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下,許多年翻身從圍牆出來,躲開了巡邏隊的圍堵攔截,順利地離開了西直門附近。
雪慢慢變小了,許多年腳步更輕,隐入了夜色之中。
此時的東方,黎明前的黑暗,即将泛起魚肚白了。
推開南鑼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的院門,換回自己裝束的許多年,神色如常地走了進去。
今天的運動量,絕對是足夠了,甚至應該說是超了呢。
所以,他沒有去附近的小學跑步,而是徑直回家了。
推開門,走進客廳,秦淮茹還沒起床。
懷孕之後,她的睡眠時間,變得更長了。
反正她下午還有午休時間呢,一般午休大概在半小時到一小時左右。
許多年沒吵醒她,而是走進廚房,開始幹活。
先是燒炕,添置火盆,把家裏的氣溫提升上來才行。
做好這些之後,許多年提着已經浸泡了一夜的糯米,來到地下室,開始制作早餐。
他沒整那麽多花活,就隻是準備制作燒麥而已。
地下室相對封閉,就算有香味,也會透過煙沖等,從屋頂逸散了。
如此一來,鄰居們也難以鎖定是誰家在吃好吃的了。
整個四合院,每天吃好吃的也有好多家,後院有兩家,中院三四家呢。
傻柱家和賈家都是不缺肉的,一大爺相對低調,但他家有錢啊。
至于許多年家裏嘛,就更不用說了。
盡管如此,鄰居們隻是羨慕,但許多年可以随便敞開了吃。
隻要不是被看到天天吃肉,那就沒問題了。
反倒是許多年家裏,天天吃紅薯窩窩頭,鄰居們才會犯嘀咕呢。
地下室裏,熱鍋涼油,爆炒胡蘿蔔丁、肉丁等好幾樣配菜,這一次,許多年制作的燒麥将會更好吃一些。
燒麥的制作流程,他早已熟練于心。
一個人忙活,雖然沒那麽快,但也樂在其中。
隻是,差不多六點半的時候,樓上傳來了秦淮茹的喊聲。
他從地下室上來,打開客房,在門口站着的秦淮茹這才松了一口氣。
“阿年哥,你吓到我了,我還以爲你去哪裏了呢,咦,好香呀”
秦淮茹拍了拍她的胸口,導緻許多年的視線也落在她的胸口上。
盡管他已經看了無數遍,可還是百看不厭。
必須承認,秦淮茹那沉甸甸的糧倉,真的非常有吸引力。
“阿年哥~”
視線停留了好幾秒,秦淮茹頓時嬌羞地嗔怪了一句,心裏卻是十分開心。
“小茹,你是越來越水靈了。”
也不覺得尴尬的許多年,淡定地笑了一句,惹來秦淮茹的一記白眼。
随後他把秦淮茹拉了進來,關上客房門,然後兩人來到了地下室。
這是小兩口第一次一起進入地下室,小小的空間裏,兩人站一起,略顯擁擠。
四周還有支撐模闆的柱子,所以看起來就更顯擁擠了。
秦淮茹對這裏十分好奇,詢問了模闆的事兒,又問了燒麥的事兒。
她之所以喊許多年,是因爲她起床下樓之後,發現客廳十分暖和,昨晚浸泡的糯米也不翼而飛了。
家裏在這個時間點,肯定沒外人進來,那就隻有許多年了,而且應該是藏在地下室裏。
但她沒想到,許多年已經開始制作燒麥了。
并且還是在地下室的模闆都還沒拆掉的情況下,多少有些匆忙了。
好奇過後,她也撸起袖子,跟許多年一起幹活。
後者卻沒讓,而是把已經蒸熟的糯米和炒好的配菜,拿到一樓客廳去制作燒麥。
等弄好之後,再拿到地下室裏面蒸就可以了。
“阿年哥,爲什麽在地下室開火做飯,卻沒有事啊?是不是開了很多通風口啊?可是我剛才都沒有看到.”
