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賢輕輕的笑着,眼中充滿了諷刺,真像,真像竟然會是這樣,若非意外解開這白紙之迷,恐怕她是如何也想不到。
“沉香!”徳賢将紙收進空匣後突然喚起了剛才被她趕出去的沉香,一聽到主子的聲音,守在外面的沉香立刻走了進去,垂手靜待其吩咐。
徳賢婉轉一笑,這是出事後沉香首次看到她笑。婉轉而清冷,“去把剛才的東西拿進來,我餓了!”
聽到她地話,沉香隻覺得意外。剛才還什麽都不肯吃的主子怎麽一下子就轉了性子,自己主動要吃了。她也顧不得去想是什麽原因,應了一聲滿臉喜色的到廚房裏去端東西了,等她再回來地時候,手裏已經端滿了東西。
徳賢伸手去拿勺子,雖然她已經極力控制了。但手還是哆嗦個不停,幾次明明已經拿起但又滑下來,無奈之下她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以制住哆嗦,這才勉強拿住了勺子,稍吃了幾口後,她擡起頭道,“去把妙玉給我叫進來。”
且不說徳賢将妙玉叫進去後吩咐了些什麽,再回過頭來看其他人,美菱地心情并不壞。
雖然從紫菱口中沒問出什麽來,但至少她已經和她的主子一樣死了,死人的嘴是最嚴的。
而徳賢,她的孩子也沒了。沒了孩子那麽昭容。恐怕就是她所能達到地最頂點了,隻要忍一時之氣。将來自己一定有機會與她平起平坐,甚至于超過她。
不過在表面上她是不能表現出任何的高興來,畢竟在所有人的眼中她與煙洛幾人可是很好的姐妹呢。
這日她又去拜祭了煙洛,巧的是皇後也在,兩人便一道回來,在皇後的提議下去了坤甯宮小坐。
“唉!容昭儀好好的就死了,真叫人意外,要是光這樣也就算了,徳賢昭容的孩子又沒保住,你說這宮裏最近到底是遭了什麽邪,今年一年的事比以往加起來還多!”皇後不無傷心地說着,前些日子還開開心心地,現在一下子成這樣了,真是生死無常。
美菱随着皇後的話做出一副哀然傷懷的模樣,“可不是嗎,我和屏兒倒還好,就是可憐了賢兒姐姐,先前見了她不知道有多傷心,整個人形容枯槁,以淚洗面。”
皇後難過地搖搖頭,“有空你們就多過去勸勸,安慰安慰,畢竟你們幾個走得最近,也許她能聽得進去一二,另外孩子地事叫她也别太往心裏去,她還年輕,早晚是會有的,這一次隻當是與那孩子無緣了。”
美菱在心裏冷笑,表面上則不住點頭,抹着眼淚道,“我會地,娘娘你也要保重身體,這宮裏地事還要您來操持呢!”
“本宮倒是沒什麽,宮裏的事也有楊妃幫着,總算過得去,另外容昭儀地陵墓也選好了,在葬禮時下葬就行了。”
皇後黯然說道,想着想着她又記得前幾月時煙洛與徳賢一起給她賀壽的情景,感歎道,“世事無常,回想今年千福節時容昭儀與徳賢昭容還一起給我獻了那副百鳥朝鳳圖,隐水繡精妙絕倫,一切都恍如昨天一般,但容昭儀是再也不會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