啊?而且咱們爹每月工資也是五十二塊八毛錢,怎麽會沒錢?”
老許是四級工人,工資可比之前的四十五塊二毛錢多了不少。
“借了不用還嗎?我們拿什麽還?”
許十年很抗拒借錢,因爲他現在還隻是二級工人,想要成爲三級工人,不知道還需要多少年。
借了别人的錢,每次心裏都不好受,壓在肩膀上,很痛苦。
範招娣無語,她想起了自己考會計考試時的無奈,沒錢是真的寸步難行。
可要是不借錢拿下後院那兩間房的話,往後家裏孩子多了,也很快就不夠住了。
不等她說話,又聽她男人繼續說道:
“再說了,大哥家已經有五個孩子了,估計他們家也想要那套房子,還有老三也是,人家還是雙職工家庭呢.”
提起老三,許十年更加難受了。
畢竟兩年前,許百年還隻是姚家壩的一個農民罷了。
搬到城裏來,也沒有工作,戶口也沒法落在京城這邊。
可從去年十二月份開始,許百年和姚春喜兩口子一下子通過了考試,不僅拿到了工作,戶口問題也解決了。
雙職工家庭啊,絕對是城裏人最羨慕的家庭。
盡管許百年的工資是三十三元一個月,但姚春喜卻是三十七塊五毛錢每月啊。
兩口子每月的工資就是七十塊五毛錢,妥妥高薪家庭。
那麽他們兩口子更有實力拿下後院西廂房的房子,并且他們家現在也隻有兩間房,未雨綢缪的話,拿下近水樓台的西廂房,不是比許十年更有優勢麽?
範招娣聞言,也是一陣洩氣,這還真的沒辦法了。
中院這邊,賈張氏也跟她兒子賈東旭在嘀咕着,牛翠花保不住後院的房子,他們賈家也想要房子。
棒梗已經一歲了,前幾天,徐二娣又懷上了。
所以,他們賈家也不夠住了,現在又遇到了這麽好的機會,肯定要把握住啊。
好幾家人都盯着後院西廂房的歸屬問題,隻有聾老太太盯着牛翠花這個人。
前段時間,何雨柱找她幫忙,看看有沒有适合的女孩子。
傻柱已經被媒婆給拉黑了,所以,想要找媳婦兒,他目前也隻能依靠聾老太太或者一大爺了。
後者跟他一樣,都在軋鋼廠上班,估計也介紹不了多好的女孩子。
反而是聾老太太每天都在附近大雜院轉悠,跟很多大媽都有聊天,消息靈通着呢。
聾老太太知道傻柱想要結婚了,也留意了起來。
而近在眼前的牛翠花,最近在鬧離婚,特别是今天傍晚這件事,更是讓聾老太太高興不已。
這事兒,好辦呐!
不過,還不能急,得讓牛翠花跟許大茂徹底斷了之後,才能提。
否則的話,容易好心辦壞事咯。
各家都有各家的打算,隻有許大茂失魂落魄地呆坐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牛翠花坐在廚房這邊,跟劉大媽、易大媽、何雨柱等人吃飯,吃得津津有味。
因爲今天這事兒,是牛翠花請何雨柱幫忙做飯,特意感謝劉大媽她們幾人幫忙的。
房子即将到手,牛翠花也難得大方了起來。
其實她還邀請了婁曉娥,隻不過婁曉娥婉拒了。
畢竟婁曉娥還在坐月子呢,确實不适合參加這樣的聚餐。
一牆之隔罷了,許大茂自然是可以聽得清楚隔壁牛翠花她們的聲音,但此時他卻充耳不聞。
相比牛翠花她們這些土雞瓦狗,許大茂更擔心許多年這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