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何時竟有了這麽一個可怕的人?
“是誰?”徳賢怎麽也想不通這幕後的人,隻能用希翼的語氣問煙洛,希望她能知道一些,隻這一會兒功夫,兩鬓的發絲已被流出來的冷汗粘在了臉上,衣裳更是緊緊貼在了身上。
煙洛用指撩開徳賢汗濕的發絲,讓她美絕的臉露在外面,“我也想知道呢!宮裏有這麽個人在,着實叫人害怕,比當初的韋皇貴妃還叫我等寝食不安!”
略帶些無奈的聲音從她一點紅唇中溢出。
這個問題如千斤重擔壓在了兩人的心頭,沉沉得喘不過氣來,默默的兩人都失了再說下去的興緻,良久,徳賢才強作歡笑道,“洛姐姐,先别想這個了,咱們在這裏怎麽猜都猜不到,我這裏倒真有件事想問問你。”
“哦?什麽事?”煙洛略一振色,順着她的話詢問着。
徳賢一撐桌子站了起來,漫行幾步道,“我想知道的就是半年前觀星樓之事!”
煙洛亦跟着站了起來附聲道,“你不說我倒也忘了,那日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你怎麽就跌出去了,還那麽不湊巧撞在先皇後的身上。”
“我要說的正是這個,姐姐,我記得你那時正站在我後面,可曾見到是誰推的我?”徳賢頭也不回地道,幾許寒恨之意從那雙眼中射出,這個仇她一直都記着,半年來沒有一刻忘記過,雖然在宮中被陷害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但她決不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人害了。
“有這等事?”煙洛不意會聽到這麽個消息,驚得雙目圓睜,一下捂住了大張的嘴,“怎麽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問你有沒有看到?”徳賢再一次詢問道。
煙洛止了驚容,低頭想了一陣,不甚确定地道,“我當時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先皇後身上,沒注意你這邊,直到你跌出去我才看到。你心中可有懷疑的人?”
“有幾個,不過不能确定。”徳賢緩緩說着,心頭掠過一絲失望,涼似臘月飛雪,看來這個要暫時放放了,既揪不到她,就隻能自己格外小心,以防再被她鑽了空子。
徳賢揉着額角,望了簾外晃動的人影道,“姐姐,怎麽隔了半年,屏兒乃是婕妤之位,她容貌即使放眼宮中也不算差,爲甚一直沒有得皇上青睐?”
“屏兒性格腼腆怕羞,空有一身驚人舞藝卻無展示之機,反倒不若美菱受皇上注目。”轉來轉去,煙洛又将話題轉到美菱身上去了。
徳賢默然片刻道,“姐姐如今不也是容昭儀了嗎,美菱稚氣嬌憨,于宮庭之事或許不懂,但姐姐是玲珑人,隻要在皇上面前提一提不就可以促成了屏兒嗎?”隐隐有一絲不滿的意思在裏面。
“容昭儀?呵!”煙洛面露譏色,連連搖首,“妹妹,你是不清楚我這容昭儀是怎麽來的所以才會這麽說,你禁足的日子裏,皇上的心思從來就在先皇後的身上,當日是爲平息冊立太子一事帶來的影響,所以才大封六宮,以掩衆人之口。若非我父親是巡府,隻怕這昭儀位還輪不到我呢!我是如此,宜昭儀亦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