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窖擴大了一些,現在應該是可以放得下兩三百瓶酒的樣子。
隻不過,需要混凝土澆築,加固一些才行。
整個地下室空間的混凝土澆築好之後,許多年又再檢查了一遍,這才放心離開了。
地下室已經弄好了,就等混凝土幹燥之後,到時候就可以拆掉模闆,進行修整一番,便算徹底完工了。
從地下室這邊連接外面的通風口有四個,完完全全足夠讓地下室不會那麽悶,且不透氣了。
其中一個通風口也可以說是煙沖口,就是在地下室烤火、燒火的時候,完全可以通過這個煙沖口排煙。
因此,别小看這八個平方的地下空間,雖然小,但真的非常不錯。
回到地面,秦淮茹已經等他好一會兒了。
“阿年哥,快吃飯吧,要不然你上班可能要遲到了呢.”
許多年嗯了一聲,洗過手之後,才開始吃飯。
其實,剛才在地下室的時候,他就已經洗過手了。
空間裏有水,要不然剛才攪拌混凝土的時候,幹拌麽?
所以現在洗洗手,也隻是做給秦淮茹看的,把細節做到位。
她并不知道鋼筋混凝土這些事兒,等建造好了之後,再帶她下去看就是了。
吃過早餐,提着飯盒去了單位。
現在已經十一月了,前兩天還來了一趟寒流,估計過幾天可能就要下雪了。
每天立冬前後,都有可能下雪,而不是非得等到小雪的時候,才會下雪。
如今許多年出門,都會戴上秦淮茹給他編織的手套、圍巾,這樣才暖和。
二八大杠的車把手,都是冷冰冰的,跟凍棍似的。
到了單位,許多年把飯盒放保衛科辦公室裏,喊了一聲,“巴特爾,趕緊吃飯咯,要不然一會兒就冷掉了。”
飯盒是裝在籃子裏的,離開的時候,他都會先把飯盒收進空間裏進行保溫。
現在可沒什麽保溫盒之類的玩意兒,就是鋁制飯盒。
這玩意兒在外面放半個小時左右,準變得涼飕飕了。
隻不過,有空間的存在,巴特爾他們還能吃到暖熱乎乎的窩窩頭。
他這麽一喊,巴特爾和秦明輝兩人頓時跟餓虎撲食似的,沖了過來。
“窩草,老許你真牛逼,該不會是百米沖刺跑過來的吧?這窩窩頭還那麽熱乎?”
拿到窩窩頭之後,巴特爾驚訝不已,又一驚一乍了起來。
因爲它居然還有一丁點燙的感覺,就好像是它剛從鍋裏出來那會兒一樣。
可,這些窩窩頭是許多年從五六公裏外的南鑼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帶過來的呀。
設計院那麽遠,許多年再快也好,窩窩頭在飯盒裏放了這麽一會兒,早該冷掉了。
“對,這都是我剛才鍋裏拿出來的,趁熱吃。”
應了一句,在秦明輝目瞪口呆中,許多年回了辦公室。
看着他的背影,秦明輝喃喃自語道,“姐夫真牛逼!”
然後大口大口地幹飯。
巴特爾卻嗡聲道,“你小子也是個倔驢,伱姐夫在你面前,你就不說話,非要等他走了你才開口.”
