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兒,徳賢不禁停下了手,若有所思地望着魚缸,看來這弱肉強食的道理并不僅僅是人與人,動物亦是一樣。
她拍拍手對還瞧的津津有味的皇後道,“姐姐,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麽辦,以前有個韋皇貴妃,現在又來一個甯妃對你不敬,以後說不準還有什麽人來,難道你真甘心讓她們壓你一輩子?”
話裏沒有提南陽,其實真正壓着皇後的人是她才對,在正宮有主的情況下又追封南陽公主爲皇後,這對她來說不吝于當衆被打了一巴掌,但她能如何,隻能生生咽下這口氣。
皇後似乎很喜歡用手去逗那些魚,亦不在乎會濕了手,聽到徳賢的笑,她臉上的笑慢慢沉了下去,手也停在了水中,見她不動了,有條膽大的金魚遊了上去,用嘴啄她的手,似在報複一般。
沉默了一陣她輕道,“我不知道,她們都知道皇上不喜歡,從不許我以治理之權,如此一來她們哪還會把我放在眼裏,最多就是面上客氣罷了,真遇着事誰也不會來請示于我!”
頓了一下又道,“在妹妹面前也沒什麽話不可說的,其實,我真的沒能力當這個母儀天下的皇後!”
随着她的搖頭,額上那顆鳳口所銜如冰晶般的明珠貼着她的額頭晃動着,一閃一閃,溫潤動人的色澤将她的容貌進一步襯的失色,然若用心去看,便會發現她其實與這明珠是同樣的溫潤動人,隻是在内裏罷了。
“姐姐快别這麽說!”雖明知她說的都是事實,但徳賢還是不願見她這副模樣,不知不覺,她已經真将皇後當成自己的姐姐來看待了,“姐姐寬厚,必有大成之日,何況這皇後也不是誰生來就會做的,姐姐在宮裏五年,多少也學到了些,以後大可找機會慢慢将治理之權握在手中,至于皇上那邊……”
說到這裏徳賢也有些頭痛,雖說自己得了恩寵,可太宗的意思也不是她想改變就能改變的,當初南陽都沒能讓他對皇後有所好臉色,何況是自己。
看來這個問題才是真正麻煩的,“皇上那邊待我找機會說說吧,隻是急不得,姐姐你亦最好尋機會做出些事來,好讓皇上對你有新的認識,而這機會亦會大幾分!”
“那一切都按妹妹說的辦吧!”皇後說道,她也沒什麽更好的辦法,轉了話又問道,“那你覺得我該做些什麽才好?”
“這個……”徳賢一時也想不出來,思索片刻緩緩道,“這事一時半刻急不來,既要做便一定要做好,否則徒惹皇上不高興,咱們還是要靜待時機才行,而今能做的就是逐漸樹立姐姐的威信,讓那些小人不敢過于放肆!”皇後聽得連連點頭,深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