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二月份的春風不似剪刀,應該比剪刀還要厲害。
秦淮茹挺着大肚子,走了幾步路,臉蛋都被刮得生疼。
今兒這倒春寒,真是吓人。
“小茹,上車。”
看到自己媳婦,許多年趕忙下車去攙扶她。
等她上了副駕駛之後,許多年趕緊把車門給關上了。
“老五,等一下。”
從車間走出來的許大年和許十年兩兄弟,看到吉普車,頓時大聲呼喊了起來。
此時軋鋼廠正是下班潮,兩兄弟跑得飛快,終于是趕在許多年發車之前坐上了汽車。
兩兄弟都沒有購買自行車,一直都是走路上下班。
現在有免費的順風車,當然不會錯過了。
其他工友看到這一幕,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許大茂更是被其他人戲谑:
“大茂,你不是說你跟許主任關系好麽?怎麽不去搭順風車呀?”
“對啊,今天這大風刮得臉疼,嘴唇都快裂開了,坐汽車多好呀,又快又安全。”
聽到這些話的許大茂,臉色有點黑,默不吭聲地快速走着,并沒有搭理其他相熟的工人。
他跟許多年的關系,好個屁啊!
如果可能的話,他都恨不得把許多年給掐死。
之前的事情就不說了,僅僅隻是關于婁曉娥這件事,他就很想殺人。
婁曉娥多好啊,又漂亮家裏又有錢,簡直是好媳婦的最佳人選。
可惜,被許千年捷足先登了。
靠!
想起之前被許多年威脅的那句話,許大茂心裏更加不爽了。
何雨柱、劉海中、易中海等人則是盡量用圍巾把自己的臉包裹的更加嚴實一些。
心裏不時地暗罵這鬼天氣,同時也羨慕許大年、許十年和秦淮茹三人,可以坐汽車回家,是真的好,不用忍受這鬼天氣。
走着走着,何雨柱突然發現許大茂不見了,“這家夥,跑得真快!”
許大茂并沒有回九十五号院,而是去找他的老相好了。
城外,合縱連橫的棚戶區裏,其中一間相對簡陋的房間裏,許大茂躲開大家的目光,鑽了進去。
“哎呀,誰?”
“還能是誰啊?當然是我了。”
摟着大美人的許大茂,手上的力氣大了不少,似乎要發洩心中的戾氣一般。
範春桃被對方搞得七上八下的,但很快就想起了許多年和戴春州兩位醫生的叮囑,于是趕緊掙脫開許大茂的懷抱。
“哎呀,你不要亂來,我現在不能做那些事了。”
“怎麽就不能做那些事兒了?”
火氣正旺的許大茂,正想找滅火器呢,吐槽了一句,突然間整個人呆滞住了。
然後他微微顫顫地指着範春桃,不敢置信地問道:
“你是說,你有了?”
從去年開始,自從他發現自己不育之後,就一直爲這件事發愁。
先是找了許多年,希望許多年他師傅張神醫可以出手幫忙,結果被拒絕了。
後來又去找了其他醫生,但黃小花的肚子,還是不見大。
之後黃小花跟他離婚了,正合他意,所以離得很痛快。
轉眼他是盯上了婁曉娥,可惜沒緣分。
去年七月份,他娶了牛翠花,并且發誓一定會好好過日子的。
然而,牛翠花的肚子,還是不見大。
這一度讓他以爲自己是吃了假藥,還找過那個醫生好幾次。
現在都過去那麽長時間了,許大茂也絕望了,随緣吧。
所以,好好的日子不過,重新出來找自己的老相好了。
範春桃是人如其名,長得面如桃花,即便已經三十大幾了,但依然跟二十多歲的女同志沒什麽兩樣。
也因此才騙過許大茂,成功讓對方成爲她的裙下之臣。
跟範春桃這個老相好也好了一段時間了,一直都沒有成事兒,今天突然聽到出人命了,許大茂不高興壞才怪呢。
見範春桃害羞低頭,輕輕嗯了一聲,許大茂那叫一個開心啊。
跟一個兩百五十斤的大胖子一樣,手舞足蹈了起來。
然後,還突然間把範春桃抱起來,吓得她花容失色。
轉了一大圈,聽着範春桃驚慌失措的尖叫聲,許大茂更加開心了。
即便被她捶了幾下粉拳,許大茂也依然十分高興。
“哎呀,醫生都說了,要好好休息,不能受驚的”
“對對對,醫生說得對,你确實不能再受驚了。”
許大茂一臉奸笑地看着範春桃,一語雙關地說道,逗得範春桃眼角桃花盛開。
後者見許大茂如此興奮,心裏這才松了一口氣。
旋即又心裏發愁,接下來該怎麽辦?