對于秦淮茹的疑惑,許多年耐心地解釋道:
“伱沒有看到是很正常的,因爲我本來就把通風口做得相對隐蔽一些,加上模闆阻擋了,你當然看不到了。”
她恍然哦了一下,接着跟他聊起了其他八卦的事兒。
似乎昨晚睡覺前,她還沒聊完的八卦,想要現在全都聊完一樣。
最近四合院也沒什麽八卦,昨晚軋鋼廠工人晉級考核結果出來後的衆人反應,該知道的也已經知道了。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小兩口雖然是一邊聊天一邊制作燒麥,可兩人的速度都不慢,秦淮茹幹家務活的麻利勁兒,确實非同一般。
所以,很快就把燒麥制作好,然後被許多年拿去地下室蒸煮了。
廚房裏,還蒸煮着紅薯等粗糧,同時還需要制作一些窩窩頭,到時候帶給巴特爾。
給巴特爾帶飯,就跟喂豬似的,必須把他的飯量給考慮進去。
也因此,沒辦法給他做好吃的,畢竟巴特爾的糧食份額也不多。
一個月四十斤糧食,平均到每天就是一斤三兩三左右。
就算全部折算成粗糧,粗細糧食比例是五五開,玉米面、紅薯等粗糧都比面粉價格低八分或者九分錢,幾乎是一倍的價格差。
如此算起來,二十斤細糧還可以換成三十多斤粗糧。
換句話說,全部換成粗糧的話,巴特爾每月的份額可以變成五十多斤左右,平均到每天就可以有一斤多差不多兩斤左右的樣子。
饒是如此,對于巴特爾而言,這樣的糧食也不多。
不過,算上他巴特爾之前打獵回來的獵物,也不至于讓他天天喊餓。
這不,十一月份剛開始,巴特爾就已經喊着要再次進山打獵了。
反正許多年不太想搭理他,讓他自個兒去進山吧。
秦淮茹從廚房出來,就看到許多年坐在客廳裏看書了。
湊近來一看,她表示自己看不懂,都是些人體經脈方面的知識。
“窩窩頭都蒸上了?”
“嗯,阿年哥,我什麽時候才可以獨立自學呀?”
“你呀,快了,多翻一翻新華字典,先自己嘗試着理解,然後再來問我.”
小兩口在客廳裏學習,卻突然被敲門聲給打斷了。
三小隻她們進來了,說是今天下雪了,想要玩堆雪人。
“你們去玩吧,我們就不去了。”
許多年搖頭拒絕了,天那麽冷,有什麽好玩的?
“不過你們玩歸玩,可要多穿點衣服,别着涼感冒了。”
“知道了三叔。”
小屁孩失望了一下,但轉頭離開的時候,又嬉笑了起來。
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更快。
院子裏,很快就傳來了熱鬧的孩童嬉笑打鬧的聲音。
有關部門辦公室,大清早被一個電話通知喊到辦公室的康道同,起床氣有點大。
盡管領導的臉色十分難看,但是齊建勇還是彙報了工作。
淩晨的行動結果,目前來說是非常喜人的。
隻不過,其中的五人卻不是他們拿下的,而是被一個神秘的熱心群衆拿下的。
鴿子市那些居民、二道販子們,有一個算一個,對許多年的情況都不太熟悉。
後者有意識地給自己弄了裝束,高大的瘦子、帽子、圍巾、駝背等諸多信息,關聯在一起,應該是挺特殊的一個人才對。
然而,因爲天冷,大家都看不到彼此的臉型輪廓,被圍巾給擋住了。
所以,即便是知道了是一個高大的駝背瘦子,也跟大海撈針似的。
“那你跟我講這些做什麽?臉都沒看到,有什麽用?”
