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徳賢多想,甯妃已經帶着貞昭容氣勢洶洶地進來了,在她們後來還跟了好些奴才,不論是否情願見到她們,徳賢還是不得不屈身行禮,“臣妾見過甯妃娘娘,見過貞昭容,不知兩位娘娘駕到所爲何事?”
“放肆!”甯妃一進來就先喝斥了徳賢一聲,“本宮來這裏還要跟你報備不成,再說這裏是永和宮,不是你的掖庭宮,再怎麽着也輪不到你來問本宮!”
豔麗的臉上是咄咄逼人的光芒,與之相較,貞昭容就顯得甯靜許多,她拉了甯妃一下和聲道,“姐姐莫氣,想是德賢昭儀一時情急而已,咱們還是看看佩才人吧,你不是說來探望她的嗎?”說着目光掃了一眼坐在血迹斑斑床上的妙香。
甯妃聽到貞昭容這明幫暗提的話頓時醒悟過來,想起來這裏的正事,她狠狠地瞪了還行着禮的徳賢一眼,然後走到妙香床前,極力斂了臉上的厭惡裝着關心地道,“佩才人,你這是怎麽了,爲何會流這麽多血,是不是有人要對你不利啊,别怕,有什麽話盡管說,本宮和貞昭容一定爲你做主!”她一邊說一邊拿眼瞄着徳賢,意思再明顯不過。在甯妃還來不及反應前,妙香染血的手就抓住了她華貴的衣服,緊緊地攥着如救命稻草一般,她泣厲道,“娘娘救我啊,德賢昭儀這個賤人!賤人她串通太醫謀害我肚子裏的龍種!不止皇上的龍種慘遭毒手,她還要置我于死地,娘娘你可一定要爲我作主啊!”她又怒又怯地指着徳賢以及門邊的溫良玉,因爲剛才的事,使得她對徳賢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現在不過是因爲悲痛與不甘而讓她暫時有了勇氣。
甯妃在聽到妙香的話後僅短短一愣就轉成了蔑色,她來,爲的不就是抓到徳賢的把柄嗎,隻是她沒想到會是這麽花朵紅事,而徳賢居然敢正大光明的謀害龍種,這下看她還怎麽脫罪。
貞昭容則一臉詫異地回過頭來盯着徳賢,肅然道,“德賢昭儀,佩才人說的話可是屬實,謀害龍裔的罪名可是非同小可!”
不待徳賢回答,甯妃就說道,“妹妹,這還用問嗎?瞧瞧佩才人那一床子的血就什麽都清楚了,難道德賢昭儀還能睜着眼睛說瞎話不成
她心裏可高興的很,所以連妙香将她的衣服弄髒了也不在乎,笑意遏止不住的出現在臉上。
徳賢從看到她們進來的那刻起就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說是來探望,其實還不是收到消息來抓她的把柄,否則一個小小的才人豈能勞動兩位娘娘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竟讓她們知道了此事,不過她隻要拖得過一時半會兒,待妙香的脈象一改那就任誰都診不出來了。
心中思緒電轉,面上則故作驚訝地答道,“兩位娘娘隻怕是誤會了,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膽也不敢謀害龍裔,何況佩才人還是從臣妾宮裏出來的,若她真是有了龍種臣妾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加害!佩才人,枉我特意帶了太醫來給你看病,你這樣污蔑我,你居心何在!”
她一臉悲切地指着妙香,宛然一副被冤枉的模樣,如今她是斷斷不能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