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與皇十子李慎默默地看着風筝遠去,然在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後面還有一個人将剛才的一幕以及對話都聽了個明白。
窦太後其實早就來了,隻是看到太宗在後就沒出聲,一直躲在後面看,頭不時微微颔着,她的兒子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待見風筝剪斷時,這位太後朝着風筝飛去的方向閉目合起了雙手,輕念一聲,“老天保佑!”
這邊的風筝放完了,另一邊卻還沒,鄭孤和德珠乘着那隻巨大的風筝在空中任意飛翔,不過這載人的風筝到底飛不久,沒一會兒功夫就開始慢慢降落了,而這個降落的地方在鄭孤的暗中控制與計算下,如願落在了他一早就選定的地方。
相較于鄭孤的鎮定自若,德珠就顯得驚奇不已了,她從風筝底下鑽出來,左右瞧了一眼訝然道,“咦,這裏不是我們來過的湖邊嗎?怎麽會降到這裏來的?”
鄭孤沒有給她答案,而是将她拉到了湖對面被柳樹掩起來的院落前,德珠徹底呆住了,這裏……這裏怎麽會一下子多出了一座院子,打開圍住院子的杆,癡走了進來,屋子,這裏的屋子全是用竹子做成的,竹屋!
這個名字躍入德珠的眼裏,它就寫在門上方,推門而入,裏面的陳設一應俱全,桌椅床鋪,很明顯全部都是新的,會是誰?
帶着這個疑問,德珠回頭望向鄭孤,然在看到他的眼睛時,一切頓時有了答案,不用問,這一切定然都是他做的。
是了,一定是他上次聽到自己說想在這裏蓋間小屋,所以……
同樣的,這段時間鄭孤總是神神秘秘地外出也有了答案,他必是來這裏了,隻是這好快,才多少天的功夫,居然就已經建起來了,而且還是這般的精巧!
鄭孤,他必爲此花了許多心思!
女孩子總是受不得激動,那眼裏的淚光躍然浮現。鄭孤從進來後就一直注意着德珠,趕在她眼淚落下前道,“可不許哭,你這是第一次來。要是現在哭了,以後每次來都要哭了。乖,把眼淚收回去,開開心心的!”
“嗯!”德珠笑着答應,将眼閉起,直到把淚水收回後才重新張來。鄭孤微笑着牽起她的手,帶她四處看着,在院子一角還養了幾隻小鳥,小鳥可愛地模樣惹得德珠一陣嬌笑,嚷着要把它們放出來,不過鄭孤爲怕小鳥跑掉,所以沒讓她放出來。
待把竹屋全然看遍後,兩個才走出來,鄭孤倚在一棵柳樹上對德珠道,“喜歡這裏嗎?如果喜歡的話隻要将你随身的東西帶過來便能住了!”
“你真地是爲了我而特意建的?”德珠依然沉浸在剛才地震撼中。今天所喜好美太多,讓她不知該如何自處,雖已習慣了鄭孤待她的好。但是還是忍不住感動。“我說過,隻要你喜歡。我便一定會爲你做到。德珠你願意和我一起在這裏看日出,看星星嗎?”落日的餘輝下。鄭孤向德珠鄭重地伸出了手。
“你……”德珠多少有些明白鄭孤的意思,但她不敢确定也完全沒有想到。
鄭孤仿佛讀懂了德珠眼中的意思,他點頭目光越過德珠地身影望着西下的夕陽道,“是的!我想你永遠陪在我身邊,陪我彈琴撫箫,賞星覽月,我希望這一生,這一世都不要與你分離!”
停了一下他将目光移回到德珠身上,“德珠,也許我真是個自私的男人,我不想失去你,哪怕将來有一天你恢複了記憶我也不想失去你,我想與你成親,與你白首偕老,笑傲人生!”
“那麽……你願意嫁給我嗎?”他鼓足勇氣問出這句一直藏在心中的話,同時人亦緊張萬分地等着德珠的回答。
德珠臉上的笑緩緩斂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沉靜雅秀,這樣的她是鄭孤所不熟悉地,因爲他已經習慣了她的活潑,可是他依然愛,隻因爲她是德珠,若說以前對紅雨有過心動,那麽對德珠則是由心動轉變成刻骨銘心,他可以忍受紅雨随别人而去,卻無法忍受德珠的離去。
德珠一言不發地望着鄭孤,眼中有着許多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複雜,落日在她地身後散發着最後一絲餘光,鳥鳴蟲叫成爲這個地方唯一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