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沉香答應了一聲,欠身退出了殿外,在她之後妙玉和紅菱也被徳賢差了出去,殿裏隻剩下她一人面對着那一堆的東西,瞧着瞧着面上泛起一絲冷笑,手在一匹極好的毛緞子上滑過。
好好的送這麽多東西,無爲是爲了試探她,剛才險些就中計了,真是好高明的心計,若非自己事事先謀而後動,想到不對勁之處,可不就壞了大事嗎?
這出戲她一定會好好唱下去的,洛姐姐,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也一定會保佑她唱好這出戲,一切,很快就會有結果!
溫良玉來的很快,徳賢将其他人都遣出去後,指着那堆東西開門見山地道,“溫太醫,你好好給我驗驗這些東西,看裏面有沒有什麽古怪。”
“敢問昭容,這些東西是何人送來的?”溫良玉對徳賢所指之古怪心中明白,令其不解的是,這送東西來的人,究竟是何人使得其如此防範。
“這你不用問,隻要好好的檢驗就行。”徳賢可不打算讓太多的人知道她對美菱的戒備,萬一洩了密就不好了。
見徳賢不願說,溫良玉也不在多問,他知道宮裏的人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都會有一些不願讓人知道的事,特别是主子,這種事太多太多。
經過溫良玉一番仔細的檢查,桌上所堆之物,不管是毛緞子,還是珠飾均無異常之處。徳賢聽得他回奏後,點了點頭,揮手讓其出去,并命其不得将适才之事告之别人,若有人問起便說是給她請脈,溫良玉一一應下後,恭身退下。
徳賢從中挑起一串圓潤的珍珠項鏈在手裏撚着,紅唇微啓處是無聲的冷笑,雙手一分,珠鏈套在了她的脖子上,每一顆都散發出溫潤的光芒。
第二日,徳賢哪裏也沒去,就在宮裏待着,她在等一個人,果不其然,一大早美菱便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叫着,“賢兒姐姐!賢兒姐姐!”
徳賢迅速的将臉上眼裏不應出現的東西盡數隐去,轉而換上一副淡然含笑的模樣,“你這丫頭,怎麽老是這麽毛燥,大呼小叫的,叫人聽見又要說閑話了。”說着她伸手拉過美菱。
美菱一進來就瞅見徳賢帶在脖子上的項鏈,于笑容中閃過一絲松懈,她拉着徳賢的手嬌笑道,“這有什麽關系,反正是在賢兒姐姐的宮裏,對了,賢兒姐姐我昨天送來的東西你喜不喜歡?”
徳賢笑道,“你送的我當然喜歡,瞧我脖子上的這串項鏈可不就是你送的嗎,不過你也是,又不是逢年過節,送這麽多東西幹什麽,白白破費。”
美菱伴着她的身側坐下,手依然沒有放開,“送東西給姐姐哪還需要什麽理由啊,更不要說破費了,除非姐姐不拿我當妹妹看。”
她撅着嘴有些不悅,徳賢淡淡一笑,拍着她的手說哪有這回事,讓她不要多想,美菱這才轉嗔爲喜,繼續說道,“其實我是想讓賢兒姐姐你高興一下,我知道最近事多,洛姐姐還有你的孩子都……你心裏肯定不開心,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你,所以幹脆就送些東西給你啦,這些都是皇上以前賞的,我好喜歡的,現在全給賢兒姐姐,希望你不要再難過了。”
她的神情天真無邪,一切恍然都是發自于内心深處。
徳賢低卻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擡眼搖頭道,“不要提了,一切都不過去了,你放心,姐姐沒事,雖然洛姐姐不在了,但我還有你和屏兒兩個好姐妹啊,這就夠了,咱們三個一定要好好的在宮過活下去,不過我最擔心的還是你!”擔憂之意溢于言表。
美菱睜着烏黑的眼睛道,“姐姐放心吧,有皇上和姐姐疼我,我才不會有事呢!”雖是如此說着,但神色還是很不自然的黯了下來。徳賢瞧着奇怪,便問其怎麽了,起初美菱還不肯說,後來在徳賢的一再追問下,她終于說了出來,原來太宗已經很長時間沒召幸過她了,特别是在煙洛的事發生後。
徳賢聽完安慰道,“你不要多想,可能是最近這段時間皇上心情不好,所以才沒召你吧,我還不是一樣。”
美菱嘟嘴道,“才不一樣呢,我看的出皇上對賢兒姐姐還是很好的。雖然一直沒召幸你,但那是爲你的身子着想。皇上最近一直沒召過我,卻總是傳召兩個新封的婕妤。一個姓何一個姓秦。”
說到這裏她垮下臉問徳賢,“姐姐,你說皇上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瞧她那皺成一團地小臉。估計徳賢一說是,她就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