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令他沒想到的是,懷中剛剛還柔軟似水的軀體一下子變的僵硬無比,徳賢揪着太宗胸前的衣服,頭埋在他的懷裏低低地說着,“皇上我怕!”
“怕什麽?”太宗不解地問着,輕拍着肩想讓她放松一些,徳賢擡頭卻不知該如何說,待及瞧見不遠處那張寬大的龍床,及上面明黃的絲幔時,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
她的反應被太宗瞧在眼裏,回身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裏頓時明白了七八分,想起以前自己對徳賢的所作所爲,愧疚爬滿他那張年少英挺的臉,不無心疼地在徳賢耳邊說道,“朕保證,這一次不會再痛,相信朕!”
一邊說一邊用臉在徳賢的臉上摩挲着,輕輕的,癢癢的,他不想用強,所以一直等到徳賢點下那不再怎麽僵硬的頭。
牽了手慢慢向床榻走去,随着無邊無縫的天衣落地,紗帳将兩人的身影掩在其後,印着紅燭的光,人影朦胧如霧!
細細的喘息聲,粗重的呼吸聲,一起在這個隻屬于他們的天地裏交織響起,沒有任何保留!
光滑的錦衾,火熱的肌膚,緊緊包圍着徳賢,她就如一葉飄零于暴風雨中的小舟,每一次的風雨來襲都讓她以爲自己于沉溺于看不到盡頭的海中,可每每總能保住一點靈智,接受下一次更猛烈的侵襲!
十指緊緊的交纏着,直到兩人一并綻放出最後的激情時,亦不肯放開,她是屬于他的!那他呢?有否在這一刻完整的屬于過她?
徳賢筋疲力盡的沉沉睡去,太宗卻未曾即刻睡意,而是單手半支起身,以一種難明的眼神望着陷入睡夢中的徳賢,突地他歎了口氣,将徳賢抱在懷裏,自己亦伏在她身上睡去。
夜就這麽悄悄的劃過人間凡塵,待徳賢于夢中醒來時,太宗已不在了身邊,而天色亦早已大亮,透過紗帳天光還是無礙的射了進來,立刻将她吓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原本覆在身上的絲被立刻滑到了腰際,露出吻痕點點的身子。
徳賢扯過絲被掩在身上後方沖着紗帳外晃動的人影道,“誰在外面?”
才問罷,立刻就有人挑開了紗帳,卻是一個嬷嬷領着幾個宮女,“娘娘您起來了?”說來也巧,這個嬷嬷徳賢有點印象,好象上次侍寝時她也在。
“爲什麽晚上不叫醒我?”徳賢皺着眉問,要知道像她這樣的位分是不可以侍寝一夜的,否則就是逾制之舉,難怪她會緊張。
面對這位皇上的新寵,嬷嬷可不敢擺譜,堆着滿臉的笑道,“回娘娘,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不讓奴婢叫醒娘娘,臨上朝的時候還特意吩咐奴婢在這裏等娘娘您醒呢!”
聽得是太宗的意思,徳賢也就擱下了心,又想及太宗對自己如此細心體貼不由低頭微笑,暖從心來,這一瞬間的幸福幾乎将她淹沒。
不過她并沒有忘記自己身處在帝王家中,隻是一笑後旋即将心重新掩藏在眼後,面上恢複了慣有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