另一邊,許多年已經回到家裏了。
小倩她們全都聚在院子裏,跟小豆包她們玩耍。
周紅梅關心起許多年在醫院的工作,其他人都在聽着。
但其實也沒什麽好聊的,因爲醫院的工作,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閑聊着,老許也終于騎着自行車回來了。
“今天這風,也太大了。”
老許吐槽着這春風,還說明天可能會下雪。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嘴巴開過光,轉眼第二天,天色還未亮,許多年準備出門晨練的時候,院子裏果然都是雪。
二月份還下雪,今年這天氣,有些反常啊。
結束一天的晨練,許多年回到家,照例驅車把秦淮茹、許大年兩兄弟送去軋鋼廠,然後才去總醫院這邊上班。
今天在醫院這邊,倒是沒有什麽特别的病例。
上午會相對忙一些,辦公室裏,戴春州給許多年分了不少病人,一個上午下來,他自己單獨接待了十五個病人。
全部都沒有讓戴春州複診,由許多年自己獨立處理。
接診過程、問診情況和藥方等,許多年都記錄下來了,沒有絲毫的耽誤。
臨近午飯時間,戴春州查看了一下許多年的接診記錄,看完之後,沖他豎起大拇指。
“我就說了,你肯定可以自己獨立接診了,根本不需要待在我這個辦公室了。”
許多年搖搖頭,沒接茬,而是詢問對方,爲什麽上午病人那麽多,下午病人就那麽少呢?
“這個很難說的,主要是看時間,因爲最近是春節剛過完,所以很多人都會有節後的病症”
聽罷戴春州的解釋,許多年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往年也差不多,畢竟這個時代,很多人平日裏是吃得少,隻有節假日才會稍微吃得豐富一些。
如此算來,這便是暴飲暴食了。
除了這個原因,跟天氣也有很大關系,還有就是其他原因了。
來總醫院看病的,并非全都是軍人家屬,也有普通居民,甚至還有城外的居民,不一而足。
畢竟是醫院,肯定不能說區别對待的。
現在的整個京城,其實醫院還是很缺的。
盡管很多單位有自己的醫務室,甚至有些大單位,直接配了一個小型醫院。
但整個京城有六百多萬人口,再加上周邊地區的人口,是真的不少人。
很多人看病都希望可以去大城市看病,畢竟大城市的整體醫療水平高,這是毋庸置疑的。
而從偏遠地方來到京城的病人,肯定不是普通小病。
唉,這個時代,有着太多太多令人無奈的地方啊。
許多年歎了一口氣,越是在這個時代生活得越久,他便越覺得無力。
同時,也更加珍惜眼前所擁有的一切。
下午,病人又少了很多。
不過許多年卻在四點的時候離開了總醫院。
昨天他不需要回糧食公司那邊,今天可不行。
到了糧食公司那邊之後,趙君遙便笑着問他在總醫院那邊待得怎麽樣?
