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賢倚在長廊中,心中不由對晚上充滿了期盼,遠遠地,屏兒就瞧見徳賢倚柱低頭似有而思的模樣,走得近了,鞋底踏在地上的聲音将徳賢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過來,“咦,妹妹你怎麽來了?”
屏兒收回搭在阿朱臂上的手,過來坐在徳賢身邊,“剛才在宮裏刺了會繡,哪知越刺心越煩,怎麽也靜不下來,便出來四處走走,原是去菱姐姐那兒的,哪知她恰好不在,便到你這裏來叨擾了。”
徳賢側身與她一道坐下,親切地挽了手道,“什麽叨擾不叨擾,你來陪我說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兩人坐在一起聊着家常,說的大都是各自在家中的日子,談至興頭,兩人笑做一團,屏兒耳垂上那對小指小的珍珠耳墜随着她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的珠光。
雖隻是些簡單的飾物卻無損于她楚楚動人的美态,嬌弱如菟絲花,這樣的女子最是能輕而易舉地激起男人的保護欲,隻是這宮中的水太深,皇上還沒發現她這塊掩藏在深宮中的碧玉。
“妹妹,你也别走了,就留在我這裏用晚膳吧,然後咱們姐妹一道去觀星台!”
徳賢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屏兒原本還高興的情緒驟然低落下來,她默默地站起來走了幾步,從攀爬進長廊的花蔓中折了一朵淡藍色的小花在手裏徐徐轉着,“皇上……皇上他沒有召我前去!”
淡淡的哀怨與她手中的花兒一并飄散在空中,她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驚才絕豔的美貌,隻空餘一身不俗的舞技,卻得不到展示于君王前的機會。
而家中的娘還在盼着女兒能得君王恩寵,從此榮華富貴。
徳賢正愁該如何安慰于她,屏兒忽回過頭來半笑半傷地道,“姐姐你不必爲我傷心,我不難過,真的!不上觀星台我一樣可以在這裏看流星,一樣可以向流星許願,請它保佑我的家人還有姐姐們的平安!”
“誰說淩妹妹你不可以去觀星台啊?!”突然一個古靈精怪的聲音闖進了她們之間,聞聲睨去,但見長廊盡頭美菱正在沖她們倆眨眼,一邊還高興地甩着帕子,彎卻的眉眼間盡是掩不住的笑意,在她身後還跟着雲苓及自小服侍她的蘭香。
走近後,屏兒先是低身朝美菱行了一禮,叫了聲淨姐姐,畢竟美菱現在的位份要高她甚多。
美菱連忙扶起她說,“咱們姐妹間哪用的着行這些虛禮,沒得還顯生份了呢,你看人家賢姐姐就不像你這麽拘禮。”
徳賢聽了故做明白地打趣道,“哦,原來咱們的淨昭儀娘娘是在等着我給她行禮啊!”
說着徳賢笑嘻嘻地低下身去,嘴裏還說着,“徳賢見過淨昭儀娘娘!”話還未說完笑已溢出唇角。
“賢姐姐你……哼!不跟你們好了!”美菱知徳賢是故意取笑自己,面上挂不住,不由耍起了小性子,一跺腳轉身過身去不理會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