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提還好,一提甯妃更生氣了,回過頭直視着她怒道,“不論該與不論都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别忘了,我才是妃,而你不過是個昭容而已,你有什麽資格與立場來說我的不是?”說的太急,連本宮這個自稱都忘了。
這般挾槍帶棒的話果然使得貞昭容眼神一黯,低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喝斥了她一頓,甯妃心中亦舒坦了不少,隻道她這一次定不會再跟來?
逐催促了擡鳳攆的人穩些走,哪知走了沒幾步,貞昭容重又跟了上來,隻見她帶了幾分歉意地道,“此事确是妹妹的不是,可妹妹這番做完全是爲了姐姐好,請姐姐千萬不要誤會!”
被她這麽一說,甯妃不禁有些微微發懵,一時之間轉不過神來,怎麽過一下子和她做對又變成了爲她好,這貞昭容話裏究竟是什麽主意。
瞧甯妃這若有所思的神色,貞昭容心知她已經有些聽進了,往前與她并排而行後又道,“若姐姐不嫌棄,妹妹有些體已的話想和姐姐說,不知……”
說到這裏她用眼環視四周奴才,以示意甯妃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甯妃此刻倒還真有幾分興趣,想要聽聽她所謂的體已話是什麽,同時也好問清楚,何以剛才要幫着一個初封的昭儀說話,她略一點頭道,“既是如此,就到我華清宮去說!”
“多謝甯妃姐姐!”貞昭容坐在鳳攆上欠身做謝,同時低下的唇角處揚起一抹淡若煙,深似潭的笑意。
華清宮是西六宮之一,爲兩進院,前院正殿面闊五間,黃琉璃瓦歇山頂,大殿前後檐安雙交四菱花,正殿東西各有三間配殿。
而它也是西六宮中最靠近皇帝所居神龍殿的居所,其與坤甯宮相距亦不遠,沒多久就到了。
兩人同下了鳳攆,剛進到正殿中坐下,就有宮女奉了茶來,甯妃接在手裏後讓宮人們俱退到外面守着,同樣,貞昭容亦遣了随身的人出去。
看沒有人在眼前礙眼後,甯妃方放下手中的綠羅春茶,同時用眼角瞟了貞昭容一眼道,“現在沒人了,有什麽話就說了,本宮倒想聽聽你是怎麽爲我好的!”說歸說,其實她心中對貞昭容的話還是很懷疑的。
貞昭容何嘗聽不出她話中的譏意與懷疑,然她的臉依然是淺笑的模樣,低頭吹着盞中的茶葉,待全數吹開後,方徐徐飲着手中的茶,那慢條斯理的樣甯妃瞧的極是不順眼。
她是個要不就不說,否則便是想什麽說什麽的主,要她将話憋在心裏可會悶壞了人的。
正當她等的不耐煩的時候,貞昭容終于開口了,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把甯妃吓了一跳,當即從寬大舒适的椅中站了起來,嘴巴微張,眼睛瞪的圓滾滾的,仿佛是第一次認識貞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