康道同的分貝突然升高了不少,氣道:
“我還以爲是什麽大事呢,一群流竄的亡命之徒而已,死了就死了”
“領導,我們在現場還發現了勃朗甯大威力手槍的子彈”
被打斷彙報工作的齊建勇,有些無奈,但還是馬上把關鍵信息說了出來:
“這種子彈跟我們之前在紫玫瑰謝海洋身上發現的子彈一模一樣,并且,之前謝海洋也描述過那人的大概身形,二者除了駝背之外,幾乎是差不多的身形.”
這句話的意思,幾乎是在說,兩次事件的主角就是同一個人了。
“另外,上次打傷謝海洋的那人,也是在淩晨四五點這個時間.”
齊建勇的意思,差不多是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同一個人,那就是許多年。
從最開始的反殺狐狸這件事,齊建勇,或者說康道同就十分關注許多年了。
到後來的諸多案子,幾乎都跟許多年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盡管這樣懷疑許多年,似乎有些牽強,完全說不過去。
但他們也找不到其他适合的懷疑對象了,并且都那麽多巧合了,還能叫做巧合麽?
沉吟中的康道同,心底也在琢磨一件事:到底怎麽樣才能把許多年調來有關部門呢?
雖說現在這樣的情況,其實是最完美的。
畢竟很多次的案子,都有‘神秘人物’暗中幫忙,讓有關部門開開心心地把案子給破了。
似乎這樣,也挺爽的。
然而,對于康道同而言,這種不确定性,就像吃魚一樣,指不定什麽時候吃到刺,卡在喉嚨裏,那就很難受了。
畢竟,就算是吃魚高手,也難免有打盹走神的時候。
所以,把許多年調來有關部門的想法,是康道同最想做的事。
可惜許多年不願意來,唉,真煩人。
就像之前的程世鵬,派了兩名軍官過去設計院了解情況,不也不了了之嘛。
許多年不願意離開設計院,别人還真沒轍。
因爲不是同屬一個單位,想要調人,裏面的關系就相對複雜了。
“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抓緊時間,處理好尾巴,盡快把這件案子給完結了吧。”
内心有些煩躁的康道同,揉了揉太陽穴,沖齊建勇吩咐道。
後者卻詢問鴿子市那些居民和二道販子該怎麽處理?
康道同頓時瞪眼道:
“這個還要我來教你麽?直接移交袖章隊或者派出所啊,他們不是這方面的高手麽?難道我們來處理啊?”
這種小案子,他們有關部門才不會插手呢。
處理起來十分麻煩不說,還容易惹來袖章隊或者派出所的閑話。
畢竟這種小案子都要搶,也太卷了吧?
齊建勇剛問出來就後悔了,聽到領導的臭罵,他趕緊點頭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一輛吉普車,從有關部門出來,拐彎上了大馬路。
被齊建勇氣得不輕的康道同,想着回家吃個早飯先,卻突然拐了個彎,方向盤一轉,便去了南鑼鼓巷那邊。
吉普車穩穩當當地停靠在九十五号四合院門口,康道同下車走了進去。
門口玩耍的孩童們,一時間噤聲了,呆呆愣愣地看着他和吉普車。
沒什麽心情的康道同,隻是簡單地沖那些小孩露出了一個笑臉。
結果這個笑臉帶着冷意,吓得孩子們驚呼着跑開了。
就好像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冷笑,沒有一點溫度,對這些極爲敏感的孩童,當然第一個被吓跑了。
看着孩子們的背影,康道同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我的笑容有那麽難看麽?”
