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家中一切安好,請您不必擔心,反是宮中兇險重重,萬事要小心,若無十分的把握切莫出頭,父親與娘再也禁不起再一次的白發人送黑發人!”
聽到最後一句,徳賢美目一顫險些流下淚來,她借着捋發的動作悄悄将快流出眼眶的淚水拭去,“好了,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
“那這些東西?”小壽子指着桌上的東西問。
徳賢想了一下後道,“先拿到庫房裏收着吧,反正現在也用不着。”
随着她的話小壽子躬身拿起東西與妙玉、紅菱一并退了下去,轉眼房中就隻剩下徳賢一人,而桌子也再度空了出來,隻有那罐天山茶還靜靜地擺放在那裏。
徳賢怔怔地望着桌上的茶出神,心随着今晚的事又再一次堅定了起來,她一定要跨出這夢魇般的現在,她要做皇帝身邊的寵妃,要許許多多的寵,隻有這樣她才能從太宗身上拿回他欠她的東西!
而今的徳賢還不明白一件事,有寵無愛,即使再多也經不起考驗,最終隻能淪爲笑話一場!
如果可以徳賢甯願一生不懂,因爲她明白的那一刻正是所有恩怨情仇了結的那一刻!
徳賢撫着身後未幹的長發,起身将窗門打開,二月的風還是很冷,吹得隻着一件寝衣的徳賢身子一縮,而剛才花緞留在屋内的香氣被這風一吹,立刻淡了許多,很快便不複餘香。
徳賢深深地吸了口氣,她最喜歡的還是這種自然純淨的氣息,春天……似乎真的越來越近了……
真難得她在這看不到頭的禁閉中還能保持冷靜的頭腦與不滅的意志,若非如此她也不能在一個月後的未央宮成功翻身,而這除了她自己的聰明才智外,還有一個最應該感謝的人,韋貴妃!
若不是韋貴妃等不及想一并除去南陽與另一人,就不會給徳賢制造出這麽一個絕佳的機會。
不過可惜的是韋貴妃最終沒有享受到勝利的成果,最終落得個飲恨而終的下場!
妙玉尋到妙香的時候她還在井邊洗着衣服,妙玉也不作聲,默默地走過去幫妙香一起洗,她不吱聲妙香也不說話,看了她一眼後就繼續低頭洗她的衣服。
兩人一起洗自然比一個人快許多,一會兒功夫就洗完了所有的衣物,在晾的時候妙香低着頭問道,“是小姐叫你來的?”
妙玉利索地将一件褂子晾好後隔着杆子道,“是我自己要來的,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你的氣還沒消嗎?”
“咱們做奴才的有什麽資格生主子的氣!”妙香口裏說不氣,可她的表情明顯洩了底,看樣子,這幾個月的時間并沒能改變她的想法。
瞧她那樣,妙玉真不知該如何說才好,“妙香,難道你真得一點都不明白小姐,她不會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是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