明明心裏已經原諒他姐夫了,甚至還非常崇拜他姐夫,可就是張不了口。
也不是賭氣,就是不知道爲什麽。
秦明輝當做沒聽到,而是頓了頓,繼續幹飯。
對于他姐夫和他姐姐做的一切,在這一個多月裏,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自己的變化。
雖說每天被巴特爾虐得死去活來,十分疲憊,但他年輕,轉過天又變得生龍活虎了起來。
身體一天天變好,原本二十八根排骨清晰可見,隻有一層皮。
現在卻漸漸可以看到肌肉了,而這些可都是許多年和巴特爾的功勞,他姐姐秦淮茹也有一份功勞在裏面。
所以,身體上的變化,也讓他的思想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或許以前他還認爲這是他姐夫在虐待他,可是現在,他不這麽認爲了。
盡管如此,他卻依然沒有主動跟他姐夫說話。
大概,這就是年輕人所謂的面子罷了。
可能這面子,在巴特爾看起來,十分可笑,可是他卻有自己的脾氣和堅持。
對此,巴特爾也懶得多管。
隻要這小子乖乖聽話,每天按時完成他布置的任務,那就沒事了。
天氣可以變冷,但秦明輝不可以變懶。
就這麽簡單。
第五設計室,許多年看着手裏頭的工作任務,歎了一口氣,開始埋頭苦幹。
摸魚了幾天,今天終于來了任務。
進入十一月份之後,大會堂的會議就變少了。
也不是不開了,而是用不上他了。
光是他自己更改的手繪稿圖紙,就已經有五十多份了,足夠領導們進行挑選了。
甚至,還能培養出他們的選擇困難症呢。
沒辦法,這五十多份圖紙當中,幾乎是差不多的五個方向,都是在後世大會堂原圖基礎上的細微變化。
并且這些變化,可能就是正品和非正品之間的差異罷了。
換句話說,每一張圖紙,其實差别不大,都是那麽完美。
所以,領導們,大概是不太舍得的。
不過,這些跟許多年已經沒有關系了,他要開始他新的工作了。
而此時的軋鋼廠,食堂的宣傳布告欄上面,張貼了幾份通知。
很多工人團團包圍,熱鬧地看着那些通知。
這是之前工人職級升級考核的結果通知,晉級人員名單,全部張貼了出來。
許樹根三個大字,赫然出現在了三級工人名單當中。
第一車間的工友看到了,頓時驚訝地呼喊了出來。
“老許,你上榜了,你是三級工人了。”
沒有擠到最裏面的老許父子三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一陣歡喜。
可畢竟沒有看清楚嘛,得親自确認才行。
父子三人竭力往前擠開人群,過了一會兒,才終于看到了布告欄上面,關于晉級名單當中的許樹根三個大字。
簡直跟古時候範進中舉有一拼,上榜,可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啊。
他們父子三人都蹦了起來。
其實,許大年也許十年也查看過了,他們并沒有在二級工人名單上面,也就是說他們并沒有成功晉級。
意料之中的事兒,但他們兩兄弟還是有些郁悶。
隻是,這些郁悶都被他們老爹的晉級,沖散了不少。
雖說跟他們老爹分了家,但畢竟是親爹啊,當然是同樂了。
他們這邊歡欣鼓舞,熱熱鬧鬧的,之前吐槽過老許沒辦法晉級的工人,卻是灰溜溜地逃了。
上個月,舉辦晉級考核之前,就有不少工友言之鑿鑿,說是老許肯定無法晉級。
衆所周知的事情,安念雲就是主考官之一,老許咋晉級嘛?
誰知道安念雲吃了什麽迷魂藥,居然讓老許晉級了?
