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她象隻小松鼠一樣縮在太宗的懷裏,與他說着話,瞧着太宗心情好,她試探着道,“皇上,後天便是皇後的千福節了?”
太宗閉着眼沒有說話,他在等徳賢繼續說下去,果然徳賢又道,“皇上您會去嗎?”
“這個自然,每年皇後生辰朕都會去的,你問這些幹什麽?”太宗對徳賢地明知故問有些奇怪。
徳賢撐起身,長發婉轉在太宗的胸口,“皇上,臣妾覺得皇後很可憐!”
“她可憐些什麽?”說着太宗睜開眼,勾起徳賢的下巴道,“朕倒覺得你今夜很奇怪,好好地總提皇後,怎麽,你想幫她說話?”
徳賢羞然低眉一笑,“被皇上看出來了,臣妾确實有心想幫皇後說話,隻是不知皇上肯不肯聽臣妾說呢?”
“好,你說,朕倒想聽聽你能說些什麽出來,不過如果你不能說動朕的話,朕可是要懲罰你地哦!”太宗松開手,讓她繼續講下去。
徳賢理了一下思緒道,“皇上也知臣妾自入宮始,便一直受着太後地照應,而太後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皇後地,皇後雖貴爲中宮,可卻一直困居坤甯宮!”
“那是她自己沒本事,怪得了誰!”太宗不滿地插了一句。
徳賢也知太宗對皇後成見極深,不是一時三刻能消下去的,但她還是要說下去,千福節是個難得的機會,錯過了不知還要等多久,“皇上,您真的那麽讨厭皇後嗎?”她的下巴在太宗的胸口摩挲。
太宗按住她的手,撫着那如緞的青絲,沉悶半晌方道,“朕不讨厭她,但也不喜歡她!”
“可是皇上,您可知道皇後在宮裏幾乎快成一個笑柄了,沒有哪個妃子看的起她,甚至有人想踩到她的頭上去!”幾經思量她還是将這話說了出來“誰那麽大膽,連皇後也敢瞧不起?”太宗不悅地擰起了眉,同時身子亦坐直了起來。
徳賢搖頭道,“有這心思的人何止一個,其實,皇後夜夜獨守空房,也難怪她們這會有這樣的心思!”
“聽你的意思似乎是在怪朕了,怪朕不該這樣對待皇後了?”太宗眼神中掠過一絲輕寒,風自窗縫中入,空氣中的溫度随着他的話而降了下來。
徳賢身子微微一顫低聲道,“沒有,皇上這樣做定然有皇上的道理,臣妾不敢多問,隻是……隻是……瞧着皇後的樣子實在可憐,所以才忍不住多嘴了幾句!”話語間,睫毛上已是顫個不停,似真被太宗的話給吓到了!
太宗臉上連變幾種神色,最終停留在憐惜上,他将徳賢攏入懷中歎息道,“你在怕朕嗎?朕沒有怪你,隻是不明白什麽時候,你和皇後這麽好了,竟然這樣爲她講話?”
“其實皇後是一個很好的人,德行出衆,隻要皇上願意與之接觸一下,便會發現她的好處,皇上……”
她正說着,卻被太宗打斷了,“不要說了,朕知道你想說什麽,讓朕想想!”說着摟緊了徳賢閉目躺下,隻是這一次睡的不再安甯,眉宇間不時皺起幾分。
從回憶中醒來,徳賢笑着搖頭,雖說将太宗推給别的女人,心中會不舒服,但這是她的宿命,沒有一個女子能獨占皇帝一生,若有,也是紅顔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