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應了一句,又扣動了扳機,子彈射了出去。
噗呲!
一聲微弱的悶哼,許多年沒聽清楚,但是對方的火力卻不見了。
他頓時知道,小鬼子肯定是受傷了。
“殷科長,老胡,火力掩護我。”
喊了一聲,許多年就矮着身子往山下蹿了出去。
照理來說,他們三人居高臨下,打對方兩名小鬼子,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可是人家的武器裝備明顯比他們的要優秀。
沖鋒槍連續射擊,直接就是火力壓制,誰敢冒頭?
殷旭東和胡偉民兩人的槍,也都是五六式步槍,而且都一樣,子彈并不多。
三人攏共一百五十發子彈,其實正常情況下,參與一場小型戰役,每位士兵,大概就是五十發了。
而且,很多時候,可能都用不完。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可就難說了。
子彈打出去不少,但做不到有效的傷害,也是白折騰。
許多年算不上藝高人膽大,隻能說死過一次的人了,面對麻煩的時候,比較有擔當。
嘭嘭嘭!
險之又險地躲開了對方射擊來的子彈,許多年悄咪咪地拿出了一把手槍。
這是從空間裏面拿出來的勃朗甯手槍,這玩意兒雖然也是半自動手槍,但在近距離上,手槍比步槍更靈活一些。
嘭嘭!
連接兩槍射出,對面的小鬼子應聲而倒。
許多年再次起身上前,矮着身子,生怕對面突然射來一顆子彈,那他可就冤枉了。
嘭!
果然,對方突然又射了一槍,直接從他頭頂的發梢飛過,帶走了一些頭發。
顧不住頭頂的灼燒感,許多年連着又射了兩槍出去。
這下,對面徹底熄火了。
矮着身子再次匍匐上前,許多年看到了中了好幾槍的小鬼子。
倒在血泊中,瞪大眼睛看着許多年,還沒有斷氣的樣子。
兩隻手臂都中了子彈,肩膀也中了幾彈。
對于自己的射擊水平,許多年徹底無語了。
根據原身的記憶,他應該是準神槍手才對。
可是實戰起來,居然這麽菜?
難道上兩次他那麽精準的射擊,都是運氣?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隻能怪狐狸和火車這三人倒黴蛋了。
但其實,眼前的小鬼子才是最倒黴冤枉的。
好幾顆子彈,全都不是緻命的,但真的很疼啊。
而且兩隻手臂都因爲中了子彈,所以面對許多年的時候,連槍都舉不起來了。
隻能眼睜睜看着許多年把沖鋒槍舉起來,順帶還收走了他的手槍、彈夾等一切有危害的物品。
然後許多年又去了幾米外的另一邊,這人已經歸西了,子彈從喉嚨穿過,完全沒了呼吸。
即便如此,許多年還是把掉落在地上的沖鋒槍給撿了起來。
嗯,照例摸屍。
這個時候,胡偉民和殷旭東他們兩人的聲音才傳了下來。
“許組長,你怎麽樣了?”
愉快摸屍的許多年,喊了一聲,卻又戛然而止,因爲被槍聲打斷了。
不是小鬼子開槍,而是他搞的鬼。
勃朗甯手槍和五六式步槍的子彈是不一樣的,前者是7.65mm手槍彈,後者則是7.62毫米步槍子彈。
看似差不多,但實際上還是有區别。
對于槍械專家而言,一點點的區别,都可以被放大,然後發現端倪。
因此,許多年隻能故布疑陣。
而且,剛才還沒斷氣的另外一位小鬼子,許多年也把對方送歸西了。
反正他隻是要解決麻煩,而不是留着對方一口氣,給他繼續帶來麻煩。
幾聲槍響之後,大山再次歸于平靜。
許多年又确定了一下兩名小鬼子的情況,看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從兩名小鬼子身上摸出來的錢不多,隻有三十多塊錢,反倒是有三百多斤全國糧票。
這可是好東西啊!