轉身他在吉普車後視鏡裏照了一下,然後自己也呆了一下。
雙手在大臉上搓了幾下,然後對着鏡子,再笑了幾次。
直到笑臉變得溫和起來,他才放心了下來。
走進院子裏,閻埠貴、老許他們看見似乎在散步的悠閑領導,不快不慢地走了進來,都驚了一下。
在衆人寒暄聲中,康道同垮進了中院,來到了許多年家門口。
一大爺、賈家等鄰居都起床了,就算沒起床的何雨柱,也被院子裏嬉戲打鬧的孩童給驚醒,正坐在炕上發呆呢。
打開門的許多年,看見康道同的時候,心底咯噔了一下。
他就知道,每次他幹了點什麽事兒,這位領導就會準時登門。
今天來的更快,前後也就不到倆小時罷了。
果然,大家都是聰明人。
即便許多年再狡猾,再如何隐藏身形,可架不住有聰明人啊。
可他還是很納悶,既然有關部門裏有那麽多聰明人,爲什麽之前的狐狸,被他們追了那麽久,都沒有逮着呢?
當然,心底郁悶歸郁悶,他可沒有表現出來。
驚訝地把康道同迎進門,許多年還熱情地招呼對方。
“同哥,吃飯沒有?我跟您說,今兒您可真是來對時候了,我們蒸了燒麥,嘿嘿,這可是好東西,還是我前天在百貨商店裏買來的糯米呢.”
跟康道同聊天,許多年會十分注意措辭。
并且都會随意地把關鍵信息給說了出來。
燒麥是在地下室蒸煮的,可是已經蒸好了呀,這會兒正放在客廳裏,準備吃早餐呢。
看着桌上的燒麥,一個個都不大,但十分精緻好看。
康道同有些驚訝,說沒想到你們還會做這個小吃呢。
坐下來聊了一會兒,康道同從褲袋裏拿出一沓全國糧票,對許多年道:
“既然你們那麽喜歡吃這個燒麥,而且你們上次還釀過糯米酒,這樣吧,我這些票都給你”
“先别忙着拒絕,你到時候直接去我家附近的那個糧店,他們那邊有不少糯米.”
“你去買來之後,一半釀糯米酒,釀好之後給我送來,剩下的一半就留給你了”
這不是明擺着送好處麽?
糯米可是好東西啊,一般來說,普通人還真不一定有遇得上。
而且份額還十分少,非常難買得到。
全國糧票就不同了,直接購買,可以不限制份額的事兒。
畢竟糧本這玩意兒可是地區糧本,配合糧票一起用的,全國糧票就不同了,全國通用。
看到這些糧票,許多年并不覺得奇怪。
也有些心動,但他還是委婉地拒絕了。
“領導,我們就是偶爾嘗個鮮兒”
真要是天天吃,那也太奢侈了吧?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康道同揮手打斷了:
“什麽嘗個鮮兒,别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不來我這兒,我已經很生氣了,讓你釀點酒,你怎麽還磨磨唧唧上了呢?”
見對方面色不愉,許多年無語,他還沒生氣呢。
“同哥,這不符合規定啊……”
極限拉扯!
康道同罷了罷手,強硬道:
“别跟我鬼扯了,就這麽定了,吃飯!”
許多年:“………”
旁邊的秦淮茹小心地拉了拉許多年的衣角,沖他說道:
“阿年哥,吃飯了,要不然等下你該遲到了。”
行吧,就當跑腿了!
無奈接了這麽個任務,許多年可沒認!
看似好處多多,實際上,都是糖衣炮彈。
而且康道同明顯是有備而來,偏偏不說什麽事兒,就是閑話家常,一點正事都沒說,還十分淡定從容的樣子。
既然對方揣着明白裝糊塗,許多年也樂得自在。
吃過早餐之後,康道同提出要送他去單位。
說什麽下雪天路滑,騎自行車不方便。
“領導,我還得送飯呢,就不麻煩你了。”
“跟我劃清界線呢?又沒旁人你喊什麽領導?我不是你的領導。”
許多年直白坦率地道:
“同哥,我就不坐你的車了,我還要送飯,您自便!”
說罷,他就自己推着二八大杠出門去了。
康道同有點傻眼,這小子居然來這招兒?
