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主任,現在還是大早上呢,下次吧。”
面對熱情無比的黎寶龍,許多年感覺自己還是撤退吧。
還好他今天把小豆包她們也帶來了,這個擋箭牌絕對是最好的。
結果,黎寶龍卻說了,他們塑料廠本身就有托兒所,裏面有很多孩子呢。
“我的孫子孫女都在那邊,走吧,許主任,我帶你過去看看。”
“.”
好家夥,孫子孫女?
許多年聽到對方這句話,人都快裂開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黎寶龍應該隻是比他大了十多歲,現在有四十歲了嗎?
“黎主任,冒昧問您一句,您今年應該還沒到四十歲吧?”
黎寶龍明顯愣了一會兒,旋即啞然失笑:
“我今年四十二歲了,怎麽會還沒到四十歲呢?”
“你不會是因爲聽到我有了孫子孫女,所以才會這麽問我的吧?”
“這好像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現在誰不是四十多歲當爺爺奶奶呢?”
一連串的話,讓許多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旁邊一直沒吭聲的姚春喜,也是無語了。
說起來,她比許多年還要大,畢竟她跟她男人同齡,也是一九三四年出生的。
她是去年懷上的,今年五六月份生下來。
就算頭胎是男孩,十八年後結婚生子,那麽那個時候她也四十六歲了。
何況,未來的事兒,誰說得準?
而黎寶龍可不一樣,他今年才四十二歲,孫子孫女已經在托兒所了,那麽他的孫子孫女應該也是兩三歲了。
所以,黎寶龍應該是不到四十歲就當上爺爺了。
跟着黎寶龍離開辦公室,姚春喜很快就被黎寶龍喊來的工作人員帶走了。
畢竟姚春喜是來這邊工作的,現在要去辦理入職手續。
入職之後,還需要拿相關證明材料,到時候提交給到街道辦,由街道辦這邊辦理戶口遷移的事兒。
這些事情,許多年都有很經驗了,所以相關材料,早就讓姚春喜和許百年兩人給準備好了。
現在他們兩口子的戶口問題,基本上解決了,現在就剩下許千年了。
不過許千年估計要等一段時間了,畢竟他還得從打雜的學徒工變爲正式炊事員之後,才能申請戶口遷移。
而且估計也有級别的要求,所以急不來。
當然了,許千年畢竟是包吃的,所以戶口這一項,問題并不是很大。
再說了,他媳婦婁曉娥本來就很有錢,更不用擔心這些了。
許多年抱着小豆包和小團子來到塑料廠的托兒所,看着裏面那麽多小屁孩在玩耍,倆孩子頓時壓抑不住内心的喜悅了,掙紮着從她們爸爸懷裏下來,然後跑去跟小屁孩們玩耍了。
塑料廠的擴建是非常迅猛的,兩年多沒來,已經變得很大了。
托兒所有五十位幫忙照看孩子的工作人員,平均每人需要照顧十四到十八個孩子。
根據不同年齡段,分了大中小幼四個班。
準确來說,一歲以下的嬰兒是一個班,一歲到兩歲是小班,兩歲到四歲是中班,大班則是四歲以上的孩子。
六歲的話,就要去讀學前班了,七歲就是一年級了。
換句話說來說,塑料廠的托兒所規模差不多到了九百個孩童,從這裏也可以看得出來,塑料廠的規模到底有多大了。
看着小豆包和小團子兩個小家夥玩得開心,許多年也無語了。
估計是第一次跟這麽同齡的小朋友玩耍,所以她們可開心了。
“許主任,走吧,就讓孩子們在這裏玩耍吧,正好我們這邊有點事兒請教你一下.”
沒辦法,許多年被黎寶龍拉走了。
而小豆包她們對她們爸爸的離開,也沒有表現出不舍,反而是巴不得他趕緊離開呢。
樂不思蜀了這是。
塑料廠這邊的問題,其實就是機器的問題。
“不是,黎主任,你們廠不會是隻有馮思秀一個翻譯吧?”