他沒有動那些錢,全國糧票直接被他收繳了。
還有一塊三百多克重量的大黃魚,也是好東西,而且還是民國造的。
此外就是兩把勃朗甯M1935手槍,以及兩個滿彈夾。
這些都被他收進空間了,剩下的全都沒有動。
連他們身上攜帶了兩張一百美金的現鈔,他也沒有動。
快速完成摸屍,又确定好現場情況,然後他才沖山上的殷旭東和胡偉民兩人喊道:
“殷科長,老胡,安全了,你們可以下來了。”
山上的兩人,明顯松了一口氣。
但兩人下來的時候,依然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遇險。
來到許多年身邊,兩人也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兩名小鬼子。
“他們是小鬼子?”
胡偉民的語氣中帶着疑惑,因爲僅僅隻是看長相,那就是純正的内地人,壓根分不太清楚。
現在可是淩晨四點多,隻有月光,看得不是很清楚,也很正常。
“對,他們倆是剛下山,剛才聽他們用标準的京都腔鬼語對話,準備下山後抄小路逃離京城,從津城港口碼頭離開”
許多年頓了頓,接着又道:
“我剛才沒來得及搜身,你們可以搜一下,應該有他們的身份證明,或者直接扒開他們的褲子來看。”
聽到他的話,胡偉民直接照做了。
果然,兩個小鬼子,全都是穿着嬰兒尿布一樣的内褲,這玩意兒叫兜裆布,也叫日式裈。
裈(kun)在我國古代是褲子的意思。
殷旭東則是一邊好奇地摸屍,一邊對許多年問道:
“許組長,沒想到伱還多才多藝,還會聽得懂鬼語啊?”
胡偉民卻是搶先說道:
“這有什麽的啊?許組長上次在我們塑料廠.”
還沒說完話呢,許多年便打斷了對方,“老胡,殷科長,我們抓緊時間處理一下吧,然後商量一下,看看是馬上離開這裏,還是繼續打獵?”
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還打獵?
殷旭東兩人對視了一下,果斷結束今天的打獵。
打獵什麽時候都可以進行,但立功的機會,隻在今天啊。
而且小鬼子已經嗝屁了,但追擊這兩人的有關部門,怕是還在努力中,所以還是盡早結束吧。
兩具屍體肯定不能留在深山裏,要不然,這血腥味也容易惹來其他動物。
因此,把他們擡回山下,到時候再通知有關部門的人來認領屍體。
三人商量了一下,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前面一段路,是胡偉民和殷旭東兩人背着屍體,許多年扛槍。
兩把沖鋒槍、三把步槍、兩把普通的左輪手槍、子彈等等,其實也不是很重。
換許多年抗屍體的時候,才發現這兩名小鬼子雖然不高,最多也就是一米七左右,可是體重居然有一百三十多斤。
神奇!
這兩貨被追擊了那麽久,食不果腹的,還擔驚受怕,體重居然還有那麽沉?
許多年隻能說,這兩貨是幸運的,心寬體胖吧。
下山的路也不是那麽好走,翻躍幾個山頭之後,終于在上午九點多,回到了妙峰山的胡偉民老丈人家裏。
胡偉民的老丈人,看到三人背回來兩具屍體,吓得臉都白了。
要不是胡偉民三人一再解釋,這才打消了他老丈人的疑慮。
其實胡偉民本身就是幹保衛科的,雖然經常都是站崗的職位,但也是扛槍的啊。
加上殷旭東和許多年兩人也不像壞人,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等确定了兩具屍體還是小鬼子之後,他老丈人頓時沖他們三人豎起大拇指。
就是要打小鬼子,殺光他們!