循例閑扯淡,給馮建兵他們做完針灸之後,許多年這才離開糧食公司,去接秦淮茹下班了。
時間飛逝,轉眼便是三月份了。
進入三月份,京城終于迎來草長莺飛的季節了。
距離預産期還有一周,秦淮茹還想去上班來着,被許多年強行帶去協和醫院的婦産科待産了。
“不對啊,你不是在總醫院上班嗎?爲什麽要讓我來這裏生産?”
秦淮茹狐疑地盯着許多年,似乎想要從他面部表情裏看出端倪來。
“你前面兩胎都是在這裏生産的,醫生都認識你了,不來這裏,跑去總醫院那邊幹嘛?”
許多年溫聲說道,可不敢大聲說話。
已經快到預産期的孕婦,更要小心呵護,不能惹她生氣。
“再說了,我在總醫院那邊上班,就隻是上班,我也不認識那邊婦産科的醫生。”
“我們要是去那邊生産的話,還要去托關系找人,更加麻煩,還不如在這邊生産呢,你說是吧?”
不等秦淮茹繼續說什麽,小豆包她們已經蹦蹦跳跳地跑進來産房這邊,叽叽喳喳了起來。
小屁孩大概不是很理解,爲什麽媽媽沒有生病,卻要住在醫院。
不理解沒關系,知道有這件事就好了。
看着需要照顧小豆包她們四個孩子的周紅梅,明顯有些疲憊,許多年皺眉了一下。
當天晚上,他就和秦淮茹商量了一下,接着又跟他母親周紅梅商量一下。
于是第二天他驅車去了秦家溝,把丈母娘接回城裏來。
主要是周紅梅一個人需要做飯,又要照看四個孩子,肯定是顧不過來那麽多的。
再加上秦淮茹現在即将臨盆了,沒人照顧怎麽行?
所以必須得丈母娘出馬才行。
此時三月份,還不算特别農忙的時候,加上許多年肯定不會缺了他丈母娘的吃喝。
秦建國這個老丈人當然是一萬個支持,畢竟許多年對老丈人家可不差。
旁的不說了,僅僅隻是許多年配車之後,經常開車來秦家溝,就讓秦建國在整個公社裏成了有名望的人。
甚至,下一次他還有可能被選爲公社社長呢。
隻不過,這些都是别人吹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進入協和醫院待産了一周,秦淮茹的肚子卻不見有動靜,這下子,楊秋紅都忍不住犯嘀咕了。
“小茹,你說是不是女婿他估算錯了呀?”
“娘,怎麽可能呢?我覺得肯定是裏面的小家夥在我這裏待得舒服,還想繼續住下去呢。”
聽到女兒的話,楊秋紅忍不住笑道:“是不是跟白豆腐和小不點一樣?”
之前白豆腐倆孩子出生的時候,也是比預産期多等了幾天。
後來還是許多年對着秦淮茹的大肚子喊了一句,倆孩子這才出生的。
這事兒楊秋紅還記着呢。
秦淮茹聞言,也樂了,隻有邊兒上的白豆腐和小不點倆孩子還傻樂着。
傍晚,許多年從糧食公司那邊下班後,沒回家,直接來到了協和醫院這邊。
最近這段時間,許多年每次下班之後,不是先回家,而是先來協和醫院這邊看秦淮茹。
這會兒可沒有手機,通訊極不方便。
所以,他也隻能這麽頻繁地往協和醫院跑了。
走進産房,聽到秦淮茹她們的疑惑,許多年當即給她号脈。
脈象顯示十分正常,估計也就是在這一兩天了。
既然一切正常,許多年便也不擔憂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大概是淩晨兩點的時候,秦淮茹便生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淩晨生産,屬實有點折騰人。
值班的人不是很多,許多年不得不跟護士一起,幫忙接生。
連他丈母娘楊秋紅也在一旁幫忙,可見大晚上這個點,确實有‘人手不足’的尴尬。
忙活到淩晨五點左右,兩個小寶寶順利降生,都是男孩。
這下算是圓了秦淮茹想要生兒子的夢了。
而且這樣一來,總共三個女兒三個兒子,往後秦淮茹不會再生了吧?