他沒追上去,不過也跟秦淮茹招呼了一聲,旋即離開了。
騎着自行車的許多年,專挑小巷子跑。
離開南鑼鼓巷後,這才上了大馬路。
心說這下追不上來了吧?
複興門外,設計院。
第五設計室的工位上,許多年掃了一圈,正在忙着工作的陳小娴等組員。
在她們看不到的地方,手裏把玩着一塊小黃魚。
雖然是很小的塊頭,卻是沉甸甸的手感,很有份量。
标準的民國小黃魚是三十一點二五克,跟大黃魚的三百一十二點五克,剛好是十倍的差别。
手上這塊小黃魚,赫然便是從張林生家地下室的那個箱子裏找到的。
藏在刑具底下的小空間裏,一共五個箱子,最後一個箱子裏面,全是玉、珠寶、翡翠、人骨等玩意兒。
其他都還好說,人的手指骨頭,屬實把許多年給吓壞了。
因爲并不止一塊手指骨頭,而是幾一百零八塊。
沒有被打磨過的痕迹,有些還帶着血腥味,有的卻是珠圓玉潤,給人十分飽滿的感覺。
還有一塊指骨則是如玉般漂亮,許多年看到的時候,第一眼還以爲是玉呢。
可是後來仔細端詳,才發現不對勁。
最後還是在箱子底部的本子裏,發現了秘密。
按照本子上面描述,那塊如玉般的指骨,是佛祖的舍利指骨。
其他珠圓玉潤般的指骨則是一些得道高僧的舍利。
剩下的一些則是他自己親手殺死的人,得來的指骨。
文字描述沒有絲毫的感情,似是平淡無味的白開水,但恰恰是這樣的文字,反而讓許多年毛骨悚然。
張林生也沒說那些人是不是該殺,大部分人,他自己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叫什麽名字。
就是平鋪直叙地描述了整個過程,寫下了他了解到大概的情況。
許多年沒有看完,隻是翻看了一下,就放回去了。
不過,張林生的屍體,他并沒有放出來,而是準備按照汪逸鳴的處理方式,來處理前者的屍體。
隻要沒有屍體,隻要他把現場處理幹淨,他就能摘掉大部分嫌疑。
如果僥幸一些,或許康道同他們也不會介入此事,那就再好不過了。
因此,張林生的地下室都是幹幹淨淨的,他家也是被處理得十分幹淨。
就是給人一種,張林生是有預謀有計劃地撤離了京城的錯覺。
那麽到時候京城大學、第九研究所等單位的保衛科,便會按照失蹤人口案來歸檔。
五十年代,人口失蹤是常有的事兒。
而且一旦失蹤,很難再找回來。
所以說,杜麗娟是幸運的,張雪梅雖說沒那麽幸運,但好歹也洗脫了污名,謀害她的罪犯也喂了花生米。
算是告慰了她的在天之靈。
知道了張林生這樣的殺人兇手,許多年也沒有殺人的愧疚感了。
并且還收獲了那麽多糧食、蔬菜,還有糧票、黃金等等,許多年沒有什麽不高興的了。
爲民除害,還能順便充實自己的小金庫。
講真的,那一刻,他都很想去當公安了。
隻是,穿上公服,就要受到管制,遵守規則,要不然被内心的貪婪支配,那麽他也踏入深淵,距離被深淵吞噬,也不遠了。
收起小黃魚,許多年把腦海裏的回憶,全部清空。
接着全身心投入到眼前的醫書學習之中。
從張林生的地下室,收獲了不少醫書,甚至有好幾本醫書好像是孤本或者獨家私人珍藏那種。
民間有很多打着神醫招牌進行招搖撞騙的人,但也有很多是有着真才實學的人物。
張林生這個僞裝得極好的人渣,雖然行爲讓人不齒,但不得不說,這人能力十分強大。