别人當然不知道安念雲到底如何了,許多年肯定知道啊。
後者在排隊搶購大白菜那天淩晨,從鄰居劉大敢那邊得知了安念雲爲難老許父子三人的事兒,當時就想了很多辦法。
後來還是選擇了吓唬這一條路。
如果吓唬安念雲之後,她還是不知悔改,那就不能怪許多年升級一下報複力度了。
所以,在某個風高夜黑的晚上,許多年扮鬼,找到安念雲,直接把她給吓了個半死。
“聽說你很喜歡那些高高大大的男人?所以我來了”
一張慘白兮兮的臉,在煤油燈下,更加凄厲了。
安念雲還不禁吓,第一次就被吓暈了。
可還是被許多年弄醒了,然後繼續演戲。
但幾分鍾後,又被他吓暈了。
來回折騰了半個小時左右,許多年不得不放棄了。
因爲安念雲真的不禁吓,一直都暈了過去。
既然她那麽脆弱,許多年便沒有再吓唬她了。
軋鋼廠工人們都不知道,安念雲已經請了三天病假,每天都在療養。
至于說老許晉級的事兒,還真不是她力推的,她隻是按實際情況出發罷了。
何況當時有兩位主考官都十分認可老許的技術,所以老許晉級的事兒,也就順理成章了。
四合院裏,除了老許晉級成功之外,易中海也成功當上了八級工人。
這件事在工人隊伍裏傳開了,大半個軋鋼廠都炸鍋了。
二十多名七級工人參與考核,總共才晉級了兩人,其中之一就是易中海。
同樣參加了考核的劉海中,卻沒有任何意外地落選了。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此刻的劉二大爺,郁悶的心情已經寫滿了一張臉。
估計今晚下班之後,要買酒消愁了。
特别是他跟易中海同樣是四合院的七級工人,以前後者是一大爺,他是二大爺,差别不大。
可是從今天開始,人家易中海可是名正言順了。
八級工人,在軋鋼廠的分量,可不輕啊。
乃至在全國來說,很多工廠都未必有八級工人呢。
所以說,八級工人是一個工廠的寶貝,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看着人群中謙虛中帶着微微驚喜笑容的易中海,劉二大爺,更加郁悶了。
這狗日的,又被他搶先了。
明年,說什麽也要把八級工人給奪回來。
劉海中能不能在明年成功晉級,許多年現在并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剛剛完成了工作,現在開始摸魚看醫書。
說起來,又大半個月沒進山了。
之前老中醫說他會來京城找他,結果也隻是說說罷了。
老中醫給的那本醫書,他已經開始翻看第二遍了。
之前他自己買的醫書,也已經全部看完了。
基本上來說,他現在要麽是繼續看下一階段,也就是更高難度的醫書,或者開始接觸草藥了。
可他上哪找那麽多草藥啊?
而且也急不來!
現在都十一月份了,很多草藥都進入冬眠狀态了。
要不然隻能去藥房裏買那些幹草藥了。
使用鈔能力吧!
下午就參照某個病例,那個藥方過去買藥,看看什麽情況。
到了下午,剛上班,他來到了計春耕的辦公室。
後者擡頭一看,便笑道:
“又請假?去吧去吧,隻有一個下午啊!”
這操作,都把許多年給看呆了。
老計還真是神機妙算呀,居然知道他是來請請假的。
也真是幹脆,直接批了他的假,真帥!
沖老計豎起大拇指,許多年說了聲謝謝主任,轉身出門去了。
計春耕看着關上的門,呵呵一笑。
這小子,最近都憋壞了吧?