折騰得夠嗆的許多年,看着哇哇大哭的兩個孩子,如是想到。
今天早上,許多年沒有去晨練了。
一直照顧秦淮茹母子三人,直到周紅梅帶着早餐過來,許多年這才有了空閑時間。
“生了兩個男孩?”
周紅梅得知這個消息,愣了好一會兒,旋即大喜地想要去看看大孫子,被護士給攔住了。
孩子剛出生,不适合去看他們。
“小茹,你真是太偉大了。”
既然沒法看大孫子,那就先看看秦淮茹,所以見面就誇。
連續三胎,每胎都是雙胞胎,現在已經是三個兒子三個女兒了,組成了三個好字,真好!
原本家裏孩子最多的是老大家,現在孩子最多的變成了老五家,屬實很不一般。
很快,秦淮茹又生了一對雙胞胎的事兒慢慢傳開了。
胡美鳳、範招娣、姚春喜、婁曉娥她們都來到了醫院,眼裏說不出的羨慕。
僅僅隻是三胎而已,就有了六個孩子,而且還是三子三女,太讓人羨慕了。
在人多力量大、多子多福的年代,秦淮茹絕對是好媽媽、好媳婦的傑出代表。
“春喜啊,娥子,你們也争口氣,學學老五家的,也生個雙胞胎.”
周紅梅拉着姚春喜和婁曉娥兩妯娌的手,笑呵呵地說道。
老太太現在是挺開心的,隻不過她怕是忘記了,往後帶娃的生活,怕沒那麽好過了。
幾乎可以預見,許多年家六個孩子,在加上姚春喜的孩子,總共七個孩子,隻能她自己來帶,可不得把她累壞了?
婁曉娥不用去上班,她自個兒的孩子,可以自己帶。
但姚春喜和秦淮茹不同啊,她們可是需要去上班的。
所以,現在的周紅梅有多高興,往後帶娃的時候,她就會有多痛苦了。
當然了,如果胡美鳳和範招娣兩人可以幫忙帶一帶,那麽周紅梅可能還沒那麽辛苦。
姚春喜和婁曉娥兩人聞言,頓時羞澀不已,同時嘴上謙虛着。
她們是不敢跟秦淮茹相比較的,因爲根本比不了。
秦淮茹可太偉大太厲害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每一胎都是雙胞胎的。
在她們看來,生男孩還是生女孩,隻是取決于她們這些做母親的,好像跟父親沒有多大關系一般。
可實際上,這事兒就隻跟父親有較大關系,反而跟母親關系不大。
消息很快傳到了九十五号院,整個院子得知秦淮茹生了一對雙胞胎,并且是男孩子,全都五味雜陳了起來。
瞅瞅人家許多年的日子,怎麽就過得那麽紅紅火火,順順利利呢?
原本最開始,大家還有一些優越感,畢竟秦淮茹隻會生女兒,明明生了四個孩子,卻隻有小不點一個兒子。
現在好了,秦淮茹一下子就生了兩個兒子,總共六個孩子,放在九十五号院來說,那也是想到炸裂的存在。
“乖乖個隆地咚,這秦淮茹是怎麽做到的?許多年還真是撿到寶了。”
何雨柱聽說這個消息後,震驚到目瞪口呆了。
同時也十分羨慕和佩服許多年當初的眼光,那會兒擺在他面前的就倆人,一個是劉婉秋,一個是秦淮茹。
表面上看,劉婉秋的優勢更大,可現在回過頭再看呢?
秦淮茹簡直不要太好,徹底吊打劉婉秋啊。
即便是劉婉秋引以爲傲的京城戶口和面粉廠工作,在秦淮茹拿到的軋鋼廠會計這份工作面前,那也是不夠看的。
易大媽也同樣心情複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說要不再去醫院看看?