跟随黎寶龍來到車間這邊,許多年大概了解了一下對方所謂的問題,合着就是機器翻譯的問題,導緻的技術安裝這些不合規等問題。
可現場許多年就隻看到馮思秀一名翻譯,顧衛平、方子恒他們這些都是技術員罷了。
“這個,這不是人盡其才嘛”
黎寶龍尴尬不已,接着又道:
“主要是我們也找不到其他翻譯了,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那麽急了。”
合着還真是可着人家馮思秀一個女孩子欺負呗?
許多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馮思秀這孩子也是夠老實好欺負的,就這了還兢兢業業呢。
“不對吧,黎主任,就算翻譯人才難招聘,外國語學院那邊不是有很多人才麽?”
“許主任,您也是搞翻譯出身的,初級翻譯和資深翻譯,能一樣嗎?”
窩草,好有道理啊!
豁然間,許多年還真想明白了一件事。
在後世,資深翻譯都是每個公司的寶貝,哪像那些剛畢業的應屆生,翻譯出來的文稿,簡直不堪忍睹。
“那你們也不能一個翻譯都不招吧?不想着自己培養翻譯麽?”
聽到許多年的話,黎寶龍也是歎了一口氣。
誰不知道資深翻譯都是從初級翻譯過來的呢?
可問題是,現在每家單位都缺人,也不能說缺人吧,就是缺有能力的人才。
大學生也是非常搶手的,國家安排大學生就業的時候,肯定也是有統籌安排的考慮呀。
打從五二年的第一次高考開始,國家每年都會招收大約三四萬的大學生,最近一兩年更是達到了十六七萬人。
可是,這點大學生,是全國來分啊。
京城塑料廠的擴張是很快,但其他地方也沒閑着啊。
各方面的需求也都在擴建,特别是部隊、科技等方面,哪裏不需要人才。
這個時代的人才,肯定是大學生啊。
得,許多年聽完之後,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沒得繼續往下聊了,畢竟後面的事兒,根本不是許多年能解決的事情。
如果現在是二零二三年,别說大學生了,就算是博士生都會屁颠屁颠地跑來應聘塑料廠的工作。
畢竟塑料廠的工資并不低,待遇也超級好。
可惜了,拿這個時代的待遇來招聘後世的人才,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兒,沒法簡單對比。
“許多年,好久不見。”
從衆多文件中擡起頭來,準備歇息一會兒的馮思秀,看到許多年的時候,還楞了一會兒,旋即才展顔笑道。
“好久不見,你這麽辛苦,午飯有肉麽?”
馮思秀聞言,臉蛋一紅,看了看黎主任一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後者啞然失笑,“許主任這是在敲打我呢,沒問題,中午給她加餐。”
加餐這事兒,還真的有點心疼,畢竟馮思秀多吃一點肉,意味着其他人就得少吃一點。
偌大的塑料廠,其實也不至于少了馮思秀那點肉,關鍵是分配原則啊。
最近是因爲臨近春節,所以肉才會松動了一些。
但其實,京城附近的公社養出欄的大肥豬,大部分都是被存到冷庫裏面了。
儲存夠一定的量之後,就往北方送去。
這就是爲何京城缺肉的原因了。
五九年之前,許多年他們的糧本上面,關于肉票這些,其實還有牛肉的,但往後這一兩年,一年到頭能見着一兩次,那都算是非常幸運了。
就像五九年全運會那會兒,許多年還吃過黃羊肉呢。
可是現在呢?
許多年都忘記黃羊肉是什麽味道了。
畢竟港島那邊可沒有黃羊,有的隻是普通的山羊罷了。
黃羊又叫蒙古原羚,主要栖息在半幹旱的草原地帶,分布在蒙古一帶。
所以南方的港島,在六十年代,不太可能有黃羊。
馮思秀臉色更紅了一些,低着頭,沒說話。
“小馮,别杵着不說話啊,許主任可是我請來的幫手,還不抓緊時間請教一下?”
