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相交,昵語調笑,是歡場女子一生都離不開的兩件事,除非她們能離開青樓,就像紅雨那樣!
在其中一艘最大的花船上,一個身形修長,白衫飄逸的男子站在船頭遙望河邊的繁華,他的面貌極爲俊美,于儒雅中又帶了幾分陰柔,他不知看到或想到了什麽,突然歎起了氣,帶着幾分惋惜與黯然。
此時從花船的船艙中走出幾個嬌豔的女子,一個個舉手投足間幾情萬種,莺莺燕燕圍着那少年公子,其中一個藍衣服的拿着酒壺,倒了一杯遞給少年公子道:“鄭公子,你又在想紅雨姐姐啦?”
另一個粉衣的女子也湊上來道:“可不是,鄭公子每次來咱們香怡樓都指名要見紅雨姐姐,這一次要不是紅雨姐姐已經不在了,也輪不到咱們幾個來陪!”
還剩下最小的那一個,沒有說話,不過也不住地點頭着,贊同前面兩個的話。
被稱爲鄭公子的男子啞然一笑,接過酒杯道飲了一口道:“粉衣你這麽說可不老實了,誰說是她不在了才讓你們來陪的,以前我也不經常叫你們嗎?再說紅雨能得以贖身是好事,隻是從此以後我鄭孤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再見她一面!”
落寞逝于眼底,不顯于人前。
被稱爲粉衣的女子低頭輕笑,随即又道:“誰不知道杭州鄭家的鄭公子眼界高,能被鄭公子看上的必不是凡品,而你哪一次來江南不是專程上咱們香怡樓找紅雨姐姐的。若不是她不願讓你爲她贖身,你怕不早抱得美人歸,從此不再踏足煙花之地了。”
被她這麽一提鄭孤倒是想了起來。問道:“那個爲紅雨贖身地人是誰,你們哪個見過他?”
粉衣與其他二人對視了一眼均搖搖頭:“我們幾個那些天被一戶大人家包了。都沒在香怡樓,隻是回來後聽人說那人叫黃爺,身邊還帶了個女子,出手極爲闊綽,非富極貴。尤其是那贖身的千兩黃金,哇……如果他喜歡的人是我該多好!”說到這裏她露出一副期待地表情來。
藍衣服的女子在幾人中最爲年長,她推了粉衣一把調笑道:“粉衣你就别在這裏做白日夢了,有那時間你還不如給眼前這位鄭公子下下功夫,說不定啊他一着迷就把你贖回家了!”
這分明就是不可能地事,鄭孤眼界之高非同一般,除了紅雨外還沒見他對哪個女人用過心,可惜有意,妾無心。。
粉衣幾人與他非初次相識。對其心性更是有所了解,所以雖仰慕其俊美無俦,風度翩翩。卻不敢枉想,隻能黯自神傷。
而今紅衣女子這般說分明是在取笑她。惹得粉衣嬌嗔道:“丹葉你胡說些什麽,再這樣小心回去後我找針線把你的嘴縫了。”
丹葉做出一副怕怕的樣子躲在鄭孤的背後。鄭孤笑着打斷了她們:“行了,不要再鬧了,不然這船也要給你們鬧翻了,我的事已經辦完了,明天就該回杭州去了,趁着今日沒事,你們好好陪我喝幾杯,以後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來。聽到這話,三個女子都沉默了下來,粉衣,丹葉,以及最小地那個墨雨都顯得有些不舍,扯着鄭孤的衣服低聲道:“鄭公子,你下次什麽時候再來?”
說話的是墨雨,這是她出來後第一次說話,軟柔的聲音很是動聽。
鄭孤晃動着酒杯,瞧着裏面還沒有喝完的酒道:“我也不知道,總會有機會的,不過我希望下次我來的時候你們已經不在了!”
“爲什麽?”墨雨不解地問,其他兩人則已經明白過來了,一前一後輕敲了墨雨的頭道:“傻丫頭,這還不明白,鄭公子的意思是說,他希望下次他來地時候已經有人爲我們幾個贖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