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能生孩子的。
甭管願不願意生,但身爲女人,本該擁有生孩子的一切,結果現在卻被剝奪了這一項權力,任誰都會難受吧?
劉大媽和閻大媽兩人倒是沒有太大的心情波動,可能劉大媽相對遺憾的就是沒能生一個女兒罷了,但兒子更吃香。
何況劉光天和劉光福這倆孩子實在是太調皮搗蛋了,想想還是算了,不生了。
賈張氏聽到這個消息,半天吃不下飯,又生氣了。
徐二娣還以爲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好,又讓這個婆婆生氣了,卻也懶得搭理對方。
反正她和她婆婆性格相沖,合不到一塊兒去,互不打擾就是了。
許大茂也聽說了這件事,羨慕嫉妒的同時也有些不以爲然。
他也有後了,如果到時候生下來是兒子,那就跟牛翠花離婚!
現在還不能急,得慢慢來,哄着範春桃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當家的,你回來了,先坐會兒,俺去給你端菜。”
這天晚上,天色已經很晚了,許大茂才回到家。
牛翠花十分開心,就要去端飯菜,結果許大茂卻表示他已經吃過了。
這讓牛翠花瞬間愣在了原地。
最近這些日子以來,許大茂總是不在家吃飯,隔三差五的,已經有半個月了吧。
盡管如此,牛翠花還是沒有懷疑許大茂,也沒有跟對方吵架,隻是默默忍受着。
自從去年七月份嫁到九十五号院之後,她就喜歡上了這裏。
每天隻需要洗衣服做飯,其他時間就是跟院子裏的大媽小媳婦們閑扯淡,這日子跟神仙似的,她可真是太喜歡了。
因此,她很是舍不得離開這裏。
但許大茂這樣的行爲,也漸漸讓牛翠花心裏有了怨氣:難道是在外面找了相好的?
這個念頭一旦産生之後,便瘋狂蔓延開來,點點滴滴的疑慮也變成了佐證。
因爲許大茂每天晚上都交不上公糧,甚至有好幾天都沒有碰她了。
雖說她是鄉下農村來的妞,但身材樣貌在這個院子裏,也不差的啊。
如果是很一般,許大茂也看不上。
所以,唯一的解釋,那便是許大茂外面有人了。
既然這樣,那應該怎麽辦呢?
牛翠花第一時間就想着找人商量一下,因爲她不是很聰明,腦子不夠用。
她是第一次結婚,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兒。
于是她就想到了跟她關系極好的婁曉娥,因爲她們倆是前後腳嫁入九十五号院的,算是這個院裏的新人。
加上婁曉娥也是一個傻大妞,待人很真誠,出手大方,又是一個信得過的人。
很快,婁曉娥知道了許大茂出軌的事兒,驚得目瞪口呆了起來。
相比六神無主的牛翠花,婁曉娥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也十分痛恨許大茂,因爲當初她可是差一點就嫁給了這人。
當天晚上,婁曉娥便把這件事告訴了許千年。
後者也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哪裏遇到過這種事兒啊?
“娥子,要不我問問老五?他畢竟是領導,見多識廣,肯定更加清楚如何對付這樣的人。”
“這個不好吧?”
婁曉娥一陣遲疑。
畢竟這件事是牛翠花的家事兒,盡管牛翠花無中生友,說這件事兒是她在農村老家一個好朋友的事兒。
但婁曉娥雖然不是很聰明,但不是真的傻。
牛翠花都好久沒回鄉下了,怎麽可能是其他人遇到出軌的事兒呢?
