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花船已經行出很遠,将其他船都抛在了後面,粉衣無聊地到處看,突然在無意中瞧見在離船大約十數米地水面上浮着一個東西,她手指着那個地方道:“你們瞧那是什麽?”
丹葉與墨雨極盡目力也看不清,隻能搖頭作答,鄭孤眯眼瞧了一會兒沉聲道:“那是一個人!“
“人?是什麽人會浮在河裏啊?”粉衣不解地道,随即她又想到了什麽,跳起來驚道:“會不會是死人啊?”
死人這兩個字把三個女子吓得花容失色,相互擁在一起,鄭孤淡然道:“是不是死人過去瞧了不就知道了!”
不等幾人開口,他一口飲盡了杯中剩餘的酒,随手一抛,然後腳下一使勁,船微微一晃後,他居然從船上躍了出來,要知道外面可是水啊,這樣跳下去豈不是要掉河裏了。
不過粉衣她們地擔心并沒有實現,鄭孤躍出花船後并未掉到河裏,而是踏水平蹬,飛馳而往,原來這位鄭公子不止會武功,而且還極好,單是這一招踏水的輕身功夫就高明的很,何況他還隻是鞋尖濕了一點。
且說鄭孤提着一口氣施展輕功來到浮水的人邊,這才看清原來是個女人,這人能浮在水面上并不是因爲已死,而是在她的身下有一塊木頭在,看她那樣應該是還有氣息。
鄭孤顧不得細看,伸手抄起女子挾在腋下,不過他本身這口氣就即将耗盡,現在又抱了一個人,頓時無法在渡水而起。
雙足沒入了水中,鄭孤心知不好,這氣要是換不過來連他也要落水。到時候就隻能遊回去了,正在這危急之時。他瞥見那塊還浮在水裏的木闆,心中一喜,趕緊提氣,雙足先後點在那木闆之上,借着木闆在水中的浮力。
重新調整了一下内勁,然後再度騰身而起,抱着那人一齊往花船飛馳而去,由于多帶了一個人,所以他沒有剛才那麽輕松,幾乎每一次點水的時候足部都沒入水中,險險趕在這一口内勁耗盡前回到了花船上。
鄭孤小心地将人平放在船闆上,自己則坐在椅子上閉目恢複剛才消耗的内勁,不止他地雙足濕透了。連長袍的下擺也浸濕了好些。
粉衣她們圍着看他救回來的女子,隻見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胸口微微地起伏着,雖人昏死過去了。但這并沒有減去她多少美麗。看了半晌,丹葉先出聲道:“好漂亮地姑娘。甚至比紅雨姐姐還要美幾分呢!”
其餘二人沒有說話,顯然也是認同了丹葉的話,本以爲紅雨已經夠美了,想不到世上竟有人比她還要美,這樣美麗地女子怎麽會落在河裏呢?
墨雨探手去試了一下她的鼻息,轉頭對鄭孤道:“鄭公子,她的氣息好弱,好像随時會斷掉一樣!”
聞聽此言,剛才聽到丹葉說她比紅雨還美都沒反應的鄭孤立時睜開了眼睛,然後來到墨雨的身邊,直到此時他才有機會看清被他救回來地人是何模樣,頓時他有一瞬間的愣神,吃驚于她的美,丹葉沒有說錯,這個人真的比紅雨還要美上幾分,即使是在昏迷中。
鄭孤很快便回過神,試了她的氣息後,又拉起她的手腕搭脈,他于醫道并不精,但脈像多少還是診得出一些的,眼前這人,不僅脈像弱而且還極虛,似乎失了很多的血,随時都有沒命的可能,可是她身上似乎沒有傷痕啊。
這個疑問在鄭孤将其翻過來後有了答案,在她地背後橫着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想必她應該是受傷後落水的,若是再晚救些上來些,她可能真地就沒命了,饒是如此,能不能救回來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鄭孤也顧不得多想,徑自從衣服上撕下一塊讓丹葉幾人給她把傷口包起來,然丹葉等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吓人的傷口,戰戰兢兢地怎麽也包不好,最後鄭孤看不過眼,拿過布自己給她包了起來,在這過程中昏迷地女子一點反應也沒有。
花船在鄭孤的授意下很快靠了岸,然後又叫人去把城裏最好地大夫給請過來,也許真是這名女子福大命大,命不該絕,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居然被救了回來,連給她看病的那位大夫也說這是奇迹,不過她一直都沒醒來過,大夫說是她先前受傷過重,虛耗太多,所以不能立即醒來。
鄭孤此番來江南主要是來談生意的,杭州還有一堆事等着他去處理,所以不能在此久待,可要他把這個女子扔在這裏又于心不忍,無奈之下,隻得雇了輛馬車,然後帶着女子一并回到杭州,由于她身上有傷不能颠簸的原因,馬車的速度并不快,比他平常一個人時慢了兩天才回到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