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甯和小鳳始終跪在地上号啕痛哭。不知道是爲自己的未來擔憂還是爲了那滿地殘紅?
是什麽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做完了我想做的事情。
再沒有人過來幫着我撿杏花瓣了。即使是廚房裏的那幾個小厮們也是伸着腦袋不敢近前。
“這比一怒爲紅顔攻打金國更爲嚴重。”不知道是誰在背地裏這麽說了一句,我不介意。
而後又陸陸續續的傳來了幾句,道,“這回夫人慘了。”
我裝作聽不見。
我介意的是下面的事情如何的收場。不過是一地的花而已。花開了還會重來。人若是受到了傷害,便再也不會複原了。
院子裏不再有人理我,好像宣布了我的死期一般。既然沒有人理我,我便不再院子裏呆着。
我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裏呆着。說實話,這個眉苑裝飾的精緻而溫馨,即使是寝室外面的大廳裏也豪華而典雅。
我看着上面的文墨四寶,緩緩地走了過去。自來眉苑,我從來沒有拿過一次筆,我有時候甚至忘記了自己懂字、懂畫。
我以爲我再也沒有那個心情,今天忽而來了感覺。
便鋪開了一張紙,在上面畫着一個女人的畫像,不自覺的便畫起那個曾經的我。也和佛堂的那張是相同的。隻是沒有了靈魂。
心中沒有愛,便沒有了心,再也畫不出佛堂裏的相同的那張。因爲那時有美好的期待和希望,還有着美好的未來。
此時,都是一片渺茫的。
我的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隻能使得畫上的人物形備而神無。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人理我。
沒有人叫我吃飯,也沒有人過來看看我到底在幹嗎。
小甯和小鳳都不知道去了哪裏。她們本來就是屬于司馬睿派過來的,想必是去找司馬睿了。
晚上掌燈時分,我依然沒有吃晚飯。好像整個院子裏的人都忽視了我的存在一樣。
回廊裏的燈已經被人點起,大家遺忘了我的存在。陣陣晚風襲來,回廊裏的燈火閃爍不停。似是暗夜裏的鬼火。
我站在空蕩蕩的屋階前,此時才感覺到了整個院子原來是這樣的大。自己是這樣的渺小。
“算了,既然沒有人管我,生活還得繼續。剩下的事情還得繼續。”我自言自語着,抱出了一壇杏花酒,而後走進了那間精緻而溫馨的洗澡間。
水,還是昨天的,不過都是我一個人洗得。我沒有換水便走了進去。躺在水中,看着上面漂着的淡淡的杏花瓣,如同漂浮在水上的美人的身體。我自嘲一笑。
一碗一碗的喝着酒,直到我頭有點暈了,我才支撐着身子,披着長衫回到了榻上。
一個人在榻上靜靜地想着事情,想着很多靜谧的時光和快樂。前世的種種甜蜜湧上了心頭。
雖說花酒不醉人,但是喝多了也會醉人。我平日裏滴酒不沾,甚至讨厭酒的刺鼻的氣息,但是情緒一失控,就完全的換了一個人。