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遠伸過頭看了一眼,轉以不解地語氣道,“請恕奴才多嘴問一句,既是娘娘親手所做,爲何娘娘您不親自送進去,我家娘娘剛剛還提到淨主子您呢!”
韋皇貴妃眼珠一轉,這一次沒有讓會意替她說話,自己開口道,“不了,我昨日受了風寒,萬一傳染給楊妃就壞了,還是請郭公公代爲轉交吧!”
由于她壓低了嗓音又刻意變了調,所以郭遠還真沒聽出什麽破綻來,直以爲她是受風倒了嗓子才會如此,聽了她的話也就不再多問,伸手從會意手中接過小匣子,然後就轉身往裏走去。
然未行幾步他又折回來,略帶些尴尬地道,“請問娘娘,不知這東西方不方便打開,皇上有旨,在我家主子養病期間,一應物品都應由太醫檢查後再用,以免與所用之藥相沖。”
皇子之病重失蹤,雖始終未能查出是何原因,卻讓太宗多了個心,對南陽的安全更爲小心,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直身處高位的他又怎會了解後宮諸妃爾虞我詐,詭計百出的心思。
韋皇貴妃一聽太醫要檢查,心隻是微微一滞就恢複如常,這倒不是因爲她心中沒有鬼,而是她對自己有信心,她可不認爲太醫能查到她隐藏于其間的秘密。
韋皇貴妃清咳了一聲,睨眼示意會意作答,因爲她現在是在扮美菱,說的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綻,所以還是少說話爲妙。
那邊會意得了韋皇貴妃的授意,按照先前想好地話說,“我家娘娘做完香囊後立刻将其系起來,爲的就是避免裏面藥材的藥性洩光,現在打開恐怕……”
講到這裏她故作爲難地停了下,待等韋皇貴妃再度點頭後,才裝模作樣地道,“雖然打開會對裏面的藥性有所影響,不過讓太醫檢查下還是好的,最多下次再帶些藥材來添進去。”
這時韋皇貴妃也适時補充了句,“嗯,讓太醫們都檢查仔細了!”
郭遠哈腰應道,“娘娘明鑒,那奴才就進去了!”
郭遠總覺得淨昭儀今天怪怪的,不像她平時折樣子,而且手帕一直捂在臉上沒拿下來,雖說是受了寒,也不用這麽小心吧,不過這是主子的事,輪不到他這個做奴才的來多嘴。
眼看着郭遠進了宮門,韋皇貴妃才在會意的陪同下提燈往回走去,她的戲已經做足演夠了。
就等着看明天的好戲了,想到明天南陽和美菱這兩個她最忌諱的人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眼前,鎮定如她也不由浮笑于臉上,會意就更不用說了。
過了明天她就能回主子身邊了,不用再聽命于那個傻裏傻氣,頭大無腦的淨昭儀了。
這時,趙福正好從宮外回來,遠遠看見有兩個人離開,不過隻看見了背影,他一時奇怪就拉住郭遠指着外面道,“剛才誰來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