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拿起朱筆,一個個的批着,凡是被圈中者表示是要抓捕歸案接受審訊的,然他越批越心亂,不論怎麽做,他地眼前都時不時浮現出徳賢的樣子,想她喚自己皇上的樣子,想她含羞而笑的樣子,更想兩人在一起甜蜜的時光。
原來他已經是這樣的想她了嗎?太宗的腦海中突然蹦出這麽一個想法,原來他早已習慣了有她陪伴的日子,以前沒覺得,直到離開後才記起她的種種好來,賢兒,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千萬要回來!
當初他們兩人是一起遇襲地,在她爲他擋了那緻命的一刀後沒多久他也暈了,等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被追蹤而來的北衙禁軍救起後,卻發現隻有自己一人,賢兒根本就不在身邊,他想去找,可是身子不允許,根本連站起來地力氣也沒有。
問那些禁軍都說在擊殺暴民時沒看到徳賢昭容的下落,賢兒,她一個柔弱女子,身上還帶了傷,會去哪裏,難道她已經……
不!不會地!太宗趕緊抛開這個讓他膽戰心驚地想法,拼命告訴自己,不會的,一定不會地,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爲什麽越是這樣想,心裏的不安就越大,他身子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就快馬趕到江南的府衙,讓那裏的衙差全力尋找,回京後更是幾次下令調派人手,可至今還是消息全無,到底她在哪裏……
賢兒……太宗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朱筆,力氣一分分加重在筆上他卻渾然未覺,隻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直到朱筆終于承受不住他的力量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斷成了兩截,這才将太宗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心煩意亂地看着被拗斷的朱筆以及名單上一大串的名單,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麽,終于他有了決定,沖外面喝道,“福海!”
正在外面将太宗适才的命令傳下去的福海,聽到從裏面傳出來的聲音,趕緊走了進去,垂聲道,“皇上!”
太宗見他進來,直接将未改完的那份奏折扔到福海面前道,“傳令下去,将這上面的官員全部帶回京城,交由宗人府審理,以定奪其是否有罪!”
福海聽得一愣,要知道這上面可是列了大大小小二十幾個官員,全抓回來,這是個什麽概念,而且一下子沒了這麽多官員,許多原本在運轉的事情都要處于一個暫時停頓的狀态,待得有人去接任後才能重新運轉起來。
太宗見他愣在那裏沒反應,口氣不善地喝道,“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去!”
福海這才醒過神來,他知道皇上這段日子爲了徳賢昭容的事心情非常不好,是以他雖覺得不對,但也不敢多話,從地上撿起奏折恭謹地應道,“奴才遵旨!”
福海再一次出去了,空蕩蕩的神龍殿再度剩下太宗一人,窗外枝外晃動的影子映在地上,重重疊疊!
故人已遠去,此地空餘黃鶴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