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昭儀,也就是宜蘊,在她還是宜美人的時候,徳賢曾在美菱的晉封宴上見過她,那是一個很冷,很清傲的人。
“姐姐何必這般妄自菲薄,都是做妹妹的不好,惹得姐姐不高興。”徳賢愧然道,更爲剛才自己的話而後悔。
煙洛望着扶月樓裏新換上的雨過天青紗,薄如暗翼,輕若無物,她突然笑了起來。
一種墨意淡寫的笑停在臉上,伸手扶了一下徳賢頭上松垮的花兒,将它重新固定在發髻上,“進宮這麽些時日,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所有的美貌還有性格都是給皇上一人看的,隻有恰合他脾意的才能得恩寵,若他不喜歡,咱們就什麽都不是,不過幸好……”
她撫着徳賢的臉頰續道,“幸好你得到了皇上喜愛,再也不用孤守寒宮,有你在旁,也可以讓我依靠一下,既使皇上不喜歡我,至少還有你這位寵妃護着,不怕被人欺負。”最後一句換上了玩笑的口吻。
徳賢到底臉皮子還薄,被她這麽一說頓時窘了起來,嗔道,“你笑話我!”
說罷從桌上取了粒蜜餞塞在煙洛嘴裏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煙洛輕笑着,無拘溶合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盤旋,她把蜜餞的核吐在桌上的空盆中,又停了半晌方才開口道,“有一件事,我一直要想要不要告訴你,是關于美菱的!”
煙洛輕笑着,無拘溶合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盤旋,她把蜜餞的核吐在桌上的空盆中,又停了半晌方才開口道,“有一件事,我一直要想要不要告訴你,是關于美菱的!”
“美菱?”徳賢詫異道,“她怎麽樣了,難不成是惹了什麽禍不成?”既有緊張又有關切,她對美菱确是很好,隻不知有朝一日她若知道美菱其實一直在騙她利用她,會有何感想。
“你放心,沒什麽禍事,是……”煙洛遲疑了一下,她亦心知這樣胡亂猜測不好,萬一要不是的話便會壞了姐妹之間難得的情份,然那天美菱詭異的表情一直在她眼前晃,叫她安不下心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将自己的懷疑合盤托出,“我覺得美菱她可能……”
正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美菱輕快的叫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姐姐,你們快來看啊,姐姐!”
聲音由遠及近,其間還有屏兒的聲音,似乎是叫她跑慢點,很快,徳賢就看到她們的身影了。
美菱滿臉通紅的跑在前面,手裏還捧了個小罐子,裏面似乎裝滿了水,随着她的動作一路灑來。
屏兒則在後面提裙追着她,兩人剛才不知去哪裏玩了,鞋祙似乎都有些濕水了。
見她們兩個都在,美菱興奮地舉起手裏的小罐子給她們看,“姐姐,你們看,我抓到一條小魚,快看!”
要不是手上還捧着東西,隻怕她都要跳起來了,那份嬌俏活潑的樣子确實叫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