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洛現在哪有品嘗東西的心思,不過爲了不拂徳賢地興她還是取了一顆在嘴裏,略一含便皺起了眉,“這還叫正好啊,甜沒吃出來,酸卻是過頭了,真奇怪你怎麽吃地下這麽酸的東西。”
徳賢笑道,“我也不知道呢,以前都不吃酸地,現在可能是因爲有身子的關系,所以特别愛吃酸的,以前進不了的東西現在統統沒關系。
煙洛靜靜的聽着她說,目光一直停在徳賢身上,如似惜,她有太多的話欲語卻不能說,而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說,賢兒,你不要怪我……姐姐也不想的……
“簾下水晶簾,愁下水中愁!”煙洛突然開口來了這麽一句,叫人聽得沒頭沒腦,待及徳賢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後才明白,掀開錦被扶着紅菱的手下了榻,理了一下散開的頭發道,“姐姐喜歡這個水晶簾嗎?要不我叫人拆了給你送過去?”
“我隻是突然想到這句詩罷了,好好放在你宮裏的東西拆它幹什麽,何況我也沒……看到。”中間那個字她說的很輕,徳賢用盡了耳力也沒聽到,隻得問道,“姐姐你剛才說什麽?”
煙洛搖了搖頭黯然道,“沒什麽!”随即又見徳賢身上衣衫單薄便道,“你怎麽穿得這麽少,也不怕着涼了,快進去加件衣服。”
徳賢并不覺得冷,不過見煙洛關切的樣子,不願其擔心,還是依言進内加衣服去了,紅菱自然也跟進去服侍,這樣一來外間就隻剩下煙洛和那三個奴才了。
在紫鵑幾人的迫視下,煙洛抖手從懷裏取出那包藥,幾許無奈幾許痛苦隻有她自己知道。
但最終她還是将藥灑進了藥碗裏,望着粉末溶化在藥裏,紫鵑幾人無聲的獰笑着,他們仿佛已經看到徳賢失去孩子後那個痛苦的模樣,而背對着他們的煙洛此刻眼中則閃過一絲松懈!
人心是最難懂的,而人的心思也是最難測,許多人都以爲自己懂了,其實并沒有那麽簡單!
徳賢加好衣服與紅菱一起出來的時候,看來的是和剛才完全一樣的景象,一絲異像也無,其實就算有,她也會懷疑到煙洛頭上,太過相信人是徳賢的優點也是她緻使的缺點!
紅菱不疑有它的試了試藥碗的溫度,對徳賢道,“主子藥涼得差不多了,可以喝了。”
徳賢略一點頭接過藥碗,忍着那難聞的氣味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口飲盡,喝完藥趕緊拿了個蜜餞在嘴裏,驅散那苦澀的味道。
紫鵑等人眼中有着難掩的喜色,這樁事可算完成了,回頭告訴主子她指不定有多高興呢,而他們三人也一定會得到豐厚的賞賜,主子的大方她可是早有耳聞。
紫鵑知道這藥效并不會馬上發作,至少也要等到晚上,所以并不催着煙洛走,何況她已經下藥了,想再回頭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