那必然是牛翠花她自己了。
所以,既然是牛翠花的事兒,婁曉娥覺得還是沒必要告訴更多的人。
要不然很容易出事兒啊。
“這個,我是覺得老五他鬼點子肯定更多,所以我才會這麽想的,你要是覺得不妥,那就不說了。”
許千年還是很聽他媳婦的話的,不過,婁曉娥很快就反悔了。
因爲她突然想到了,既然這樣,那就是問問老五,然後好好懲罰一下許大茂。
“這樣真的好麽?”許千年目瞪口呆,女人的心思,太難猜了。
“怎麽?你怕了?”
婁曉娥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是不是你也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
這話差點沒把許千年給吓死,甭說他根本沒有,而且婁曉娥現在還大着肚子呢,他哪敢惹她生氣啊?
“我不是,娥子我”
看他被自己吓得臉色發白,手忙腳亂地解釋,婁曉娥噗嗤一下就笑了。
“好了好了,我吓唬你的,真是的,一點都不好玩.”
許千年好懸沒一口氣暈過去了,玩?他剛才都被吓死了呢。
兩口子很快沒羞沒臊了起來,這事兒很快就過去了,畢竟許千年對婁曉娥是有求必應,也不會生她的氣。
而婁曉娥也甚是吃他這一套,就很喜歡他全身心圍着她轉的這樣憨憨傻傻的樣子。
轉過天早上,許多年剛晨練回來,就看到了他四哥在前院陪着孩子們玩耍。
“老五,我跟說點事兒。”
看到許多年回來了,許千年趕緊撇下小豆包她們,欣喜地過來了。
“好的,四哥你先等一等,我換一下衣服,很快的。”
他一身汗,都能擰出水來了。
不多時,等他換好衣服出來之後,他四哥就在門口等着。
角落裏,許多年很快就知道了什麽情況。
知道是許大茂這丫的又忍不住偷吃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當然了,他也沒有那麽大的閑心去管别人家的事兒,畢竟他自己的事兒都不少呢。
“這樣,四哥,你回去就跟她們這樣說.”
盡管許多年不去管這樣的事兒,但如果可以給許大茂添堵,甚至讓對方痛心一回兒,他肯定是不遺餘力的。
一下子,他就給許千年支了好幾個招兒,可謂是招招緻命。
如果牛翠花認真貫徹執行,鐵定會讓許大茂痛心疾首的。
看着他四哥樂呵着離的背影,許多年也笑了。
不過,他很快就被哭聲給驚醒了,趕緊回房間去照顧孩子。
秦淮茹在協和醫院生産完之後,第二天下午就回家坐月子了,沒有繼續待在醫院産房那邊。
兩個孩子都十分健康,但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吵鬧是很正常的事兒。
所以,許多年在家的時候,幾乎不會有閑着的時候。
剛給孩子換好褲子,小豆包她們就在門口看着他了。
“爸爸,是不是弟弟又尿床了啊?”
現在倆個嬰幼兒穿着的都是開裆褲,但沒用,天氣寒冷,還得用專門的褲子才行。
可惜現在沒有紙尿褲,要不然也不需要那麽麻煩了。
“對啊,小豆包你們沒有尿床吧?”
“才不會,我沒有!”
小豆包和小團子都急忙否定這件事,雖說她們才三歲不到,但尿床這事兒,她們還是覺得很羞恥。
盡管偶爾也會控制不住,但肯定不像剛出生的兩個弟弟一樣,幾乎每天都會尿床好幾次。
許多年的目光又看向白豆腐和小不點,倆孩子也跟着搖頭。
逗弄了一會兒孩子,許多年這才吃早餐,然後去上班了。
今天剛到總醫院這邊,他就感覺到氣氛很不同了。
來到戴春州所在的辦公室,結果她人卻沒有看到。
而且時間都已經過了八點半,依然沒有看到人影,這有些不合常理啊。
遲到了?