不僅僅是研究員、副教授,同時還在醫學上面有着十分卓越的研究。
許多年目前正在翻看的一本醫書,就是張林生不知道從哪裏收集而來的孤本珍藏。
書上并沒有作者名字,不過從行文話術來看,應該是民國時代的人物。
全部系手寫稿,且是繁體字抄錄的本子,有白話文和古文,甚至有古白文等。
旁邊還有一些标紅的備注,在書本的後面有更詳實的解釋。
“唔,應該不止一個作者,文風經常變換”
一邊看醫書,許多年一邊暗暗點評道。
醫書作者大概率是中醫臨床的醫生,在編寫這本書的時候,還有列舉了大量的病例。
盡管這些病例比不上老中醫張明德的那本醫書,但有些病例也是極爲特殊罕見的。
而且,通過對比,也不難發現,這個作者的在醫藥創新上也很有天賦。
許多年僅僅隻是翻看了前面的二十多頁,就已經看到了十二種新藥。
對比了一下張明德的醫書,許多年發現,其中有十種都是新藥。
盡管用藥方面跟張明德略有不同,但許多年通過查看這些草藥的藥理,還是可以發現,它們之間的共性。
越是這麽查看,許多年越是興奮。
常說中醫浩瀚,一輩子都學不完,也有醫治不完的病人和疑難雜症重症。
果然是不假!
“嗯?直腸癌?”
突然間,許多年看到了一個挺意外的詞。
在中醫裏,關于直腸癌的描述是腸蕈、髒毒、鎖肛痔等病名,并不是什麽直腸癌這個西醫的說法。
已經學習了一段時間的許多年,對直腸癌的中醫病名,也不陌生了。
從這本書裏面,該中醫作者認爲直腸癌是先天禀賦不足、後天失養,或由于年老體弱或久痢久瀉導緻脾腎虧虛,合并情志失調、飲食不潔或食藥之毒長期存留機體導緻。
醫書上,還列舉了八個病例,每個病例的情況都不太相同。
“部分患者還表現爲腸道素有痼疾,失治誤治等。”
“此類因素都緻使患者正氣愈加虛弱,内外邪氣侵襲,邪毒蘊結腸道,凝聚惡變而成疾。”
“可惜,當時該名患者沒有得到及時診治,病程逐漸日久,正氣進一步虧虛損耗,脾腎兩髒虧虛,陰陽雙虧。”
“吾已提示,進入晚期階段,此時患者預後較差。”
“因此,早期識别、診斷對于髒毒預後,具有不可忽視的作用。”
不過,八個病例當中,三名因爲沒有錢,得不到治療,不到兩年便離開了。
還有四人是被失治誤診,沒有及時發現,送到該醫書作者面前時已經是晚期了。
最後一人發現還算及時,家裏略有浮财,吊着一口氣,也多活了六年。
對于最後一人,許多年還翻看了後面的标紅備注,就是作者對該病患的後續跟進。
那名病患是六十五歲之齡發現了髒毒,耗資千萬,活到了七十一歲才去世。
根據作者的描述,作者是在病人去世之前三個月,還去給病人做過最後一次診療。
那個時候,病人已經病入膏肓了。
年齡老邁的病人,病來如山倒,即便有醫藥、針灸等諸多辦法,但也已經無力回天。
髒毒的爆發速度,遠超想象,并且十分頑固,難以清除。
看完之後,許多年也歎了一口氣。
西醫可以根治,因爲直接切除了有病菌細胞的那部分機體,從根源上解決了問題。
但需要進口藥進行後續預防壓制,否則很容易感染或複發。
然而,中醫手段,或者說這本醫書作者的手段還沒修煉得那麽逆天,所以也隻是靠着醫藥等手段來消滅病毒。
可,是藥三分毒,想要做到藥到病除,這對中醫醫術有着極高的要求。
“這醫生可真夠謙虛的!”
