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連着想了好幾個可能,但都不能确定,此刻他人已經來到了大廳,首先入眼的是渾身散發出陰寒之氣的鄭孤,還有他手中的長劍,未有沾血,卻仍然給人一種殺戮的氣息,他的心中無端升起一股絕望的氣息,他敢肯定,鄭孤必然是知道了他帶走德珠的事,現在就是來要人的!
在鄭孤之後是他的父親王發财,老爺子此刻面色灰白,嘴唇哆嗦的盯着他,要不是鄭孤在場,老爺子幾乎就要沖過來教訓他了,盡管克制了自己,但心裏還是不停地叫着逆子。鄭孤見到王浩楠後瞳孔急劇收縮,滲人的目光叫人不敢與之對視,他面向着王浩楠凜然道,“把德珠給我交出來!”
王浩楠不自在地别過目光,故作不知地打哈哈道,“鄭兄在說什麽?小弟怎麽聽不明白,德珠小姐又不在我這裏,我怎麽交給你!”手交握在背後,不讓鄭孤發現他内心的害怕。
鄭孤微彎了唇,勾出一道冬雪般的笑容,身上的陰寒之氣瞬間轉化爲殺氣,劍似感受到主人的殺意,不停地輕鳴起來,“許久不見,你似乎把我的脾氣給忘了!我最後再說一次,把德珠交出來!”
王發财聽得緊張不已,恨不得自己去把那女子找出來交給鄭孤,他真有些不明白兒子是怎麽回事。爲了一個女子開罪鄭孤值得嗎?礙于不便說話,他不停地用眼神示意着王浩楠。
王浩楠對他父親的告誡眼神視而不見,依舊打着哈哈,“鄭兄爲何如此肯定德珠小姐在我這裏呢?說不定是有人故意造謠!”從表面看來似乎一點沒被鄭孤的氣勢吓倒。依舊泰然自若,不過真正的情況怎樣隻有王浩楠自己清楚。
王發财聽到兒子地推脫直恨不得打死這個不知深淺的逆子。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隻會越發不能收拾,想着他搶在鄭孤說話前道,“鄭老弟你先不要急,也許這裏面有誤會也說不定。既然你說有人看到人是虎狼擄回來的,那很可能這是他自作主張,楠兒并不知道!”
鄭孤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指着虎狼道,“沒有主子地命令,他敢這麽大膽?宋老爺子我已經給了你們機會了,難道你真是執意要與我爲難?”可憐虎狼此刻已經被吓得什麽話也不敢說了,隻能縮在一邊。
“這……”王發财爲難了,他既不想得罪鄭孤,也不想兒子有事,再怎麽不孝那都是自己的兒子。
王浩楠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麽。正在這僵持不下之際,又有兩個人出現了,看到他們。王浩楠驚得不知如何是好,震顫地手一下握緊。
反觀鄭孤卻是喜不自勝。他也顧不得再與王發财等人廢話。快步迎了過去,來人正是大貓與德珠。德珠本來收住的眼淚在看到鄭孤後,登時如泉水般湧了出來,悲喜交加地投入了鄭孤懷裏,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抽噎着道,“我……我以爲你找不到我……我再也看不到你了,鄭孤,嗚……”
緊張了幾天的心情在這一刻終于可以徹底的放松了,因爲……有鄭孤在,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用他的一切來保護!
鄭孤被她哭地心疼不已,特别是在瞧見她憔悴萬分的容顔後,那份疼痛簡直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他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撫着德珠的頭發,柔聲安慰道,“乖!不要哭了!沒事了,我來了,你再也不用怕了啊!”
在他的撫慰下德珠總算是慢慢停住了哭聲,但她說什麽也不肯放開鄭孤,就怕他一轉眼又不見了,要知道這四天來她幾乎都沒敢合過眼,深怕睡着了以後會有什麽事,直到剛才大貓找到她的時候還不敢相信,以爲是自己的幻覺,待得知這一切都是真的時,她幾乎當場就要哭出來,勉強忍住,在看到鄭孤後隻覺得滿心委屈眼淚是怎麽也忍不住。
止了哭泣後,德珠看到了鄭孤以外的人,其中那個将她擄來的壞人也在,杏眼圓睜地指道,“就是他,是他将我擄到這裏來地,還把我關在房裏不許我出來!”
大貓聞言後也站出來道,“少爺,小的找到小姐的時候,她就被關在房裏,外面還有人把守,我爲了救小姐出來,把看守地人給打暈了!”鄭孤點點頭,他将目光轉向王發财與王浩楠,“王老爺子,王少爺,你們現在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王發财眼見鄭孤已在自己府中找到了人,他啞然無言,不知該說什麽好,至于王浩楠雖然他的臉色也很難看,但目光卻始終盯着德珠不肯放,鄭孤!他恨死鄭孤了,憑什麽他就可以得到一切!
鄭孤知道德珠現在身心俱疲,不好在此多耽擱,逐攬了德珠對王發财父子道,“今天地事,鄭某人記下了,既然你們敢動我地人,我必會要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抛下這句話後與德珠往門口走去,大貓緊随其後。
王發财呆愣地站在原地,他被鄭孤最後一句話着實駭得不輕,鄭孤這人向來說到做到,真不知他會如何做。
王浩楠亦是愣在那裏,但他所在乎地根本就不是鄭孤的威脅,而是德珠的離去,他費了這麽大的勁才得到德珠的人,現在鄭孤說帶走就要帶走,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在此心理驅使之下,明之是自己不對,他還是鼓足了勁追出去,趕在他們跨出門檻之前攔下道,“我不許你帶走德珠!”
鄭孤将德珠護在身後。諷笑着道,“你不許?你有什麽資格不許?”緊接着面容一緊,本已垂下的手又再度揚道,“我警告你,給我讓開!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就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