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她倒是一些都不爲難徳賢,帶着寬厚的笑容擡手道,“德賢昭儀無須多禮,平身吧!”
“謝皇後娘娘!”謝恩起身後,徳賢又轉向兩邊三位名份在她之上的妃子行禮,“見過甯妃娘娘,見過貞昭容,見過淑昭容!”
“妹妹免禮!”其他二人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貞昭容開了口讓她起來。
“謝娘娘!”徳賢對其他人的冷淡并不甚在意,她早在來之前就想過可能會遇到的冷遇,不卑不亢的謝禮起身,然後在宮女端上來的繡墩上坐下。
皇後沒有追究她遲來的原因,甯妃卻不肯放過她,斜睨了眼道,“德賢昭儀今日來的好晚,雖說是你昨夜服侍皇上辛苦了,但也不能壞了規矩,叫皇後娘娘等你,這可說不過去,貞妹妹你說可是?”
她又将話題抛給了貞昭容,以往有韋皇貴妃壓在她頭上,她諸事皆不敢多言,唯恐惹惱了她,現在韋皇貴妃已死,她又是二王子的娘,這以往的忍氣吞聲的日子自是一去不回,氣焰也逐漸盛了起來。
貞昭容瞧了徳賢一眼,唇際浮起一抹淡而疏的笑道,“甯姐姐說的是,不過想來德賢昭儀也非有意,隻是一時起晚了而已,也不能全怪她!”
原以爲她會和自己一邊說話,不想她卻幫起了徳賢來,甯妃冷哼一聲,也不顧皇後在場,徑自說道,“貞妹妹真是體貼人,不過本宮可聽說德賢昭儀昨夜在甘露殿整整宿了一夜,都快趕上皇後娘娘的架式了!”
這般露骨的話,聽得貞昭容微微皺眉,淑昭容雖心不在焉,但也覺得她說的不妥,有些事知道就行,一旦說出來可就不好了。
不過礙于她是皇後以下位份最高的二妃之一,所以不便出言說之。
垂目而坐的徳賢聽到甯妃一開口就挑她的刺,長長的睫毛有些微顫動,卻未形色于容。
果不其然,被她這麽一說,皇後臉上頓時有些挂不住,端杯的手與笑一樣,僵在那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後讪讪說道,“甯妃消息倒靈通的很!”除此之外她找不到話來說。
徳賢聽到這位皇後的話,不由在心裏搖頭,這樣的皇後難怪太後要爲其擔心了,竟被一個妃子駁了面子亦不動氣,真不知該說她是太過仁厚還是怯懦弱,皇後做成這樣又有什麽意思?
既無帝王之寵,亦無主見,更無身在其位該有的威儀,隻是一味地唯唯喏喏,壓不住心思各異的妃子!
徳賢心思一轉,立刻有了對策,她向皇後欠身道,“皇後娘娘容禀,臣妾有幸得蒙皇上錯愛,但絕不敢枉自尊大,更不敢壞了祖上的規矩,實是昨夜皇上見臣妾睡的香甜,不忍叫醒,所以才恩許臣妾睡了一夜,請皇後娘娘恕罪!”
說到這裏她朝甯妃所在處瞟了一眼道,“想必甯妃娘娘盛寵時也得享過此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