黎寶龍在旁邊催促了,馮思秀這才反應過來,開始幹活了。
翻譯這份工作,許多年也有段時間沒有忙活了。
在猛虎中隊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對着大段大段資料翻譯。
不過,一整個上午,許多年都沒有離開,而是待在車間這邊。
直到午飯時間,他這才被黎寶龍喊走了。
食堂的小包間裏,小豆包和小團子她們倆孩子先一步到這裏了。
有工作人員幫忙帶孩子,許多年根本不需要操心這些。
但是許多年覺得,下午還是回家吧,他不想繼續給黎寶龍免費幹活了。
并且,對方也沒什麽東西是他這邊惦記的。
幫了一個上午,許多年也算對得住了,到時候姚春喜這邊有什麽事兒,黎寶龍肯定會幫忙兜着。
午飯這頓十分豐富,黎寶龍還準備了兩瓶五糧液,把許多年給驚得不行。
這個時間點,居然還能拿出五糧液來?
“我就知道你肯定饞這一口吧?”
黎寶龍甚是得意,道:
“這可是我三年前特意存着的酒,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用的,這是最後的兩瓶了。”
其實這句話,他已經說了好幾遍了。
因爲當初塑料廠剛成立沒多久,他這個主任也是難做,所以才拼了老命也要完成任務指标。
隻不過,有一次,兄弟工廠那邊急需一批塑料制品,沒錢付款,拿五糧液抵債。
小半車的酒呢,咋賣啊?
當工資發給員工的話,肯定要被罵死的,所以黎寶龍隻能自己想辦法。
後來通過一系列手段,總算是把這批五糧液的事兒,給處理掉了。
隻不過,還是存下了五箱酒。
酒這東西,本來就貴,五糧液就更不用說了。
并且五九年之後,黎寶龍更加沒有機會喝酒了,那會兒他也不敢喝。
所以這酒隻能存起來。
沒想到最近這小半年來,京城糧食松動了不少,黎寶龍這才敢把這些五糧液拿出來。
很多被他招待過的領導,都極力說好。
因爲不少領導也憋了許久啊,終于能喝上一口酒了。
甚至黎寶龍的上級領導,直接從他這裏帶走了一箱酒。
“黎主任,我可不饞這一口啊,您可别害我,要不您還是把酒給收起來吧。”
許多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至于對方的解釋,他一個字都不信。
“而且,黎主任,我孩子還在這裏呢,我也是開車來了,可不興喝酒啊。”
六十年代并沒有酒駕一說,也沒人查這些。
可是許多年畢竟是穿越者,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
以前喝酒那是應酬,再說了,那會兒他也沒有汽車,有的隻是自行車罷了。
“哎呀,許主任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
黎寶龍頓時急了,“你要是等會兒喝酒了,我讓保衛科的同志送你回去,可以吧?”
對方都這麽說了,許多年還能怎麽樣?
反正塑料廠是對方的地盤,那就喝幾口吧。
小豆包和小團子看到這一幕,也想要喝酒,許多年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帶壞孩子了。
這頓午飯,許多年把黎寶龍給灌醉了,大部分酒也是對方喝了。
兩瓶酒,許多年壓根就沒喝多少,因爲他直接把酒倒入對方酒杯裏了,反正對方也發現不了。
吃過午飯之後,許多年便帶着小豆包兩姐妹趕緊離開了。
倒是兩個孩子,還想回去跟那些小屁孩玩耍呢。
這肯定不行啊。
那是托兒所,是很多父母的無奈之舉。
但對于許多年而言,根本不需要把孩子送托兒所去。
因爲周紅梅不用去上班,她可以幫忙照顧孩子。
到家之後,周紅梅看着他們父女三人,道: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廚房裏的飯菜還熱着呢,咦,老五你喝酒了?”