不應該啊,戴春州雖然年齡大了,可卻沒有遲到過一次。
當然,許多年也隻是偶爾關注一下戴春州的去向罷了,畢竟他現在還要接診呢。
反正從第一天開始,他就算是獨立接診了,後來戴春州更是直接沒有複診,也沒有再檢查他的接診記錄了。
到了十點的時候,許多年就悠閑了下來,病人一下子就沒了。
空閑下來之後,他就是看書喝茶。
似乎一下子就恢複到了之前在設計院的悠閑時光。
十一點的時候,戴春州回來了。
“戴醫生您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的話,我都要跟蔡主任說一說,您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呢。”
聽到許多年的話,戴春州疲憊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昨天忘記跟你說了,我今天需要參加一個考試,所以忙碌到了現在。”
“對了,你來我這兒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樣吧,我今天去跟蔡主任說一說,讓你單獨接診吧。”
這一次,許多年沒有再推辭了。
而是真誠地感謝了一番對方。
其實他的能力确實已經達到了獨立接診的地步,隻不過,就像是他師傅張明德所說,他欠缺的是經驗,特别是很多疑難雜症的處理經驗。
類似普通的感冒發燒這些病症,許多年老早就得心應手了。
即便是破傷風、類風濕病等等這一類稍微嚴重一點點的常見病,許多年也可以很快處理好。
不過,這一類常見病也有很多細小分支,特别是類風濕病,在南方地區,這可是頑疾。
屬于是那種治不好但又不會死人的那種病,就很折騰人。
中醫裏頭,其實也有根治之法,全看個人醫術了。
因爲每個人患上類風濕病這一常見病,原因都不太一樣,且每個人的身體抵抗力這些也不盡相同。
所以在治療過程中,還是很考驗醫生本身的能力的。
戴春州的行動很快,下午許多年剛從家裏過來,剛上班,蔡主任就已經給他安排了。
準确來說,是重新給戴春州安排了辦公室,原本戴春州的辦公室,卻留給了許多年。
後者目瞪口呆,“蔡主任,我一個新人,用這麽大的辦公室?”
這處辦公室是在一樓位置,準确來說,這兒是四合院的房間,因爲總醫院就是在原本四合院的布局中,重新建造了一下筒子樓作爲主體。
而戴春州原本的辦公室是兩間東廂房改造而來的,一共是三十平米,分爲兩個房間。
裏面那一間是休息室,也可以說有些病人需要脫衣服診治或者需要保密等等之類的時候,才會在裏面進行問診的房間。
如此亮堂寬敞的辦公室,就給了許多年這個新人,不管怎麽樣,也說不過去呀。
“許主任啊,我以前有眼不識泰山,給您安排這間辦公室就當是我給您賠罪了您就别推辭了。”
蔡承運苦笑着說道。
旁邊的戴春州也微笑道:
“是啊,許主任是真人不露相,原本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呢,現在可算是清楚了,您才是大英雄。”
“而且我呀也算是高升了,往後會比較少來總醫院這邊了,所以用不着這麽好的辦公室了。”
“還希望許主任不要嫌棄這辦公室,畢竟是我這個老婆子待了好些年的辦公室呢.”
聽到這句話,許多年驚訝了一下。
原來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不對呀,許多年來總醫院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要保密。
畢竟京城第二糧食公司保衛處主任的身份,是對外公開的,不需要保密。
聽戴春州的意思,不僅僅是知道了他這個主任身份,還知道了一些他立功的事兒,看來她的級别也不低呀。
當然了,在總醫院這個地方,本身也是卧虎藏龍之地,級别高也很正常。
“恭喜戴醫生了,請您原諒我平時關心得少,您上午是參加什麽考試了?”