點評了一句,許多年這才收拾了一下,起身下樓去衛生間,然後才發現已經快到中午放飯的時間了。
一個上午都在研究這本醫書,許多年興奮之餘,卻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這時候,才發現膀胱已經快要爆炸了。
來到衛生間放水,旁邊的顧海山也突然跟着一起放水。
“組長,聽說你們又準備進山打獵了?能不能帶上我啊?”
聽到後者的話,許多年頓感牙疼。
進山打獵的事兒,在設計院不是什麽秘密。
甚至,這個時代來說,有很多人,喜歡在放假的時候,去城外釣魚或者去太行山裏打獵。
誰不想搞點免費的肉食,打打牙祭呢?
“你聽人胡說八道呢,誰要進山打獵了?反正我不去,你要是想去,可以自己去,不過要注意安全。”
翻了個白眼,許多年抖了一下,轉身去洗手,然後離開了。
下午,林夏川來通知開會。
一個很簡短的會議,半小時左右就結束了。
具體就是傳達了一些上面的領導精神,需要進行思想學習之類的事情。
身爲一名黨員,每年交黨費,參加學習工作等,都是很正常的事兒。
畢竟在部隊的時候,他作爲一名軍官,如果不是黨員的話,那說明不夠積極,這肯定是不行的。
很平常的一個會議,許多年卻也察覺到了一點點不對頭的意思。
接下來一段時間,看來得謹言慎行啊。
“不過,我就是一個小蝦米都算不上的普通人,誰會盯着我不放?”
在單位裏,跟他有過過節的人,也就是人事科的科長姚衛國了。
不過,兩人早就一笑泯恩仇了,在他沒有失去計春耕和沈勃兩座大靠山的時候,對方也不會落井下石。
何況他許多年又不是泥捏的。
“等下,爲毛我總是這樣想别人呢?我有被迫害妄想症麽?”
上輩子,在職場的時候,他壓根不會想這麽多。
什麽勾心鬥角,在強大的能力加持下,都是紙老虎。
苦笑一聲,許多年搖搖頭,暗暗想到:
“大概率是在京城待久了,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吧。”
京城畢竟是全國的政治中心,即便許多年的工作跟政治沒太多的關聯。
但辦公室政治也不少啊。
何況設計院本來就是處級事業單位,一千多人的小江湖裏,事情就不可能少得了。
九十五号四合院,攏共二十來戶上百号人,每天都有那麽新聞,更何況是設計院呢?
“算了,愛咋地咋地吧,大不了,勞資在這裏工作了。”
如此解放思想,許多年一下子便豁然開朗了。
接下來幾天,許多年婉拒了巴特爾他們進山打獵的邀請,每天準點上下班,生活十分規律。
連鴿子市也沒有再去過了,甚至都是在家健身到六點,然後差不多天亮才去外面跑四十分鍾的步才回家的。
隻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麻煩。
畢竟他已經确定了謹言慎行的行爲準則,那肯定是說到做到啊。
地下室的模闆已經拆掉了,邊邊角角也被他清理了一下,嗯,就是叙利亞裝修風格。
沒有刮大白,但也有别樣的美感。
秦淮茹對這個地下室十分滿意,雖然隻有八平米,但安全感炸裂。
甚至,她還想晚上在這裏睡覺,因爲感覺更安全。
對于她這個想法,許多年也陪着她瘋了一個晚上,結果她上瘾了。
許多年卻不願意繼續了,因爲地下室終究是地下室,不是拿來住人的。
不管怎麽說,秦淮茹都不想回二樓主卧了。
最後許多年指着她肚子,她才不情不願地搬回二樓了。
最近幾天,都是大太陽,可雪融了,氣溫反而更低了呢。
也因此,她才那麽享受地下室的溫暖舒适。
然而,對許多年來說,除了他說的對寶寶不好之外,另外一個原因則是長時間給地下室加熱到二十幾度的高溫,對于小空間裏的茅台酒來說,那就是災難了。
因此,他隻能把秦淮茹哄回二樓主卧才行。
