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賢接過寒玉匣,觸手冰寒,稍微打開一點就聞到一股混着寒氣的清冽香氣,但聞香味就知其絕非凡品,想必溫良玉爲此一定費了不少心思,徳賢心下一陣感動,颔首謝道,“有勞溫太醫費神了!”
溫良玉連連搖手正色道,“微臣的命是娘娘救孤,爲娘娘做事自是應該,幸而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否則還不知何時才能湊全呢。
這藥,一日一顆,一半内服,一半外敷,七天後便可見效!”
徳賢點頭以示知曉,然後将寒玉匣交由妙玉收起,并對她道,“将皇上昨日賞下來的白玉墨硯拿出來。”
“是。”這些東西都還沒收到庫房裏去,所以妙玉出去沒一會功夫就将東西取了進來。
所謂白玉墨硯,指的是于整個墨硯内外嵌滿被拉成牛毛一般細的白玉,由于白玉很細,所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而用這個硯台磨出來墨寫字,字中就有了幾分淺淡的冰玉之色,在日光下閃閃生輝,十分明顯,隻有極富貴的人家才會用這種侈奢的東西。
徳賢看也不看揮手對溫良玉道,“這東西我留着也沒什麽用,就送與溫太醫吧,你平日開方子時可用的着,就當是謝謝你爲我制這冷香丸吧!”
“多謝娘娘賞賜,微臣卻之不恭了。”溫良玉倒是很幹脆的謝賞了,沒有像一些人一樣還要欲拒還迎一番,不過這也是徳賢欣賞他的地方,這樣的人至少不會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而在宮裏,能有個信得過的太醫傍身,要方便很多,也可省卻不少的心思。
“妙玉,替我送送溫太醫!”
“微臣告退。”溫良玉說完後随妙玉一并退了下去。
他們剛走小壽子就趕着進來了,“主子!”
“什麽事?”徳賢回過神來看着他。
“主子,容昭儀娘娘,淨昭儀娘娘還有屏婕妤都來了,是否請她們進來?”小壽子問道。
徳賢一聽立刻坐直了身,面帶喜色地道,“真的?在哪裏,快請她們進來!”一邊囑了小壽子,一邊又轉頭道,“紅菱,快替我更衣,就穿那件藍綿荷花繡紋的。”
紅菱剛取了衣服來還未來得及給她換上,隻聽一陣香風随着笑聲一并傳了進來,“不用請了,咱們已經不請自進了!”
聽到這熟悉的笑聲,徳賢也不管還穿着寝衣,掀來蓋在身上的花緞便翻身下榻迎了上去,連鞋子都忘了穿,就這麽赤足落地,她走得那樣快,紅菱趕緊上去扶住了,深性她跌倒。
那廂,煙洛已攜了美菱還有屏兒進屋,三人笑意冉冉,俱是一應高興樣,尤其是煙洛,已是凝淚于眶中,望着徳賢頭上那道未愈的疤。
既是欣喜亦是心酸,煙洛本來有許多話想說的,然真見了面卻是說不出一字來,幾人中她與徳賢是相識最久,也是感情最好的。
同樣的她也是最清楚自入宮以來徳賢所受的苦楚,而今老天開眼,她終于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