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洛不知多久未修指甲了,那指甲又尖又銳,雖隔着秋季的衣服,徳賢手臂的皮肉還是有些受痛,煙洛今天的表現明顯不正常,特别是在說到美菱以後,徳賢疑惑地道,“東西都在那裏!”
她指着對面的一個矮幾上,上面零散地堆了些東西,都是美菱送來的,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煙洛撲過來每一樣東西都抓起來聞聞敲敲,似乎是在找什麽,等全部都看了個遍後才停下來,懸在心頭的一口氣終于松了下來,還好沒什麽問題,不待徳賢發問,她一臉嚴整地對其道,“你記住,以後不論她送什麽東西來,你都先拿給溫太醫看一下知道嗎?”
“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美菱,爲什麽美菱送來的東西要給溫太醫看過才用,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徳賢反手握住煙洛追問着,總覺得今天的她有什麽話想說卻又不敢說。
“沒……沒什麽!”煙洛慌張的說着,推開徳賢的手走到另一邊,但徳賢顯然不準備就此罷休,“若沒什麽,你剛才這話又是什麽意思,你肯定有事,姐姐,我和你還有什麽話不能說啊!”
煙洛牽強地笑着道,“哪有什麽,我也沒指着說美菱啊,隻是覺得你現在懷孕了,什麽事都要小心,不管是誰送來的東西都要檢查過才能用,免得到時候傷了孩子,萬事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如此拙劣的謊言如何騙地過徳賢,但煙洛不想說她也不能逼其講出來,隻好做罷,不過正如煙洛所說一切小心些是沒錯的,如此想着便點頭應下不再追問,轉過話鋒說起了其他事。
然才說了一會兒煙洛便打起了哈欠,似乎很困的樣子,“洛姐姐,你昨夜是不是沒睡好,怎麽這麽快就困了!”
煙洛掩着唇點點頭,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深切的恨意,她有心想告訴徳賢美菱這個禍害的事,可又由于無法言明的苦衷而不能說,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正在這時,沉香突然走了進來,朝徳賢欠身道,“主子,淨昭儀娘娘在外面求見!”
徳賢還沒來得及答話,煙洛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好像一隻受驚的兔子,眼中更充滿了懼意,這一切都被徳賢瞧在眼裏,心中暗道,怎麽洛姐姐好像很怕美菱的樣子。但任她怎麽想也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
這時沉香已經請了美菱進來,她見到煙洛也在裏面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嬌聲道,“咦?洛姐姐果然也在啊,我剛才還去你宮中了呢,她們說你到賢兒姐姐這裏來了,所以我也跟着來了!”
煙洛不知所措地應了,頭一直低垂着不敢看美菱,把徳賢瞧得稀奇無比,招呼美菱坐下道,“你洛姐姐今天可怪得很,一點也不像以前的她!”
美菱歪着頭,一副天真樣地道,“也許是洛姐姐不喜歡我了呢,洛姐姐你說呢?”她望向煙洛的眼中出奇不意的閃過一絲陰沉,她的話徳賢聽着不覺得有什麽,煙洛卻是知道她其實是在警告自己。
她慌亂地搖着頭,然後借口宮裏還有事就匆匆地走了,她實在不想和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多呆一刻,不過想到把一點都不知情的徳賢一個人扔在裏面面對美菱,心中湧起一陣愧疚,然她也沒辦法,誰叫美菱死死地吃定自己,讓她什麽都不敢說,否則就會生不如死,想到那個可怕的經曆,煙洛渾身發抖,她現在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隻能任由美菱這個女人擺布!
又是一個哈欠襲來,那種螞蟻在骨子裏鑽的感覺又出來了,煙洛趕緊加快的腳步,她的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紫羅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