靠近之後,周紅梅很快就聞到了許多年身上的酒味,不由皺眉道。
小豆包和小團子則是嘻嘻哈哈地分享着今天上午,她們跟其他同齡小家夥們的趣事兒,還說了午餐有多麽豐盛這件事。
周紅梅這才知道她的兒子和孫女到底去幹嗎了。
“媽,白豆腐和小不點呢?”
“我剛剛哄他們睡着了,在屋裏呢,你們小點聲。”
接下來幾天,許多年都在當一名奶爸,期間還帶着小豆包她們去了一趟石廟那邊。
雖然天氣寒冷,但他師傅那麽喜歡兩個孩子,許多年也隻好去一趟了。
很快,五天假期一閃即逝,許多年又再次回歸猛虎中隊了。
回到京城糧食公司當天,許多年很快就拿到了個人二等功的勳章獎勵了。
果然不是個人一等功。
事情很快塵埃落定了,但猛虎中隊當中,彭志剛等人的變化,還是被其他人發現了。
顔守民他們沒有接到任務,烏文浩他們也很快返回了。
猛虎中隊再次全員齊聚,所以彭志剛他們對許多年近乎谄媚的讨好,又豈能不被大家所知道?
盡管許多年已經多次強調,讓彭志剛他們别老是這樣,但他們隻是當下答應,事後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私底下,顔守民拉着彭志剛到一旁,嘀咕起了悄悄話。
“我說老彭,你們這一隊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有什麽秘密可别藏着掖着啊,大家都是一個戰壕裏的隊友,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老顔,可不能怪我不說,一級保密,懂不?”
“窩草!”
顔守民聽到彭志剛的話後,頓時兩眼發直,忍不住罵了一句國粹。
一級保密,這特麽得是什麽秘密啊?
不過,好像也隻有一級保密,才能讓彭志剛他們這些人折服吧?
隻是,顔守民不明白,許多年到底是掌握了什麽東西呢?
居然值得一級保密?
盡管他和烏文浩等人都在探尋彭志剛他們嘴裏的一級保密,但部隊裏有條例,所以聽說了是一級保密之後,大家都偃旗息鼓了。
沒法再探下去了,要不然該小黑屋伺候了。
對于彭志剛他們這些人而言,小黑屋其實也沒啥,隻不過,他們更害怕得罪許多年。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春節也如期而至。
跟往年差不多,除夕這一天,許多年他們才放假。
二月四号,除夕這一天,小豆包她們這四個孩子便早早起床了,因爲今天可以去逛街買年貨了。
其實大部分年貨之類的已經買好了,隻不過嘛,大年三十兒這天才是最熱鬧的。
大家都差不多是這天才放假,所以大部分放假的人,可不得趁着這時間,趕緊把家裏沒買的東西全買齊了?
并不是很多東西都跟菜啊肉啊之類的,是一大早就開門的店鋪,類似門聯這些,人家可沒那麽早開店呢。
“呀,你們穿新衣服了呀?會不會太早了呀?弄髒了怎麽辦?”
清晨微微亮,許曉倩她們已經過來北河胡同這邊了,看到小豆包她們已經穿好了新衣服,不由逗着說道。
“我們有兩套新衣服,不怕!”
小豆包可開心了,小團子還在炫耀她的口袋,裏面有幾顆花生和幹棗。
白豆腐也在擺弄自己的帽子,小紅帽一直戴不好,害得她抓呀抓。
許曉倩幾個孩子一聽,頓時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五叔家的孩子,真是幸福,過年居然是兩套新衣,并且是每個孩子都不一樣。
比如白豆腐就有兩套衣服,一套是非常喜慶的紅色衣服,還有一套則是粉白色的裙子。
小不點的衣服也一樣很好看,一套是暗紅色中山服,另外一套則是相對普通一些的喜慶紅顔色衣服。
而許曉倩她們就一套新衣,當然了也不是成衣,而是她們媽媽自己扯布做的。
“呀,你們裏面的衣服也是新的?”