茅台酒的存放溫度要低一些,最佳的存放溫度在十幾攝氏度最好。
低溫幹燥處,存放久越醇。
地下室正常的氣溫就是在十五六度左右,跟秋天的氣溫差不多。
因此,十分适合用來儲藏茅台酒。
在地下室正常投入使用之後,許多年也拿着康道同的全國糧票,去了後者家附近的糧店,買來五十斤的糯米。
這些糯米,全部被他拿來釀酒了。
什麽給自己留一半,他才不會真的留一半呢。
不過,冬天的氣溫稍低,即便是地下室,也是十五六度的氣溫,糯米酒的發酵時間就會被延長,大概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
除了這些事兒,巴特爾他們進山打獵,雖然沒有人員受傷的情況,但收獲極少。
總共去了十七人,帶回來了一百多斤的獵物,慘不忍睹。
一回來,巴特爾就帶着秦明輝,跑來九十五号四合院,找到許多年吐槽:
“他們之前一直說你是幸運星,我其實不太相信這個說法。”
“但是,這次,老許,我真的相信了,你就是我們的幸運星啊。”
後者翻了個白眼,道,“少給我戴高帽啊,我可不是什麽幸運星,你别老是這麽說我,萬一我下次變成了掃把星,我保證會抽你丫的。”
“哪有人這樣詛咒自己的啊?”
巴特爾比許多年更加無語,可後者心說,還真不是詛咒,而是他明顯就是掃把星附體。
待了一會兒,巴特爾突然嗅了嗅鼻子,狐疑地看向許多年:
“我說老許你是不是吃獨食啊?家裏藏了酒,居然不拿出來?”
“放狗屁,哪裏來的酒?”
許多年在罵對方的時候,心裏也吐槽對方狗鼻子啊。
糯米酒也才剛發酵不到四天,酒味還很淡。
别說是地下室裏的釀酒缸被稻草等死死封住了,就算是越過地下室,也還有客房這一關啊。
真不知道巴特爾這家夥是怎麽聞着味道的,難道真是狗鼻子不成?
“真沒有酒?”
看到對方的表情,許多年突然就明白了,靠,這小子,詐自己呢。
還好他機靈,瞬間反應了過來,要不然,血虧。
“真沒有,我又不喜歡喝酒,沒什麽事兒的話,我會主動買酒麽?”
好像也對!
巴特爾點點頭,然後提着飯盒,帶着秦明輝離開了。
等這大塊頭和小舅子離開,許多年才想起來,這家夥居然也沒說給自己帶一點禮物。
真是沒禮貌。
轉過天,回到設計院,殷旭東他們也把許多年從辦公室叫下來,一起在保衛科閑聊。
主要是吐槽他們昨天在太行山裏,白白吹了三十多個小時冷風的事兒。
空耗了體能不說,收獲也極少,血虧啊。
不過,他們越挫越勇,十分誠摯地邀請許多年,下次一定要一起去。
後者無奈,表示現在動物們都在洞穴裏貓冬,怎麽可能會出來尋找食物呢?
就算有,也是極少。
十一月初的時候,候鳥就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最後一波遷徙之旅。
還有大部分動物,也都儲備好了過冬的食物。
寒流吹來,小雪降臨,就意味着冬眠要來了。
所以,這會兒,打獵不到獵物,十分正常。
“可也有很多動物不會冬眠啊,梅花鹿、野豬、野兔這些都不是冬眠的動物,可我們就是沒有找到啊。”
馬俊華攤了攤手,希冀地看着許多年道:
“許組長,我們真的很需要你啊,這次都差點空軍了。”
後者不爲所動,擡頭看了看牆壁上的大鍾,道:
“不跟你們閑扯了,我要回去工作了,明年再去打獵吧。”
說罷,他就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衆人無奈。
頭疼不已的殷旭東,心裏在思考着,是不是剛才沒有說到點子上啊?
看來是沒有找準許多年的需求,要不然應該是可以說服許多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