除了搶購大白菜那次,許多年有大半個月沒請假了。
最近不是開會就是開會,特别是十月底的那幾天,更加頻繁。
上午又來了任務,按照許多年幹活速度和任務難度,半個上午就可以了。
所以,計春耕早就等着他了。
隻是沒想到許多年是下午才來找他而已,他預估失敗了。
回到辦公室,許多年跟陳小娴她們說了一下,轉身便離開了。
陳小娴她們也不意外,非常淡定地看着他下樓。
剛才上班就沒見着他人影,肯定有事兒,大家一猜就知道請假去了。
騎着二八大杠,許多年穿過複興門,來到城裏。
目光遊離于兩旁的街道,心裏在琢磨去哪家藥房好一點。
對于眼前的長安街,許多年很熟悉,很多店面都很熟悉。
畢竟他每天都在這邊經過,記性又極好,自然是非常熟悉了。
五十年代的藥房,并不多。
大部分藥房在幾年前,陸續倒閉了。
剩下的藥房也是公私合營,跟之前許多年去的那家藥房差不多。
所以,街上的藥房少,去哪家店買藥就要看看了。
六百多萬人的京城,白天的藥房,還是較爲熱鬧的。
大部分人都比較喜歡去藥房買藥,畢竟這樣會簡單一些。
特别是最近換季,還有寒流,容易導緻發燒感冒之類的小病。
這種小病,沒必要去醫院看病,自個兒去藥房買藥就可以了。
整個京城,那麽多人,能成爲工人、機關單位等工作人員,可不多。
沒有工作的人,看病就需要更多的錢。
就像秦淮茹,她要是去看病,就要花不少錢。
相反,許多年看病,大部分都可以免,但不是全免。
沿着街道逛了一圈,許多年都已經來到東長安街這邊了,還是沒選定。
索性放棄,直接去吃附近的協和醫院。
藥店人多,他懶得去湊熱鬧。
去醫院也好,就近學習一下。
首先來到的是西醫這邊,大概的科室已經分了,但不是細分得很到位。
内外科、婦科等等,還有中醫等。
這個時代,醫生并不多。
中醫全能,但中醫更少。
相比西醫,中醫的培養,十分困難。
不說地獄級的石廟中醫培養體系,就說普通中醫,三五年成醫出來,也隻是初學者。
想要成爲一名合格的中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一般來說,在藥店的學徒,三年之後經過考核,合格便可以開始到櫃台前抓藥。
然後在老師傅旁邊聽學看診,再三年之後,考核合格後才可以嘗試接診。
之後就需要慢慢積累經驗,然後成爲一名合格中醫,名醫,乃至是神醫。
終極目标,應該就是國醫聖手了。
在古代杏林之中,應該就是到皇宮裏,當一名禦醫了。
“沒有急診室啊,唉,長路漫漫!”
在西醫辦公室這邊,許多年也跟普通病人一樣,站在一旁等着看着。
很多病人家屬,眼神盡是擔憂、祈禱。
許多年站着看了一會兒,就遇到了好幾個頭疼腦熱的病人。
聽他們的交流,許多年也是哭笑不得。
雞同鴨講!
因爲病人家屬是老人,帶着孫子過來看病的。
而且還不是京城本地人,估計是解放後跟随兒子一起來京城定居的吧。
所以,一口流利的家鄉話和誰也聽不懂的普通話,就跟老外聊天似的,十分搞笑。
老人也急,醫生也差點郁悶壞了。
作爲語言專家,關鍵時刻,許多年站了出來。
“醫生同志,這位老人家的意思是說,他孫子已經發燒五天了,腦袋一直很滾燙,也沒見好,讓您給看看。”
“你聽得懂他說的話?”
醫生詫異,老人家驚愕,旁邊的其他人也是驚訝地看着許多年。
後者微笑着對老人家說了幾句話,後者頓時激動地連連點頭。
這個時候,醫生也明白了,眼前的年輕人會說這位老人家的家鄉話。
“那麻煩同志您問問他,小孩幾歲了?三歲還是四歲?除了腦袋滾燙之外,還有什麽症狀?”
聽到醫生的話,許多年已經問完了。
“醫生同志,到今天的話,小孩已經三歲五個月零三天了,發燒症狀是五天前的早上開始的……”
“除了腦袋滾燙之外,還有咳嗽沒有痰,之前在家做過物理降溫,還吃過一些家常備用的中藥,不過還是沒有用……”
“老人家之前在老家帶了不少家裏的中藥過來,之前給他兒子、兒媳婦、老伴等用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問題,很快見效了………”
“隻不過他孫兒就不行,所以今天來看醫生了……”
一邊聽着老人家說話,許多年一邊在翻譯。
他并沒有擅自作主,提醒醫生該如何用藥,因爲他也不懂西藥。
如果是中藥治療的話,許多年還需要把脈确認一下。
即便如此,他不會開口。
術業有專攻,不懂的事,就不要随便亂開口說話。
他也隻是中醫的初學者,連走路都還沒學會,甚至還不會爬,怎麽敢輕言跑起來?
