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妃沒想到她會突然哭了起來,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她不禁有些慌了神,這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樣,思之不明的她隻好道,“妹妹哭什麽,姐姐說的也是實話,難道……”
說到這裏她臉冷了下來,“難道妹妹并非真心與我相交?”
“不是!不是!”貞昭容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急切的說着,深怕甯妃誤會了去,隻這一會功夫,錦帕就濕了半邊,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哽咽着道,“妹妹沒用,剛才隻是被姐姐的話勾起了一些舊事,所以忍不住有些自傷,決非是因爲姐姐的原因,請姐姐千萬不要誤會。”
“哦?是什麽事,說與我聽聽?”甯妃起了好奇心,她還真想聽聽貞昭容會有什麽事那麽傷心,想想自己剛才問的話也無什麽不對之處,隻要是在侍寝的。
都會有機會受孕從而誕下龍種,怎麽偏偏就她一人反應這麽大,難道是皇上不讓她留龍種,想想也不太可能。
貞昭容紅着一雙淚眼幽幽地道,“說出來也不怕姐姐笑話,其實……其實我……我不能懷孕!”她停了好幾次才将話說完,這件事對她來說不僅是難以啓齒,更是她最不願意記起的事。
這一下輪到甯妃無語了,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她太清楚不能懷孕對一個女人,特别是後宮女人來說意味着什麽了,那代表她永遠都機會有兒子或女兒可以承歡膝下,更甭說将來依靠了。
看着貞昭容那凄然的傷心,甯妃相信那不是做假的,可是好好的一個女子怎麽會不能生育呢,難不成……她突然想到宮中的另一個人,她和她也是一樣的,想到這兒,甯妃抖手指着貞昭容喘氣道,“難道你和恪昭容一樣也被人灌了紅花!”
每每想到這件事她都會出一生冷汗,她是親眼看着皇後将一大碗紅花灌進恪昭容的口中的,她不停的讨饒,不停的哀求,可皇後象瘋了一樣,叫人掰開她的嘴灌下去,然後那血就像泉水一樣不停的從恪昭容下身下流出來,帶着一陣陣令人發寒的血腥味。
當時她在旁邊吓的瑟瑟發抖,皇後像是從地獄裏出來的惡叉,而恪昭容渾身是血,好可怕,還有那個已有了五個月大的胎兒,就這麽死在了紅花之下,恪昭容福大命大撿回了一條命,可太醫亦說了,從今以後,她再也不能懷孕。
這件事令甯妃印象極深,爲此還做了好一陣的噩夢,所以貞昭容剛一說不能懷孕,她立刻就想到這個,不過旋即就覺得不可能,因爲貞昭容比她晚入宮,她在宮中的事裏并未提到有這麽一茬。
貞昭容對蕭美人之事也是知曉的,畢竟當初她已經入宮,隻是所知不祥罷了,她搖了搖頭哀然道,“不是!其實說起來也不是什麽秘密,姐姐應該知道我素來有心悸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