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賢擡起眼直盯着他的眼眸,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長發婉轉的倒影,一時間心頭隻剩下感動與溫柔,“皇上!”她柔聲說着。
“先起來再說,跪在地上多疼啊!”他拉了她一并起來,随即沉吟了一會又道,“朕知道你今日生氣是因爲朕收的是妙香,若換了個别人你也不至于無理至此,對你的德行朕還是了解的,不過昨夜的事,唉……朕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太宗臉上微帶着幾分苦惱與迷惑,似有什麽難言之處,徳賢也不逼他,她知道剛才已經逼的有些過火了,所以現在隻是靜待其自己說出來,果然太宗出聲了,“其實昨夜朕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朕昨夜是在甘露殿改奏折的,後來妙香進來了,她說是你讓她送點心來的,既是你送的朕自然就無不吃之理了,反正也有些餓了,可不知怎的,吃完以後,就覺得有些熱,還把妙香看成了……看成了你,然後就……!”
說到這裏他有些懊惱,看得出,他其實并不想的。
聽到這裏,徳賢總算有些安心了,至少不是像屏兒說的太宗喜歡上了妙香,看來昨夜之事隻是偶然而已,太宗對妙香應該是沒什麽意思的,更談不上喜歡。
徳賢掩下心中的不滿道,“既是如此,也算是妙香的造化,得皇上恩寵,封了才人,好過她以前在臣妾這裏做宮女。”
太宗摟過徳賢道,“隻要你不生氣就好,你知不知道,朕剛剛進來的時候,看你哭得那麽傷心,朕有多心疼,美人淚,杯中酒,你今天流的淚都快盛滿好幾個酒杯了!”
徳賢不依地嘟起嘴道,“皇上在騙臣妾,哪有人哭還哭的美的,臣妾現在一定很醜!”
太宗笑着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口,“哪有,朕的長孫德賢永遠都是最美的,不論是哭還是笑,都一樣美!”
明知這話他可能不止對自己一人說過,可徳賢聽了還是覺得很開心,不由笑了出來,這一笑如雨中花開,将太宗看的一怔,随即笑道,“好了,你笑了就好了,可不許再哭了!”
徳賢羞然地點着頭,舉袖将臉上遺留的淚痕拭去,這裏太宗突然走到她剛才所彈的琴邊,伸手在上面撥了一下,回首問,“你剛才彈的那首曲子很好聽,是什麽曲子?”
“是臣妾自己譜的曲,詞是一首《天涯芳草》!”
太宗手壓着琴弦道,“你剛才念得就這首詞吧?”
徳賢點頭應是,太宗随手彈了幾下微笑道,“朕記得第一次看你彈琴,你彈的也是這首曲子,看來你很喜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