許多年附和了一句,他也是憤青。
但是上輩子,見過那麽多小鬼子,卻沒有殺過一個,還有些遺憾呢。
這輩子,倒是圓了上輩子的夢。
“老胡,勞煩你待在這裏幫忙看着,我和許組長回去通報一下。”
殷旭東如是說道,胡偉民點點頭,也隻能這麽辦了。
後者對這裏很熟,而且這裏又是他老丈人家裏,所以他留下來才是最合适的。
于是,許多年和殷旭東兩人,騎着自行車,蹬着風火輪似的,往城裏趕去。
跟晚上小心翼翼地趕路不同,白天騎着自行車,那可就快多了。
中午十二點左右,兩人趕到了有關部門,拿出了工作證,然後就被門口站崗的同志帶進去了。
很快,康道同聞訊趕來,看到許多年的時候,驚訝不已。
“小許你也在啊?是你們抓捕了兩名在逃的小鬼子?我就說嘛,今天喜鵲在叫呢”
閑扯淡了一句,康道同很快進入正題。
當即,殷旭東和許多年都把收繳來的槍支彈藥、小本子、錢等全都擺在了桌上。
隻是稍微翻看了一下小本子,康道同便已經确定了,這就是他們半個月前追擊的兩名小鬼子。
“太好了,終于抓到了,謝謝你們,對了屍體還在妙峰山上對吧?”
“對,我們是淩晨進山,在太行山深處遇到的這兩名小鬼子”
殷旭東簡述了一下情況,全程下來,許多年都沒怎麽說話。
确定之後,康道同便安排人驅車前往妙峰山,把兩位小鬼子的屍體帶回有關部門這邊。
吩咐下去之後,康道同便對殷旭東兩人說道:
“這次可真是太謝謝你們了,還沒吃飯吧?走,我請你們吃頓便飯,我跟你們說,我們食堂的飯菜.”
聽對方一陣吹噓,但許多年卻不想留下來,因爲身上還有血漬,又趕了一晚上和一上午的路,渾身都是臭汗。
難受!
殷旭東也表示先回家洗澡再說,畢竟身上的味道,确實很難聞。
康道同這才歉意地表示他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爲太興奮了。
“那行,你們先回去,晚上我再去接你們,必須得請你們喝一頓才行.”
“好的,領導再見。”
許多年和殷旭東兩人離開了有關部門。
走出來之後,兩人對視一眼,都笑着松了一口氣。
這個有關部門内部,還真的挺壓抑的,氣氛很嚴肅緊張。
“許組長,這次沒有機會比試槍法,下次再約?”
“再說吧,我第一次出門就遇到了這些事兒,唉,下次再說吧。”
“行,那你回去的時候慢點,拜拜。”
“好,節後再見。”
明天就是中秋節了,可不是節後再見嘛。
本想着連續休息兩天,然後拿出一天時間去打獵,現在看來,白忙活了。
跟殷旭東告别之後,許多年苦笑着騎車往南鑼鼓巷而去。
今天去打獵,雖然沒有收獲肉食,但那三百多斤全國糧票,還是很香的。
回到四合院,剛進門,就看到了周紅梅她們。
看到許多年滿身血漬的狼狽樣子,雖然是穿着軍綠色的衣服,血漬變黑,看不太清楚。
但仔細瞧,還是能發現端倪的。
而周紅梅她們一下子就看出不對勁了,不由驚聲道:
“三兒,你怎麽了?不是進山打獵了嗎?怎麽這副樣子?”
許多年給了她們一個大大的笑臉,“出了點事,就先回來了。”
“小茹,快去幫我燒水,我要洗澡.”
見他如此淡定,周紅梅這才稍稍放心了。
畢竟如果真的出事了,就算強裝鎮定,作爲他母親,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來的。
然後,她更加好奇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許多年已經已經推着二八大杠去了中院,加上他渾身味道确實有些難聞,這才沒有繼續追問。
中院,許多年等着秦淮茹把水燒開,然後提着滾燙的水,進了衛生間。
血漬這玩意兒,确實有點難處理。
沒辦法,背着屍體走了幾個小時,辛苦不說,關鍵太髒兮兮了。
洗完澡之後,頓時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神清氣爽啊。
“小茹,等會兒洗衣服的時候,把衣服放開水裏泡一泡再洗.”
