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一個影子倏地一下子似是進了大堂。我此時正躺在榻上,身上隻蓋了一間襯衫。我意識清醒,但是頭腦不聽使喚了。我有點禁不住恨自己了。若是有個強盜來了怎麽辦?
以後的事情,說不清道不明。
我想起床,但是怎麽也動不了身子。
那個人影子似是越來越近,好像晃了幾晃,已經站在我的面前。
一身紅色的長衫。臉部姣好的輪廓顯露出來。
微挑的眉,精緻如剔玉,那微微抿着的精緻的棱角分明的薄唇,猶如天神之筆精心描繪的絕世之美。讓人不由得沉醉。
隻是這絕美之中卻沒有半分的陰柔,陽剛卻又沒有半分的粗魯。
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如同無限宇宙的磁力,隻是一眼,便會情不自禁的吸了進去。
“阿偉!”我癡癡呆呆的叫着。他是我的阿偉,還是我在巫山村見他時的模樣。
我看着他的唇角冷冷地哼了一聲,看着我意亂情迷的雙眼,還有我已經褪下長衫的妙曼的身姿。
他長睫微斂,眼眸悄然一轉,隐去了那深不可測,深不見底的冰封。隻留有那世人迷惑的驚豔。
稍微有一點點讓人蠱惑的漣漪之彩。
我已經伸出手,大聲地喊着,道,“阿偉?”
他依然是勾起唇角,一邊解着自己的衣衫,一邊冷冷地哼着。什麽也不說。
我已經不聽自己的意志使喚。依然對着他伸着自己的雙手。
當他的衣衫全部的解開,全部的脫落的時候。我們的目光在燭光裏相遇。
明滅不定的燭光,倒映着我們彼此眼中不同的神采。隻是不知道我們彼此的心中在想着什麽。
他忽而雙眸一緊,那雙黑色的眸子一凝,繼而伸出一隻手,在我的身上遊離着,道,“你不是很喜歡這樣嗎?”
當他在沒有任何準備之下進入我的身體的時候,我感動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全然不在乎我的感受,隻是一下一下撞擊着我的身體。直到我暈了過去爲止。
當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去向。我看着地上一地的淩亂和床上那一堆猩紅的鮮血,仿佛泣血的杜鵑花。
我的身體開始疼痛,頭也疼痛。
其實我不知道昨晚是夢境還是真實的。若不是屋子裏的那些殘留物,我真的以爲是夢境。
他已經走了。
正當我掙紮着身子要起床的時候,忽而門口傳來了一陣瑣碎的腳步聲,像是有個陌生的女子進來了。
我沒有擡眼去看她,隻是努力回憶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個嬷嬷樣的人物走到我的面前,大聲地道,“我是當年接生仁親王的人,就是仁親王見了我都要請安問好。今天特意過來給夫人送藥來了。”
我一怔,接生婆送藥?
我微微的披了一件長衫,站起來。在她的身前微微的福了福身子,道,“小的給嬷嬷請安。”
她肥胖的身子,身上的肉都一圈一圈的打晃了。此時微微的擡起頭凝視我道,“算你懂事。喝了吧。”
我掃了一眼,白瓷碗裏那黑乎乎、帶着濃濃的中草藥味道的一碗黑水,恨不得腸子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