突然,許衛東看到了小不點裏面的保暖内衣,跟前兩天看到的不一樣。
換句話說,五叔家的孩子,從裏到外穿的衣服,全都是新衣。
“嗯,哥哥你幫我拉一下後面的衣服,好像漏風了。”
小不點剛說完,秦淮茹就過來幫他拉扯衣服了。
給他弄好之後,秦淮茹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笑罵道,“剛才就讓你别蹦蹦跳跳了,老是不聽話。”
門口那邊,姚春喜已經來喊人了,早餐已經好了,快吃飯。
大年三十一整天,一大家子都一起吃飯了。
吃過早餐就一起出門去逛街了。
各家各拿食物過來許多年家裏這邊,一起聚餐。
要說拿的糧食最多的,自然是許千年了。
不僅僅是許千年懂得感恩,更是因爲他有個大小姐媳婦,所以更加舍得。
胡美鳳也還算舍得,範招娣就稍微吝啬了一些。
随着姚春喜喊了一句,孩子們全跑前院去了。
小豆包她們也長大了,家裏的孩子是越來越多了。
老許和周紅梅兩位中老年人是越來越高興了,隻是看着孩子們跑來跑去,他們都可以樂呵好久。
餐廳裏,大家都沒坐着吃飯,而是端着碗筷站着,座位留給了幾個懷有身孕的秦淮茹她們。
早餐是小米粥,裏面放了瘦肉、豬肝等,還有用來暖胃的生姜,瞅着小屁孩們吃得香甜,大人們也很開心。
小豆包、小團子、許曉欣、許元忠、許衛兵、白豆腐、小不點他們幾個孩子,都有小闆凳和小桌子。
大一點的許衛東他們幾個孩子就站着吃飯了。
吃過早餐之後,一家人便準備出門去逛街了,家裏就剩下旺财了。
已經五個月大的旺财,看起來已經虎虎生威了,有它看家護院,肯定沒問題。
人太多,所以今天出門是不開車也不騎車,直接走路過去的。
所以,剛出門沒多久,跑得歡快的小不點第一時間就摔了一跤,把新衣服給弄髒了。
孩子哇哇大哭,傷心得很。
幾分鍾後,又好了傷疤忘了疼兒,在最前面歡快地跑着。
他姐姐想要讓他慢一點,叫都叫不住。
一家人是去百貨商店這邊逛,買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不過都是一起逛,倒也沒有分開來逛。
小屁孩那麽多,到了人多的地方,就全都被大人給牽着了。
而白豆腐她們四個孩子,全都在她們爸爸身上挂着了。
被許曉欣和許元忠吵着要抱抱的許大年,臉都黑了。
他可不像他五弟那麽有力氣,連力氣很大的許千年,抱了許曉欣半個多小時之後,也讓她下來自己走路了。
曉欣已經兩歲多了,比小豆包她們小兩個月左右。
體重在二十四斤左右,偏瘦,但長時間抱着,還是會覺得沉。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小豆包和小團子倆孩子都比曉欣還要沉一些,可許多年抱着她們,卻輕若無物。
說明平時可沒少鍛煉身體,要不然做不到這般舉重若輕的。
不過,大家并沒有太關注這些,反正許多年力氣大,一家人都知道這個事實。
“爸爸,那是什麽呀?”
“那是糖葫蘆。”
“好吃嗎?”
“不好吃!”
趴在她爸爸後背上的小團子,視野極好,所以小手一指,卻被她爸爸吐槽說不好吃。
糖葫蘆怎麽會不好吃呢?
邊兒上的小梅笑眯眯地解釋了一句說很好吃,許多年直接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記之前小倩那一口爛牙了是吧?”
