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龍檀香味,雖然很淡,但她不會聞錯,她知道,他就在一邊,但眼卻始終不睜開,而是重複着剛才那句話,同時淚也不停的流下!
“你還要流多少眼淚才夠?”不舍的聲音在耳邊如約響起,是他,徳賢倏然停了彈琴的手,睜開水朦朦的眼睛,如是乍見了那般,有些不确定地喚着,“皇上?”
太宗伸手在她臉上拭着淚,織金的袖子不時在徳賢臉上滑過,隻聽得他心疼地說着,“美人的眼淚,不應流在地上,而應盛在夜光杯中,那必是世間最好喝的酒!”
徳賢推開他的手别過臉道,“皇上你取笑我!”淡傷的語調觸動了太宗心中的弦,他伸手勾起徳賢的下巴,将她的臉轉過來面對着自己,然後低下頭吻在那滴将落未落的眼奇書網收集整理淚上,“不要哭了,朕心疼!”
哪知他越是這麽說,徳賢的眼淚就掉的越兇,推身起來走到窗邊背對着他道,“皇上都有了新歡了,哪還會心疼臣妾!”
妙玉不知道什麽時候退了出去,屋裏沒有其他人在。
見她吃醋使小性,太宗倒也不生氣,反而笑了出來,“怎麽,還在生朕的氣啊,氣朕收了你宮裏的人?”
原本還隻是佯作生氣,可被他這麽一提,頓時勾起了心裏隐藏的委屈,不由脫口道,“您是皇上,您愛收哪個就收哪個,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妃子,哪敢生您的氣!”
太宗走過去扶住她的肩,在耳邊哄道,“好啦,不生氣了,朕這不是來了嗎,而且今夜你騙朕說身子不舒服不肯侍寝,朕也沒和你計較,你卻和朕斤斤計較起來,你平時可沒這麽小氣啊!”
徳賢扭肩脫開他的手掌暗自垂淚不語,太宗幾番示好都被她回絕了,臉不由沉了下來,今天他能來這裏已經是不錯了,哪想人家卻還不領情。
想到這裏不由他冷聲道,“朕已經來這裏和你賠不是了,你還不順氣?這宮裏大大小小的妃子,哪個也沒你這般得臉過!妙香雖是你宮裏的人,可朕連納個妃子都要經你同意不成,看來朕真是把你寵上天了,讓你開始恃寵生驕了!”說着他氣呼呼地轉過身。
聽得他如此誤會自己,徳賢在傷心之餘又多了幾分悲切,她轉過身跪在地上擡頭望着太宗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道,“臣妾不敢!”
“不敢?那你現在算是怎麽回事?”太宗也不回頭,隻是氣呼呼地說着,他沒看到徳賢跪在身後。
徳賢望着滴在地上散開的淚道,“那是因爲臣妾将皇上當成了夫君看待,雖然臣妾不配,可還是會不自覺的去想去念,正因爲如此,臣妾才會吃醋,才會對皇上耍性子,這是臣妾的不對,若皇上要降罪,臣妾願意承擔!”
說着她叩下頭去,長發從肩上滑落在地,鋪散如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