“好的,阿年哥.”
秦淮茹欲言又止,許多年知道她想問什麽,但他沒有說。
剛才在有關部門的時候,許多年問過康道同,這兩名小鬼子,是不是隻有兩人,沒有其他人了?
問這個問題,主要是怕發生上次褚國棟的事兒。
明明他已經很小心了,但很多時候,他不得不挺身而出。
因爲活在這個時代,總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
好在,康道同很斬釘截鐵地跟他保證,确實隻有這兩名小鬼子,沒有其他人了。
盡管得到了對方的保證,但許多年還是不希望把這件事傳開。
康道同那邊肯定會派人給胡偉民的老丈人說明此事的,必須嚴格保密。
此外,許多年和殷旭東兩人騎着自行車回城裏,可能會被人注意到,也可能不會。
畢竟軍綠色衣服,染上黑色血漬,不仔細瞧,誰能發現得了?
更别說兩人是飛快地騎行,也沒給其他人仔細查看的機會啊。
思前想後,确定了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之後,許多年這才稍稍安心了不少。
“小茹,中午飯還有嗎?”
“阿年哥,你剛才洗澡的時候,我蒸了一點紅薯,你将就着墊一下肚子,我等下給你炒一個菜”
許多年聞言,點點頭,這可真是好媳婦。
吃過午飯,許多年便對秦淮茹道:
“小茹,走,我們去買點過節的東西。”
明天就是中秋節了,雖然不一定要有月餅,但必須吃點好的吧?
比如包餃子,嗯,最起碼要肉餡的餃子才行。
純素菜的餃子,那不太好吃。
好吧,其實他就是矯情,這年代,能吃上白面就算很好的了。
很多家庭的一日三餐都是地瓜、玉米等這些粗糧,隻有年節的時候才能吃得上白面或大米這樣的細糧。
“阿年哥,我們不是還要一隻老母雞嗎?剛好可以留着明天過節吃呀。”
秦淮茹吃驚地說道。
她還以爲昨晚許多年從許大茂手裏忽悠來的老母雞,是留給中秋節準備的呢。
沒想到不是?
難道要養着嗎?
那可不行啊,每家每戶隻能養兩隻雞的,不能超。
許多年清楚,這個時代有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規矩,比如再過一段時間,連農村都不能養雞鴨了,隻能集體養。
往後幾年,這種情況隻會更加嚴重。
相反,在一九五九年之前,雖然也困難,但沒有之後那麽困難。
時代背景如此,反正也隻能過好自己的小日子,遵紀守法就好了。
“老母雞是今晚的晚餐啊,明天可是過節,多少也要豐盛一點吧?”
聽到許多年的話,秦淮茹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這日子,也太奢侈了吧?
前兩天才喝過雞湯、吃過桂香村糕點,今晚又吃雞,明天過節。
四舍五入,這等同于天天都過節呀。
“阿年哥,你對我實在太好了。”秦淮茹感動壞了。
許多年嘿嘿一笑,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香了一口,“這就對你好了?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走吧。”
“嗯!”秦淮茹的眼睛都快拉絲了,許多年沒有對她就地正法。
一是今天沒心情,二是說好了要去買東西,三嘛,大白天的,估計秦淮茹也不樂意。
學習這種事情,講究你情我願。
不情不願的話,學習的樂趣就會丢失一大半了。
兩人走出家門,準備去百貨商店看看有什麽好東西,結果,迎面就看到了剛從穿堂屋走進來的劉婉秋和段小魚兩姐妹。
而在兩姐妹旁邊還有賈張氏,以及何雨柱這個大冤種。
四人有說有笑,還挺和諧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