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賢遙望着亭外湛藍的天空,手伸出,慢慢握緊,又慢慢松開,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輕不可聞的歎息緩緩逸出唇畔,她該如何去抓住……
回到掖庭宮還沒一會兒,就聽有人來報,說楊婕妤娘娘有事請長孫美人去看樂宮一趟。
徳賢随着看樂宮的人款款而行,一路上心念速轉,無奈她與楊婕妤交集實在不多,想不出是何事引得她要着人來請。
楊婕妤尚居昭儀位,并無資格成爲一宮之主,她現在所居之處位于看樂宮西側殿,謂之“紅雨閣”。
在經過重重宮門後,徳賢頭一回跨入了楊婕妤的寝宮,裏面的擺設并無甚出奇之處,早已在裏面等着的楊婕妤正拿着一把手指長的金鎖把玩着,見徳賢進來她舉眉一笑,揮手命宮人們去外面候着,裏面隻剩下她們二人。
“徳賢給楊婕妤娘娘請安,娘娘吉祥!”徳賢彎腰施禮,她對楊婕妤的印象僅止于梅海中,韋貴妃身邊那個不出挑,卻叫人無法忽視的女子。
楊婕妤端坐不動,擡手虛扶道,“美人無須拘禮,來,坐下陪我說說話!”
謝了恩,徳賢局促地沾了凳邊坐下,水楊木桌上鋪着錦緞桌面,一尊小小的香爐裏,袅袅的煙霧從镂空的三行六瓣花形孔中升起,四散開來。
細嗅之下聞不出是何種香,似混合了百花的香味,又似含有其他香料,隻覺得出奇的好聞。
“不知太後所托菱美人一事,你可有查到些許頭緒?”楊婕妤和顔道。
徳賢心中沉了一下,果然如她所料是爲了美菱之事,今日雖就此事有了些許眉目,但尚未明确。
且楊婕妤的态度也不明确,想了想,她還是隐住了今日之事,隻是将先前的事說了。
其中包括蠟中混有五菱紅花之事,在說到太醫院記錄書冊被人撕去的時候,仔細留意了一下楊婕妤的反應,望能瞧出些端倪來,然結果卻讓她大失所望。
楊婕妤依舊是那副淡然若水的模樣,下垂的眼睑恰好遮處她的眸子,徳賢什麽也沒瞧出來。
楊婕妤等徳賢将話全部說完後方擡起眼,微歎道,“再有一日,我就要和韋貴妃一道審理此事了,若這罪名落實,于菱美人實在是大大不利啊,原想你多少已查得些頭緒,現在看來也隻是一鱗半爪,于事毫無幫助,唉,難道菱美人命該如此?”
瞧着她的模樣,竟似不願美菱有事。
聽着她這話,徳賢又窘又傷,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正當她爲難之際,楊婕妤卻将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金鎖還有鑰匙一并遞于徳賢面前。
绯紅的衣袖襯着那執金鎖的手,顯得淨白無瑕,徳賢不明所以地望着楊婕妤,手遲疑着不敢接。
“這鎖名曰,赤鎖合意;相傳是隋炀帝送給肖貴妃的一件小玩意,其奇特之處就在于,當時宮裏隻有得金鎖的肖貴妃一人能開此鎖,其他人想盡辦法也無法找開,故名‘赤鎖合意’,合的正是帝妃之意。遞于徳賢面前。
绯紅的衣袖襯着那執金鎖的手,顯得淨白無瑕,徳賢不明所以地望着楊婕妤,手遲疑着不敢接。
“這鎖名曰,赤鎖合意;相傳是隋炀帝送給肖貴妃的一件小玩意,其奇特之處就在于,當時宮裏隻有得金鎖的肖貴妃一人能開此鎖,其他人想盡辦法也無法找開,故名‘赤鎖合意’,合的正是帝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