躺着中槍的許曉倩,翻了個白眼,抱着她弟弟往前面走了。
小豆包則是好奇地詢問起了爛牙的事兒。
被她爸爸警告,少吃點糖,要不然容易爛牙。
“爸爸,少吃糖跟糖葫蘆有什麽關系麽?”
“糖葫蘆嘛,顧名思義,就是用糖制作的,你們自己可以看得到,那就是酸酸的山楂,外面裹着一層厚厚的糖衣”
許多年說着說着,秦淮茹就咽了幾次口水,忍不住小聲開口,要不買一串嘗嘗鮮?
他頓時無奈了,也妥協了,買吧。
孩子們可高興壞了,表示一人一串兒。
她們這麽一說,許多年當即臉黑,可不是沒錢,而是不敢買這麽多。
家裏的孩子,平日裏可沒少吃甜食,所以能讓她們少吃糖,就少吃一些。
總之得控制在一個度裏面。
特别是春節這樣的時期,一個不小心,她們就過多攝入糖分了。
身爲中醫,許多年經常都會給孩子們号脈,所以她們身體有什麽不妥,他能第一時間發現。
總共買了兩串,因爲她們都想吃兩個。
一串糖葫蘆就是七個山楂,寓意七星高照。
他們一家買了糖葫蘆,老許他們也跟着買了,發展到最後,人手一串。
不過小屁孩可不算在内,三歲以下的孩子,每人隻能吃兩個。
兩個糖葫蘆可不少了,特别是對于她們小屁孩來說,胃就那麽大,本來早上就吃了不少,糖這東西又容易吃飽。
于是,很快她們就後悔了。
因爲越是往後面逛着,零食越來越多了,她們卻吃不着了。
小肚子撐撐的,還要留着吃午飯呢。
如果在外面吃飽了,估計午飯也不用吃了,直接等年夜飯吧。
想起家裏準備的年夜飯,孩子們隻能忍了。
“您好,這是什麽糖漿啊?”
就在大家逛得差不多了,東西買齊了,準備回去的時候,許多年卻看到了一處公共攤位上,一個小糖人小吃攤,看到了旁邊放着的糖漿,頓時好奇了起來。
果葡萄漿,這玩意兒怎麽直接這樣出售呢?
制作小糖人小吃的糖漿都是紅、白糖加上一點饴糖熬制的,怎麽就用果葡萄漿呢?
“就是普通的糖漿啊。”
老頭兒有些詫異,糖漿就是糖漿,還能是什麽?
許多年笑了笑,沒說什麽。
秦淮茹也在一旁瞧了瞧,根本沒瞧出有什麽不同。
又看了看,許多年轉身離開了。
今天出來這一趟,也是沒有什麽收獲。
隻不過,沒想到果葡萄漿已經開始推廣應用了。
這樣也好,這個時代,确實會比較缺糖。
放到過去,糖的原材料不外乎甘蔗和甜菜根,但往後玉米也可以提煉出果葡萄漿了。
當然,果葡萄漿和糖還是有很多區别的,因爲前者隻是一種甜味劑罷了。
結束逛街之後,一家人回到北河胡同,開始準備午飯和年夜飯了。
院子裏是真的熱鬧,人是真的多。
九十五号院這邊,反而沒那麽熱鬧。
因爲老許家的四個兒子全都走了,一下子就空蕩了不少。
前院的閻埠貴家裏,閻大媽在念叨着她的大兒子,也不知道閻解成在部隊裏吃得飽不飽。
被閻老摳吐槽了一句,“那是在部隊,怎麽可能吃不飽?”
“你怎麽就那麽确定?”閻大媽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那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我們在京城都要縮衣節食,日子過得那麽艱難,更何況在部隊?”
閻埠貴沒好氣地道,“你就想想許多年,長得人高馬大,那像是沒吃飽的樣子嗎?再說了,那是保家衛國,吃不飽飯的話,還怎麽保家衛國?”