再說了,他是來學習的,可不是來給人添堵的。
像老人家的孫子發燒持續五天,都退不下來的情況,大概率是感染或其他非感染性疾病因素導緻的。
想要做到藥到病除,就必須先排查情況具體情況,至于用藥方面,應該是吃中藥,多注意休息和多喝水等,大概三五天之後應該可以恢複。
當然,這隻是許多年現在看到這個小孩目前的情況,給出的大概治療方案。
實際如何,還要看眼前這位西醫如何處理了。
“謝謝同志了,麻煩您跟他說一下,我要給孩子量一下體溫.”
醫生也松了一口氣,可以交流就好。
如果是剛才的情況,那就真的很慘了。
西醫治病的三闆斧,抗生素、激素、止痛藥,以及一把手術刀。
反正量了體溫之後,醫生就看了一下小孩的眼睛、舌頭等,許多年也不知道看這些有什麽用。
接着,對方就說了,給小孩輸液。
當好翻譯角色的許多年,盡職盡責,默默看着。
老人家千恩萬謝,說了好幾句感謝的話,還給許多年作揖,吓得他趕緊扶住對方。
這可真是使不得。
其實,說起來也十分簡單,老人家是南方人,講的話差不多是全國方言中難度系數最高的了。
上輩子在上大學的時候,許多年的寝室裏就有一位南方溫州人。
那個時候是九十年代,學校寝室裏沒有電話,但在樓道裏有公共電話。
每次這位同學給他家裏人打電話的時候,旁觀的同學們都說他是在講小日子語言。
因爲太像小日子語言了,反正大家聽不懂。
直到後來,許多年選擇了二外之後,才發現,小日子語言,可不就是他寝室裏那位同學的家鄉話嘛。
南方的方言,十裏不同音,百裏不同俗。
在北方看來,這就非常奇怪,但在南方卻已司空見慣。
聽不懂幾裏外隔壁村的人在說什麽,也很難跟嫁到同村的外地少婦對話,屬實很正常。
也因此,老人家每次外出,都有語言障礙。
本來老人家已經在學習普通話了,奈何語言天賦實在有限,加上孫子生病,老人家又很緊張,說話更快,咬字更加不清晰了。
目送着老人家帶着孫兒去輸液了,許多年也收回目光,然後被醫生盯着看。
“同志,剛才謝謝您了,對了,您是哪裏不舒服啊?”
後者搖頭道:
“我身體很好,并沒有不舒服,隻是剛巧路過而已。”
說罷,他趕緊開溜了。
西醫這邊,确實學不到啥。
他又沒有看過西醫的書籍,不懂這些。
離開西醫辦公室之後,許多年來到了中醫這邊。
不過,他有點郁悶,中醫看病排隊的人可不少,但都是一對一,難搞。
想偷學是偷學不了了,隻能待在門口排隊偷聽。
好在醫院裏的醫生并不多,許多年又是一個普通人,跟着排隊等候。
卻每次都輪不到他,因爲他總是讓别人先去醫治。
直到裏面隔間的醫生,去了兩趟衛生間回來後,才驚訝地看着許多年:
“同志,我看您也在這裏坐了一個下午,怎麽沒見您進來看病呀?”
“額,我不急我不急,讓他們先吧。”
許多年連連罷手,心裏卻有些失望。
很明顯,眼前的醫生,應該不是名醫,要不然望聞問切之術,應該可以看出來,許多年根本不像是有病之人。
隐疾?
都來到醫院了,還諱疾忌醫嗎?
醫生見狀,也沒有繼續勸說了,轉身進了隔間。
快下班的時候,許多年已經提前開溜了。
今天偷學了一個下午,收獲還是蠻多的。
臨走之前,他去了一趟醫院的藥房,采購了七個藥方,囊括了大概四十多種藥材。
結果,拿藥的工作人員聞言,無比驚訝地看着他。
“同志,您是幫人拿藥麽?這七個藥方都針對不同疾病,也不是同一個病人吧?”
