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記住一定要把信親手交到恪昭容手裏就是了,千萬别讓其他人見了!”徳賢正色地說道,眉宇間隐約藏着絲緊張。
看小姐那異常嚴肅的表情,妙玉立刻領悟到這封信肯定非比尋常,很是重要,她将信揣到懷裏放好後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送到!”
說着她向徳賢福了一福後就出去了,速度比來時更快了幾分。
徳賢在後面看了不妥,正欲将她叫回來提醒幾句時,卻看到妙玉在出門口沒多久就放慢了腳步,變得與平常走路一樣,不急不徐地走向有侍衛把守的宮門。
見此,徳賢才稍稍放低了高懸的心,看來在宮中多日,妙玉也學會了一些遇事不露的本領,比先前更讓人放心,隻可惜了妙香,唉,想到這裏徳賢忍不住又是一陣難過。
自遇見太宗随後入宮開始,她就一直在不斷的失去中度日,先是充滿了美好幻想的愛情,然後是尊嚴乃至是從小陪在身邊的人,失到最後什麽都沒有了,隻餘下一個完全陌生的徳賢!
如果一切都不曾發生過該多好,他與她不遇不識,陌生如昔!然紅塵萬丈,沒有如果,沒有可是,有的隻能是走下去,直至生命的盡頭!
上天既給了她出衆美貌,非凡的聰明,還有傲人的家世,那就必然要從其他地方取回相應的東西,否則必會遭天妒!時也……命也……
想到這兒,本來還想再抄會書寫幾個字的徳賢頓時什麽心思都沒了,且在屋中待了這麽久了覺得有些氣悶。
她放下筆讓紅菱随她一道去忘憂林走走,雖現在已過了梅花滿枝的時節,但走在林間小道上還是會讓人心情放松。
随着兩扇古錢紋棂花隔扇門的合攏,屋中重新恢複了甯靜,不聞人聲,不見人影,隻餘淩落一地的黑白棋子還有書案上那堆紙。
顯示這裏剛剛還有人在,越過筆架,能看到在那張放在最上面的紙上寫着八個字,實則避之,虛則攻之!
“長孫才人的侍女要見我?”婉月剛帶着松鼠散完步回來就得到這個消息,甚是有些吃驚。
自徳賢被禁足後,她倒也曾叫人送過幾次吃穿的東西給她,但除此之外就再無什麽交集,不知這一次她在這時候叫人來找自己所爲何事。
婉月想了一下後道,“帶她到偏殿等我,本宮去換身衣服再來!”如今的她已是昭容之身了,盡管那隻是太宗當時爲了平衡後宮而封的。
既居一宮之主位,按着宮中的禮儀與規矩,她自然是可以自稱本宮了,這既爲了顯示身爲一宮之主的尊榮,也是爲了區别于其他低等宮妃。
婉月到内堂将有些汗濕的衣服換了,又将松鼠交給杏子之後來到了偏殿,早已等候多時的妙玉看其出現連忙迎了上來,“奴婢妙玉見過恪昭容,昭容娘娘吉祥!”
“免禮,你主子要你來見本宮有什麽要事嗎?”她越過妙玉在雕花的梨花木椅坐下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