這理論好像也沒錯,但又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不過,閻大媽總歸是沒有在争辯了。
中院易大爺家裏,跟往年沒什麽兩樣,還是那麽冷冷清清。
對面的西廂房裏,還是那麽吵吵鬧鬧,還有孩子的哭鬧聲。
後院還算熱鬧一些,最起碼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個不省心的,總能搞出一些動靜來。
不管是熱鬧也好,冷清也罷,除夕這一天,很快也就過去了。
大年初一這一天,巴特爾就跑過來許多年家裏了。
他還把許多年拉到一旁的角落,說他可能要結婚了。
“窩草,什麽情況?怎麽就要結婚了?”
許多年是非常驚訝的,簡直在開玩笑嘛。
幾個月前,他還讓巴特爾抓緊時間娶媳婦來着,當時巴特爾還極力反抗,十分不情願的樣子。
這才多久?
轉眼就要結婚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感覺我遇到真愛了.”
見巴特爾一臉幸福的模樣,許多年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有屁快放,别給我整這一出。”
“不是,我.”
“我又不是未婚,你跟我說這些幹啥?你就直接說說你到底是什麽情況,長話短說就可以了。”
這事兒說起來,還是十二月份的事兒。
巴特爾跟殷旭東他們冬獵,直接跑出了燕山,然後遇到了同樣來打獵的另一隊人馬。
這一隊當中就有一名女獵手陶如格,巴特爾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有些着迷了。
隻不過,雙方并沒有過多交流,很快就各自分開了。
回到京城之後,巴特爾還失眠了好幾個晚上,直到元旦那一天,又在街道上遇着了。
許多年聽到這裏,已經無語了,真的有那麽奇妙的緣分麽?
該不會是巴特爾他眼睛出問題了吧?
但,巴特爾自己卻說,那天他可是跟陶如格說過話的,很确定就是她。
“所以,元旦那天,你們就定下來了?”
“不是,那天我才知道她叫陶如格,跟我一樣是單身,也是少數民族。”
見他傻乎乎的樣子,許多年翻了個白眼,“就這?”
“沒有啊,後來我們聊起了之前打獵的事兒嘛,然後我就約她下次一起打獵。”
牛!
别人約會是逛街看電影,巴特爾的約會是去打獵,果然是非同一般的腦回路。
“所以她同意了?”
巴特爾點頭道,“那肯定了,她本來就是獵人出身,她們家是在内蒙那邊放牧養羊的”
解放戰争後的内蒙,其實人口凋零,更多的人像巴特爾一樣,在華北的城市裏讨生活。
其實像巴特爾這樣,去當兵的還算幸運的,其他人的日子,過得還更慘一些。
就像陶如格她們這些内蒙後裔,人很少,并且是老弱幼兒最多,青壯幾乎很少。
所以看到人高馬大的巴特爾,陶如格也是有些心動的。
并且在得知巴特爾是在城裏的設計院保衛科當科長之後,陶如格直接先表白了。
所以,後續的幾次約會當中,兩人越走越近。
前幾天,臨近過年,巴特爾也有時間了,兩人又約會了。
計劃過完年就籌備結婚的事兒。
故事大概就是這樣,許多年聽完之後,不得不感慨一句,還真的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
“既然要結婚了,那就好好過日子。”
“嘿嘿,我知道,我來這兒就是想找你借點錢的,你這裏方便嗎?”
“沒問題啊,你要借多少?”
巴特爾還有些不好意思,問許多年借了三百五十塊錢,主要是用來翻新一下他在護國寺的家,同時買縫紉機這些結婚要用的東西。
把錢給到對方之後,許多年倒是好奇了,“你不是說你那個未婚妻是獵人麽,她會用縫紉機?”