作爲實習生,好不容易混到一個實習名額的丁秋楠,自然十分珍惜這份臨時工作。
雖說她大概率隻能工作個一兩年,可能也無法留下來,但這個機會對她來說也是非常不錯的。
總比去當一名赤腳醫生要好得多吧?
所以,她看着眼前的七個藥方,驚訝地盯着許多年,詢問着具體情況。
旁邊的一名較爲老練的工作人員,聞訊也走過來查看。
“同志,你這樣恐怕要解釋了一下,這樣會吃死人的,你知道麽?”
看着兩位極爲負責任的工作人員,許多年哭笑不得,解釋道:
“抱歉,我剛才還沒來得及解釋呢,是這樣的,我是給我家和鄰居一起抓藥的,您放心,都遵照醫囑呢.”
“喏,您看,這就是醫生寫的醫囑。”
許多年又不是小年輕,怎麽可能沒有提前準備好呢?
上午在辦公室計劃要來藥房買藥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做準備了。
他可能模仿不了醫院那些醫生的神奇鬼畫符,但他可以模仿好幾個不同的字體。
特别是看起來十分舒服的繁體字,這些都是老中醫們的拿手戲。
張明德也寫了一手好字,而且還是毛筆字寫的。
五十年代的知識分子,大部分都會毛筆字。
中醫需要給人開藥,還要讓藥店學徒能看懂,當然要寫清楚了。
否則别人拿着藥方,跑去其他地方買藥,結果藥店學徒對着藥方兩眼發直,愣是看不懂,那就搞笑了。
丁秋楠和她同事接過醫囑,看了一遍,這才釋然了。
總共是五份醫囑,都是不同時間不同醫生寫的,能看出來個大概。
僥幸蒙混過關的許多年,這才終于拿到了七份藥方的草藥,然後提着離開了。
這些草藥,自然不會浪費的,除了用來學習,以後遇到類似病症,也可以用得到。
反正有空間在,論保質期,誰能比得上空間?
下班到家,吃過晚飯,秦淮茹已經把糯米給泡上了。
地下室的混凝土凝固情況,不需要看,肯定會慢一些。
現在是晚秋,也可以說是冬天了,天氣冷,凝固速度慢。
加上又是地下室,通風透氣性不如地面,就别想那麽多了。
給巴特爾他們送完飯回來之後,許多年便去了書房。
書房裏,許多年對照着本草圖經,細細查看着手裏頭的草藥。
眼前桌上擺着的草藥都是已經制作好的草藥,如果是進山采藥,許多年照樣分辨不清。
“有時間多進山跟着老中醫采藥,學一學也好。”
幾百上千種的草藥,常用的草藥就有三四百種,想要一一辯解清楚,難。
他在書房裏認真學習,老許家這邊卻在慶祝着,秦淮茹也在陪着大家夥一起聊天。
對于老許晉升三級工人的喜事,傍晚到家的時候,許多年便恭喜了自個老爹。
是稍微有點驚訝,但也隻是一點點罷了。
既然安念雲那麽識相,許多年便讓這件事翻篇了。
畢竟作爲當事人的老許,都沒怎麽追究這件事,許多年也不好過分插手。
弄巧成拙的事兒,可不少。
沒必要再招惹麻煩,反正老許自個兒開心就好。
對門的閻埠貴家,看到老許家歡聲笑語,止不住的羨慕。
别人的日子越過越好,自己的日子卻不見有什麽起色。
正應了那句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都說人性的最大弱點是恨你有、笑你無、嫌你窮、怕你富,不外如是。
作爲小學老師的閻埠貴,想要增加家庭收入,除了釣魚,似乎就沒有其他了。
可他是空軍部隊的一員,他也很絕望的。
隻能想想其他辦法了。
中院的一大爺家,何雨柱親自下廚,做了三個菜,給一大爺慶祝。
一大爺難得在供銷社那邊買了一瓶景芝老白幹,今天是好日子,喝點好的,不過分吧?
