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深處,有一張石床。上次我和姐姐在上面睡過。
此時,我們兩人看了看那個石床,相視一笑,什麽也顧不得了。直接躺在上面。無論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其實我們都很疲憊。
車夫的話語我早已經抛在了九霄雲外,因爲太冷了。
她的包袱裏還有幾塊幹糧,而我的空空如也,因爲我出王府的時候就沒有人理我。連送吃的的下人都沒有。在王府裏我就是餓着肚子的。
一路上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的。我的包袱裏哪會有什麽好的東西啊?
“吃吧。”眉佳拿出一個窩窩頭給我。雖然冰冷而堅硬的窩窩頭,但是我吃起來卻是特别的好吃,邊吃邊道,“這麽好吃,哪裏帶來的。”
“巫山村的一個婆婆給我做的。”她笑着對我道。她也是大口大口的吃着。
這麽玲珑精妙的人兒也餓壞了。我們早已經忘記了淑女的風度。更記不得曾經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巫山村的人就是淳樸。你出來的時候,還有人給你帶着幹糧。”我邊吃邊道。
“是啊。每次那個巫祖都會給我帶上幹糧,但是就是不給我指路。”她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猛然間怔住,凝視她,道,“你說這是什麽?誰做的?”
“一個看不見的婆婆。大家總是稱她爲巫祖,便是宮雪花的奶奶,她做的。”她說到這裏的時候,似是沒有感覺我的不正常。
前幾天還在王府裏看見奶奶呢,這麽快她便回家了。
我把手裏的窩窩頭啃得幹幹淨淨,繼而轉臉看着她,裝作若無其事的道,“聽說那個巫祖能掐會算。請問你走的時候,她有沒有給你說什麽?”
“說什麽?”眉間把嘴裏的最後一口飯咽下去,繼而凝視我道,“隻是說該走的人總會走;該回來的人必須回來。”
“什麽意思?”我扭着腦袋看着她,不解地問道,“巫祖有沒有給你解釋?”
她把手中的窩窩頭含在嘴裏,扭頭拿過自己身邊的包袱,道,“我給你吧啦吧啦。”
幾件簡單的衣衫之後,她終于從包袱裏拿出了那個人參模樣的中草藥。我認識那是當歸。
“又是當歸..”我扭頭看她,重複道,“怎麽帶着這個。”
眉佳無奈的搖搖頭,道,“人老了,事情大概就是多了。讓我必須帶上。‘必須’這個詞加重了好幾次。”
我微微的點點頭,道,“哦,必須當歸啊。”
看我怔住,眉佳伸出那玉一般的手指撫摸着我的長發,道,“睡覺吧,老太太的話你可不要多想。若是喜歡我送給你了。我可不知道怎麽用它。”
“它可是一枚良藥啊。可攻可補,主要是虛汗腹瀉..”我說到這裏的時候,眉佳大概真的不感興趣,躺下身子便呼呼地睡去。
我們的身子靠的很近,是彼此偎依着相互取暖睡去的。
因爲我們都很疲憊,躺下去沒有幾秒鍾,便很快地進入了睡眠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