戴春州心情很不錯,也沒隐瞞,直接表示她是參加保健局的評選考試,并且上午是最後一輪了。
“恭喜恭喜戴醫生,這可是代表了我們全國醫術水平的地方啊,您真是太厲害了。”
許多年更驚訝了。
他是沒想到戴春州居然是保健局大佬,屬實把他給驚着了。
盡管他接觸過的江文清,曾經說過他師傅張明德有實力成爲保健局的一員,并且許多年自己也是這麽認爲的。
然而,他師傅畢竟不是在保健局任職。
所以他對這個保健局還是很陌生的,也有些向往。
畢竟這個單位平日裏接觸的可都是領導。
面對許多年的吹捧,戴春州也很是高興,也誇贊了許多年的醫術。
一番商業互吹之後,這件事便這麽定了下來。
戴春州搬走了,從此之後,這個辦公室,便是許多年自己的了。
當天下午,桂銘敬就提着一麻袋的禮物來到許多年的辦公室了。
麻袋裏面裝了什麽,外人可能看不清楚。
但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裏面的東西并不簡單。
“許主任,您忙着呢?”
辦公室門口,大門敞開,許多年在屋裏的桌前看書,但桂銘敬還是敲了敲大門。
跟之前相比,此時的桂銘敬多了谄媚和讨好,完全沒有了盛氣淩人的傲慢。
“哦,桂醫生來了,快請坐。”
許多年看到是桂銘敬,特别是對方提着的麻袋,心裏瞬間便知道對方的來意了。
他表現出很尊敬對方,沒有趁機奚落對方,便是所謂的殺人誅心了。
比你強,卻能大度容人,對比桂銘敬之前的傲慢和戲谑,簡直讓桂銘敬羞愧難當。
如果許多年罵幾句,桂銘敬可能還會舒服一些,隻覺得前者牛逼是真的,但也牛得有限。
可是現在嘛,桂銘敬是如坐針氈,害怕極了。
因爲他不知道許多年心裏到底怎麽想的,是不是真的沒把之前的事兒放心上?
還是說現在不适合報仇,畢竟許多年剛進來總醫院沒多久,手裏沒有實權,無法給桂銘敬帶來緻命一擊。
“許主任,我知道錯了,我之前是有眼不識泰山,您要打要罵,我也認了”
桂銘敬小心翼翼地站着,壓根兒就不敢做,雖然許多年讓他坐下來,但他哪敢?
“我隻希望許主任能出一口氣,畢竟是我之前犯下的錯.”
“這些是我給許主任的賠禮,還希望許主任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姿态擺的非常低,禮物也準備得很充足。
麻袋是沉甸甸的,看着好東西不少。
然而,許多年卻瞧都沒有瞧上一眼,隻是驚訝地表示,什麽事情?他全忘記了呀!
反正就是沒認那件事,直到桂銘敬再三提及,許多年這才恍然大悟。
“你說是我來總醫院那天上午的事兒啊,嗨,你不說我都忘了.”
桂銘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神特麽忘了,根本沒忘記好不好?
因爲接下來,許多年又提起了那天那個病人楊國亮的事兒。
特麽的,連楊國亮這樣一個病人的名字都記得一清二楚,會忘記那天他桂銘敬說過的話?
“你别用這樣的目光看我啊,我是真的忘記了,我這人不記仇.”
許多年越是這樣說,桂銘敬心裏越是害怕。
于是急忙表示,他會聯系那位楊國亮同志,再給對方确診多一次。
“诶,這就對了嘛,我們身爲醫生,要對病人多點耐心,要多問一句,因爲可能就是這一句話,有可能挽救一個人的性命,拯救一個家庭啊”
聽到許多年這樣說,桂銘敬後背直冒冷汗,心裏卻不以爲然。
大道理誰不知道啊?
可是身爲醫生,大家都很忙的好不好?
哪有那麽多時間去做這些事情啊?
未來有可能發生的病情,跟現在沒有太大的關系。
何況,即便是說了,也得讓病人聽得進去啊。
畢竟人家的工作就是這樣,就算真的聽進去了,也沒用,該工作還得工作,要不然一家老小吃什麽?
人生啊,有太多無奈了,桂銘敬身爲醫生,見過太多了,已經麻木不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