“一大爺,您今兒可真是大出血了呀,景芝老白幹,還是三瓶?好家夥,這不得三塊三毛錢啊,啧啧!”
端了倆菜從廚房出來的何雨柱,看到桌上放着的三瓶酒,眼睛都看直了,喉嚨一陣幹燥,顯然是饞得不行了。
衆所周知,景芝老白幹可是高檔酒了,一般人喝不上。
什麽汾酒、竹葉青這些,就不要去想了,幹部家都要猶豫一陣呢。
而茅台酒的話,檔次最高,也是最貴的,一般的幹部、資本家都不敢喝呢。
“傻柱,别傻愣着了,趕緊過來坐着喝一杯啊”
易中海笑着招手,今兒是很高興,可惜能跟他同桌喝酒的人,沒有幾個。
他是想邀請許多年來着,可惜許多年說了沒空,有事要做。
至于劉海中,還是不要刺激二大爺了。
傻柱趕緊坐了下來,旁邊的賈東旭已經在倒酒了,彩虹屁就沒斷過。
有個八級工人師傅,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當然是爽翻天了呀!
賈張氏也坐在旁邊,跟着一起喝酒。
卻不見段小魚,一家人沒辦法整整齊齊。
“東旭,你媳婦還沒回來呀?”
剛坐下來,傻柱便對賈東旭關心道,典型的嘴欠,哪壺不開提哪壺。
本來還笑容滿面的賈東旭,瞬間凝固了笑臉。
僵硬着對傻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對啊,看來我們是做不成連襟了。”
“嗨,我就是沒那個命”
何雨柱一聽,渾不在意地說道,眼裏卻寫滿了失落。
要說他對劉婉秋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可惜,人家劉婉秋對他沒想法。
那姑娘本來就是心高氣傲之輩,當初都沒能看上許多年,這次是因爲她父親的原因,險些也嫁給了何雨柱。
可惜了。
傻柱在心裏感慨道,就是不知道劉婉秋她父親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易中海也好奇了,問道:
“東旭,你媳婦她父親的病,就是那些進口藥,到現在都還沒消息麽?”
“師傅,我也不知道,聽說是醫院也沒有進口藥,至于什麽時候有,誰也說不清楚.”
賈東旭深吸了一口氣,郁悶地繼續道:
“現在隻是在吃西藥,減緩癌細胞的擴散速度,唉!”
癌症就是重症疾病,十分燒錢不說,還很容易拖垮并擊毀病人的信心。
特别是在目前這一的情況之下,無法進行正常的切除手術,更讓人難熬。
因爲這樣一來,癌細胞的擴散,就無法抑制。
誰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突然從初期變成中期,然後進入晚期。
根據醫生的判斷,直腸癌從初期病變到晚期,一般也就是一兩年左右。
甚至,更加極端一些,半年左右。
一旦進入晚期,那就準備後事吧。
切除手術隻是針對初期的病人,中期癌症患者,切除風險極大,後續産生感染病變的幾率暴漲幾十倍。
一旦病變,癌細胞擴散速度會更快。
段小魚父親是初期,但現在距離當初醫生說的三個月,也已經基本上過了。
除此之外,那就是進口藥還沒到。
沒有進口藥的抑制,即便順利完成了切除手術,後續也會有可能再次病變。
總之,醫生承擔不起這個風險,隻能建議再等一等。
聽罷這個消息,屋内的氣氛凝固了不少。
最後還是一大爺提議喝一杯,借酒澆愁。
本來是慶祝他自己晉升八級工人的喜事,結果話題氛圍卻有些沉重。
也是夠讓人無語了。
後院東廂房,劉二大爺家裏。
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看着桌上的炒花生、蘿蔔幹,直咽口水。
