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所有安排的節目都演完了,煙花也在黑夜的背景下放完了,随着帝後的起身,所有人也跟着站起來身。
今夜是皇後一年中最快樂的日子,尤其是今年太宗陪了她這麽久,雖然沒有說上幾句話,但她一樣高興,而現在他終于要走了,雖然舍不得,但皇後依然強整了笑顔,向太宗道,“皇上辛苦了一天,早些回去歇着吧,臣妾在這裏恭送皇上!”
澀意從心底泛上喉嚨,但她還是要保持着該有的笑容,她已經夠不像皇後了,可不能再失禮了。
不想太宗卻沒有即刻就走,而是定定地瞧着皇後不起眼的臉,也許這麽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這麽仔細地瞧她,連大婚之夜也不曾有過,突然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擡頭望了一眼站在人中的徳賢,發現她也在看着自己,雖無聲,但兩人的心意卻于眼神的交流中相通。
“今夜朕就歇在坤甯宮!”太宗終于下了決定,而這個決定也給所有人帶來了比剛才煙洛的隐水繡強烈千百倍的震撼,包括皇後在内全部愣在了原地。
皇後在一陣驚愣過後不敢置信地問道,“皇上,您說真的嗎?”她無法相信除了大婚之夜外,再沒留在過坤甯宮的太宗會突然起意夜宿坤甯宮,這對她這個久居無寵的皇後來說意味着什麽,不必說也知道。
“怎麽?你不願意嗎?”太宗反問着,語氣雖不善卻沒生氣的意思在裏面。
可憐皇後被剛才的事震的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一時沒聽清楚,以爲他生氣趕緊跪地請罪,“臣妾不敢,臣妾隻是……隻是……”她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内心的想法。
太宗将她扶了起來。有些恨其不争地道,“你是皇後,别動不動就跪,像什麽樣子!”
他們在上面你一言我一語。可憐甯妃和陰妃在下面都快把檀香木制成的鴛鴦撕碎了,連一向冷靜自持地貞昭容這下子臉色也不大好看。笑容無論如何也挂不上去了。
至于其他人,有吃驚的,也有爲皇後高興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甯妃和陰妃她們那樣,至于神色還正常地隻有徳賢和恪昭容兩人。
恪昭容在一陣短暫的驚訝過後就又恢複了淡然之色,仿佛眼前地這一切都與她莫不相幹。
不論心裏怎麽想,她們還是要恭敬地向帝後跪安告退,直到走到坤甯宮外後煙洛才悄聲對徳賢道,“皇上怎麽會突然對皇後這麽好了,他不是一直不喜歡皇後的嗎?”
徳賢伸指壓在煙洛唇上,“噓!這是皇上的事,不要亂猜了,皇後是個仁厚之人,皇上對她好一點也是應該的!”
煙洛拉下她的手,“那倒也是,唉。不說了,反正與我們無關,還是早些回去吧。咱們就在此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