“她跟我說過,她學過縫紉機,會踩。”
“行吧,那就好。”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許多年便祝福他們兩人。
借了錢的巴特爾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吃了午飯,才走的。
等他離開之後,許多年把這事兒當唠嗑一樣,給秦淮茹說了,她當即瞪大眼睛:
“就他那個大塊頭,還有人願意嫁給他?不怕被他壓扁了嗎?”
許多年聽得滿臉無語,瞪了她一眼,“你說什麽呢?他不是瘦了嘛,看着也挺正常的啊。”
秦淮茹卻翻了個白眼,“兩米的身高,你跟我說他正常?我連他肩膀都不到。”
讨論起身高這件事,秦淮茹卻馬上又轉移了話題,聊起了小豆包她們的身高這件事。
對于小豆包她們幾個女兒,秦淮茹是希望她們不要長太高,要不然以後不要嫁出去。
不過小不點嘛,她就不太擔心了,跟他爸爸差不多就可以了。
孩子身高這件事,取決于父母的基因和後天的營養。
按照小豆包她們幾個孩子每天的營養來看,許多年自然知道她們長大之後,肯定不會矮。
甚至小不點說不定比他還高呢。
看着院子裏追逐打鬧的孩子們,許多年笑了笑,聽着秦淮茹的話,也沒跟她争辯。
大年初一就在這樣的閑聊中,很快過去了。
初二這一天開始走親戚,今年是在秦家溝過夜了,許多年還帶着小豆包和小團子去石廟那邊看望他師傅了。
“你把孩子留在這裏,明天下午再來接她們吧。”
“師傅,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
“怎麽會?她們的小床、衣服這些我都準備好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許多年也看到了他師傅準備的東西,好家夥,是真的很齊全。
看來,接下來兩天,小豆包倆孩子,就待在山裏了。
雖說山裏沒有同伴,但絕對不會無聊。
等他一個人返回秦家溝的時候,秦淮茹都愣住了:孩子呢?
“她們被我師傅留在山裏面了,我明天去接她們。”
兩歲半的孩子,一般來說,肯定還不能完全自理,但現在隻是冬天,一個晚上不洗澡,問題不大。
何況兩個小家夥聰明得很,許多年也不怎麽擔憂。
秦淮茹相對接觸較少,但也知道許多年師傅确實是一個神仙般的人物,她擔憂的是,小豆包她們現在接觸中醫,會不會太早了一些?
“啓蒙教育而已,宜早不宜遲,況且,難得師傅他那麽喜歡教孩子,由得他去吧。”
轉過天,許多年來到石廟,就看到兩個小家夥正在院子裏幫忙收拾那些藥材呢。
“你們這麽懂事呀?”
“爸爸,你來了,快來幫我們收拾這些雞頭參。”
小屁孩看到她們爸爸,直接使喚了起來。
許多年也不慣着她們,讓她們自己收拾,但很快,張明德就從石廟出來了,讓前者說一說雞頭參這一味中藥。
“師傅,這是雞頭參啊,它是黃精的一種,因其根塊像雞頭,故名雞頭參,又名老虎姜、雞頭黃精、雞頭七、烏鴉七等.”
張明德瞪了一眼:“我沒問你這些簡單的,我問的是它的藥性藥理這些,可以醫治什麽病。”
得,這是老大,得罪不起。
兩個小家夥捂嘴偷笑,看到她們爸爸吃癟,這可真是難得一見的風景呢。
不多時,雞頭參被收了起來,許多年也把這一味藥的大緻情況給說完了。
等說完之後,張明德便舊話重提,因爲開年之後,他給許多年找了一家醫院實習,讓後者找時間過去報道。
這是大事兒,耽誤不得。
并且也意味着,許多年可能暫時要把重心偏移到治病救人上面來了。
中醫傳承嘛,肯定是要救治病人才行。
“好的,師傅我知道了,我到時候會去報道的。”
許多年接過介紹信,鄭重其事地收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