可惜他們吃不了,因爲那是他們父親的下酒菜。
這個季節,稍微帶葉子的菜,已經看不到了。
能吃也就是土豆、蘿蔔、大白菜等這些菜了。
下酒菜也變少了,所以郁悶的劉二大爺,拿着胡同口,六毛錢一斤打來的散裝白酒,小口小口地喝着。
就算旁邊倆孩子看着,他也是當沒看見。
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早就習慣了。
家裏的飯菜都是有定數的,給孩子們每頓飯吃多少,都定死了。
反正是不可能給孩子們吃太多,再說了桌上這些是下酒菜,隻有他能吃,孩子可不能喝酒。
想到自己還是七級工人,人家老易已經是八級工人,劉海中心裏更加郁悶了。
最近這段時間,四合院的話題是大白菜,也沒少鬧别扭。
之前排隊的時候,還有人打架呢。
今天四合院的熱點新聞,估計就是院裏一二大爺之間的事了,還有就是老許晉升爲三級工人了。
天氣變冷,四合院的鄰居們都不愛出門了。
就算串門,那也要注意時間。
大晚上的就不适合串門了,萬一人家小兩口在忙着學習呢?
幾乎家家戶戶都燒炕了,就算沒有用蜂窩煤,那也是要燒柴火。
十月份的時候,許多年還看見四合院不少小屁孩去外面撿木柴回家呢。
比如閻解曠、何雨水、許舞梅等十幾歲的半大小子,帶着那些七八歲、五六的孩子,去外面撿柴。
那個時候是秋天,樹葉都掉得差不多了,枯枝也掉了一些。
就算城裏被人撿走了,城外也是有不少大樹的。
書房裏的許多年,旁邊放了兩個火盆,還是覺得屋裏冷飕飕的。
書房可沒法燒炕,隻能帶火盆過來烤火了。
在家裏看書,估計很容易昏昏欲睡。
但在冰冷的書房裏看書,天氣寒冷,讓人精神百倍。
到了晚上八點半,許多年起身離開了書房。
老許家的廚房裏,大家夥也在烤着火盆閑聊着。
廚房相對暖和,但也有限,反正沒有比書房好多少。
“爹,你們還在聊天呢?小茹,走了,很晚了,回家睡覺了。”
他一進來,聊天的氣氛就被他沖散了。
衆人這才驚覺時間飛快。
畢竟熱火朝天聊着的時候,還真不會在意時間的流逝。
“對對對,都睡覺去吧,那麽冷的天氣,趕緊上炕睡覺”
許多年小兩口提着煤油燈,走進客廳裏。
客廳也冷,廚房倒是好一些,炕口那邊還有一塊蜂窩煤,許多年走過去,添了兩塊進去。
“廚房還有熱水,小茹你洗一下腳吧。”
“不用了阿年哥,我今天洗過澡了。”
“那不行,講講衛生啊,我給你打水了,到二樓卧室洗腳。”
關于洗澡這件事,許多年還是更傾向于南方,每天洗澡。
很多北方人是十天半月去澡堂子搓洗一次,确實能搓洗得很舒服,可是污垢也是讓人無語啊。
聽說什麽幾個月不洗澡,皮膚表層油膩可以很好地保護皮膚,免受冬天的寒冷攻擊。
簡直就是無語。
反正許多年不太喜歡這個,他更喜歡每天洗澡。
如果皮膚幹燥,那就抹點雪花膏就好了。
五十年代的雪花膏是高檔玩意兒,一般人根本用不起。
不過,秦淮茹的皮膚質量還算不錯,現在暫時還用不上。
主要是她很少外出,就算在屋裏,也燒着炕,室内氣溫二十來度,自然冷不到她。
至于許多年自己,也用不上。
如果過段時間,天氣更冷了,皮膚變幹燥的話,到時候再看要不要去購買雪花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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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