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門外等候召喚的香草聽到主子的叫聲立刻走了進去,垂手待命,美菱掃了眼韋皇貴妃身上的囚服,閑閑地道,“韋氏早已被除去了位份,卻還自稱本宮,當真是無規無矩,去,給這位還把自己當娘娘的犯婦提提醒,讓她想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身份!”
能跟她到這裏來的自都是心腹之人,她也就不必再演戲裝什麽德厚善良之輩,太宗若看到這樣的她,心裏不知會是一番什麽樣的滋味。
“喳!”香草高興的應了聲,帶着和她主子一樣的陰笑欺近了韋皇貴妃。
“你……”未等韋皇貴妃有所動作,一個巴掌已經結結實實地甩在了她的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至于香草心裏别提有多爽了,能打韋皇貴妃的臉,這在以前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嗯!”美菱點了點頭,顯然對香草這巴掌比較滿意,揮手讓她退了出去,然後對還在發愣的韋皇貴妃道,“我這人脾氣不太好,而且最讨厭别人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韋氏,你最好把這一點牢牢記住了,否則我保證在你死之前,這巴掌還有的你受!”
莫說是入宮後,就是沒入宮前韋皇貴妃也從未受過這等奇恥大辱,想不到臨死之前居然受了一回,“你夠狠!”
韋皇貴妃捂着臉,從牙縫中蹦出這三個字來。
“不敢不敢,和你比還差了那麽點兒!”美菱話裏說的好似謙遜,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她一邊說一邊撫弄着耳下垂着的紅瑪瑙墜子,幽幽的紅光不時從她指縫中漏出來。
美菱從韋皇貴妃身邊走過,然後又回過身來道,“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我不是表面上那麽簡單,我自信這練了十來年的僞裝可以騙過任何人!”
“是因爲那盤棋,雖然你裝做不敵我之勢,但實際上卻步步暗藏反敗爲勝之機,起初我也沒看出來,不可否認,你确實裝扮的很好,即至後來,我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棋下的太順利了,細看棋盤終于讓我發現,表面上我雖占盡先機,可實際上卻是你在暗中主導,也正因如此,才會有一子落,全盤皆改的局面!”
在美菱的非常手段下,韋皇貴妃沒有再自稱本宮,不是受不得打,而是受不得那份屈辱。
“果然如此!”美菱放下擺弄耳墜的手緩緩說道,其實她心裏亦猜到極可能是那盤棋洩了她的底,被韋皇貴妃瞧出了破綻,而今終于從韋皇貴妃口中得到了确認。
韋皇貴妃冷冷一笑,“也虧了那盤棋,否則恐怕我至今還蒙在鼓裏,到最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現在至少還做了個明白鬼!”
“百密一疏啊!”美菱輕輕說着,頗有幾分不滿的意味,不過沒關系,最終蠃的那個人還是她,這些小瑕疵也就不用那麽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