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書?容昭儀當時死的時候并沒留下什麽遺書,你又是從何而來?”太宗接過來卻沒有立即打開。
徳賢道,“這事容臣妾稍後再禀報,請皇上先看了遺書!”
太宗将信将疑的打開書信,抽出幾張似是浸過水後瀝幹的紙,上面寫滿了黑色的字。
徳賢吾妹:若上天有眼,此信得落入你手,那愚姐之冤情便有望大白于天下,愚姐之自盡實乃情非得已,不過死了便一了百了倒也幹淨,隻是餘下你和屏兒在宮裏,實在心有難安,你們在宮裏千萬要小心美菱,她表面天真可愛實則陰暗毒辣,決非什麽善類,從入宮開始她就是刻意在接近我們,此次我亦是被她逼得自盡了結當日她曾贈我紫羅春,可笑我未曾有一絲戒備,日日點香,直至一盒用盡時才發現已是欲罷不能,這香裏面不知加了什麽東西竟會使人上瘾,等我發覺時太晚了,已經離不開紫羅春了,美菱她來到了我宮裏,因爲我已經被她的東西所控制,所以她毫不顧忌的露出了真面目,至此,我才知道,我們都信錯了人!!
然爲時晚矣,她在送給我的紫羅春裏加了罂粟粉的成份,目的就是要讓我了瘾,一輩子都離不開紫羅春,然後她好控制我爲其辦事,這個小人,我真恨不得能殺了她!
可是我已經沒了力氣,一不點紫羅春我體内就好象就無數個螞蟻在爬一樣,難受的要命,人亦如沒骨頭一樣趴在地上,她要我求她,趴在地上求她,我不肯,然最終卻未能捱過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難受,我求她,求她把紫羅春給我,我知道我堕落了,我再不是以前我的。
後來她把我叫了去,給了我一包藥,要我在你的安胎藥裏下藥,還派了人來監視我,你當日所見的紫鵑等人就是她的人,我的一言一行都在她們的監視下度過,更無法告你事情的真相。
然你我姐妹這麽多年,我又如何忍心去害你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所以我偷偷将藥換成了面粉,當着紫鵑他們的面将其灑在你的藥裏,好讓其以爲陰謀得逞。
然我很清楚,不需一天美菱就會知道我已換了藥,到時候她肯定會以紫羅春來折磨我,我受夠了,我不要再受她威脅與擺布,而路隻有一條,就是死,賢兒,原諒我的不辭而别,我這做姐姐的沒能好好照顧你,你一定要自己小心,希望你能看到這封信,爲我報仇,我偷拿了一顆紫羅春埋在後院的海棠樹下,你去取出來,這是美菱的罪證,千萬不要讓其逍遙法外!
愚姐去了,妹自珍重!再珍重!
煙洛絕筆
信寫到這裏嘎然而止,看的出煙洛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心裏很難過,連筆處不時有停頓的痕迹,太宗的表情如被凝固了一般,許久才長長出了口氣,這信裏描述的事件給了他很大的沖擊,他的後宮,居然出了這種用心險惡的妃子。
“這封信是怎麽到你手裏的?”煙洛的筆迹太宗認識,信确是屬實,那信裏所述之事,也應是實。
徳賢冷冷地道,“皇上還記不記得洛姐姐的貼身宮女紫菱,她根本就不是殉葬,而是被美菱殺死的,臣妾在她的脖子上發現兩條勒痕,一條是上吊時勒出來的,不過我想她在上吊之前就應該已經死了,這也是她爲什麽脖子上還有另一條勒痕的原因,不止如此,臣妾無意中在她的身上發現很多被鞭子抽過的痕迹,其形狀與脖子上的那條一模一樣,應該是同一物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